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红色棺材中的人似乎是为了满足唐宁刚才说出口的话,任由黑色大手被她一次次砍断,又不断重凝,再次像她抓去。
一次,两次,三次......
唐宁已经不记得手中的灵力砍刀一共挥出过几次,也记不清这黑色大手被自己砍断多少回。
看着那再次朝自己袭来的黑色大手,她的眼眸愈发变得暗沉。
暗红棺材里面躺着的人不断重凝黑色大手,其目的并不是真的想跟自己挣个高低,而是想将她体内的灵力一点一点消耗掉。
唐宁虽然不怯棺材里面的鬼王,但两者修为实力差距明摆在这,她很清楚自己体内的灵力,是无法与对方魂体之中的阴怨之气相较衡的。
倘若让对方将自己体内灵力消耗殆尽,那她到时候必然会处于被动的局面。
如今自己体内情况特殊,不到万不得已,她不想再动用尸煞之气。
既然已经弄清楚对方的打算,唐宁当然不会放任黑色大手,继续这般肆无忌惮消耗自己体内的灵力。
蓝色砍刀再次挥下,在落到一半的时候,刀身迅速延长。
眨眼的功夫,砍刀已然化作一条长鞭,牢牢将暗红色的棺木缠住!
望着被长鞭缠住的暗红色棺木,唐宁眉梢移动,往后用力一拉:“出来!”
“咔~”
“咔~”
“咔~”
龟裂的声音随即从暗红棺材上面传来。
唐哲与十二刚把视线移到棺材之上,还没来得及看清楚,便不得不把头别开,顺便把眼睛眯起,以躲避那破碎四溅的碎木!
“看来唐擎跟唐刑那老家伙把你教的不错,明明是个小丫头,这本事,却是一点都不比他们当初差。”
暗红色棺材破碎,一名身穿红色嫁衣的女子从中站了起来。
看到唐宁一脸肃色的望着自己,女子唇边不由露出一抹慈笑。
唐宁本已做好与对方拼杀的准备,但在看清女子面容的那一刻,脸上的肃色顿时维持不住,瞬间换成错愕。
包括站在一旁的唐哲也都是一脸惊讶,完全想不到暗红色棺材里头躺着的会是这一位!
唐宁张了张嘴巴,好一会,才发出声音乖巧喊道:“舒琳老祖!”
听到唐宁这一声叫喊,唐哲才回过神来,感激露出讨好的表情,乖乖喊道:“舒琳老祖好!”
这名身穿红色嫁衣的女子不是别人,而是刑老祖的妻子:杜舒琳。
“行了,你们两个小鬼是什么德行,老刑已经都跟我说过了。”
舒琳老祖虽然不与刑老祖一般,一同呆在唐家老宅之中,但她却是一直都与刑老祖保持着联系,
唐家发生了什么事,她也都是清楚的。
“就别在我面前装出这幅样子了,你们自己不觉得别扭,我看着都觉得别扭。”
舒琳老祖也是唐家的长辈,自家后背们是个什么性子,她心里有数的很。
就是因为心里有数,所以她看着眼前这两个笑得一脸乖巧的两人,才觉得分外膈应。
这幅样子,还是拿去应付外人比较好,别拿来应付她。
“老祖这话说的就不对了,我们本来就是这个样子,哪来的装不装的啊。”
手腕一抖,唐宁手中的蓝色长鞭顿时化作灵力消散。
腆着一张纯真无害的笑脸往前舒琳老祖身边走去,一把挽住她的胳膊,好奇的问道:“出发前,刑老祖跟我说您在炽虚阴湖那边修炼,怎么这会您会出现在这?”
炽虚阴湖在东,昆仑山脉在西,两者处于两个极端,相距十万八千里。
原本该呆在炽虚阴湖的舒琳老祖突然在这里出现,肯定是有什么事情。
舒琳老祖抬手摸了摸挽着自己胳膊的丫头脑袋,眼中满是慈爱与宠溺。
“我会出现在这里还不是因为你们?”
像她这般活了那么多年,又有如此修为实力的鬼魂,这世间发生的事情已然很难再让她心生波澜。
如今能让她离开修炼之地的,除了自家晚辈,其余人或事根本无法让她动身。
“因为我们?”
唐宁抬手指了指自己,不太明白舒琳老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从老刑那里知道你要进入昆仑山脉之后,便马不停蹄往这里赶来了。”
说到这事,舒琳老祖眼中闪过一阵恼意。
她不是在恼唐宁,而是在恼唐刑那个老家伙。
这么重要的事他居然不提前跟自己商量,而是做出决定,把唐宁这丫头赶来昆仑山脉之后,才通知告诉自己一声!
“怎么了?舒琳老祖特意赶过来,是刑老祖有什么事让你告诉我吗?”
如果没什么要事,舒琳老祖不会特意到这里来寻自己才对。
“要事?”
听到唐宁的话,舒琳老祖随即摇了摇头。
与其说是要事,倒不如说是劝说。
“宁丫头,你愿不愿意听老祖一句劝?”
劝?
舒琳老祖的话,让唐宁眼中的困惑变得更重了。
反倒是唐哲,在听到舒琳老祖的话后,眼中突然闪过快速闪过一道亮光,多了一抹了然之色。
似乎早早就存于心中的猜想,从侧面得到了证实。
“如果老祖劝你不要进入昆仑山脉,你会听吗?”
没错,舒琳老祖到这寻找唐宁的目的,并不是有什么事要托给她去做,也不是要替刑老祖转交什么话。
而是劝说唐宁,让她放弃进入昆仑山脉的行动!
“为什么?”
唐宁怎么都想不到,舒琳老祖来找自己的目的,竟然是要劝退自己,让她不要进入昆仑山脉!
看到唐宁眼中的惊讶与不解,舒琳老祖脸上的神情一下变得复杂起来。
她很想把自己调查到的一些事直接告诉唐宁,但心里头却有一个声音,在拼命阻止她的这个想法。
因为直觉告诉舒琳老祖,一旦她将调查到的事情说出口或是告诉众人,无论是自己还是倾听者,只怕要陷入更深的危险之中!
舒琳老祖不怕自己深陷危险之中,但她不能将自家尚未成长起来的小辈拖入危险里面。
所以话到嗓子眼,终还是没有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