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到房间的时候,身上已经沾上了酒气,但我显然是没有喝醉的,我是那种千杯不醉的体质,也不知道是先天的,还是后天训练出来的。
在窗口吹了一会儿冷风,将大脑放空,整理了一下这些天找到的东西。感觉很奇怪,就像是有双无形的手在推着我向前,去发现那些秘密,但我又说不清这股力量来自哪里。
但不得不说,汪家可以培养出一个张家人的替身,也真是辛苦他们了。
直到吹到冷得哆嗦了,我才关上窗。南方的初冬挺难熬的,没有暖气,空调又干得要命,总而言之,不舒服。
“你不能杀他。”
我又看到了张海愿,她离我很近,全身散发出一种清冷的气息。
她手里拿了一把刀,对我眨了眨眼睛,然后将刀刺入了自己的胸口,又是那个位置。
整个空间又变成了黑暗,然后我又回到了那个甬道。
那具女尸还是躺在那里,但这次,我还看到了一些别的,那些穿着一身黑的人。
汪家人!
画面开始翻转,出现了一种让人不舒服的眩晕感。
这一次,张海愿又一次以尸体的形式站在了我的面前,她身后,还有张起灵。
我举起了匕首,向张起灵的脖子刺去,我想以割喉来结束他的生命。
可这一次,似乎有种力量,带着我的匕首偏离了方向,刺向了张海愿的心脏位置。
张起灵一下子掐住了我的脖子,窒息的感觉转瞬即来,在我昏过去的那一刹,我听见他在我的耳边低语:“你是她。”
我从床上惊醒,该死,又是梦。
从房间里出来,时间还很早。杭州早晨的空气不错,比北京好上了不只一点点。风吹在脸上,只是单纯的凉,而不是冷。
张起灵起得很早,已经晨练完了,抱臂倚在柱子上,闭目养神。
我也一直都有晨练的习惯,但好像没有他早。
这是一个很好的时机,只要我够快,我就可以杀掉他,接下来的,比如说是否能够全身而退就不那么重要了。
我向外头走去,尽量营造不在场的证据,然后去拿了人皮面具,顺便变了声,一切准备完毕后我又从我的房间窗户里翻了出去。
我吸了两口气,尽量让大脑放空,鄙弃那些不那么重要的事,将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一个点上。
杀了他,你的任务就完成了。
这次的刺杀任务和之前的不一样,我不得不更加谨慎。
将刀握得更紧了几分,我以最快的速度向前冲去。
我是站在张起灵背后的,这种位置最好的刺杀方式就是割喉。
在我离他还有半米的时候,他突然转身了,我瞬间和他扭打了在一起,难分上下。
他好像很清楚我的每一招每一式,我将刀再一次刺去,离他很近了,可我却在这个该死的时候不想去杀他,我想起了张海愿,我的心莫名的疼,就像此时我手上的刀已经刺在了我的胸口。
张起灵很快抓住了这个机会,一手抓住了我的手腕,另一只手掐住了我的脖子。
该死,这个时候走神。
张起灵手上力量惊人,我很快就处于了半窒息状况。
我想起了那个梦,之前的那个梦。我此刻没有恐惧,只是一种极端的难过,我能感觉到有冰凉的东西划过人皮面具。
“你是她。”在即将窒息的那一刻,我迷迷糊糊地听见他的话,然后他松了手,我摔在地上重重地咳嗽了几下,就翻墙而出。
我又翻回了我的房间,用着所生无几的力气倒在了床上。
我将全身蜷缩成一团,眼泪无助地掉落。我捂住胸口,那里似乎比脖子要疼上数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