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病?”谢思敏蹙着眉,觉得这北京城的辛爷不过如此,看来传闻不可信。
什么聪明机智,什么心狠手辣,统统都是假的。不过是一个乳臭未干的丫头,连脸都不要的那种。
“抓起来。”谢思敏说。
“不是大妈,给个面子。”时歆往后缩了一步,“咱们商量一下,别抓我,您看绑着行吗?”
谢思敏拿着烟的手一抖,刚按下去的火气又被时歆挑起来了。最终,她揉了揉眉心,道:“把人摁住就行。”
“哎行。”时歆自觉的伸出手,“来绑我,搞快点儿,对了给我来瓶可乐。”
这时家小姐怎么一个比一个奇葩?
“买个屁!老老实实带我去拿经华录!”谢思敏掐灭烟头,踩在脚下,恶狠狠地瞪了时歆一眼。
她眼底闪过一抹狡黠:“别生气嘛大妈,经华录我拿来了啊。”
“那你倒是把经华录拿出来给我看看啊?”谢思敏一听到经华录,眼睛都亮了,气也消了,人也舒坦了。
时歆嗤笑一声,茶色眸子里泛起层层涟漪:“经华录,就在你面前。”
“在哪?”谢思敏看了半天都没找到。
她眼底是不知名的情绪,掺杂着几丝悲哀,却被更多的玩味掩盖。
“经华录,就是我啊。”
此时此刻的工厂空地上,王也颇为烦恼的看着这个红棕色短发,气成河豚的妹子,道:“妹子,要不你先去外面等着?”
“不要!”时雪抱着双臂,一副千金大小姐的气势,“时歆呢?让她来找我,看不到她我不走!”
“唉——”王也扶额,这大小姐脾气,真难伺候。
就在十分钟前,王也跟着灵魂状态的吴力夫找到了时雪,这位大小姐不但没领情,还不愿意走,说是要等时歆亲自来。
最后还是王也一句:“得,那您待着吧,我走了。”才把时雪逼出来。
不远处漂浮在空中的吴力夫不知道怎么开口,组织了半天语言才说:“那个,王道长?呃,你们说的那个时歆小姐,跟里面的几个人打起来了。”
“是她打人还是被打?”王也问。
时雪听了以后嗤笑一声,道:“你一点都不了解她,时歆遇上事,要么跑,要么抗。”
“虽然说大多时候她都在跑路,但要是打起来,我们二门现在的传人,加在一起都打不过她。”
每年时家都会举行一次擂台比赛,单挑时雪从来都没有赢过时歆。
不得不说,她很强。
即使时雪非常不想承认时歆是一门重华的传人,但这个老娘们儿,是真的很厉害。
不过后来,时歆的父亲时光辉去世了之后,她再也没有参加过擂台比赛。
时雪只当做她业务繁忙,没有时间。就在她空闲的时候跑去找时歆切磋,却每每都被时歆回绝。有时候还会被她掐着耳朵骂不好好学习,就知道打架。
“虽然说,时歆很强是没错,但是,这几年没见过她用过经华录,也没见过她用炁。”时雪也一头雾水,不知道为什么好好的经华录她不用,难道落了灰她才高兴?
王也蹙着眉,面色凝重。
工厂的隔音效果并不好,隐隐约约能听见三楼传来的打斗声。
“我去看看。”话音刚落,王也人已经上了楼梯。
“带我一个!”时雪还未反应过来,王也的身影就已经不见了。
靠,这道士刚才走哪儿来着?
王也冲上三楼,撞见几个大汉背对着他,而他们面对着被时歆拿着飞镖,抵在脖子上的谢思敏。
她的栗色长发有些凌乱,却又有不一样的美感。
时歆手拿着飞镖,谢思敏的脖子被划出一丝血液。她笑得妩媚多情,红唇靠近谢思敏耳边轻声说了些什么,谢思敏的脸上瞬间血色全无,慌忙地让手下退开。
她指尖划过谢思敏的下颚,轻笑:“这就对了嘛。”
“还想要经华录吗?”
她的声音似乎是蛊惑,如同藤蔓一般缠绕着意识,勒得人想要窒息。
“不不不……不要了!”谢思敏惊恐的摇头,眼神似乎是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
“真的不要了?”
栗色发丝垂到肩膀,时歆面上在笑,眼底却毫无笑意。
那眼神,冷得刺骨,藏着利刃,仿佛下一刻就会利剑出鞘,沾染上鲜血。
“真的不要了,放我走……”谢思敏苦苦哀求着,就差跪下来求她了。
得到了满意的答案,时歆放开手,握着的飞镖被随手扔在地上,发出清脆的一声响。
“那么,滚吧。”
她话音还未落,狼狈不堪的谢思敏已经带着手下跌跌撞撞离开。
王也没去理会离开的人,只是目光凝重的看着时歆。
“哟,王道长,搞定时雪那个小兔崽子了?”时歆抬眼对上他的视线,迅速隐藏起情绪。
防备工作做得滴水不漏。
“如果没记错的话,刚才那个应该是河北谢家的现任家主,你对她说了什么,她竟然会畏惧成这样儿?”王也面色沉重,眉心拧成一团。
听了王也的话时歆也不急着解释,笑嘻嘻地走过来。
她刚才应该是和几个大汉交过手,发丝有些凌乱,眉眼间带点倦色,脸上的妆也有些花了。
“别生气嘛。”时歆伸手去揉他的眉心,等他不锁着眉头了才放下手。
“您没事吧?”意识到自己太过激了,王也叹了口气,低下头看见她的后脚跟被高跟鞋磨得发红。
“你穿着高跟鞋打架?还一挑几?”
王也只觉得这娘们太莽了,就这体格去一挑几不让人给揍了?
“胡闹。”王也吐出一口气,盯着她看。
她眼神认真,语气诚恳:“我没打架,王道长,我跟你保证,我从不打架。”
从不打架?她倒是说得脸不红心不跳,连眼睛都没眨一下。
王也自然没信时歆的鬼话,却又给了她一个台阶下:“伤着儿哪儿了?疼吗?”
“没事,辛爷我最抗揍。”她扬起一个灿烂的笑,单纯干净的眼神和之前判若两人。
刚才的时歆,好像是一朵带刺的玫瑰,等到危险消失了,她又收敛起利刺。
她太动人,一颦一笑都充满了艳色,如同那一场春水三千的绝美盛宴,她是最极致的壮丽山河。
下意识伸出去想要摸摸头的手被王也收回来,要是这娘们儿突然来个过肩摔就不好了。
最后,王道长轻咳一声:“那走吧。”
“成。”她应了一声,先踏出一步。
时歆出来的时候,就看见时雪站在铁门口,一副谁欠了她几百万样子。
“干嘛呢小兔崽子,还得抱你上车?”时歆整理好有些凌乱的头发,又是一副精致女性的模样。
本来是因为王也扔下她一个人跑去救时歆,没带上她一起去而不开心。见了时歆出来,时雪的脸色才缓和了一些,有些心虚地“切”了一声就转身上车。
因为时歆把人带回来的速度太快,时家还没来得及出动,辛爷就已经带着时雪回了市区。
回去的路上,沈珲专心致志地开车,时雪坐在副驾驶,眼睛盯着后视镜看时歆,小心翼翼地打量着她的神色,生怕她突然来几句嘲讽的话。
还好,时歆只是看着车窗外掠过的风景,看起来并没有心思去批斗轻而易举就被人带走的时雪。
要是放在以往,时歆肯定要揪着时雪的耳朵狠狠骂道:“小兔崽子,你就这点本事儿?说出去丢不丢人?”
今晚她看起来,好像很累。
面上倦色都比以往多了几分。
或许是出于内疚和心虚,时雪头一次沉默着没有去打扰时歆。
车子稳稳当当停在时雪家门口,时雪刚下车,就听见自家妈尖锐的声音:“小雪!让妈看看伤着哪儿了?”
焦急的二姑妈迫不及待地捧着时雪的脸,左看看右看看,确认时雪完好无损才放下心:“没伤着就好。”
车上的时歆冷眼旁观着这对母女,一言未发。
“妈,我又不是小孩了,怎么可能……”时雪说这话时偷偷瞄了一眼时歆,将后面的话都咽了下去。
“行了行了,跟妈进去。”
直到牵着时雪进了别墅,二姑妈都没有和时歆道过一句谢,仿佛她做的事就是理所应当的。
“开车吧。”时歆揉了揉眉心说。
沈珲连忙应了一声,踩下油门赶紧离开这片区域。因为他知道,自家老板向来最讨厌这里。
或许是因为童年的阴影,又或许是因为单纯看不爽二姑妈,时歆从来都不会在这里久待。
“那个大妈,为什么一句道谢都没有?”王也开口道,他不是多管闲事的人,也对别人的家事没有兴趣,只是略有疑惑。
马路上的霓虹灯闪烁,照着时歆的脸,夜色浓厚撩人,衬得她眼神更深沉。如同锋刃破开薄纱,直击心底。
她靠在座位上,发丝半遮半掩着眸子,柔媚入骨而慵懒缱绻,若看清她眸中寒光又如坠冰窟。
“被厌弃的人无论做什么都是罪孽。”
她轻吐出一句,平淡中透着冷。
王也微愣住,大抵明白了些什么,不再言语。
空气中弥漫着冷意,沈珲觉得气氛有些不对,自己老板的心情不佳,他的额头上都泛了一层汗,还好时雪发给时歆的信息解救了沈珲。
时歆打开微信,是小兔崽子雪发来的一条语音。本是不想听的,可她不小心按到了播放,而且开的扩声器,时雪的声音整个车内都能听见。
“时歆我忘记和你说了,抓我的人不是那个什么姓谢的女人,那个女人还不动了我。抓我的是一群黑衣服的人,他们很厉害,开的车车牌号是×××……”
时雪的语音还未听完,一辆黑车突然从后面撞上了沈珲的车。
车身剧烈的晃动了一下,时歆被震得有些头疼,一声脏话飞了出来:“草你妈……”
“你他妈会不会开车啊?”时歆探出头怒骂一句,看清后面车辆的车牌号后一愣。
这不是时雪刚才说的车牌号吗?
“时歆,快下车!”王也察觉出一丝不对劲儿,拉着她的手腕下车,“司机也下来!”
三人刚下车,就被另外两辆黑车团团围住,就在大街上,三辆黑车围着他们,来者不善。
草了,时雪怎么不早说?时歆在心里默默流泪。
旁边的路人刚开始以为是交通事故,还兴致冲冲地拿出手机拍照,直到看清了从车上下来的女人,大家都觉得自己仿佛被雷劈了一样。
这也忒嚣张了,这可是北京城,在大街上堵人,而且堵的是辛爷,这还要不要命了?
“卧槽有勇气,在大街上堵辛爷。”不知道是谁说了一句。
虽然说辛爷经常被追没错,但是也就是一些地痞流氓不知好歹,多数都被送进局子吃牢饭了。
这这这,有人敢公然堵辛爷,真是百年难得一见。
所有人的误以为是时歆又招惹了什么人,只有时歆才知道自己有多委屈。
本来她是安安分分地做个好公民,可是别人先对她动手的,天地良心,她时歆可从来都不招惹别人。
“冲鸭!”
“辛爷别怂!”不明真相的吃瓜群众喊道。
时歆不禁迎风流泪,冲你个头!
对不起最近期末了要考试呜呜呜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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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辛爷我从不打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