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语行者 第92章 死神堆塌

“好了好了，我告诉你就是。”凤鸟终被支落烦的不行，不耐烦地道，“它们各有弱点，一时也很难说清，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它们曾经全是蚩尤的手下，只要打着蚩尤的旗号就能制服他们。”

“蚩尤的旗号？”支落不太明白。

“我言尽于此，你走吧！”凤鸟却不愿再理会她，眼中的蓝光瞬间消失，恢复成石像的状态。

支落试着又呼唤它两声，可它全无反应，她只能悻悻地走向山石后面的那道石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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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廷进入通道之后，满地都是骷髅头骨，他踩在上面，每走一步，骷髅头骨都发出嘎嘎的声音，这段路十分长，他仿佛走了很久。

等到了通道尽头，那个头戴骷髅头冠的黑色石像早已等候他多时，见他走近便开口道：“你终于来了！”

“你是谁？”晏廷冷冷地发问。

“本座是堆塌，也是死神。”名唤堆塌的石像睁开双眼，瞬间由石像变成了鲜活的模样。

“你方才在我面前故意冒出蓝光，就是为了吸引我过来找你？”晏廷看穿了他之前的意图。

“不错，你们一行人经过石窟时，本座就在选择，其他人身上都没有本座喜欢的特质，但是你有。”堆塌露出洁白的牙齿笑了笑，可搭配上他恐怖的面容，这笑容看上去更加骇人。

“是吗？想不到我一个普通人，居然能有让死神喜欢的特质。”晏廷不由自嘲。

“何必在本座面前装模作样，你根本不是个普通人。”堆塌连连摇头。

晏廷神色不变，盯着他看了少顷，忽然挽起一抹笑容，“要怎么样才肯放我过去？”

“果然是个爽快的人，本座喜欢。”堆塌面现赞许的神情，正色道：“只要你愿意与本座合作，我自然放你进去。”

“噢？合作什么？”晏廷扬声询问。

他心底确实来了几分兴致，这个号称死神的石像倒是有些意思。

“本座身为死神历来受圣域及其臣民崇拜，可一万多年前，那场毁天灭地的灾难发生之后，浮尸遍野，愚蠢的人类竟然开始痛恨于本座，将一切灾祸都推到本座头上，让本座独自承担骂名，实在可恨至极！”

他越说越是气愤，红色的眼珠充斥着满满的恨意。

“那里面封印着蚩尤和他的手下异兽，你将他们全部放出去，我也想让人类再次品味下尸横遍野的乐趣。”

晏廷听闻蚩尤也被封印在此，并未感到意外，耐心听完他所求，才道：“他们被黄帝的大祭司封印在此，又有凤灯镇压，哪里能那么容易的出去！”

“本座自然有办法，不过需要你的协助，你愿意合作吗？”堆塌直接逼问。

“如果合作，我又能得到什么好吃呢？”晏廷双眼一眯，微微抬起下巴看向他。

“你想要什么，只要本座有的，都能给你。”堆塌郑重许诺，在他看来这世间并没有什么难事。

“你是死神，除了带来死亡，你还有什么？”晏廷哂笑一声，好似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

“你质疑本座？”堆塌黑脸一沉，握着金杵的那只手直指晏廷。

“放蚩尤也好，放他手下的那些异兽也好，他们一旦出去为祸天下，那我不也成为受害者，说不定第一个死在他们手中的人就是我，那我与你合作岂不是自寻死路？”晏廷笑着诘问。

“本座可以保你不死。”堆塌盯着他思虑片刻，抛出一个诱人的承诺。

“怎么不死？”晏廷追问。

“三次，本座护你三次不死。”

堆塌一边说着，一边用金杵点击了三下鼓面，发出了三声沉闷的响声。

“成交。”晏廷举起右手，比划了一个OK的手势。

堆塌见他同意合作，欣喜若狂，头部稍稍晃动一下，头冠上的三个小骷髅头就飞向了晏廷，并在他胸前横着一排，悬浮在空中。

晏廷不明白是什么意思，眼露疑惑之色。

“一颗骷髅头可以救你一命，这里一共三颗，你随身携带，能救你三次性命。”

堆塌见状主动解释，并挥动下金杵，那三颗白色的小骷髅头被一根金线穿成一串，自动挂在了晏廷脖颈上。

晏廷低头看了一眼，这三颗骷髅头犹如项链一般，他不想被外人瞧见，拉高了衣领将其遮住。

“你要我怎么做？”既然死神满足他的要求，他自然要信守承诺。

堆塌仰头长吸一口气，将手中的皮鼓和金杵都抛给了他。

“只要你用金杵敲击皮鼓，就可以唤醒地底封印的异兽，它们一旦破土而出，你们一行人无法阻挡。”

晏廷抄手接过皮鼓和金杵，拿在手中仔细端详起来，还轻轻弹了皮鼓一下，抬头问道：“这是人皮制的？”

“好眼力。”堆塌望着他手中的皮鼓，轻蔑地道，“这是死去的婴儿皮肤制成，月子里的婴儿皮肤最嫩，制成的皮鼓手感也最为顺滑。”

这话令人不寒而栗，晏廷放下手，将两样东西提在左手中，继续问道：“那蚩尤如何唤醒？”

“只要你破坏了那盏凤灯，蚩尤的灵魂就能突破封印，飞出灵塔。”堆塌说到这里，眼神放空，露出向往的神色。

“灵魂？蚩尤难道还没有成功重塑肉身？”晏廷不满地拧起眉头。

“本座也不太清楚，金盏凤灯的力量太强大了，即便是本座也无法进入探查。”堆塌一提到这个，就愤懑不已，忍不住骂道，“容成子那老东西，冥顽不灵，非要捧着那只凤鸟，整个灯出来辖制本座，只要你放走了蚩尤和异兽，就算替本座出了一口恶气。”

晏廷看他忿忿不平的样子，暗自摇头叹息，身为死神居然还如此斤斤计较，非要争个高下，真是可笑。

“你放心，答应你的事，我一定会竭尽全力办到，现在可以放我进去了吧？”

“自然。”堆塌侧过身，通道尽头露出一道石门。

晏廷将皮鼓和金杵放入包中收好，紧了紧肩上的带子，就朝石门走去。

堆塌没有阻拦他，等他打开石门离开，直待他背影消失，才不甘地收敛心神。

晏廷走到门前，石门自动打开，就在他以为还需要再经过一段通道才能达到下一空间时，眼前却豁然开朗，一片片房屋连绵不绝、错落有致地出现在前方。

他下意识地回头一看，刚刚穿过的石门已经消失不见。

这时支落的声音传来，“晏大哥，过来这边！”

他循声望去，就见不远处支落冲他招手，她身旁站着辰箫和高镜。

他不慌不忙地走过去，几人相见都有几分欣喜，支落嘴里说个不停，把自己三人的经历跟他讲了一遍。

“晏大哥，石像是怎么放你过来的？”最后一句就是询问他的经历。

“我遇到的石像自称是死神，他愤愤不平指责当初在这里避难的人不愿意崇拜他，所以要求我过来替他出一口恶气。”晏廷含笑回答道。

“他要你如何替他出气？”支落好奇地追问。

“他要我把这里封印的异兽都放出去，我假意答应，他就放过出来了。”晏廷随口说道，却没有提放蚩尤的事。

“这几个石像性格奇奇怪怪的，有的自负有的好骗，不知道欢欢遇到的那个怎么样？”支落一边感慨一边嘲讽。

“卫如欢还没出来？”晏廷眉心微皱。

“没有，我也有些担心。”支落四次张望，并未见卫如欢的踪影。

“她是个聪明人，肯定有办法通过石像的考验，应该一会儿就来了。”晏廷安慰她两句，望向前方那些方正的房子道，“这里就是当年逃出圣域那些人的居所？”

“是的。”辰箫点点头，“我刚出看过地图了，穿过这片房子，就是封印蚩尤的锻造之所。”

“没想到蚩尤也被封印于此，看来你们的大祭司保密工作做得很好，恐怕连顺伯都不知道这个消息吧？”晏廷淡淡说道，但口气中夹杂着些许讽刺。

支落和辰箫听出他话里的含义，可大祭司是他们守灯一族的先辈，他们也不好妄加评论，只得装傻没接话。

气氛立时变得有些微妙，高镜刚欲开口打圆场，就见卫如欢从不远处娉娉婷婷地走来。

“欢欢！”支落先发现了她，疾步过去迎她。

等走近了见她状态良好，只是双颊微红，支落拉起她的手关心道：“你没事吧？”

“我没事。”卫如欢径自摇手，同她一起走到辰箫身旁，抱歉地道：“我来晚了，你们等很久了吧？”

“他们三个出来得早，我也是刚到。”

晏廷主动给她找台阶，卫如欢感激地对他温婉一笑，可晏廷却发现，她眉宇之间染着一抹媚色。

他是个男人，自然明白这股媚色意味着什么，不禁面色微变，但却没有当众说破，只道：“石像没有为难你吧？”

“没有。”卫如欢镇静如常。

“那石像有没有向你提什么条件？”支落怕她误会，又解释道，“我们几个遇到的石像，多多少少都会提点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