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先说 第12章 12

姜思若一惊，“您这运动量可以！”

“嗯。”程远舟随意地应了一声，看着还站在原地的她说：“还不带路？”

“哦。”姜思若反应过来才往前走。

两人一前一后走了10分钟才到那家店，店面不大，是一家四川牛肉面馆，姜思若爱吃辣，火锅川菜她一般出去都会吃这些，小店生意很好。晚班下班的时候，她常常一个人过来吃，现在刚好是饭点，店里人很多，里面位置却不多，基本都是不认识的人拼桌。老板在里面忙着，没太顾着他们，姜思若说：“这么多人，你确定要在这吃？”

“你都能吃，我为什么不能？”程远舟说。

“我是说人多，没位置，你要跟别人挤在一起。”姜思若上下看了他一眼，“你能行？”

“我是病原体碰不了人？”他说。

姜思若无语，找到角落里的位置，那刚好没人，她拉着他过去，“快点，这没人。”

程远舟被她拽着走，他坐下后，姜思若去点单那点了两碗牛肉面，等回来刚准备坐下的时候来了一个男人，男人快速走过来，像是要撞过来的样子，姜思若准备躲过去的，被程远舟用胳膊挡住了他们的触碰，他微微皱着眉头看着面前的男人，男人身上带着烟味，朝姜思若说：“小姐姐不介意拼桌吧？”

姜思若不喜欢烟味，但位置就这么多，总不能把人家赶出去，自己也没别的地方可以坐了，她淡淡笑了笑，表示了一下。

程远舟起身，把姜思若拉到他那边去，让她坐在了里面，等面的间隙，男人跟他们闲聊道：“你们是男女朋友？”

“不是，我们就是认识而已。”姜思若说。

“哦，这样啊，那你们也不算熟，你单身吗？”男人继续问。

“单不单身跟你有什么关系？”姜思若还没回，程远舟先一步替她回了一句。

男人听完也没管程远舟，继续对姜思若说：“你要单身的话，咱们加个微信，我就在这附近上班，这有什么好吃的我都知道，希望自己能有荣幸请你吃个饭。”

姜思若摆摆手，笑了笑，“不用了。”

男人听完，直接把微信打开，“看样子是单身的，没事，年轻人多交个朋友，我扫你。”

男人说话也算礼貌，长得也还行，反正她也单身，无所谓了，她刚准备拿出手机，程远舟看她的动作突然冒出了一句，“我们什么时候结束关系？”

“？？？？？”

程远舟没管她，只对着男人说：“她呢，现在跟我保持着不清不楚的关系，等我跟她断了，你再来跟她发展成吗？”

男人听完手顿了顿，然后快速把手机收回去了，轻咳了一声，“那个，旁边有位置了，不打扰你们了。”

姜思若看着男人快速逃离的样子，转头对程远舟说：“你什么意思？”

“怎么，嫌我断你桃花了？”程远舟面无表情地盯着她。

“我......”姜思若话还没说完，老板娘端了两碗面条过来，看到姜思若问了一句，“小美女又来啦。”

“嗯。”姜思若笑着应了一声。

她盯着程远舟看了一眼，“男朋友啊？”

“不是，拼桌的。”姜思若说。

“......”

“这样啊，行，那不打扰你们了，慢吃。”老板娘笑着走了。

“我又成拼桌的了？”程远舟无所谓地笑了一下，也不管她了，吃着自己的面。

姜思若刚准备说一句话，就被他打断了，“别随便跟拼桌的搭话行吗？”

“......”

话不投机半句多。

姜思若看着他大口吃面的样子，他这人对吃的还真是什么都不挑，像是给口吃的就能活一样，有时候像个贵公子，有时候又像个糙汉子。

吃完面，两人一起出了门，姜思若顺嘴喊了一句，“拼桌的。”

程远舟脚步停下，跟她并排，“还指望拼桌的送你回家？”

“不用，我自己会打车。”姜思若说：“以后别在外面说我们俩有关系行吗？”

“我们的关系，不是拜您所赐吗？”程远舟说：“我说的哪句话有假？你敢说你跟我没关系？那咱俩怎么出来看话剧，怎么出来吃面的？”

姜思若顿时哑口无言，“那你刚确实断了我桃花，我看那男的挺不错的，长得不错，也有礼貌。而且，至少也能证明我魅力还是不错的。”

“你非要通过一个男人来证明自己魅力是吧？”程远舟停顿了一会说：“那种能在外面随便搭讪女孩子要微信的人，能跟你要就能跟别人要，他微信里没几百个也有几十个能聊天的，你想当他鱼塘里的一条鱼？”

“那要你这样说，遇到喜欢的还不能主动出击咯？”姜思若说。

“那不叫喜欢，那叫打扰。在你第一次拒绝后，他就不应该再问第二次。”程远舟不想跟她说这个蠢问题了，“随你，想要桃花，先断了我们的关系。”

姜思若还没从这个话题中出来，她稀里糊涂地答了一句，“行行行，不玩你了。”

“我打车回去了。”

程远舟没说话，姜思若往前走着，但还是在他后面，她又走了几步，看到一个身影，脚步突然顿住了，几秒后，她突然躲在程远舟后面，拉着他的衣服，“快挡着我点！”

“怎么？”程远舟头一歪，问她，“遇到讨债的了？”

“前面那个是，是他！”

没听到是谁，程远舟有些不耐烦道：“谁？”

“徐.....徐嘉文。”

他视线顺着望过去，徐嘉文还是跟之前一样，带着书生气，温温柔柔的。也不知道他在外面干嘛，穿着得体的西装，正慢悠悠地走着，脸还是一如既往的俊朗。

程远舟轻哼了一声，随口说了一句，“这么多年过去了，他怎么还是长着让人烦的样子。”

姜思若躲在程远舟后面，悄悄地看了一眼，他好像比上学那会还要帅了，看着真是清爽，好像是瘦了一点，她低低说了一句，“他怎么瘦这么多。”

程远舟笑了一下，“心疼了？”

“才没有。”

徐嘉文过了马路，就往前面走了，姜思若从他后面出来，看着他的背影，低喃了一句，“他这几年过得不好吗？”

“你干脆直接问他。”程远舟冷不丁说了一句。

姜思若叹了一口气，“也不知道他跟谭言怎么样了？他们会结婚吗？”

“你想他们结婚？”

“要真是这样，我当然祝福。”

“要是分手了，你还有机会是吧？”程远舟说。

姜思若迟疑了一会，“不会！我早就断了念想！”

“是吗？”程远舟回头，看着她的脸，“你还真把不喜欢他写在脸上了呢。”

“我是认真的。”

姜思若顿了顿问他，“你呢，要是他们分手了，要是谭言单身，你会追她吗？”

程远舟没她那么犹豫，几乎没考虑直接答：“不会。”

“因为我不喜欢她。”程远舟说：“而你就不知道了。”

从前的那份喜欢，他很早之前就不确定了。

“我是真的。”姜思若又补了一句，但现在语气不强硬，甚至还抱着点幻想。

是真的吗？她自己都不确定，如果他还单身，如果他心里没有任何喜欢的人，她是真的不确定。16岁就喜欢的人，喜欢了三年多，明明再次见到，还是会忍不住自己的眼神，还是会望向他，是执念吗？还是真的喜欢，她真的不知道，是不是从来没有拥有过，所以总是抱有幻想。很久之前，她也曾幻想自己跟他恋爱会是什么样，高中毕业看着他跟谭言在朋友圈官宣，看着他们手牵手上一所大学，看着他们那么般配，也曾在深夜一个人泣不成声。甚至什么时候确定不喜欢他的都不知道，到底是真的不喜欢，还是暂时将这份喜欢忘记了，可这么多年了，姜思若你到底在执着什么，人家明明一开始就不喜欢你。

程远舟看着沉默的她，声音很轻地说了一句，“真不真假不假跟我没关系。”

他也没准备送她回去，只留她一人在原地，只开车过红绿灯的时候，稍稍看她一眼，便很快走了。

等姜思若回过神的时候，他人都不知道去哪里了。

等她回家，思绪还是没能缓过来，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又漫步走到房间，才见他一面，一回来满脑子都是他。

她给高中好友陈意时打了一通电话，自从她生完孩子后，她们已经很久没有见面了。即使见面也是带着孩子，小宝宝虽然非常可爱，可快一岁的孩子，去商场一直抱着逛确实也挺累的。陈意时大学毕业没多久，就跟她现在的老公结婚了，一年多，就怀孕了，不仅辞了工作带孩子，自己也没攒到什么钱，只有把孩子生下来，她才知道提前存钱的重要性，她以前那么爱美的一个女孩子，有孩子后，用什么都很节俭了，什么都先紧着孩子。姜思若有时候也觉得，以后跟她共度一生的人，到底值不值得自己信任他，与他共同孕育一个孩子。

她拨通了陈意时的电话，对面隔了好一会才接，“喂，若若。”

“小时，你在忙吗？”

陈意时在那边抱着孩子说：“给孩子喂饭呢。”

“宝宝还没睡觉呢，要不然你先喂？待会我打给你。”

“没事，你说吧，他乖得很。”

姜思若犹豫了一会说：“你知道徐嘉文跟谭言现在的情况吗？”

“他俩？他俩早就分手了。”

“什么？”姜思若一惊，“什么时候的事情？”

陈意时说：“我也是听说的，班级群里面的，好像是谭言准备考研期间分手的，还是她先提的，她觉得自己那时候学习前程更重要，没时间太顾着徐嘉文，就主动提分手了，她今年研究生刚毕业吧，不知道会不会又重新复合。”

姜思若思索了一会，“这样啊，她还真优秀。”

“她是挺优秀的，徐嘉文大学毕业就出来工作了，谭言考去了别的学校。”

姜思若又问：“徐嘉文他一直都在本地吗？”

“我也不清楚，你看到他了？”

“嗯，我今天在街上看到他了，高中毕业后，还是第一次看到他，我以为他会跟谭言一直在一起的。”

电话那头的宝宝在那哇哇地哭着，姜思若听到声音陈意时在那哄着他，她也没法再说些什么了，她道：“你带宝宝吧，改天出来见。”

等挂了电话，姜思若躺在床上，也突然明白了他们为什么都这么喜欢谭言，她好像一直都这么清醒认真地活着，从不虚度一日，就连喜欢人也是大大方方。人也漂亮，谭言这样的人很难让人不喜欢。

由于昨天晚上一直在做梦，梦到了很多高中的事情，姜思若一整晚都没太睡好，以至于第二天到店里的时候已经快中午了，她把包放下，打了一个哈气，店里加她一个四个人，陈岁，林右右，还有上次点单的那个学生兼职，叫梁哲，跟林右右一个大学的，小男孩人长得白净，也比较容易害羞，之前刚来的时候有不少小女孩想加他联系方式呢。陈岁招他们进来就是觉得他们长得好看，还私下偷偷调侃林右右跟梁喆很配，可惜了，林右右有男朋友了。正好他们两个放暑假，后面有大把的时间打工。

姜思若顶着黑眼圈，三个人一起看向她，她回过头，“几位有事？”

“您昨天干了什么？”陈岁打趣她，“该不会干了什么成年人才能干的事情吧？”

“啊？若若姐！”林右右听完一脸八卦地看着她，“你昨天晚上受苦了呀。”

“什么呀？我没有。”

姜思若把他们散开，“快点干活，别瞎聊八卦了。”

待陈岁跟梁喆走后，林右右凑近小声说：“若若姐，我哥是不是很行啊？”

“他哪行了？”

“就，你这身子骨，这么瘦早晚得累死在床上，我改天得说说他，得克制点，我可不想这么早当小姨。我还是个学生呢。”

“......”

“快去干活，不然扣工资。”姜思若说。

这小姑娘脑子里整天都想的什么？

上午她忙了一会，空闲的抱着电脑坐在外场，整理下店里的货品还有上个季度的业绩报表，她的眼神随意瞥了隔壁的店，他们这是刚开业？怎么这么多人，她想了一会，跑过去看了一眼，还真今天开业，门口的牌子上面写了全场七折。

七折，姜思若有点小小的心动了，虽然折扣吃下来，可能也不便宜，但是价格贵，一餐肯定也能便宜几百块。她看了菜单，最贵的菜高达700多，天呐，这吃的都是啥。不过看着图片上的牛肉还有甜品感觉好诱人啊。

她盯着看了一会，一道身影停在她面前，她抬头看了看，是程远舟。

姜思若咽咽口水，“我路过，顺便瞅一眼。”

“想吃？”

姜思若摇摇头，“我不饿。”

“我有问你饿吗？”

“......”

姜思若懒得跟他说，回去了，回到店里看到林右右突然想到，也不知道她有没有跟别人说她跟程远舟什么关系，等空闲的时候把她喊出来，“右右，那个，我跟你哥的关系还没到那地步，现在也算没什么关系，所以你呢.....”

“我知道。”林右右接着她的话，“我不会多说什么的，就当你们是普通同学，我嘴可严了，我也不想我在这上班让别人知道这里老板是我亲嫂子。”

姜思若尴尬地笑笑，怎么就成亲嫂子了。

“行，那就先这样，你先去上班吧。”

姜思若吐了一口气，愉快的工作去了。

晚上七八点的时候，他们店的生意越来越好，连着排队的人都超级多。姜思若这家店是开在一堆大餐饮中唯一一家饮品店，她位置选的超级好，所以生意就算淡季也不会差的。

此时正好是饭点，来排队吃饭的人很多，有不少人来这买喝的，他们几个人忙得不可开交。

“我要一杯芋泥红豆奶，还有椰汁脆**，两杯无糖，加冰。”

“好。”姜思若在那不停地点着单，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有手机自助扫码就是有很多人不愿意扫，宁愿排队点单。

忙到九点多，才散了一波人，她看着堆到满的单子，对着忙碌的三位说：“各位辛苦啦！咱们今天营业额突破2万啦！”

“哇，厉害厉害！”

她看了一眼隔壁还是人满为患的店，他们店的营业额得多少万啊？这么多人，全是钱啊！！

“您好，还营业吗？”

姜思若只听见声音就应了一声，“您好，需要点什么？”

等她会过头来，整个身体僵住了，是徐嘉文。

她点单的手颤了颤，很难平静下来，徐嘉文看了看她，“姜思若？”

这时候再也没有人挡着，或者可以装作不认识他了，可她明明是想跟他说话的不是吗？

她说：“额.....我是.....”

“怎么还结巴了？”

姜思若说完这句话，很快一道声音接着她后面说话，她眼神移过去，怎么又是程远舟，他怎么又过来了？

徐嘉文也一同看过去，“程远舟？”

“嗯，挺巧啊。”程远舟应了一声，算是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