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我是几点醒的,一个晚上都迷迷糊糊,再难入眠。
睡眠不足与深度思考所引起的头痛让人有些恍惚,喝上两三口冷水才终于有些缓了过来。
吴邪他们出来的比我早,已经开始吃方便面了。
下斗,无论是早中晚,吃的最多的就是方便面和压缩饼干。
我也好不到哪去,随便从包里拿出一块压缩饼干,要了点热水,全部冲成糊状,将方便面的配料全部倒了进去,随便两三口喝了去,你说不出什么味。
刘丧把我喊了出去,将东西收拾了收拾,上了车,又一路前行。
车速稍快,窗外单一而又枯燥的景象不断重复练习着。
睡意如洪水一般袭卷整个大脑,我敷衍地听着刘丧说话,迷迷糊糊间我好像看见张起灵比了个安静的动作。
我又站在了甬道之中,这一次那具尸体就在我的脚跟前。
我有些忐忑地俯身去看,但还是黑漆漆的一片,只知道个大概,瞧不清楚。
“啪”的一下,周围一下子亮了起来,我不禁站了起来,看向周围。
甬道消失了,一切都消失了,只剩下那具尸体停在一大片空白中。
我又俯下身,这下看的十分明了。
那是个女尸,全身的衣服到处都有被割破的地方,从切口来看,应该是有的被甬道里的东西割破的,还有的被刀划破的,裸露出带着大片伤痕的白皙皮肤,沾上大量灰尘土腥。
我看向女尸的头,那张和我一摸一样的我脸,全是血,新血覆上陈血,最后全部凝结,紧扒拉在脸上。
细细打量了女尸一遍,除了露出来的伤痕,最醒目地就是尸体胸口的插进去的一把刀。
我捂着胸口渐渐往后退去,我的胸口正好也有一块伤疤,位置正与尸体伤口的位置一致。
我开始恐惧,这世上哪有这么巧的事。
可我每往后退一步,那具尸体就往我身边靠近一步,怎么走,我和尸体都是紧挨着的。
我的眼睛猛地一下子张开,额头上细细麻麻覆了层薄汗。
还好,是梦。
我醒的时候差不多就快到了,位置是解雨臣发来的。
现场其实没有航拍照片里来的震撼。照片里的墓碑如同一大把棋子散落在黄棕色的棋布上,而现场不是这样的,每座墓碑都有两米之高,更何况每个之间散落的都很稀疏,站在一处根本看不到多少。
我靠近墓碑,上面的文字说不上是哪种语言,更像,更像某种符号。
刘丧直接对地下开了几枪,然后就整个身体趴在了地上,耳朵紧贴着黄沙。
“偶像,这几乎每个墓碑下面都有地宫,它们之间有的是有联通的,而也有封闭的空间。”刘丧直接绕过吴邪和胖子,拍了拍衣服,走到张起灵旁边。
现在不能轻举妄动,这里墓碑显然是有关联的,既然解雨臣找来了吴邪他们,显然这就是个大斗,那如果随意下一个,那就是死路。
我开始观察这些墓碑,这么放着,肯定是线索。
我看见张起灵跟了过来,倒也无所谓,只要跟他少接触,我就不至于这么快露出疑点。
我拿出笔和纸,记下看过的每块墓碑,这么多墓碑,不可能全部看完,但经过汪家的训练加上我自身的感觉,根据这几块,应该会有些头绪。
我不知道吴邪那边进展如何,离得太远了,看不清。
我只知道我是往墓碑深处走去的,但具体位置是不大清楚的,但是走过的路我记了个大概。
我回头看到张起灵警惕地看着四周。
“怎么了?”我问他。
他没有表示什么,停顿了一分钟,才开口说话,“离开这里。”
“啊,去哪?”我不大明白,但还是跟了上去。
“找吴邪。”
我不明白他在担心什么,可我心中也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总感觉周围的格局和墓碑不太对。
我跟他走了半小时,速度极快,几乎是连跑带走。
可是,可是问题来了,我们进来不到一个小时,而且是做了详细记录的,如果以我们现在的速度进来,大约只要十几分钟,可现在已经半小时了,还没有走出去,倒是真的奇怪了。
我们之前的脚印早就被黄沙覆盖,而我相信张起灵的记忆是不会出错的,那么,那么问题就变得严重起来了。
我赶紧看向手表上的指南针,指南针摇晃不定,根本无法指向,这里的磁场绝对有问题。
我开始觉得这是机关,可后来想想也不可能,我们进来的时候十分小心,什么都没有碰,连走的时候都极当心。那到底会是什么?
张起灵直接脚下借力,跃上了一块墓碑上,可是就像海市蜃楼一般,什么都看不到,只有黄沙和墓碑。
“小哥,汪愿。”我听见吴邪的喊声,可是却怎么都无法判断他们的位置,那种声音就像幽灵一般忽远忽近,飘忽不定。
张起灵跳了下来,对我摇了摇头。
我往后退了几步,突然好想踩到了什么东西,那种感觉我十分熟悉,心中已经有了个大概,但是全身毛骨悚然,一切就像是灵异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