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数十四日[无限] 第21章 第九号监狱19

祁澜的想法很简单。

既然生存值和san值的下降都不可逆，那就让其他人的生存值和san值和我一样好了。

至于直接吃还是让血丝自己进行污染……

他觉得还是直接吃见效更快一点。

颜想得就多了，他觉得那些血丝可能存在一些问题，澜能够用这些血丝来控制自己的思维，或者检验自己所言的真假。

但他也没有别的选择，在祁澜的注视下，他几乎没有迟疑就将那些血丝吃了下去。

吃下的瞬间，属性面板自动浮现，他的生存值和san值都开始下降，但可能是他已经喝过药剂的缘故，下降的速度勉强还能接受。

“对了，你的脑力多少？”

祁澜在地上打包完的试管里翻找，随手抽出两支分别装着红色和黑色粉末的试管，头也不抬地问道。

他发现夜间医疗室里的试剂和白日还是有些不同，里面只有装着粉末和溶液的试管，没有混悬液和那种装着极强腐蚀性溶液的黑色罐子。

祁澜的姿势看起来毫无防备，颜却觉得这只是个引诱自己表现“不忠”的陷阱。随即，他又有几分自傲地回答：“80。”

这个脑力值其实已经相当不错了，绝大多数神渊求生者的脑力都在70左右。

“80啊。”

祁澜显得兴致缺缺，毕竟他自己的脑力就有86。将试管内粉末倒了一部分在地面，用手掌抹去痕迹，他把其中剩下的二三配比的粉末依次倒入口中，然后拿起一管透明溶液灌了进去。

从颜的角度，只能看到他把两支试管里的粉末全部吃了下去，而不知道他实际吃下的配比并非一比一。

把打包好的试剂背上肩膀，祁澜站起身，目光看向了医疗室深处的那张办公桌和旁边的档案柜。

办公桌上趴着一具尸体，尸体的手中握着一支黑色钢笔，似乎临死前都在写着什么。桌上除了这具尸体什么也没有，干净得有些刻意了。

在祁澜目光转向的瞬间，颜的眼中闪过一丝迟疑，但在发现对方表情出现细微变化后，他马上从囚服口袋里取出几张纸片递了过去：“我们之前在办公桌上发现了这个。”

祁澜接过纸片，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

觉得我san值低，就想跟我玩心眼了是吧？

“这个对你应该没什么作用，”颜解释道，“上面的文字已经被污染了，只能辨认出‘停止’两个字，看得久了还会掉san。”

祁澜盯着手上的纸片，却是无暇顾及颜的解释了。

他看得出来，这就是他白日里在医疗室里找到的那几张纸片，只是看上去要新得多，其中一张好像刚被人写下不久。

但和白日不一样，他看到的不再是扭曲变形被污染到无法辩识的符号，而是一个个清晰的黑色文字，连钢笔墨水在纸上洇染开的痕迹都清清楚楚。

“我们必须停止使用第九号监狱。”

“溢出现象已经加剧，夜间监狱电力会全部陷入瘫痪，初步估计未知污染已扩散至C区，且还在往上蔓延。我们的封锁已经岌岌可危，强烈建议完全封闭第九号监狱，且对其进行最高规格的监视和看守。”

这是第一张纸片上的全部内容。

“不用担心，第一轮调查结果不会被公开，第二轮调查也是如此，联邦的人比我们更不希望出问题。把那个看到结果的小偷送来监狱，他没有机会说出去的。”

这是第二张纸片上的内容，寥寥几笔，看上去就像随手写下的便签。

“它……他……她……祂……”

第三张纸上的字迹最新，看上去就像刚刚写下，开头是无数个写下又被划去的人称代词，最后书写者似乎完全放弃了指称的努力，直接往下写去。

“出来了，我们根本无法对抗。混乱，完全的混乱！我们可能都要死在这里了。”

“如果有人能够看到，记住，立刻离开！！立刻离开！！立刻离开！！！封锁这座监狱，不要尝试进入，不要尝试探索，不要尝试思考，不要——”

最后一笔划出了纸面，书写者好像就是在写最后一句话的时候被突然杀死的。

祁澜抽出了最后一张纸，那是来自某个研究机构的调查报告，上面说明了铁及铁制品能够在一定程度上对抗未知污染，被刻在铁制品上的字迹不会受到扭曲。

“难怪所有的规定、告示、门牌，包括地图，都是刻在钢板上……”

从纸上字迹的新旧程度判断，第二张纸片应该是最先写下的，然后依次是第一张、第三张，报告出现的时间未知，但感觉上应该是最早的，或许它就是第一轮调查的结果。

看完之后，祁澜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你说，你看不到上面的内容？”

颜有些诧异：“你能够看到？”

祁澜没有回答，他看了看自己手臂上骇人的红色血管，打开了属性面板。

【生存值：30】

【san值：40】

san值下降了5个点，生存值又掉了一个点。

他能够看到这些字迹不是纸上的污染减弱了，而是自己的污染加深了。

祁澜也在同时意识到了一件事，下午的时候蜂刺和颜是看不到自己身上爬出的血丝的，但现在颜显然能够看到了。

情况变得越来越糟了。

【世界探索度：82%】

【世界任务完成度：60%】

【附加任务完成度：92%】

大致扫了一眼，祁澜关掉任务面板，从包裹里拿出两支装着黑色和红色粉末的试管，咬开管塞倒进口中，又取出第三支试管将里面的溶液一口咽下。

他将纸片塞到自己口袋，撕下一块囚服布料重新包扎好左手，转身朝门外走去：“跟上。”

“我们去哪儿？”颜问道。

“回单人牢房看看，”祁澜边说边走，速度很快，颜不得不加快脚步跟上他，“你可以开始共享探索度了。”

两人走出医疗室所在的走廊，没有遇到那座庞大尸山，它大概已经去工作大厅了。

避开一路上的各种尸体，颜简明扼要地向祁澜说了白日里发生的事情，包括毒牙是怎么出现问题的。

“所以，那些和瘦高个出现相似情况的囚犯看到了什么？”

走到单人牢房所在的走廊，祁澜不禁脚步一顿。整条走廊爬满了猩红血丝，颜离开时看到的那些残缺尸体全部被血丝覆盖，如同一片红色的菌毯。一部分残肢已经在血丝下化成了猩红腐臭的肉泥。

“他们在墙上看到了血丝，”颜回忆着说道，他的目光扫过祁澜那只被重新包扎上的左手，“从描述上来看，和你手上的差不多。”

祁澜微微皱眉。这么看来，没有吃早餐的囚犯，好像能够看到更加接近真实的东西。瘦高个的惊恐或许不是针对壮汉，他可能看到了从壮汉后面爬出来的血丝。

没有了尸山，他们很顺利地来到B83号单人牢房。

牢房房门半开，准确来说，夜间监狱的这条走廊上，所有单人牢房的门都是打开的，只是并不是每一间牢房里都有囚犯存在。

“看到结果的小偷”明显就是B83牢房的囚犯，从这一点来看，从B区监狱出事到现在也没有多久，如果当时在监狱的人全都死了，B83就是在出事后才被送进来的。

想到纸片上的“封锁监狱”和“不要探索”，祁澜心底有种极端不祥的预感。

推开房门，这间牢房和其他的单人牢房一样，墙壁上写满了乱七八糟的血字，“死”字出现得最多，仅仅是站在房间里就让人浑身不舒服。

“找找看，这里应该存在有价值的信息。”祁澜说完，就从马桶和洗手池中间挤过，侧身走入单人床和墙壁间的空隙里。

“什么样的信息？”颜看向墙壁，这些血字里除了“死”，大多是囚犯无意义的咒骂。

“老实说，我也不知道。”祁澜单膝跪在床上，检查床头的位置，“但如果你看到了，应该能马上反应过来。你的脑力不是有80吗？”

颜一时无言以对，只能跟着在房间内查看。

“你来看这里。”

几分钟后，颜坐在单人床上，指向了对面一块几乎被血字糊满的区域。

“什么？”祁澜向墙壁上看去，片刻后，他也发现了问题。

在那些血字下面，好像是一幅画。

颜将单人床上脏污的被子扔到一边，他也不嫌脏了，从地上挖起一团血泥，对照着血字下模糊的轮廓，尝试在光秃秃的床板上用血泥描出那幅画原本的样子。

祁澜站在一边，静静看着，没有打扰。

这个外置大脑不站在自己对立面的时候，还是挺好用的。

铁质床板上逐渐出现了一张建筑结构图，这座建筑从上往下共有四层，每一层的左右两边通过类似电梯的结构交错和邻近的层连接。

简单来说，对于第二层，就是左侧有一座电梯向下与第三层相连，右侧有一座电梯向上与第一层相连。如果想从第三层来到第一层，必须先从电梯到第二层，然后横穿整个第二层，再乘电梯到第一层。

“这应该是我们所在这座监狱的结构图。”颜从下往上标注着D、C、B、A的字样，“这种结构下，就算在某一层出现囚犯暴动，也能够立刻对其进行封锁和控制，防止囚犯一口气冲破监狱。”

“恐怕不仅是为了防止囚犯的暴动。”祁澜看着上面成形的地图，他注意到颜在D和C层上打了两个叉。

见颜画完图看过来，他将第一张纸片上的内容说了出来。

等价交换，颜为他提供了有用的信息，他也不介意给对方一点线索，说不定以颜的脑子还能想到些什么。

颜有些惊讶于澜对信息的共享，但在短暂思索后，他脸上的表情就变成了极端的恐惧。

“不会，不该是这样……不该是这样……”

他的嘴里喃喃出声，似乎是心理上的巨大冲击打破了药剂带来的压制作用，他的皮肤表面甚至开始浮现出淡红色的血管。

祁澜一掌甩在颜的脸上把他打醒：“你一个D级老手慌什么慌！想到什么了？”

颜是真的恐惧，他没有在意祁澜给了他一耳光，开口说道：“你应该看过那条走廊上的B区地图吧。”

“那你有没有发现，现在C区往下是未知污染，通往A区的路却被我们自己砌墙封住了，污染往上蔓延，我们根本没有可以逃的地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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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的部分要来了（激动地搓手手）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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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第九号监狱1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