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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上王座从红巫开始 第25章 政变之后(十)

作者:啾啾雀鸣 分类:仙侠玄幻 更新时间:2025-05-13 00:00:44 来源:文学城

她回忆着,笨拙地模仿女巫的手段,像红发女人那样释放力量,在漫长的模仿里,她终于在一瞬间与尸骨上残存的力量进行交融。

又是熟悉的低语呢喃,艾丽娅皱眉正想离开,却忽然听见其中发出声怒喊——

“这是神的眷顾,是神的!梅多不是疯子!”

这声怒喊就像打开了什么界限,凭空将艾丽娅拉扯入某个场景。嘈杂被远远抛离,刺眼的苍白铺满整个视线,她眯起眼睛去看,发现自己正踩在冰凉的雪堆中。

雪?

很多的雪。

这是一个……大雪纷飞的季节。

风卷着雪花没日没夜地飘,覆盖大地,覆盖森林,世界只剩下冷森森的白色。

呼出的雾气凝结成冰,冻在脸上。

她顶着风吃力地前进,深一脚浅一脚,在雪地里留下踉跄足迹。

好冷啊。

她瑟瑟发抖,不知什么时候才是个尽头。斗篷已经沉重得飘不起来,肩上的雪高高堆积,每次擦去后,没一会儿就重新聚集起来。其实她还是有厚衣服的,可前日的坠湖,让唯一的羔羊毛绵褂不慎打湿,她力气小,抓不起来,只能让那绵褂往湖里沉去。

“天啊!”风雪中好像有什么声音。

反正又是错觉吧。她不想再浪费力气去看,径直地走,继续向前走。

“你是谁家的孩子?”那个声音又响起来。

与此同时身前的风雪少许减弱,一双手抓向她的肩膀,拍开上面的雪。

对方蹲下,一张脸忽然出现在她眼前。

“告诉婶婶,你是哪家的孩子?”

那是一张普通的脸,鼻子扁平,双颊有暗色雀斑。她第一次看见这张脸,而脸的主人却忧心仲仲地看着她。

“哦,你的脸好冷,手也是。”

妇人说道,然后把自己的头巾解开,包裹在她身上。

“跟我来吧孩子。”妇人又牵起她的手,语气温柔道,“你得找个有壁炉的地方暖暖身子。”

她应该是被冻傻了,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直到被妇人带进酒馆,领着坐到火前也没说出一句话来。

妇人塞给她一碗热乎乎的水,和酒桶旁倒酒的某个人说话。

“这孩子可能是个哑巴……丢弃?”她听见妇人叹了一口气,回道,“唉,也许吧。”

“反正我发现时,这孩子就一个人。那可是旧日森林啊,大冬天的,把一个孩子孤零零地抛在那也太——”

妇人忽然扭头看了眼她,声音变低了。最后的话她没听清。

酒馆里的人都好奇地围了上来。她认为她们应该都是村里的人,每个人都对彼此很熟络,她们和自己打招呼,见没有回应,就叽叽喳喳地相互沟通,不时往自己手上塞一些东西。

有啤酒、豆子和又黑又硬的面包。

闻了闻这些东西的味道,她听到自己肚子在咕噜叫,于是张嘴吃起来。

吃相狼狈。

“这孩子好像饿了很久。”

“不会是前两天就被抛弃的吧?”

“那得多冷?我都差点被冻掉了耳朵,欸,快检查一下,可别她真得被冻掉了什么东西。这天可不好受啊……”

她看到一只手伸了过来,连忙丢开手里东西拽紧衣服,但是另一只手从背后出现,将她的兜帽扯开。

头发落了下来,冻在身上的冰晶在室内融化,将棕色的发丝湿成一缕一缕。她惊慌地捂住耳朵,可那尖尖的耳尖依然从指缝中探出来。

“……”

周围的人瞪大眼睛。

“这……”

还是一位老人喊了出来,“这、这是精灵啊!”

“尖耳朵高个子,浅头发绿眼睛,你们看这耳朵,是不是和故事里说得一样?”

有人捏住她的耳朵尖,有人想掰开她的手,更多的人围了上来在打量她。

“这不是棕头发嘛,和屠夫小弟一个颜色的,你看眼睛也不是绿的。”

“狗和狗不也生不出同一种颜色,说不定这是精灵和人生下来的。”

“好像也说得通,所以才被丢在森林里?”

她呼吸急促,双手紧紧盖住耳朵,视线在每张脸上慌乱地转动。她想逃,可到处都是人。

“好了!”最开始的妇人挤进前排,大声呵斥,“一帮没轻没重的孬瓜,你们把孩子吓到了!”

妇人把她挡在身后,她扯住妇人的衣角,把头靠上去。视线的消失令人心安,于是她闭上眼,紧紧咬牙,让啜泣藏在呼吸间。

“梅莎,那可能是精灵啊。”

有人提醒。

“可她也是个孩子。”名叫梅莎的妇人用不容置疑的语气说,“无论她是什么,始终都是个孩子。”

梅莎决定收养她。

村民对此颇有微词,毕竟是百年难遇的情况,谁都说不清贸然收养非人种族是否会给村子带来灾祸。但十几天过去了,一个月,两个月,甚至冬天即将过去,村子里也未有什么动静,一如往常地宁静。于是村民们也接纳了这个耳朵古怪却很是漂亮的小姑娘,毕竟说到底……她确实还是个孩子。

“你叫阿娜,阿娜丝塔。”

整个冬天,梅莎都在教她说话,哪怕不会说,妇人也希望她能听懂。梅莎用童话故事里的精灵勇士的名字为她命名,希望她能茁壮成长。

“我带过孩子,唔可是老天,精灵还是第一次带。童话里都说你们是喝露水吃果子长大的,现在腌制果干和木薯都吃完了,我还能给你吃什么?牛奶能喝吗?”

梅莎嘀咕着,在不大的室内转悠。

然后她得到一个热乎的木碗,加了蜂蜜的牛奶闻起来很是香甜。她小小地抿了一口,垂下眼眸。

这么多天的相处,她弄清了梅莎的一切。梅莎是个手艺很好的厨子,丈夫是个猎人,她们曾经有过三个孩子,但家人都在一场意外中去世,所以梅莎也成了寡妇。

事故后,梅莎搬出了猎人的房子,搬到村里,替酒馆主人做菜。她的手艺太好了,所以哪怕这个妇人嘴巴犀利性格梆硬,村民都很是忍让——谁让她除了做菜,连酿酒手艺都那么出色呢?

梅莎不是个典型的好老太太,但她无疑是个好人。

热热的牛奶顺着吞咽落入胃里,熨得人浑身暖洋洋。

于是她做了个决定。

“阿、阿娜丝塔,”她小声说,话语还有些磕绊,“阿娜丝塔什么都可以吃。”

在初春到来前的最后冬日,女孩第一次开口说话了。

她棕色的眼眸望向妇人,在壁炉火光照映下透出些许暖色,“梅莎做的都、都很好吃,阿娜丝塔什么都可以吃下。”

“……”

室内一时只剩火烧木头的噼啪声。

梅莎僵硬地转过身来。

这位出色的厨子竟然连碗都没拿稳,摔了手中的木碗,食材洒落一地。

于是女孩放下牛奶,张开手心,食材在神秘力量驱使下漂浮起来。

“阿娜丝塔帮忙。”女孩说道。

梅莎没有说话。

她哭了。

……

来年初春,村庄里的人第一次看见了魔法。

他们位处西北境,是洛里里尼是最荒僻的地区之一。在这荒僻里,偏生是他们挨着旧日森林,于是又是荒僻里的荒僻,偏远中的偏远。城镇里的居民管他们叫乡下人,乡下人又管他们叫荒民。

就连负责替这片领主打理的管家,每年都不一定会来收一次税。

他们偏远,贫穷,封闭。

然而,就是这样一群挤在国界边角苟延残喘的村民,却看见了世上最神秘莫测的力量。

当阿娜丝塔第一次展现出能力,用力量和草药替被野猪撞伤的猎户治好感染时,她听见人们在谈论猎巫的事情——

原来有一群人,正在世上狩猎会使用魔法的女巫。

村民们相互对望,梅莎握着厨刀守在大门,沉脸不语。

阿娜丝塔在骤然寂静的氛围里品出些许不安,她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

被选举为村长的劳里敲了敲桌面,替大伙定下决定。

“我们谁都不能说出去。”

她扫视在场的十来人,这为数不多的人,就是村子里所有的村民。

“阿娜丝塔的事情,必须烂在肚子里。我再说一遍,谁都不许说出去。”

“……”

没有人表示反对。

所有村民严肃地点头,都遵守了诺言。

阿娜丝塔就是在这之后和全村人有了交流。

村长劳里是个强壮的樵夫,据说曾经想当骑士,但最终却跑到这个偏僻村子里干起砍木头的行当。她个头比寻常男人都要高大,大腿手臂都很粗,绷紧后硬得像块石头。

村子里,铁匠也干木匠的活,酒馆老板兼任旅馆和商人,庄稼的事情都归耕田农,怀孕的女人大多在屋子里织布。梅莎收钱做饭,村子里但凡出现好的食材都必定会落到她手中。

阿娜丝塔跟着村长锻炼身体,劳里什么都不说,只教她练剑和逃命。梅莎教她辨别食材、草药和烹饪。

日子一天天过去,阿娜丝塔长得很慢。

三十多年了也才和梅莎一样高,但那时的梅莎已经佝偻着背,和当时的女孩一般矮。

村里的小孩从最开始“阿姐阿姐”的叫唤,到同龄人的“阿娜丝塔”,现在反而变成长辈唤小孩似的“阿娜”。

她对力量的掌握也逐渐熟练。

因为她对这股力量亲近而不熟悉,所以就用最笨拙的方法学习。她感受它,倾听它,体会它的每一次脉动和释放时宛若呼吸的震颤。

阿娜丝塔大概领悟出了些许。于是将力量灌入土地祝其肥沃,贴近牲畜祝其丰产,与草药混合令伤势痊愈。

她觉得这就是自己的生活方式,村民收留她,而她庇护她们,一代又一代。

这就是我的家。

阿娜丝塔是如此确定这个事实。

直到十年后,一次罕见的大旱出现。

它以旧日森林为界,属于人类的这一半只剩枯黄干涸,属于森林的那一半却还是郁郁葱葱。阿娜丝塔没有办法,尽管梅莎和劳里都极力劝阻,但她还是走近森林,在边缘设下魔法,自然的生机以她为桥梁传递到草场上。

新绿萌芽,花香四溢。

这是阿娜丝塔第一次感到力竭。她摇摇晃晃地回到人类这一边,倒地不起,被梅莎轻柔地抱进怀里。后来又被人挪回床上。

当天夜里,她在梦中听见力量在说话。

细细的,轻轻的。

恍惚中,阿娜丝塔有种错觉,好像这声音其实一直都存在。只是先前太嘈杂,她不够静心,所以才没能发觉。

她睁开眼,从床上爬起来。

村庄的夜晚很安静,也很黑,梅莎坐在一张矮凳上,趴睡在她床边。月光洒落到梅莎身上,这位妇人已经很老了,皱纹爬满全身,阿娜丝塔小心翼翼地把她抱上床,温柔地抚摸老人鬓边白发。

……那声音在这时又来了。

听得久了,这种细细轻轻的念叨变得更加清楚。

阿娜丝塔晃晃脑袋,想将缠绕不去的声音赶走,可是她后来才知道——怎么可能赶走呢?

当她使用这股力量之时,祂就已注视到她。

逃不掉,也不必逃。

神祗的注视是对她的重视,祂的话语是她的福音,去感受,去倾听,去体会。吾神慈悲,吾神慈悲……

一周后,阿娜丝塔疯了。

先认为阿娜丝塔生病的是梅莎,这位老妇人断定阿娜丝塔得了癔症,要求劳里去外头找个医生、学士,什么都好。报酬由梅莎自己出,她存了大半辈子的钱就是要用在这个时候。

“梅莎,你知道那不可能。”劳里被倔强的老妇人逼得无奈,“阿娜是个精灵,至少是半个精灵,她还会那种力量……你知道外面的人会怎么对她的——吊死、烧死、折磨死。阿娜会被他们逼死的。”

“但阿娜,阿娜不对劲。”

梅莎说:“我陪了她大半辈子,我知道她不对劲。”

“我看她和平时没什么区别啊。”劳里纳闷。

“总之——”

门忽然开了。

她们的争执在女孩的推门而入后终止。

两个老人局促地看她,阿娜丝塔奇怪回望。

“你们是不是偷偷说我坏话了?”女孩还像从前那般,有些无奈地回问。

梅莎和劳里暗中互扯衣角,面上露出微笑。

一切都好似往常。

那天夜里,有人听见奇怪动静。

悉悉索索响了好久,被养在外头的狗却半点不吭声。等到声音安静好久,那人端起榔头出去打量,发现圈栏里有一只被咬死的鸡。

鸡头垂在一边,身子被随意地咬开,羽毛落了一地,血肉淋漓。

但肉没怎么吃,这让怀疑是野狼作祟的村民很是疑惑。她们把这件事告诉了阿娜丝塔,精灵女孩的表情恍惚了一阵,仓促应下。

野兽入侵的事情依然隔三岔五地发生。

村民自力更生,开始尝试逮住那头畜生。夜里有人轮班值守,于是很快的,她们发现了那只野兽的踪迹,更准确地说,她们直接在羊圈里撞见啃食牲畜的存在——

那是倍受信赖的半精灵女巫,阿娜丝塔。

梅莎的话得到印证。

当村民握着草叉、榔头齐齐围上,在羊圈里看见摁倒母羊,如野兽般埋首撕扯生肉的阿娜丝塔时,所有人都认为阿娜丝塔是得了癔症。

她生病了。

也许是从未被撞见过现场,阿娜丝塔在梅莎的注视下第一次从疯狂里自主清醒。可怜的女孩满眼泪水,要求人们把自己捆起来。

可她清醒的越来越少,更多时候,梅莎只能看见她疯疯癫癫念叨神明的模样。她会突然地发出大笑,也会畏缩地躲在墙角,她经常会喊饿,嚎啊嚎啊,再也不像从前。并且开始变得攻击人,连梅莎也不放过,老人因此在床上躺了半个月。

于是村民只好将她关在屋内,被女孩照料长大的新铁匠打了铁链,沉默地为她上了锁。

阿娜丝塔就看着她们,带着宽和又浅淡的微笑。

“把我锁起来吧,把我锁起来。”她轻轻地叹息,“我很抱歉。”

在最后,女孩和年老的妇人对望,目光落在妇人受伤的手上,隐隐有些闪烁。

对不起,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梅莎能读懂女孩眸中的哀伤。

那间锁着女巫的房间总是会有奇怪的声音,久而久之,小孩们不再靠近,只剩下村民隔一段时间就捧来牲畜新鲜的血。她们见过阿娜丝塔糟蹋过的那些牲畜,从来不见少肉,只有血液横飞。村民们以为只要给够鲜血,阿娜丝塔的病就会好。

可女巫还是女巫,她之所以能被凡人锁住,只是因为心甘情愿。

当她震怒时,恐怕也只有另一个女巫才能对抗。

某个夜里,阿娜丝塔逃了。

她手上只剩下半截铁链,又一次翻入羊圈残杀那些可怜的牲畜。这一回,她没有用自己的手,而是某种更高深神秘的力量。

她几乎浑身沾满了血,乱蓬蓬的棕色头发在血中变得深红,红得耀眼。

那双眼,村民们从来没见过比这更瘆人的眼,她再也不是从前的阿娜丝塔了。

她们开始害怕地后退。

只有梅莎还扑了上去。

“阿娜,阿娜,是我啊。”老妇人紧紧地抱住女孩,渴望将她再次唤醒。

然而红发女孩的头被妇人埋入颈间,只闻到了皮肤之下新鲜涌动的血。她很饿,她很渴,手慢慢爬上对方的后背,试探性地抚摸,妇人没有挣扎,只满怀期待地看过去。

于是那双期翼的眼终结在此刻。

阿娜丝塔的手隔空捏碎内里的心脏,在神秘力量之下,这只是一瞬间的事。

明明没有正在触碰脏器,可那触感却清晰地反映在指尖,粘腻,柔软。

梅莎死了。

女孩正如老妇人期盼的那样清醒过来,入目只剩下对方黯淡的目光。

梅莎的手在弥留之际一度抬起,似乎想替女孩擦去脸颊的血。她没有做到,在那之前手就无力垂下。

梅莎死了,死在我手中。

阿娜丝塔再也没经历过这么绝望的时刻。

别啊,别啊。她尝试将魔力灌入妇人体内,应该能做到的。在意识深处,她相信力量能完成这种奇迹,可是妇人的身体一如摔破的茶缸,这边倾倒,那边流出,没有保留。

别离开我啊。

呓语密密麻麻地围绕身边,阿娜丝塔跪下了,抱着梅莎逐渐冰凉的身体,意识毫无抵抗地崩溃。

阿娜丝塔彻底疯了。

村民不愿也不敢吊死她,还是劳里摆了摆手,说了一句话:

“就让她从哪来回哪去罢。”

这位不服老的强壮樵夫终于有了老人的模样,她憔悴极了,望着逐渐泛白的天边,叹息道:“就今天吧,送阿娜走。”

红发女孩毫无抗拒地被牵引到旧日森林外,有一只羊作为食物,伴随她一同被驱赶进森林里。

村民们一直望到她的身影隐没进森林黑暗的树荫下,才彻底放下心。劳里没有去送,她要为梅莎雕一座碑,和花种一起埋在她的坟上。

女孩走过一段无光阴暗的路后,眼前再次出现阳光。这个时候,她已经在日复一日的呓语里忘却姓名,仅剩深深地悔过,能让她依稀记得还有两件事:梅莎,和那本不该拯救的草场。

可惜到了最后,连脑海里的记忆都不再精准,开始随意地拼接拼凑。她再也想不起来梅莎,只有偶尔望向草地时会恍惚片刻。

女孩在森林的最深处遇到一座塔,还有一本书。她读不懂书上的字,但本能地知道与神有关,与神秘的力量有关,她用自己的血照着绘画书页上相同的图案,杀死了一头要吃自己的棕熊,然后用熊皮复活了它。

在那一天,她不知为何哭了很久。

往后日子就只有平静,直到很久之后,森林里竟然走进了一个人,女人。

披着熊皮的红发女孩抬起头,女人看着她,轻声问:“你叫什么名字?”

草场……

她记得这个。

于是女孩回:“梅多。”

女人眼中有看不懂的怜惜,牵起她的手。

“你也能感觉到那种力量吧,我看得出来,你也是个女巫。你是被驱逐进来的吗?我是自己进来的,我不想再在人类里待着了,听说旧日森林另一边还有些传说生物存在,我打算去那边,要不要和我一起去?”

“你看起来好狼狈,是被关在这里多久了?”

女孩没有回答,她只感到饥饿。

而此时,世上最香甜的食物就摆在她的面前,一举一动都飘来一种难以忘怀的香气。

她肚子叫了,她饥肠辘辘。

紧接着,女人从此再没机会将她带出森林了——

梅多吃了她。

……

“这就是关于那座森林,关于那座位于你们国土西境偏远地区森林的……一则小故事。”朱莉将残酷的结局温柔道来。

安娜盯着女人那头不大明亮的红发,“这是真的?”

一圈圈捆住小腿的绑带猛地收紧,安娜忍住痛呼,她眼中的厌恶一晃而过,很快恢复平静。

朱莉笑吟吟地望着安娜。

“谁知道呢。”女人不承认也不否认,暧昧地回复道,“也许这只是我编出来的,只是一个拿来骗小孩子的恐怖故事。强大的力量,却是拽人下深渊的魔鬼……谁知道呢。”

朱莉更换好绑带,留下餐点就走了。临走前,她摸了摸女孩的头发,指尖划过女孩脸颊,在下巴处轻勾。

“过两天就要到伦港补充物质,你可别走丢了。”

门无声地闭合。

安娜沉默地看向自身。

走丢?

这样一副伤腿,她能怎么逃跑?

身心还沉浸在朱莉说的故事中,安娜看着自己的手,握紧又松开,再次想起其古代历史中那道被记载的歌谣。这道歌谣真得是闲来编出的吗?还是说是过去历史对当下人的一种委婉警告?

“呓语是祂的赐福,是祂的天灾,祂选之人方能获其力量,铸就辉煌……”

安娜在心里默诵出最后一句。

——亦化作尘土。

梅多:音译自“Meadow”,意为“草地”或“牧场”。

——

还是没有上榜,干脆把两章合在一起发了,阅读体验好一点(虽然感觉我应该没有追更的读者,可能是真得人菜瘾大非要写这种宏大叙事呜呜)

总之,第一卷就在这里结束啦。

下一卷的标题是:相隔之海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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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政变之后(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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