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不能见,见一面,负一生。
吴邪不知道这说的人是不是那个女孩。
起风了,卷起地上的尘埃,似乎想要带走一切,可有些东西又是如何能被带走的呢?
就像这地底躺着的人,或说连人都不算,只是个衣冠冢,多少是个念想,就像所有人说的那样,死了的人,才是永远被记下的,又如何会被这来来去去的风带走。
吴邪猛吸了一口烟草,幽幽白烟喷洒出来,消失在天际。
吴邪就这样立在墓碑前,看着上头描金的瘦金体字迹。
“借支烟。”黑瞎子站在吴邪身旁,接过烟,点上,一气呵成。
有的时候烟真的是个好东西,在清醒的面对现实的时候又能缓解那些致命的痛苦,对他们这种人来说,再好不过。
这么多年了,那么多阴谋计划,对于吴邪来说太累了,多少人因为他而来,又有因多少人因他而死,太多太多的遗憾突然发生着,让人在痛苦的泥沼中扑腾着、站起着、又跌倒。
他以为从雷城回来,很多事情都可以放下,可有些事情,现在回想起来,仍旧是诛心致命。
就像那个女孩一样,明明可以和他们一起接回小哥,可却倒在了古潼京。
吴邪又猛吸了一口,掐灭了烟头,扔在旁边。
瞎子一下子搂住了吴邪,“走吧。”
“你要的东西。”我站在办公桌旁边,打开了那个箱子,一个血淋淋的人头被胡乱地包裹在牛皮纸中,血迹仿佛是一朵朵来自地狱的花,绽放在纸张上,妖艳但又致命。
汪诚看了一眼,东西无误,摆了摆手,“去休息吧。”
我穿过走廊,偶尔走过几个被派出执行任务的汪家人或几个急要复命的汪家人,都是一身黑衣,没有什么差别。
自己仿佛也是这些人中的一部分,却仿佛又不是。
这里的生活单一而又重复,除了执行任务以外,就是不顾死活的训练,没有人会在乎谁的生死,死亡皆是常态。
我不记得这样的生活持续过了多久,似乎是从我醒过来之后。
这一切的一切仿佛是一座无形中的牢笼,有意无意地困守着我,无法逃离。
小花一般都是发的消息,不知道为何,今天却打来了电话。
吴邪躺在摇椅上,西湖旁的小古董店铺依旧,仿佛回到了二十多年前,那个二十多岁的小老板,守着这家店铺,有个玩扫雷的伙计,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有买卖。
像他们干这行的,那么不开张,开张便是吃三年。
资料是小花发过来的,加了密,也不知道他要干什么。
吴邪凭着记忆,试了两次,终于在第三次打开了。
手机啪的一下掉在了地上,再捡起来的时候,手机屏已经成了冰裂纹。
“天真,你是不是真的老了,连个手机都拿不住。”胖子看着吴邪。
吴邪手颤抖着拿起手机,看着手机上的资料,有一霎那,窒息的感觉袭来,让人无法呼吸。
小花发过来的是个女人,叫汪愿,可却长着一副张海愿的面容,而且吴邪总感觉,这个女人就是张海愿。
没有人可以确定当初张海愿到底有没有折在古潼京,她又怎么会跟汪家扯上关系?
越来越多的好奇与遗憾在吴邪心中充斥,他知道,他一定会将一切真相浮上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