交谈声从前面的独立别墅里传来,女人的、男人的、里面还夹杂着小孩的笑声。
距离大门十步之遥,司可可被中年女人拦住。身着职业西装,脸上画着精致的妆容。板着脸没有一丝表情。
“司小姐,请在这里稍等。”
她站到对方身旁,笑着套近乎。“姐姐这里是什么地方?”
中年女人双手交叠放在小腹前,看着前方,不发一语。
司可可心里翻了个白眼,默默吐槽今天遇到的人。都爱装哑巴,两个男人是,中年女人也是。
站了十多分钟,穿着十公分高跟鞋的双脚坚持不住了。腿酸脚痛,难受的紧。左右张望没有人,蹲下身隔着薄纱揉腿。
“司小姐,请注意仪态。”
“我就蹲一会。”
中年女人面无表情,直勾勾盯着她。
得,这是不行了,司可可撇撇嘴站起身。
皓月缓缓上爬,躲进厚重的云层,草坪上的影子消失。
她轮流活动双脚,隔着纱裙轻轻捶打腿侧。百无聊赖盯着仓开的大门。
良久,小孩的交谈声越来越大。大门里走出五名小男孩,三名七八岁,两外两名两三岁,穿着精致的小西装。
从她面前经过走出拱门。中年女人走进房内,没多会,踩着高跟鞋走出来,做了个请的手势。
“司小姐,请拿出最好的仪态走进去。”
她深吸一口气,挺胸抬头提着裙子迈步走进门。
长方形餐桌上,坐着4名男人。除了曲韶,其他人一个比一个俊美,她都没见过。呆呆看着三人,所以谁是绑架她的人?
两方视线对视。
封瑞放下手中的高脚杯,似笑非笑看着她。“陆将军没有教你见皇族的礼仪?”
皇族?
司可可瞪大眼,目光在三名男人之间来回打量。星际见皇室礼仪是怎样的?是要双膝跪还是单膝跪?
问题来了,三人什么级别?礼仪有区分吗?
涌进脑海的问题太多,心里无措。一脸懵逼看起来更呆了。
封晋噗嗤一声笑,翘起二郎腿端起高脚杯,笑的玩味。“你不认识我们?”
她诚实的点点头
来帝国满打满算大半年,应付花苑的事情耗费了大半精力,真不认识这些人。就连帝国皇帝,她也只在电视上看过一眼侧脸,什么样貌根本没有记住。
“有意思。”封晋笑容更甚。
“陛下,可可被士兵从荒星捡回来一直呆在花苑,请您见谅。”曲韶向身着白西装,坐在首位的俊美男人鞠了一躬。大步流星走到司可可身旁,小声介绍三名男人。
白西装是帝国皇帝陛下——封曜。身着深蓝西装的男人是封瑞——瑞王。深紫西装的男人是陛下一母同胞的兄弟封晋——晋王。
司可可看向三人的神情更惆怅了。所以星际皇室礼仪该是怎样?
“今天不是什么正式场合,坐吧。”
“我不累,站着挺好。”
她笑着婉拒封曜。
下午绑架她,现在笑吟吟和她聊天。表面一套背地里一套,虽然不知道是谁干的,但都是皇室的人,谨慎点没错。
“我现在知道她为什么选择陆将军……”
“人已到齐,有事可以说了。”封曜打断封绍的话,看向封瑞。
诺大的大厅,安静几秒。
封瑞双腿交叠,慵懒靠在椅背上,屈指敲击桌面。将司可可试婚对象从曲韶换成陆洲的事情说了一遍。
“我这小舅子难得遇到愿意收心之人,请陛下做主。”
司可可惊了。刚刚在会所才看到曲韶和有夫之妇**,哪里像愿意收心的样子?
不可不可!她之前就是做戏,可没真想嫁给曲韶。
左手捏住薄纱,不住地摩挲。心提到嗓子眼。默默祈祷帝国皇帝别脑子发热。
这玩笑她可开不起。
“花苑的事我问过,工作人员上门说明情况,司小姐很满意陆将军。”
“确定不是被强迫?”
“不如让司小姐再选一次?”封绍打断瑞王和封曜充满火药味的对话。
大厅静默一瞬,所有人看向司可可。
她不加思索要说出陆洲的名字,刚张嘴被封瑞打断。
“陆将军克妻,司小姐可要认真选择,选错了小命可就没了。”
封瑞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落在司可可眼中,脊背上起了一层寒意。尤其对上那双无波的黑眸,犹如毒蛇的竖瞳,尤为渗人。
头顶好似悬了一块巨石,稍有不慎就可能被压死。弄不好今晚小命就要交代了。
“司小姐快一点,我还等着回家睡觉。”封瑞打了个哈欠,催促道。
“我选……”狗男人去哪里了,怎么还不来?
“陆将军年轻有为,曲少爷一表人才。我若是司小姐也为难。”
司可可恨不得将晋王那张嘴给缝起来。心里腹诽一会,就扣了一顶水性杨花的帽子给她。
听者有心,封曜平静的眼里荡开一抹冷意。虽然很细微但还是被她捕捉到。
“我选陆——”
“陛下,陆将军来了。”
中年女人出现,打断司可可的话。封曜做了个手势,她转身走出大厅。没多会,陆洲大步流星走进来。
司可可看到他就像看到救星,小跑到男人身旁,一脸委屈抱住胳膊。“你怎么才来。”
“抱歉。”
“看来司小姐已经做出了选择。”
封瑞冷冷扫去一眼,封绍讪讪闭了嘴。
封曜出来打圆场。“瑞王?”
椅子吱的一声响,封瑞站起身,拄着黑色的拐杖走向大门,路过司可可扫了一眼,眸色中泛起冷意。
“司小姐,祝你长命百岁。”
瑞王走出大厅,曲韶和封晋紧随其后。大厅安静下来。
陆洲拍拍司可可的手。“你先出去等我。”
她点头,走出大厅站在拱门前静静等候。左右看无人,蹲下身休息。片刻,中年女人飘到眼前。
她摸摸鼻子,默默站起身。抬头挺胸站直身躯假装赏景。
中年女人站了一会,转身消失在夜色中。
她重重松口气。太他妈累了!
没多会,陆洲从夜色里走过来。她上前挽住男人的胳膊。
“可以回家了吗?”
“嗯。”
顶着月色走出拱门,转弯走向长廊,踏上阶梯左脚一崴,鞋跟断裂。脚下动了动,痛的吸了口冷气。
“脚好像伤了。”
陆洲抱起她走到一旁的护栏上坐下,蹲下身检查左脚,脚裸又红又肿像个馒头。男人皱起眉。
她低下头,可怜兮兮看向男人。“你会带我回去吧?”
陆洲抿着唇,垂下眼睑转身。“上来。”
她爬上男人宽厚的背上,抱着脖颈,下巴各自左肩。笑的像偷吃小鱼的猫咪。
汽车驶出大铁门,身后诺大的帝岛渐渐远去。
一声肚鸣打破车内的安静。后座的司可可红着脸,委屈巴巴看着陆洲。
“他们不给我饭吃。”
男人从空间里拿出一盒奶白色的兔型点心,她接过捏起一只,正要吃突然顿住,递到陆洲的嘴边。
“我吃过了。”
“吃过了?”
“将军接到消息就忙着找夫人,哪儿有时间吃。”开车的高义,毫不留情拆穿陆洲。
“闭嘴。”
司可可失笑,拿着兔子点心固执的放在他嘴边。“回去还有段时间,吃点。”
男人皱起眉,眼中满是嫌弃。
她拿着点心放在嘴边,戏谑看着陆洲。“需要我喂你?”
男人眸光一闪,眉头皱成川字,踌躇良久。抓住她的手,垮着脸吃下那块点心。嚼了几下囫囵咽下。
“饱了。”
司可可失笑,没有再逼他,自己解决完剩下的三块。
回到家已到深夜,管家已经准备好饭菜。
她吃了半碗饭放下筷子,双手撑在桌上坐到陆洲身旁,受伤的脚搭在男人的大腿。笑容满面盯着他。
“亲,我要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