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唐宁望着林浩的眼神很是无辜、茫然,明显忘了自己此时对外表露出来的状况。
“你这么一说,好像很有道理。”
眼珠子一转,看向中年男子的双眼瞬间带上精光。
“大叔,如果还要送东西过来,麻烦你全部换成滋补品。什么鹿茸、燕窝、人参、阿胶之类的,这种最好。从今天开始,我要好好补补身子。”
唐宁这话,成功把大叔堵得说不出话来。
看着浑身好像突然没了力气,整个人惫懒窝在沙发上的少女,在社会摸爬滚打,见过各种场合的他,竟然不知道怎么接这话比较好。
刚刚自己那么说,纯粹是客套话,想让她把这些东西都收下,没想到她会接的那么麻溜。
难道自己真的把这话顺着往下说,说她真的身体不好,需要进补?
心里把头摇成拨浪鼓。
不合适,不合适。
真要这么顺着往下说,委实有点不太合适。
“噗!”
大叔不知道接下来怎么跟唐宁搭话,听见这话的林浩,猛的一下把刚入口的茶水全部喷了出来。
狼狈擦着嘴角流下来的液体,瞪大眼睛看向舒适躺在沙发上的她:“用不用这么补?你就不怕流鼻血吗?”
乖乖!
瞧瞧这丫头说的,什么鹿茸、燕窝、人参,可全部都是大补之物啊!
上了年纪的人都不敢这么进补,她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确定要这么吃吗?
“怕什么?”
唐宁睨了林浩一眼,凉凉补刀说道:“你当我是你啊,虚不受补。”
“哎!小宁你……”
林浩瞪着唐宁,气得说不出话来。
“你个没良心的,到时候流鼻血,难受死你!”
自己好心提醒这丫头,谁知竟然换来一句扎心话,实在太难受了。
“行啦,你要有时间,就快点去学新的符文。区区一个厉鬼的鬼手印都解决不了,说出去,你也不怕丢人。”
“有什么好丢人的?你也不看看,我才入门多久。”
这家伙自己能越级杀鬼也就算了,居然还要求别人跟她一样。
她难道不知道在,这世上的变态,其实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多吗?
尤其是像她这样,打起架、对起敌来浑然不要命的,更是屈指可数。
“管你入门多久,下次再碰类似的事,你要是还不能独自解决一只厉鬼,那我就把你扔回祖宅,交给老祖教导。”
阳光透过窗纱打在沙发上,唐宁一口白牙在阳光下散发着淡淡光芒。
落在林浩眼里,只觉得寒意森森。
这丫头,竟然要把我自己扔个老祖教导!
她难道不知道,老祖比大师兄还可怕吗!
“对了。小宁,为什么京都的玄门弟子,在看到他脚踝上的手爪印后,都不愿意出手帮忙处理?”
这一点,是林浩百思不得其解的。
要是实力不足,解不开,这原因他能接受。
但明明有实力,一开始也都应承得好好的,却在亲眼见过手爪印后反悔。
这种行为,他是怎么都不理解的。
让那些玄门弟子临时改变主意的愿意,到底是什么?
“想知道原因?”
“想。”
玄门弟子这般奇怪的举动,林浩当然想弄清楚到底是什么情况。
“别着急,入夜之后,该知道的自然就知道了。我说的对不对,大叔?”
话题猛的抛到自己身上,中年男子除了点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对,对,对,到晚上就知道了。”
事实上,他除了知道自己脚踝上的黑色印记,是鬼手印以外,别的一概不知。
更别说是玄门弟子对自己避而不及,亦或出尔反尔的行为。
但大师都这么说了,自己也只能附和不是?
入夜,在中年男子开车带领下,唐宁三人逐渐离开喧哗热闹的市区,向郊外驶去。
看着道路两边逐渐变多的花草树木,和越来越稀疏的路灯,林浩脸上写满疑惑。
“大叔,大晚上的,你不在家好好待着,没事往外面跑干嘛?就算要往外跑,那么多可去的地方,你怎么净挑人烟稀少的地方去呢?”
林浩看了下手表,已经过去十五分钟了。
在这已经过去的十五分钟时间里,他们没有碰到一辆车辆,可想而知这位大叔要去的地方有多偏僻。
“林大师,这可不能怪我啊。”
经过大半天的相处,中年男子已经知道后座这两位年轻大师的名字。
虽然对方年纪比自己小上许多,可人家实力本事摆在那里,没胆量叫弟弟妹妹,只能称呼大师了。
“我是一名钓鱼爱好者,这适合夜钓的地方,往往都人烟稀少、安静。”
要是人多,有吵闹声,那还钓什么鱼?
“那地方,我也是从听别的钓鱼爱好者听说来的,没想到只去了一次,就搞出麻烦来。”
如果早知道后面有可能会发生的事,那晚他说什么也不会往这边跑。
“为了钓鱼,你还真是够拼命的。事先没查过周边情况,大晚上竟然也敢往这边跑,只能说不知者无畏。”
“唐大师,这附近有什么不对吗?”
真在开车的中年男子,一下听出她话里的不对劲。
“这条路我只在那晚走过一次,再那之后,就没再来过了。”
忙着处理脚踝上的鬼手印都来不及,哪还有心思出来钓鱼呢?
“打开大灯,往旁边照。”
明晃晃亮眼的灯光穿过低矮的灌木丛,划破黑暗,将掩于道路两侧更深处的东西照了出来。
因为距离有些远的缘故,里面的东西其实看不清楚,只能隐隐约约瞧见个大概。
中年男子此时已经把车停下,脸贴在驾驶座的车窗上,努力睁大眼睛往外看。
入目的,是一块块半米多高石碑,一块块,好像多米诺骨牌似的立在那里。
“那是什么?”
上次过来,自己光顾着寻找钓鱼的地方,压根没注意过两边的情况,这会却是头一次看见。
“大叔难道不觉得,这些东西,看起来很是眼熟吗?”
从上车开始,唐宁一直是靠在后座上的。
直至驶到这附近,她才坐直起身子,打量起两边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