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云恋爱录 第5章 005

“一会儿咱们换一个行不？《霸王别姬》和《汉明妃》你选一个吧。”

顾宁皱眉，怎么说呢，就不能选一点儿开心的戏来唱嘛。“我不是太专业，要不还是《霸王别姬》吧，意思意思得了，还好唱。我是个专业弹弦子的，不是专业唱戏的。”她不是不会，她是害怕一会儿该走的时候，她唱不完。万一当往后边出任务，不知道又要遭多少事情。这个片段是剪出去给京剧做宣传的，顾宁再三保证，虽然他不专业，但是她这个一定会唱得非常好这才说服了导演。

不说别的，这次顾宁是个饵，还是那种活的。如果能被盯上，甚至被抓走，不知道会省多少事情来。空泛有自知之明，但是非常淡定，要认真。

“A！”

“自从我随大王东征西战，受风霜与劳碌年复年年。恨只恨无道秦把生灵涂炭，只害得众百姓困苦颠连。劝大王休愁闷且放宽心。且忍耐守阵地等候救兵。自古道兵胜负乃是常情。适听得众兵丁闲谈议论，口声声露出那离散之情。我一人在此间自思自忖，猛听得敌营内有楚国歌声。劝君王饮酒听虞歌，解君忧闷舞婆娑。嬴秦无道把江山破，英雄四路起干戈。自古常言不欺我，成败兴亡一刹那。宽心饮酒宝帐坐。汉兵已略地，四面楚歌声。君王意气尽，贱妾何聊生！”（唱词来源于百度）

虽然听上去并没有非常好，但是已经能让人有些惊艳的地步。

这个片段唱下来也就算是中规中矩，但是前有砖头，后边的就算不是璞玉，也是非常亮眼的。

结束拍摄之后，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这个导演并不是什么普通的人，在圈中可是有名的拍戏不要命。

之前有个剧本叫做《救赎》，整个剧本都非常的负能量，揭露了娱乐圈非常黑暗的一面。唯一一个比较好的就是男主角比较正能量，有人愿意拉他一把，那和剧本真的是怎么黑暗怎么来，在国内根本就上不了线。也不知道对顾导是相中了这个剧本的什么，反正必须要把它拍出来，跟着进入这个剧组的演员们，也算是一条道走到黑，死都没有回头。中间遭遇过种种事件，比如说撤资，换角儿，还有把剧组里面儿跟记者那边儿的跟弄出去等等等等。

最后好不容易给拍完了，结果国内不给上，顾导也是倔强，就投在了国外的线上。还好片子比较争气，在国外拿了很大的奖项，剧本也被纳入到那一年的最佳里面儿，个顶个都是好的，才把这中间丧气的人狠狠的打了脸。

顾导是圈内出了名的不近人情，你只要拍不好，不管你跟我有多深的交情，不管你是不是资方那边儿塞进来的人，也不管你是什么样的身份，我都让你滚蛋！

这样的顾导遇见了不专业的顾宁，这孩子还没有挨骂，就非常好。更可怕的是顾导对顾宁异常温柔，也不知道是哪里对了胃口，没有学过表演，也不是专业的戏曲演员，却偏偏非常满意，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一点点的教，也不怼人，这就让在场的人员非常惊讶。

“卡！”都看着顾导那边儿，有点儿紧张，“过了，休息吧。小顾过来。”

顾宁回头，指了一下自己，我？

副导演点点头，顾宁蹭蹭蹭跑过来，“顾导，副导，我来了。”

顾导突然有点儿嫌弃顾宁，“好好一姑娘，怎么走路跟个企鹅似的，会不会好好走路？”

“会会会，略略略。”

这可是在**裸在挑衅权威啊，倒是顾导只是笑着说了一声，“滚蛋。”

“好嘞！”说着就要走，然后给拽回来了。

……

人群之外看戏的小黑有点儿懵，“老大，顾教授这算是打入敌人内部了吗？”

“你看看顾导这个样子，你们的顾小教授可不仅仅是打入敌人内部了。”林队笑了笑。

“那咱们接下来怎么办？”

“收拾东西吧，等着顾教授下来。”

“要开始了么，老大？”

“算是吧，”林队把手里的咖啡递给小黑，“拿着，一会儿等顾教授下来了给她，通知周围的人，保护好顾教授，注意疏散人群，人已经来了，就是不知道怎么出手了。”

顾宁耳朵上的耳夹是定位器，一般来说一概不会有什么问题。还有微型的耳机，顾宁听见里面儿说，“打起精神宝贝们，人来了。”

噗嗤，没忍住，这个声音有点儿贱贱的感觉。

“小顾，看这个。”顾导给她看了一个镜头，从各个方面体现了她的美，

“就这个盛世美颜，我能看两天。”

顾导拿着台词本就拍在了顾宁的小脑袋上，“要点脸！”

“略略略。”要脸能吃上饭吗？要脸又不能当饭吃，真是的！

顾宁看着机器上自己的表现，嘿嘿，还挺好的。镜头面前和私下里完全是两个人，现在这个样子真的是傻呆呆的。

“真的是不错的，你没有之前学过吗？”连导演都发出了一样的疑问。能够让顾导演送口说出这句话的人还真是少数，但是顾宁并不知情。

“我也不比人家专业的好，到那里去啊，就平时唱着玩。”这可真的是实话，虽然小时候一直待在戏班子里学着唱戏，早上起的很早，要起来练功，一整天都非常忙。但是你要真说的起来，顾宁还真不是专业的，毕竟已经好长时间没有唱过戏了。嗓子倒了可以养好了再来，嗓子要是坏了，就真的没什么退路了。

“别谦虚了，真的不错。就咱们顾导这个样子，夸人的话都不知道从哪边说起来了。平时在片场里面怼人都是经常的，就现在出来那几个影后影帝大多数都被顾导怼过，现在不是也照样找顾导继续拍戏吗？”副导演也是对顾宁颇有赞许之意。

顾宁是真的不太明白这些东西，懵懵懂懂的，就是跟着笑了笑。

反正大家要是笑了，就跟着一起笑呗，我又不知道你他们在笑什么。

……

在外地跟着助演的王九龙有些迷茫，就现在这个状态，怕是短时间内都回不去。之前跟顾宁发信息聊天，只要是顾宁在北京的时间，他统统在边的城市，不是专场，就是助演，还有跟着去国外助演以及游轮。不要说是见面，就是现在聊天两人也跟有时差差不多，发信息抽时间，回信息看运气。

哎，这是什么奇奇怪怪的天明组合。

而作为王九龙搭档的张九龄对此有什么看法？

他就跟冲在微博第一线的吃瓜群众差不多，不过就是这个瓜是真的。张九龄也基本上跟自己女朋友处于异地的状态，俩人每天的聊天里有一个奇奇怪怪的东西混了进去，这个东西叫做王九龙和顾宁的日常。

他俩聊天比他们一群说相声的在一起聊天儿还热闹，这个段子张口就来，都不带考虑的，有的时候顾宁的包袱王九龙听不懂还会虚心请教，顾宁真的是一点点的解释，直到王九龙明白了为止。他俩的聊天记录堪比他们的本子，越看越上瘾，简直停不下来。

有些段子还被加进来他们的本子里面儿，拯救领都有在认真考虑要不要给顾宁一个编剧的位置。

这事儿张九龄说给自己女朋友听之后，两个人乐得嗝儿嘎的，

“哎呀，我的妈呀，大楠你这不是在谈恋爱是在钻研业务吧？哎呦喂，哈哈哈哈哈哈！”

“嫂子，你就别笑话我了。我心里已经非常苦了，我都这样了，你和老大还笑话我！！！”真·气急败坏·王九龙。

“别，兄Dei,你嫂子哄人技术不达标，一般这种情况下，她光顾着笑，还没幸灾乐祸地损你也是好的了。”

“真的吗，老大？”

“我诓你干嘛？我有病啊，别以为我跟你似的，慕慕也就是在你们面前是个淑女……”

兄Dei，你俩是不是忘了电话还没挂呢？说坏话也得挑挑时候吧！！！

很好。电话那头的何慕面带微笑，张九龄！我在你师兄弟面前努力维持的好好形象就这么被你戳穿了？！好样的。

“张九龄……”从手机里传来了何慕的声音，俩人都懵了，可能要完蛋了……

“老大，你没挂电话。”来自王九龙的会心一击。

“……”生无可恋。

“说话啊，刚才不是挺开心的么？”

“……”我不敢，我怂……

“老大，嫂子跟你说话呢。”第二击。

“张仲元！”完蛋了，直接摘字儿了……

“老大，嫂子……”王九龙还没说完，张九龄直接就怒了。

“闭嘴！我听见了！”然后拿着手机把王九龙赶了出去，回去好好跟女朋友道歉。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却已经被扔出来的王九龙委屈，蹲在门口这么大一只也不太合适，哎，去骚扰一下别人先，要是老大哄不好，今天晚上还回得去嘛？

心里默默想着：早知道会被赶出来，就不捣乱了……

让你皮，遭报应了吧？

……

顾宁这边任务还在进行，回到棚里并没有让她感觉到多安心，相反，现在心更慌了。

刚才引起的骚动一点儿也不小，也不知道结果怎么样。但是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就是里面儿的工作人员没有接收到信息疏散人群。

“小顾老师，那边儿让您过去。”门外传来一个声音，并不像之前的那个工作人员。

“好的。”虽然有很多疑问，但是还是先应下来了。等到顾宁开门的时候并没有看见工作人员，相反，看见了王惠老师，立马就懵了。

我去！小李不是跟我说除了必要的工作人员，其他人都出去了么？现在是怎么回事儿？王惠老师怎么在这儿？！这事儿做完了都没人看看嘛！

“这不是王惠老师……姨姨吗？”现在这种情况具体会怎么样她不太清楚，但是王慧老师现在不应该在这里啊。

王慧老师也看见了顾宁，想起来这是之前见过的那个挺有灵气的女孩子，这姑娘看着她眼睛瞪得溜圆，小脸儿鼓鼓的，非常可爱。

“那个……”顾宁还在发愁怎么称呼，“您好，王惠老师，我是顾宁。”

“你好。”王惠笑了笑，这丫头挺可爱的。

顾宁本来还想着说点儿什么，但是突然出现了一个人，盯着她，顾宁愣了一下，应该没听见刚才跟王惠老师那边儿的交流吧？这人有点儿奇怪，看着顾宁的眼神有些说不出的意味，又看了看王惠老师应该不是顾忌什么，而是想把人清理掉……

顾宁立刻走到王惠老师身边儿，“惠姨姨，我好想你呀。”抱着王惠老师的胳膊，把小脸儿凑了上去，蹭了蹭。

王惠老师没有反应过来，但还是配合顾宁拍了拍她的小脑袋，“别搁这儿腻咕我，这么大的孩子了，就不能不这么粘人吗？”

“我不，我就不，我都多久没见过您了，腻咕腻咕您怎么了~”说着也是撒娇，拉着人往外面儿走。

两人聊着天儿就出去了，这儿可不是什么好地方，得避开才是。

站在暗处的人走了出来，“你还真的一点儿用也没有，连个人都给我带不回来。”

“小姐……”

“闭嘴，我不会跟爸爸说这件事儿，但是你的失职应该知道会有怎么样的后果吧？”

“小姐，这我知道。可最近书记让你去国外避一避，那边儿已经查过来了……”

“闭嘴，我会不知道？！少说话，我还是那句，人带来，我走，人不带来，谁都别想！！”

”是……“

声音安静了下来，等到人赶到这里的时候已经没人了。

带着王惠老师出去的顾宁一门心思只想着把人带出去，安全出去就行，一路上带着笑脸，可是只要有人拦着立马就给人家怼回去了。

到了安全的地方，顾宁给六子打了电话，然后两个人就在那里等着人来接走。

“姑娘？刚才那个人是？”

“惠姨姨，那爷们儿一看都不是什么好人，您啊，别想了。”顾宁说完小黑就开着车过来了。

“顾教授。”小黑是真的有点儿黑，“这是？”

“王惠老师。”简单介绍了一下，然后看着车里，“六子呢？”

先是给王惠老师打了招呼，然后看着顾小教授，“陆老板有点儿事儿，没来。”这个心虚的。

顾宁告诉自己要微笑，“你护送王惠老师回家，顺便去给找个人盯两天。”

“碰见了？”

“应该不是，直觉告诉我，还有一个人。”给小黑递了个眼神，“我回去找林队，记得把人给我好好送回去，否则我扒了你的皮！”

“是！”

顾宁在队里还是挺有威严的，这点儿糊弄人的本事还是有的。看着王惠老师，“您注意安全，有事儿给我打电话。”小黑把东西放进了王惠老师的手里，带着人上车了。

这事儿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啊啊啊啊啊啊啊！！！！

想回家，想吃饭，想睡觉，想打……

一群人围着一个姑娘出来了，顾宁下意识垫脚去看，又想了想，不对啊，我不好看嘛？我干嘛还要看她？还这么多人！我又看不见！！！！

不过这姑娘有点儿眼熟啊，旁边儿这好像……我去！这不是刚刚那个男的？！

“小姐，慢一点儿。”扶着小姐上了车。

被扶着的人像是感觉到了来自顾宁的目光，看了她一眼，还看着她笑了笑，动了动嘴唇说了什么。

车开走了，顾宁回想着刚才那女孩儿说的话……

顾教授，好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