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现在我该怎么做。”悄无声息的掐了掐狐之助示意它闭个嘴,我脸上的表情一言难尽。
这简直是玩脱第一步!
“…请您,先救助一下我们的同伴吧。”在得到旁边人的点头回复后,蜻蛉切松了口气加快了速度带我穿梭到了树林深处的一处地穴口。
略显窄小的洞口门口满是青苔藤蔓,如果不是山姥切在旁伸手将藤蔓撩开,我怕是瞎了眼都找不到洞口在哪。
被被视力、观察力好**。
一时之间情难自禁忍不住盯着山姥切的被单看了好久,直到对方僵直了身子回头皱眉冷冷的看了我一眼后,我才默默收敛了视线。
嘿,真可爱。
大抵是人乐观的态度在催动着我的情绪,脱离了危险后我的思维又开始活跃起来,比如被被真可爱,蜻蛉切胸肌好大好软,小天使小天使救我啦!其实对面的溯行军看起来哪里怪怪的,话说神道不是付丧神独有的通行道路么怎么肥事,我最近几天的日子会不会太刺激点啦我还是只咸鱼之类…
等我恍恍惚惚的跟着山姥切进入山洞后,眼前的一切让我大脑一片空白,几乎停止了思考。
“…拜托您了,审神者。”蜻蛉切的手搭在了我的肩膀上,他的语气里有着一丝紧张和愧疚,与此完全不同的是,那只手仿佛钢筋一般将我固定在了原地,肩膀上的疼痛让我无法后退,也难以前进。
“我…艹。”
洞穴口不大,却内有乾坤,里面是数不清的付丧神,有嘶哑着原地呻吟的,有冷着眼拄着刀坐在原地的,有小声啜泣着的…这些我曾经记忆里的付丧神,仿佛被剥夺了他们自己的快乐,抱着伤痕在这片天地里苟延残喘。
“审神者,这下我真的觉得哪里不对了。”怀中的狐之助顶着压力对我小声说道,出声的那一刻,一些付丧神敏锐的紧盯了过来。
“看看这是谁。”披着已经看不出颜色的羽织的付丧神从地面上爬起,深蓝色的马尾变得参差不齐披散在了肩上,他抬起头,仿佛野兽看着猎物般的捕猎视线聚焦在了狐之助身上,又看向了我。
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狐之助…还有审神者,山姥切,你这次可带回了不得了的人物啊。”
谢谢,我也觉得我会成为不得了的人物,就凭着我死亡般的幸运值。
表情已经麻木到了某种程度,我僵着腿儿在一窝子刀的视线下企图挪一挪步子,好歹别僵在这里不然多尴尬,可惜在我不争气的催动下,腿子还是没啥感觉。
还好没有被吓出尿…
顶着这样的想法我脑子里又成了一片浆糊,大和守安定在说完后并没有人接话,但我总觉得他也不在意,反而两只眼睛紧盯着我仿佛在等我的反应。
反应个屁啊。
“…”我沉默了,与此同时身后的蜻蛉切手上的力度又加大了些,仿佛害怕我反悔逃走。
不是我说我现在这个狗样子想逃也逃不了的吧,大哥。
一个我都跑不了,何况面前还有一窝。
“审神者…”
“等等…”木着一张脸特别羞耻而又冷静的开口,我感受到了压力。“救刀之前能不能让我先搁哪儿缓缓,我被吓的挪不动步子了。”
以及我的肩膀真的快要碎了你听到了么蜻蛉切。
……
对面的大和守眼睛里的光都快刺穿我的脑壳了。
无言过后,在蜻蛉切的帮助下我被搁置在了刀圈的中央,一个绝逼插翅难逃的位置。
虽然周围都是重伤的刀我也绝逼逃不了。
我放下手中的狐之助让它自个儿找地蹦哒去,然后用手捶起了我不争气的腿儿。
辣鸡。
按照装逼套路我本来应该很冷静的拍拍蜻蛉切的手,然后乖巧的挨个儿给刀手入的,结果现在只能跟个老大爷一样瘫坐地上。
难受,想哭。
然后我就真的哭出来了,满脸泪水的边哭边捶着腿儿,狐之助乖巧的趴在我腿边儿用小爪子祝我一臂之力。
“呜呜~…嗝~”哭着哭着就打起了嗝,可是当我想起我其实啥都还没吃时,我就更难过了。
这都是什么事儿,我玛德还是个孩子啊。时政没人性,大佬们没人性,溯行军没人性啊,不能因为我是咸鱼就真没人性吧,这种地狱难度副本的打开方式是怎么回事。
“…后悔也是没有用的吧。”周围有人这么嘟囔了一句。
后悔个ball我单纯是被吓哭了了啊?
我抬头看去,本想吐槽的话又被憋回了心里。
是刚刚那个犀利的安定,他蹲坐在了我的周围,一手撑着下巴,另一只手戳着身边快看不出人形的‘黑炭’。
“…你这、家伙…住、手、啊喂。”‘黑炭’在他不厌其烦的戳动下颤颤巍巍的吐出模糊的字眼。
很熟悉的声音,熟悉到我下一秒一个嗝硬生生的憋了回去。
“…”
“很可怕么。”大和守安定笑眯眯的看着我,他在旁边黑炭的抗议下停止了自己看起来有点幼稚的举动,动作轻柔的摸了摸对方的头顶,尽管那上面连发丝都看不到了。
“…很可怕。”我轻轻接话着,还带着些哭腔。“鬼知道我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是吗,”大和守安定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原来你们也是会害怕的啊。”
“我还以为审神者什么都不怕的,尤其还是,您这种人物。”话了,他的视线又扫过我身边的狐之助。
“可是我们也很害怕啊。”
我沉默了,看向狐之助隐约觉得自己又背了个锅,现在说我和狐之助半路偶遇结伴同行还来得及么,可现在的情况好像没法解释啊。
虽然不知道具体情况,可是安定大佬你似乎把我误会成谁了、啊不,应该说你们。
悄咪咪扫了一圈周围不知何时又聚集过来的一些付丧神,他们各自静坐在周围身带重伤的付丧神边,隐晦的,毫不客气打量的,恶意的,我感觉刚止住的眼泪又要止不住了。
群狼环伺的感觉简直太过糟糕了。
洞穴内的大和守安定不止我面前这一把,可看样子最惨最可怕的只有这一振。
他这么可怕该不会和之前胡子丸一样一刀削我吧QAQ。
也不对,说不定人家不是跟着我只是来看好基友的。
看着对方轻柔的安抚着手下人形黑炭的样子,我撞着胆子抬起手用袖子抹了把脸。
“…你刚刚在外围。”
“…关你什么事,审神者。”大和守安定没有看我,连脸上的表情都是淡淡的,只是温和的注视着旁边的人。
我吸了吸鼻子,抑制住自己差点又想哭的玻璃心,与其哭个痛快不然先搞清楚自己会怎么死。而且——
“你想我救他的对吧。”
在我这个审神者做到受伤最严重的中央位置后,你、你们聚集过来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