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修界第一知名疯批 第34章 文案……来了

陆长定赶到河边，这里仿佛刚发生过一场大地震，混乱破碎，地上都是击打留下的坑洞，附近几座山头直接削的平平整整，恶念河中浮起无数浮尸，魔修的尸体堆叠成小山一般，空中三个人影正在对峙。

自明真人和昊空真人一人执拐，一人执剑，两道强劲的灵力自手中武器而出，在空中逐渐交汇缠绕到一处，与另一侧黑衣人掌中所打出的黑色灵力对峙。两方灵力你进我退，你退我进，胶着难分，谁也无法轻易撤回，但又无法彻底将对方打倒。

三人被架在了一个进退皆为死门的两难地步。

这时唯有出现一股外力才能将这脆弱的平衡打破。

陆长定一出现，三双眼睛就在他身上溜溜的打转。

陆长定面无表情地看了一会儿，转身朝谢芷的藏身之地走去，没有人，他找寻半天，又回到三人对峙的脚下。

昊空真人粗着嗓子道：“小娃娃，你是青城派的？”

“快用你手中的剑去刺那无定界主。”

他一说话就泄了内劲，无定界主忽然发力，魔气缠绕的灵力往前推进了一段距离，昊空真人闷哼一声，吐了一口鲜血。

局势立刻偏向无定界主一侧。

陆长定心中更加不安，没想到无定界主已如此厉害，师尊去哪了？

他捏了个剑诀，苍黎剑簌簌震动不停，从剑鞘飞出，以一种前所未有的快速度朝无定界主飞去。

昊空真人和自明真人又紧张又激动的瞪大眼睛，心中都暗暗做好准备，只要那无定界主一被刺中，便立刻向身边的人进攻。

却见那苍黎剑只在无定界主的胸口轻轻刺下一个不到半寸深的口子，便在主人的操纵下飞回剑鞘。

陆长定全身紧绷起来，做好无定界主朝他反击的准备。没想到无定界主生生受了那一剑，不动也不说话，唯有黑气缭绕的灵力被昊空二人逼的生生缩退了一大步，才知他方才受了一击。

昊空怒道：“小儿，让你杀了他，你这是挠痒痒呢？”

陆长定口中恭顺道：“前辈只叫我刺他一下，我便刺了他一下。”说罢转身即走，不理会身后的怒吼怒叫。

陆长定沿着恶念河两畔细细搜寻一遍，不见谢芷的身影。

来到录魂亭，见那里面缚着两个人，一个仿佛被什么野兽撕咬的血肉模糊，身上的肉都快没了，另一个奄奄一息，只有进气没有出气，这二人便是被谢芷关在这里的高阳老祖和湛阳老祖。

那湛阳老祖看见亭外有人过来激动道：“孩子，知道我是谁吗？快将我放出去，我给你三百年的修为。”

陆长定道：“请问前辈见过青城派谢尊主吗？”

“青城派？你是青城派弟子？快将我放出去，我见过谢芷，我带你去找他。”

陆长定看了他一会儿，叹了一口气，道：“师尊不喜欢我做违背他意愿的事情，前辈的要求恕弟子难以从命，而且您的修为，留着还有大用处。”

湛阳真人身体一颤，激的那束缚他的金网又往紧收了收。

陆长定搜寻无果，回到对峙的三人脚下，这时昊空二人已经大占优势，无定界主口中鲜血涌出，染红了半张面孔，苦苦支撑。

陆长定祭出苍黎剑，手中捻剑诀，只见那苍黎剑嗡嗡嗡着就朝昊空真人飞过去，昊空真人大呼一声：“好小子。”眼中尽是扭曲的恨意，却不敢躲也不敢动，既要抵御着无定界主发难，也要防备此时与他同一阵营的自明真人。

苍黎剑自昊空真人肩膀插进去，贯穿从后而出，那无定界主仿佛十分有默契似的，趁此机会又推出一掌。

昊空真人牙缝中咬出几个字，“自明，不要藏着灵力不敢用，当务之急是对付魔修。”

自明真人不知道是不是被戳中了心思，又急又恼道：“我已竭尽全力，你不要含血喷人。”

无定界主趁二人内讧时，又将灵力朝前推动一大截，此时双方依然保持在一个平衡的状态，但是实力却同时弱了三分，陆长定继续去寻找谢芷。

不知不觉的，他对恶念河上飘着的浮尸也上了心。

心中告诫自己师尊实力强大，不可能发生这种事情，可是担忧则乱，总忍不住往最坏的地方想。

他一方面抑制着体内魔气不要冲入脑中，以免乱了神志，一方面又放纵魔气在体内肆无忌惮的行走，这时候他迫切的需要力量，源源不断的强大力量。

陆长定一直没有找到他的师尊，这让他越来越控制不住心中的烦躁情绪，还有那股强烈的将整个无定界摧毁掉、掘地三尺把人找出来的**。

他最后一次回到恶念河畔，对峙的三人已经实力锐减。

那昊空老祖一见到他，脸上神情便狰狞三分，他身上已经被这小子刺了四五个血洞，再让这小子折磨下去，他这把老骨头非得交代在这里不可。

陆长定心里忽然生出一个念头，这是师尊在考验他吗？或许他将眼前这三人杀掉，完成师尊的心愿，师尊自己就回来了。

人处绝境之中，心中闪过的任何一个念头都有可能成为救命稻草被死死抱住。

陆长定没有半分迟疑，执剑腾空而起，朝昊空真人攻击过去。

昊空真人大喝一声，强行将自己的力量从对峙中抽离出去，顾不上回弹的力量全都反噬在他自己身上，强忍胸口翻涌的疼痛，转身迎接陆长定的攻击。

在他看来，这个几次三番在旁边捣乱的小子比无定界主可恶上百倍。

在昊空真人抽离的那一刻，平衡局势陡然被打破。这可苦了独自一人支撑的自明真人。

无定界主汹涌澎湃的力量以及他自己释放出去的灵力全部压过来，自明真人连防御的机会都没有，生生受了这一击，连人带剑掉落在恶念河中。

落水时激起一圈又一圈涟漪，然后归于平静。

昊空真人狰狞一笑，待他将这乳臭未干的臭小子解决掉，接下来便是无定界主，还有那青城山大能，一个都别想逃掉。

有了巴蛇内丹，他就能成仙，只有他能成仙！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昊空真人仰天大笑。

陆长定吃力的招架着已臻癫狂的昊空真人的进攻，却见那无定界主静静伫立在一旁。

他赤着足，头发披散，身形狼狈却不失姿态，有一种和魔界血腥诡异混乱的格格不入之感。

陆长定的视线落在那赤足上，心中忽然一凛，抬起头来，血污下的面孔明明是一张全然陌生的脸。

就在陆长定分神之际，昊空真人的铁拐打下来，那无定界主忽然出手，手中一股灵力缓冲了铁拐的力量，陆长定狼狈的撤退出攻击范围。

无定界主仿佛给他掠阵。

陆长定心中忽然生出一个诡异的念头，然而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更加证实了他的猜测。

原本以他之力，根本战胜不了昊空真人，可是有无定界主在一旁偏帮，昊空打的越来越吃力，败势就在一瞬间。

难道无定界主想借我之手杀掉昊空真人？还是他已察觉我体内的魔印，把我当做了魔族“自己人”。

然而根本容不得他多想，无定界主忽然将大股灵力灌注到他体内，陆长定体内力量大盛，握紧苍黎剑，朝昊空刺过去。

昊空抬起铁拐以作抵挡，苍黎剑生生劈开铁拐，直直刺到昊空眼前，时间仿佛被无限拉长，剑尖入眼，血液喷出，拔出剑，眼球弹飞，苍黎剑朝下一劈，没入肩膀，一条手臂斩断，剑上灵力窜入体中，在经脉之间横冲直撞，昊空尖锐痛呼一声倒地不起。

陆长定防备身后的无定界主，急急收剑转身，瞳孔缩了缩，身后人已经不见。

他踉跄一下以剑拄地，撑住身体，口中低声喊了一声“师尊。”

眼眶蓦的红了。

“师尊——”陆长定忽然高喊一声，“师尊——”第二声，“师尊——”一声比一声大，声音俨然带上了鼻音，忽然屁股上被狠狠一踹。

陆长定往前栽了一下，惊诧回头，谢芷面无表情的看着他：“喊什么喊？要吃奶吗？”

陆长定脸上露出一个要笑不笑的表情，扑入谢芷怀中，又发现自己长手长脚，师尊根本不想抱他，于是伸手狠狠将谢芷搂入怀中。

“师尊，我真的是……真的是一刻都不能离开你啊！”他语气里失而复得的那种满足感，令谢芷听得心脏狠狠一颤，牵着胸前的伤口都疼起来了。

他将闷哼声咽下肚，在陆长定脑袋上摸了摸，说：“师尊担心总藏在这里被他们发现，刚才出去逛了逛，误入了一个迷宫，好不容易才脱身，不是要故意丢下你。”

“这里发生了什么？人都去哪儿了？”

陆长定将刚才发生的事情简略的复述了一遍，谢芷道：“难怪，我刚才看见无定界主朝南逃去了，身上好像受了重伤。我还说谁有这么大本事能打伤无定界主，原来是我的乖徒儿。”

陆长定道：“不是弟子，是……”

“嘘——我说是你就是你，以后也要这样对外界宣称——既然是你伤的无定界主，那就由你亲手去了断他的性命吧。”

陆长定道：“师尊，我们一起过去。”

谢芷挑眉看他：“怕了？”

“是，徒儿怕了。”陆长定坦然回答。

我怕再也找不见你。

“那可不行，我可不喜欢懦弱的男人。你一人去，我还有事情要做，我要趁着那几把老骨头还有口气在，将他们的修为炼化，将来作修补蛇骨的材料。”

二人缓步朝恶念河边走去，不知是否因为恶念河中的恶鬼都死干净了，魔界的天空都好像清亮了几分。这时雨也渐渐停了，圆圆一轮太阳从没有这般清晰的出现在无定界上空。

“师尊。”陆长定忽然停下脚步，蹲下身，握住谢芷的一只脚腕，说：“你的木屐丢了。”

谢芷动了动脚趾，说：“不妨事，赤脚也走惯了。”

刺啦一声，陆长定将自己的外衣齐下摆撕下来，分作两块，分别绑在谢芷的两只赤足上。口中道：“那双带子松了，丢就丢了吧，回去之后我再给您做一双好的。”

他将谢芷的一只脚抬起来，绑好后，手掌在脚底压了压，总觉得不够厚实，正兀自犹豫还能用点什么时，谢芷抬脚在他肩膀上抵了抵，说：“够了，磨磨唧唧的。”

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陆长定总觉得师尊今日对他十分温柔。不过他断不敢对着谢芷得寸进尺，于是立刻松开手。

忽觉得划过小腿的手中感觉不对，伸手又抹了一下，掌心中砂砾感十足，抬起一看，是结的血痂。

“师尊，你受伤了？”陆明策抬起头。

“我受伤了吗？”谢芷挪开目光。

陆长定伸手掀他的衣摆，想要查看伤势，“你……”谢芷狠狠一皱眉，这回没留情面抬脚踹出去。

陆长定摔坐在地上，他则后退了一步，严厉道：“是否这几日我对你脸色太好，让你忘记我什么脾气了？”

陆长定着急辩解道：“弟子只是想查看师尊的伤势，并非有意冒犯师尊。”

谢芷声音温和了一些，道：“你想多了，我没有受伤，那……大概是魔修的血。”

陆长定握紧拳头，刚才手感明明血迹成一道线流下，怎么会是沾染的魔修的血？

沉默片刻，谢芷伸出手，陆长定握着他的手站起来，说：“可能……是弟子错了。”

他心中不由起了一个念头，师尊手段确实厉害，这一嗔一怒之间，立刻将他心中“一起回青城山上过好日子”的期待和喜悦心情打击的一干二净。

可是就算谢芷这样喜怒无常，他还是喜欢的不得了。

二人沿河慢慢走着，谢芷慢条斯理道：“……记得将炼化好的修为送到九淮山，这种有灵力的东西蛇骨会自行吸收，要不了几百年就能修补好，再支撑个几千年不是问题，到时斗转星移，沧海桑田，九淮山自身结构发生变化，或许就不需要借助外力支撑了。”

陆长定静静听着，垂眸点头，“是。”

“还有，四大仙门没有了飞升期大能做依仗，基本也就没什么可畏惧的了。不过一栋朽烂的房子倒塌还得几十年，更何况这种屹立几千年的仙门世家，到时候有人要打落水狗，青城派可千万别闲着，该插一脚时就插一脚，还有那些灵石矿法宝秘术之类的好东西，不要不好意思，搂回来就是咱们自己的，懂吗？”

“师尊，你……”

对了，尤其别听你鹿师叔的，他脸皮薄心又善，一派之长可不能像他这么当。”

“师尊。”

“嘘——听我说完，咱们青城派还走从前的老路子，就是那个修身济世，蜀地的百姓好好照应着，祸害人间的妖魔鬼怪该除就除，比人家活得长本事大，就多担些责任，青城派八百多年一直就是这样做的，谁要敢嚼舌根直接削他，以后修真界就咱们一家独大了，可别跟从前窝窝囊囊的尽让人欺负了，知道吗？”

不知为什么，谢芷说的这些话让他心里很不舒服，陆长定说：“师尊，您突然说这些干什么，弟子愚钝，一个字都记不住，不如等回青城山后，您慢慢的教给我，我一定好好学。”

谢芷沉思几秒，道：“那也行。”他指了指河中央，说：“那个是不是自明真人？”

陆长定飞过去把自明真人从水里提溜出来，谢芷扯着领子接过来，在颈脉上压了压，还有口气在，他道：“你去把无定界主杀了吧，我在这里料理这几把老骨头，等你回来。”

“对了，那无定界主很狡猾，或许会花言巧语哄骗你，无论他说什么，你一概不要信不要理就是了。”

陆长定凝视了谢芷脸庞几秒钟，说：“师尊，那弟子……去了。”

“去吧去吧。”谢芷头也不抬，盯着自明真人那张丑陋的老脸看的十分认真。

陆长定转身走出几步，停下，他心中不甘，师尊都没有好好看他一眼。

那无定界主不是什么好对付的，或许他就回不来了。

“师尊。”

“长定。”二人同时出声。

“你先说，”谢芷轻咳一声，脸色有些古怪。

陆长定远远看着他，问：“师尊，我只是想问您，您开心吗？终于给师祖和师伯们报了仇，开心吗？”

谢芷说：“开心，五百年来，这是师尊过得最开心的一天。”

陆长定笑了笑，说：“您开心就好。”

“那您能忘了他吗？”

空气忽然安静下来。

谢芷顿住，眉头渐渐蹙起，他应该生气的，没有人有资格质疑师兄在他心里的地位。可是他看着陆长定的目光，斥责之话却迟迟说不出口。

他心想，已经骗到最后一步了，为什么不再加一剂猛药呢？

他忽然展颜一笑，艳丽又狡黠，说：“乖徒儿，师尊告诉你一个秘密，我和师兄，从未相爱过。”

他们一直都是未挑明的恋慕之情，错过那么多本该相爱的美好时光，曾是他最痛心后悔的事情，不过如今都不重要了，他会很快和师兄重逢。

陆长定眼中几点星光闪过，流露出异样的情绪，嘴角抑制不住的向上翘了翘，他说：“师尊，等我回来。”

谢芷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不能学坏哈。”他移开目光，“我叫住你，就是要叮嘱你这个。现在什么样，以后就还是什么样。”

“有师尊在，我就不会学坏。”陆长定道。

……

陆长定循着谢芷所指的方向，一路走到魔族议事的大殿外。

大殿入口处简陋，几根两人环抱粗、树干已经化了玉的古木胡乱搭在一起算是殿门，树化玉上浅浅雕着些腾蛇猛兽的图案，丑陋粗糙的仿佛是谁闲得无聊拿颗小石子随手划拉上去的。

跨入门槛，温度陡然下降，仿佛一脚从秋天来到了冬天。大殿空旷，冷寂，脚下的地板、四周的墙壁、柱子，铺满了一种黑漆漆的、像墨玉似的材料。上面满满雕刻着魔族诡异张扬的图腾图案，比大殿门上那些精美逼真了几十倍。

大殿幽深，一眼望不到头。

他缓步朝里走去，越往里越觉得寒冷，终于走到最深处的高台之下，那无定界主高高在上，疲懒的歪坐在石椅上，对他的到来无动于衷，似乎真的受了重伤。

陆长定感受到空气中那股波动不稳的、式微的魔气，来自那个曾经修真界中人人畏惧忌惮的无定界主。他拔出苍黎剑，走上台阶，剑锋对准无定界主时，心中涌上一股奇怪的感觉，顺利的有些不可思议。

披散的头发下，一双黑漆漆的眼睛饶有趣味的打量着他。

陆长定犹疑了一瞬，视线顺着向下，垂在石椅边缘的一双赤足上沾满了鲜血，若是刺破那鲜血看去，明明就是一双平平无奇的男人的足。他用剑尖小心挑开粘在脸侧的发丝，一张和那双足一样普通的脸。

他举起剑，将要刺下去时，男人毫无预兆的笑了。

明明毫无姿色的一张脸，笑起来竟也生出三分艳。

陆长定蹙了一下眉，握剑的手指紧了紧，剑尖破开胸前布料，没入血肉，男人忽然开口道：“你亲亲我。”

苍黎剑生生刹了势。

无定界主愉悦的笑出了声，说：“你不亲我，一会儿一定后悔。”

谢芷叮嘱过，无定界主十分狡猾，他说什么一概不要信不要理就是了。

这回没有犹豫，剑身直接送到头，转了一圈，拔／出来。

空气里的血腥味道越来越浓重，胸前布料上鲜血染湿的地方越来越大。

谢芷眯起眼，体内灵力流逝飞快，身体越来越冷。他禁不住颤抖起来，心想，这个不肖徒，亲手弑师不够，还要将师尊的修为全部抽出去，真是凌迟都没有这样疼的。

可是他脸上的笑容却越来越大，仿佛正在做一件天底下顶顶有趣好玩的事情。

终于体内已经没有足够支撑他幻形的灵力，面目平庸的男人缓缓恢复本来面目。

陆长定正抓着无定界主的一只手腕，专心吸取他体内的修为，目光随意的落在那双脏污的、已快成死物的足上。

忽然那双足变了，变成一双足弓高，脚背瘦，细窄好握的足，陆长定脸上的神情瞬间变得错愕。

眼角余光中的黑色变为大片的青色，陆长定猛地抬起头，眼前景象，是他终其一生、永远忘记不掉的噩梦。

他的师尊，胸前破了一个大洞，汩汩流着鲜血，奄奄一息的躺在石椅上，快要死了。

他死死捏着谢芷的手腕，说：“不许你变成他的模样，变回来。”

谢芷剧烈的咳嗽起来，血液随着身体的震动涌出的越来越多，很快就要流干净。

陆长定颤抖着手捂住谢芷胸前的血洞，说：“你不是他。”

谢芷气息微弱道：“我刚才说过，你会后悔的。”

“你不是他！你骗我留你一条性命，无定界主，你敢骗我。”陆长定的眼睛血红，恶狠狠的看着谢芷，仿佛无间地狱里爬上来索命的恶鬼。

“魔界里的迷宫你能轻易破开，因为那是我布的。我是无定界主，两百年前就是了，师尊不是闲得慌骗你玩，师尊要报仇啊……我师父和师兄，怎么能白死呢。”谢芷的声音里再也没有了轻佻意味，透着股浓浓的悲哀气息。

陆长定紧紧咬着牙关，却禁不住浑身冰冷发颤，“师尊说，无定界主十分狡猾，一定会花言巧语骗我。”

谢芷轻轻摇了一下头，闭上眼睛，缓缓学着自己的语气道：“长定啊，等无定界的事情结束了，咱们就回青城山上过好日子去。”

“你不是他，你不是他，求求你……你不是他……”陆长定整个人都崩溃了，跪倒在谢芷脚下，伸手去捂胸口那道几乎已经流尽了鲜血的伤口。

谢芷还是在笑，简直没心没肺，他把手搭在陆长定的手腕上，感受着皮肉下越来越汹涌澎湃的灵力，真是强大的叫人眼馋。

他眯起眼最后看了陆长定一眼，心里想，如果没有师兄，和这个小徒弟搞一段惊世骇俗的不伦师徒恋也挺不错。

……

不知过了多久，陆长定从石椅前站起来，身形孤峭，仿佛一把插在悬崖峭壁上的利剑。他身上一丝活人的温度都没有了，周身萦绕着强大到难以想象的魔气。他神情阴鸷，眼神冰冷，低头看了一眼脚底下冷冰冰的尸体。

鸽了一二三……五六天orz 我试试能不能尽量日更orz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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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文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