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具店老板都是BUG 第13章 战前辅导

各方势力似乎对攻打魔王都很迫不及待，兽人和精灵很快就派了最精锐的军队过来随时准备出击，矮人们更是恨不得把他们所有的铁匠铺都搬上前线。

其中还有不少矮人工匠表示对齐心身上的首饰很感兴趣，好在他们对魔法兴趣不大并没有发现齐心首饰里的秘密，只是感慨用龙身上的部分只是打了一套首饰简直奢侈的天理不容。

自从来到前线的军营以来，莱恩似乎一直在找机会向齐心套近乎来达成自己之前说过的“好好相处”的目的，齐心虽然不怎么喜欢他但对此也没有意见。和重要战斗力打好关系总没错，而且她也确实有很多问题想问他。

“我之前听说过如果没有圣女的话亚人种族们很有可能会倒戈，因为他们其实根本没怎么受到魔族的侵害，难道魔族的侵扰和封锁是只针对人类的吗？”齐心趁着和莱恩闲聊时候的把这个困扰了她有些时候的问题问了出来。

“嗯，差不多就是这样。其实魔王没复苏之前这片大路上就到处都是魔物，只是没了魔族的控制他们就和稍微棘手点的野兽一样，虽然强大但完全没有组织更没有智能，仅仅只是依据本能来战斗，那个时候对于各个国家来说他们的危害都差不多的。但自从魔王复苏之后，魔物们就有了领导，开始有组织有计划地攻击我们，而且似乎全部都只在针对人类，对于亚人种族来说魔王复苏反而让他们摆脱了魔物的侵扰。但是如果那个预言是真的，他们是不会放弃从‘胜利的一方’获取利益的机会的。”

“原来是这样啊。你是说魔族和魔物是不一样的？”

以前玩游戏时她一门心思花在刷人物好感剧情上，战斗设定什么的都被她无视了，反正打材料只要开自动战斗刷刷刷就可以了，谁会在意被自己杀了无数次的小怪有什么设定啊？

“嗯，你不会连这个都不知道吧。其实和冒险者们战斗的大多数都是魔物，它们是一些被魔族魔化的生物或者是魔族用自己身体的部分制造出来的，除了龙之类的强大生物大部分是没有自我意识的。魔族在智力上和人类差不多，但战斗力是人类不能比的，尤其是在可以创造和操纵魔物这方面。不过如果魔族死了，他们操控的魔物也会死亡，这点是我们要注意的。要不是当年魔王被封印了，其他魔族也死的七七八八了，人类恐怕早灭亡了。”

原来还有这样的设定，她一直觉得魔族和魔物就是boss和小怪的差别，前者看起来像人比较难打后者不怎么像人很好打而已。

“那之前是怎么封印魔王的呢？”

“有时候人类的优势往往就是人类自己最鄙视的东西，”莱恩一改平常嘻嘻哈哈的样子，叹了口气接着说：“那场和魔族的战斗中，人类赢的非常不光彩，不光彩到参与那场战争的人都不愿意提起自己胜利的原因。不过效果却是很好的。”

“但……那是关于生存的战争吧，用些阴谋什么的也是没办法的事。”齐心顺着莱恩的话说下去，“但是为什么要封锁和东方的贸易路线呢？明明那边来的商品大部分都是奢侈品和稀有炼金材料，封锁并不能起到关键性的作用啊。”

“你说的没错，既然是关乎生存的战争用些阴谋也是可以被原谅的吧。”莱恩明明只是在重复齐心的意思，但看着她的眼神却让她浑身都不舒服。

“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我哪里知道魔族是怎么想的。”莱恩收回了让齐心不舒服的眼神，又恢复了轻松愉快的样子。

“也是，我们也没必要想那么多,努力打好眼前的仗吧。”齐心有些尴尬地结束了刚才的话题，莱恩却还有话要说。

“贝洛克最近一直情绪低迷，真圣女没有降临的事让他很受打击。你要不要去看看他。”

莱恩将话题扯向了齐心非常不想提及的方向，但齐心也不得不承认他说的有道理。现在已经离开战不远了，身为重要战斗力的贝洛克如果还是那副鬼样子，对整个战局都是有严重的负面影响的，如果身为伙伴的莱恩都对他的这种状况毫无办法，也只能由自己这个他烦恼的源头来解决了。

齐心在军营里的小礼拜堂找到了贝洛克，在狭小的空间里，他没有穿神官的服装也没有戴帽子，而是穿了一件非常简朴轻薄的袍子，跪在冰冷的石板地上，手里握着印着光明女神形像的十字架，拧着眉头闭着双眼对着礼拜堂里雕工粗糙的女神像喃喃祈祷。他的影子被拉长了，一直延伸到齐心脚下，从齐心的角度还可以看见他光着的双脚，不知道为什么齐心看着贝洛克的样子，觉得他格外的单薄。

“贝洛克。”齐心尽可能温和地叫他。

贝洛克根本没意识到进来了一个人，再加上精神恍惚，过了好一阵子才发现有人在叫他。他缓缓地转过身子，迷茫地看着齐心，无神的冰蓝色眸子下的眼眶是一片青黑，这幅可怜的模样让齐心都忍不住放软了语气。

“贝洛克，我是来向你道歉的。”齐心咬了咬牙还是把这句她本以为自己打死都不会说出口的话说了出来。

“嗯？”听到齐心这么说，贝洛克才给了点反应，眼睛里也开始恢复了些许神采。

“我是来为我们第一次见面时我的所作所为道歉的。”

齐心发现道歉有用，就吸了口气，接着说：“虽然我很讨厌你那副对所有信仰不同的人都有敌意的样子，但毕竟那次是我不懂规矩让你觉得自己的信仰受侮辱了，我向你道歉。我知道由我这种人来担当圣女对你打击很大，但不管我是真是假，你是预言中的勇士这点是毫无疑问的，我想你的光明女神也更希望你能在战场上发挥作用而不是一直跪在这个礼拜堂里吧。”

贝洛克听到齐心的话有些惊讶，他缓缓站起身，头却一直垂着。

“我并非是为了你的事而烦恼，我只是为了自己信仰的动摇而忏悔。”贝洛克的声音很低很低。

“动摇？为什么要动摇，就因为没有收到神谕吗？”

“这也是原因之一吧，这个预言最初就是由神官们接收到的神谕，我自幼在神殿长大，每次有重大变动神官们都会收到神谕，包括我们四个身份的确定，但是这次关于圣女降临的事，谁都没有收到神谕。”

“既然你们的身份是靠神谕确定的，那还有什么好怀疑的呢？也许只是女神她觉得圣女是谁都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才没有管的。”齐心还是无法理解贝洛克到底在怀疑什么。

“你知道光明神殿里有多少个贝洛克吗？”贝洛克加大了嗓音，情绪有些激动，“那个预言是在我们出生之前现世的，预言中的贝洛克是个被遗弃在光明神殿被神官养大的孩子。你知道那个时候有多少父母把自己的孩子扔在神殿想让他们成为‘贝洛克’吗？”

“难不成你也是？”齐心大概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了。

“没错，我也是被扔在神殿的众多‘贝洛克’里的一个，我不知道自己的父母这么做是真的走投无路还是仅仅因为那个预言。我从小觉得自己能生存下来是因为女神的恩典，我一直努力地学习法术把我的一切都奉献给女神，所以我一直都是众多‘贝洛克’中最优秀的一个，当神谕降下说我就是那个预言中的勇士时我觉得一切都是理所应当的，就算看到了其他的‘贝洛克’因为没被选中不得不改名或者离开神殿的样子，我也一点都没有动摇，因为我坚信这就是女神的决定是不容质疑的。”

“现在你动摇，是因为出现了一个假圣女，所以你也开始怀疑自己是假的‘贝洛克’了吗？”

齐心知道，对于那些信仰坚定的人来说，任何一点微小的意外都有可能成为彻底粉碎他们世界观的大爆炸。对于本来以为一切都会如预言所说，坚信一切重大事件都会得到神谕的指导的贝洛克来说，齐心这种没有神谕钦点、甚至都不信仰光明女神的人站在了圣女的位子上这件事本身就撼动了他的三观。

“我们四个都有类似的经历，但最终神谕选出来的都是各自领域最强的那个，我以前以为是因为我们是命中注定的所以才是最强的，可是你的出现让我怀疑我们只是因为符合预言里的描述才被某些人推上这个位子的，就和仅仅因为没办法查到过去的信息而被推上圣女位置的你一样。”贝洛克的头垂的更低了，然后又朝着神像跪了下来，“我不该有这种怀疑的，我明明向女神发誓要永远忠于我的信仰的……”

齐心被贝洛克这副模样给逗乐了，这人啊，不能太纠结了。她走到贝洛克跟前用手捧起他的脸扭向自己的方向，让他看着自己。

“贝洛克，你看看我，你觉得我现在和最开始在神殿里请求你救济的时候有什么不同吗？”

贝洛克看着齐心，不明白她干嘛这么问，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才说，“好像是有点不一样，不是因为装束，但感觉确实不一样。”

“我刚来这边的时候非常自信，以为自己一定可以做出一番大事业，但其实我在这边连工作都找不到，去神殿请求帮助还被你赶出来了。我一度怀疑自己对于这个世界是没有任何意义的，但后来我找到了在道具店记账的工作，还被尤里卡公爵告知是唯一可以胜任假圣女这个工作的人……”

“你想说什么？”

“我想告诉你，我虽然不信仰任何神灵，但我在经过了一系列对自己存在价值的怀疑之后，我选择了相信我自己是有用的，而且深信不疑，这也是我会站在这里的原因。我希望你可以明白，怀疑并不会损伤你的信仰心，当你经过了一系列的怀疑思考之后还是选择相信自己所相信的，你的信仰才会真正变得无法撼动。”

“你……为什么会希望一个曾经把你赶出过神殿的人继续坚定自己的信仰呢？”贝洛克冰蓝色的眼睛里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在闪耀。

“坚定自己的信仰和能够接受不同的理念又不矛盾，”齐心没好气地说，“虽然我还是讨厌你，但你再这样下去，这仗就没法打了！”

贝洛克的脸上这才稍微浮现了一丝笑容：“谢谢你，再给我些时间想想，我会在开战之前调整好状态的。”

“知道了就好。”给贝洛克做好心理辅导，齐心走出礼拜堂，正好遇上了伊夫。

“蠢女人，你……”

“你什么你，不会好好叫人名字吗？怎么每次都这么没礼貌地叫我？”齐心算是受够这个死小鬼了。

“都死到临头了还不知道跑，不是蠢是什么？”伊夫毫不留情地怼了回来。

“你到底想说什么？为什么一直要我走，你就那么讨厌我吗？我又不是魔物。”

“你还不算是我最讨厌的那一类人。”伊夫叹了口气继续说，“国王和莱恩才是。”

这句大逆不道的话可把齐心惊到了，这死孩子还真敢说。

“你只是蠢而已，国王是个胆小鬼，莱恩是个真正的疯子，他们对于把武器对向自己人没有一点顾虑，你当圣女的事全是他们俩安排的，我不知道完整的计划，但你绝对不会有什么好下场，反正你的任务也差不多完成了，能跑就跑吧！”

伊夫说完就转身离开了，无论齐心再问什么都没有再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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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战前辅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