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是要暴起。
“穆晴,你怎么会连这么基础的东西都不知道?”扎着道鬓的道姑有些生气,这些,对于道士而言不是最基本的常事吗?
唐宁刚一进山就呵斥穆晴,当时自己虽然没有说话,心里对她的这一举动还是颇有微词的。
毕竟,李老板重金请来的人,不太可能是草包。
当初在石廊中谁也不知道墙壁上会有机关,她会碰到,尚且可以用无心之失来说。
但方才的举动,就算再想为她开脱,都不知道该用什么借口。
“你这个人,从一开始就给我们找各种麻烦、拖后腿。”胖子并没有因为她是少女嘴上就有所保留。
若是平时,他可能还会心存怜惜,上去安慰安慰。
但在这危险重重的古墓中,女色和生死比起来,实在是太微不足道了。
“我......”穆晴没想到自己不过清理一下伤口,竟然会遭到他们如此斥骂。
低落的刘海将她看向唐宁恨毒的眼神遮挡住,都是她,如果不是她多嘴,大家肯定不会这么说自己。
而这些基础的东西,那宝物没教过,她从哪里知道。自己又不是像她一样,打小就接触。
而且,就算不知道又怎么样,就不能好好说吗?谁不是从初学者过来。
穆晴把掉落在地上已经撒了一半的矿泉水瓶捡了起来,重新把盖子拧好:“那我现在把水收好不就行了吗?”
语气带着委屈,好像这么做,就能够弥补之前的错误。
周盛国看着她的举动,两侧的太阳穴突突的跳着,第一次,觉得自己做了件错事。
一开始就不应该容许李老板把人插进队伍中,即使有可能会驳了上峰的面子,也好过让人莫名其妙落入险境强。
李立文三人虽然不清楚穆晴的举动有什么特别,但能引得众人群起声讨,想来是不妥的。
不过他们什么也不懂,自然不好说些什么,只能静静坐在旁边,看他们接下来如何处理。
“你说的简单!”胖子看到她的举动,气得直跳脚,她不会以为把矿泉水瓶收起来就没事了吧?
她到底懂不懂,他们说的从来就不是洗手的问题,冲洗下来血水才是关键!
把矿泉水瓶收了,难道就能把那些流到地上的血水重新收回来吗?
如果可以,自己肯定会先她一步把血水全部收起来。
赵子晨看着穆晴,他现在算是直到唐宁为什么看她不爽了。
蠢不可怕,可怕的是不自知又拖累旁人。
众人被她的举动气的不行,还想在说些什么,唐宁突然喊了一句:“别吵了,现在再说有什么用吗?。”
大伙现在都在气头上,冷不丁的这么一声,心中的火气没有压下,反而更高涨了:“你说不要吵就不要吵?你不知道她这举动多危险吗?如果等一会......”
话未说全就被唐宁打断:“你们,就没听到什么声音吗?”
听到她的话众人楞了一下,安静下来,仔细聆听,一声声痛苦的哀嚎、呻.吟从四周响起,微不可闻。
唐宁看着木头桩子的眼神冰冷,带着丝丝不可察觉的恐惧,嘴里,缓缓吐出几个字:“来不及了......”
话音未落,异变突起。
“唔.......”
“嗯.......”
濒死之人最后一刻痛苦、绝望的呻.吟在山腹之中响起。
除了他们休息的这一块事先用铜钱布下阵法,四周的黑色的怨气变得更加凝重,恍若浓稠的墨汁。
黑雾之中,那些串挂在木桩上的骸骨好像被复活了一样,“咔咔”的声音传出,每一具,都开始晃动起来。
惨叫声也越来越大,先前还恍如幻听,现在,就像是真的有千百人在耳边哀嚎一般。
哭泣声、惨叫声、哀嚎声诸类声音交杂在一起,仿佛他们此时置身的山腹就是人间炼狱。
李立文三个年轻的小伙子最先崩溃,从进入墓中开始,所遇到的很多东西都已经超出了他们的认知范围:“这......这是怎么回事?”不可抑制的直打哆嗦。
人在恐惧之中总会靠近觉得安全的人或者物,李立文也不意外,下意识的就跑到了唐宁的身边,仿佛这样自己就安全了。
方才还轮番斥责穆晴的众人这会听到山腹之中传来的声音无一不是面色惨白、心跳如鼓,手脚发白。
唐宁拿出油灯点燃,一向安稳的火苗刚一点燃便剧烈的晃动起来,好像下一刻就要熄灭。
“噗~”
手中的光源消失,火苗熄灭的同时,她的心——也沉到了谷底。
这里的怨气,连在佛前供奉过油灯也已经无法克制了。
四周的怨气越来越重,抬头看去,原来,石窟之中的怨气正通过缝隙往这聚来,此时唐宁体内的灵力运转起来已是非常艰难。
无论是木桩上的人还是石窟中的人,死前想必都遭受过废人的折磨,因此山腹之中的怨气才如此的重。
现在又被血气刺激,这次,恐怕是有**烦了。
所有人面色凝重,大伙下意识的全都看向了唐宁,无形之中,已经把她当成了带头人。
看我干什么?
看我就能保平安的话,姑奶奶天天呆在镜子房中就足够了,三百六十度,哪一个角度都能刚看到!
“去把那铜环拉开,这里,不能再呆了。”
唐宁话音才落,大家全都站了起来,就要往铜环那边跑去。
周盛国和队员对视一眼,立马起身,他们经过训练,速度比常人快上一步,率先冲出铜钱布下的阵法。
他们想着先过去把石板拉开,这样大家赶过去的时候就不用浪费时间等候,可以直接往下走。
跑出去不到半米,跑在前面的队员动作莫名停住了,嘴里突然间喊了一句话:“救救我......”
他——在向众人求救。
周盛国想都没想,就直接伸手拉他。
然而,还是慢了一步,指尖从他手中交错而过。
下一刻,那名队员像是被人扼住咽喉,脸上一片胀红,紧接着变得青黑。
渐渐地,在众人惊骇的目光中,一点点往后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