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宁听到众人对幸明德劝说,刚抬起的脚,便又立马放了下来。
温柔笑容与嚣张的眼眸同时出现在一张脸上,情绪截然相反的情绪一起出现,看起来不仅不让人觉得别扭,反而充斥着隐隐的邪魅之感。
“幸道友,你要不听众人一句劝怎么样?”
把众人的话听进去,然后说出自己想要听到的那个词汇。
“我这人不喜欢计较细枝末节,只要你把那两个字说出来,我是不会在意你心里是不是真的这么想的。”
哪怕是昧着良心也没关系,只要幸明德说出“害怕”这两个字,唐宁便会立马放过他。
“你做梦!”
幸明德恶狠狠的冲着唐宁说道:“不怕你唐家弟子,就是不怕你唐家弟子!”
像是要将心中的愤怒完全表达出来一样,最后这一句,幸明德是嘶喊出来的。
“哎~”
一声幽幽叹息从唐宁口中发出,充满浓浓的无奈之意。
自己已经给了幸明德很多机会了,可他一直不改答案,那就不要怪她不留情了。
“不害怕没关系,等你承受不住的时候,应该就会害怕了。”
腿往后一伸,再往前用力踢去。
像踢足球一样,用力往幸明德身上踢去!
“我这人啊,有的是办法让有骨气的人服软。”
看着往后飞出去的幸家少主,不少宾客纷纷把脸转开,不忍再看。
这幸家少主又何必呢?
低头服个软而已,有什么丢人的呢?
“砰!”
巨响再次落入耳中,但那熟悉的碗碟破碎之音,并没有依次响起。
什么情况?
难道幸明德没把桌子砸坏?
不然为什么会没有锅碗瓢盆破碎的声音呢?
众人赶紧把视线移过去,一看,整座喜堂瞬间陷入鸦雀无声的状态。
这一次,幸明德的确没有砸坏桌子,他砸到的,是摆放在喜堂正中央的那具黑木棺材!
鬼王兀虚迎娶新娘所准备的黑木棺材,自然不是寻常所见的棺材能够比拟的。
哪怕被幸明德狠狠砸中,除了移了一下位置,它依旧完好无损的立在原地,没出现一点损坏。
即使如此,众人仍忍不住手脚发凉,纷纷往后退去。
再看向唐宁的时候,眼睛里面已然充满惊骇。
小姑奶奶,你快告诉我,你刚才那一脚,是不是故意的?
把这幸家少主往鬼王兀虚装新娘的棺材上踢,你是觉得自己闹得太小,想加大力度?
看到众人一脸惊骇的看着自己,唐宁摸了摸头,露出一个腼腆、羞涩的笑容。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没注意看方向就出脚了,一时忘记那边还放着一具黑木棺材。”
唐宁说这话的时候,眼神很是真挚,就连语气也都是诚诚恳恳的。
她可没有说谎,出脚的时候,自己是真没注意那边放着一具黑木棺材。
要是注意到了,肯定不会把幸明德往那边踢。
自己只是跟幸家有仇而已,又不是跟鬼王兀虚有仇,怎么可能会闲着没事干,找他的麻烦呢?
所以这百分百是一个失误。
“待会,我肯定把人踢走。”
还踢?
众人听到她这话,眼睛止不住向上翻。
这姑娘,是踢人踢上瘾了吗?
幸家少主都已经在那狂吐鲜血了,她居然还要继续踢人家,这是真的不打算给他留活路啊!
身子狠狠砸在黑木棺材上,幸明德此时所感受到的疼痛,远比砸在桌子上的时候要剧烈得多。
身体砸在桌子上,桌子破碎的时候,是能够卸去一些力道的。
如此一来,他所承受的撞击自然会小一些。
但这黑木棺材不知是用什么木头制成,硬度,远非喜堂之上的餐桌能够比拟。
棺材没受一点损坏,意味他遭受到的重击是完完全全落在自己身上的。
和之前感受到的疼痛相比,几乎是翻了一番!
胸腔气血翻涌,幸明德忍不住想要咳嗽,可嘴巴一张,鲜血便像喷泉一样从喉咙涌出,止都止不住!
看到自己这幅样子,他心里很清楚这是内脏遭受巨大撞击造成的。
幸明德狠狠撞在黑木棺材上,巨大的动静,让躺在里面的人突然睁开了眼。
“什么情况,怎么会突然有这么大的动静?”
黑暗之中突然有光亮起,棺木中的人竟拿出手机,看起了时间!
“还没到喜缢的时辰,外头却有这么大的动静,难道这喜宴有变故?”
小小的声音在棺材里面响起,尾音竟还带着几分喜悦。
躺在里头的人,似乎很是期待喜宴发生变故。
难道这鬼王兀虚顺水迎回的新娘,其实并不想嫁给他?
不知是黑色棺木隔音效果太好,还是里头之人说话的声音很小,即使是靠在棺木旁的幸明德也没听到其中有任何响动。
“幸道友,你怎么能这般不懂礼数?”
摸不着头脑的话从唐宁嘴里说出,看向幸明德眼神带着指责,仿佛他做了什么错误的事情一般。
“就算心里再讨厌兀虚大人,可你既然已经出席参加他的喜宴,也该做到应有的礼数才对。”
什么情况?
这两人刚才还打的好好的,怎么一转眼,就扯到鬼王兀虚,说到礼数了呢?
不对,他们并不是打的好好的。
从头到尾,打得开心的只有唐宁,而那幸明德,始终都是挨打的份。
“你对兀虚大人装着新娘的棺木出手是什么意思?该不会是想要破坏兀虚大人的婚礼吧?”
唐宁声色俱厉的话语,让众人听得一愣一愣的,看向她的眼神顿时充满惊讶。
这唐家传人,到底能有多不要脸!
幸家少主是对黑木棺材出收吗?
他那是被你踢过去的!
当着众人的面能理直气壮把黑的说成白的,唐宁委实又重新刷新众人对唐家弟子的认知。
听到唐宁的话,幸明德嘴里的鲜血顿时喷涌的更厉害。
“你!”
“你!”
“你!”
想要开口辩驳,但因为太过生气,让他一直无法说出别的话语。
“我怎么了?”
唐宁走到幸明德身边,像拖一头死猪一样,把人从黑木棺材旁边拖走。
“作为宾客,咱们还是讲点礼数,不要乱碰别人的“轿子”比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