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一脸吃瘪的表情他们就觉得好笑,这小哥儿怕不是对自己的认知什么偏差吧?
但是大庭广众之下也不好讲太多。
“等你成亲了就明白了。”许钦隐晦的道。
江言真的不想再跟他讨论男人不男人的话题了,转而对杨夭锦说。
“饭你也吃了,说好的护着我的哈。”
杨夭锦不屑的嘁了一声,“看把你吓得,本公子说话向来作数,把你的心放肚子里就得了。”
说完他从荷包里拿出一锭银子仍在桌上,“赏你的,味道不错,就是你这地方真小。”
许钦等人看他这般连忙也掏出赏钱,不能比他多但也绝对不算少,看的旁人眼睛都红了,这一桌子赏钱都比得过平常人家一年的收入了!
江言也不跟他们客气,有钱人都爱面不要反而不高兴,道了谢后他说,
“你那东西我放在后院了我现在给你拿去。”
其他人不明白什么东西见杨夭锦点头也就跟着不动等候,然而江言刚离开,一个小厮就匆忙跑进醉江楼,看到这桌人后大松了一口气。
“少爷少爷!”
青竹有些惊讶:“白书?你怎么来了?”
此人正是杨府的下人,平日伺候在杨夫人身边同他还是老乡,二人关系亲厚。
白书累的大喘气,话都说不利索,杨夭锦皱着眉冷声:“缓好了再说,你不在我娘身边来这干嘛?可是出了什么事情?”
“杨夫人,杨夫人她晕倒了!”
“什么?!”杨夭锦陡然站起身,青竹跑到他身边追问,
“可请大夫了?怎么回事!”
白书道:“请了,老爷那也派人去了,大夫说,,”他欲言又止明显是不方便公之于众。
杨夭锦脸色沉重,顾不得思考话也没说急忙忙的就挥袖离开,青竹心也提到了嗓子眼向许钦二人歉声道,
“府中有急事,二位公子见谅。”
他不说许钦二人也不会在意,家人出事紧张是人之常情哪还有那么些规矩,许钦面露关切摆手道。
“快去吧!没事儿。”
青竹点点头就连忙带着白书去追自家少爷。
他们主仆走后,许钦看着他们离去的方向眼底沉思,杨夫人也才回锦州没几天,怎会突然晕倒?看情况病情似乎又急又重。
刚才杨夭锦的反应可以肯定杨夫人之前应该是没有隐疾的...
“钦哥儿,你在想什么呢?他都走了,我们也离开吧。”王瑞道。
看他扑闪着眼睛一副餍足的表情,许钦叹了口气,“走吧。”
真不知道同样是庶子的王瑞明明比他都艰难怎么长成这副性格,软弱不说还没心机,看这逐渐丰满起来的脸蛋,他忍不住提醒。
“瑞哥儿日后还是注意一下饮食吧,贪多不好。”
王瑞不解:“我没贪多啊,我娘说最近糕点价涨了,我连糕点都没吃了。”
许钦:“......”你娘哪是嫌糕点贵了,你娘明明是暗示你少吃点!堂堂许家粮庄遍布锦州还买不起几块糕点吗?!
算了,反正也轮不到他个外人操心,有个脑子单纯的队友他反而省心不少。
看到正准备走的几人,回来的江言快步上前询问道:“要走了吗?他人呢?不是等我拿东西吗?”
许钦瞥见他手里攥着的东西,像是块玉佩不过看不太清只有穗子飘在外面,心中疑惑压了下去。
“锦哥儿家中有急事就先走了,若是这东西着急我可以顺路带过去。”
江言下意识就想答应下来了,转念一想这玩意儿的含义,还是拒绝了,万一落到心怀不轨的人手中以古代人宫斗的尿性万一再出点啥事儿呢?
倒也不是说许公子是那种人,只是以防万一,万一就被小偷偷了去呢?
被拒绝许钦也不在意,带着下人就和王瑞一并离开了。
江言把玉扣放回房间里收好,不禁好奇杨夭锦家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他这样着急几分钟都等不了估计不小。
——
“中毒?!”杨夭锦不可置信。
房间里,杨老夫人听到这话脸色顿时垮了,下人们低头闭耳不敢发出一丝声响,气氛有些紧张。
“你确定是中毒了?不会错?”杨老夫人正色道。
双眼微眯虽然已经有些浑浊但依旧精明,压迫性极强。
于大夫被这样盯着神情丝毫变化都没有,依旧不卑不亢。
“老夫看了这么多年的病当然不会诊错,
杨夫人昏迷前曾吐出秽物,其中有血,再又腹痛不止浑身无力直到昏迷,明显是误食了有毒之物。”
杨夭锦惊怒不以:“白书,姜七!我娘到底吃了什么东西!”
二人慌忙跪地,“回大少爷,夫人午时是和老夫人一同用膳的,只多饮了一碗豆浆和二夫人送来的糕点。”
杨老夫人苍老的脸上闪过一丝讶异,下意识看向孙子,果不其然他脸黑的仿佛能滴墨。
杨夭锦气的恨不得咬碎一口银牙,眼睛都红了。
豆浆他也不是第一次喝了,只有醉江楼里有卖,倒是他爹那个不安分的妾室,耍了些低贱手段怀了孕才入了杨府,后来母子二人便被一直留在锦州老家。
自他回来还从没正眼瞧过那个女人和那个庶弟,被冷落这么久他不信她不怨恨,但是她千不该万不该害到她娘身上!
杨老夫人见他眼神狰狞,心中一惊赶忙沉声问:“大夫可能解这毒?”
于大夫轻轻摇头:“不知道所中之毒是什么,老夫也只能尽力而为,最好还是寻下毒之人可能有解药。”
话音刚落,
杨夭锦猛地站起身就要往外去,杨老夫人连忙喊道:“锦哥儿!你要干什么?”
杨夭锦停都没停径直出了房门,咬牙切齿:“我去找那贱人要解药!”
青竹抬头左右看了看有些犹豫老夫人忙摆手:“快去拦着他!快!”
几人追了出去,老夫人气的连连叹气,捏着拐杖的手抖个不停,内心复杂。
那二房朔画原是她陪嫁丫鬟的闺女,当初锦哥儿他娘多年才生一个小哥儿,还难产伤了身子,她不能让小儿子绝后啊,
才将朔画硬塞给儿子,儿子不喜将那母子留在锦州她也认了,好在朔画为人也老实乖顺,从不抱怨尽心伺候她这个老婆子,峭儿也被她教的很好。
她心中也有愧疚,这么多年对她跟亲闺女一般,孙子更是疼爱万分。
母子俩一年也见不到承儿几面,
这次儿子回来对她们也温和许多,年纪都大了,该想开的也想开了,一家人刚和睦一点怎么就突然出了这种事。
但是想想,她还是不信胆小本分的朔画能做出这种事。
老夫人看向跪在一旁的下人厉声道:“夫人吃过的东西可还在?”
姜七道:“还在,就放在偏室。”
杨老夫人点点头对于大夫说:“还请于大夫好好查一下毒究竟下在哪里。”
于大夫应下。
另一边杨夭锦已经跑到了偏院,二夫人正对着一盆花同身边的丫鬟说着什么,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意。
杨夭锦更气了,她娘都病倒了,她还在这笑!
见到锦哥儿二夫人明显非常诧异,毕竟这位嫡出少爷向来不与她说话,见面都少的可怜。
但见他脸色不虞,朔画突然想到刚才下人所说大夫人昏迷之事,难不成大夫诊出什么不好?
她立刻关切的问:“锦哥儿有——”
一个巴掌袭面而来,顿时将人都扇歪了。
“二夫人!”身后的丫鬟惊呼着将人扶住。
“说!你下的什么毒?蛇蝎心肠的东西,有本事你冲着我爹去啊!不喜欢你的是我爹你害我娘?!”
身后追来的青竹听到这话,心都哆嗦拽着还要上前的锦哥儿不撒手。
对谁也不能下手啊,这话让杨大人听到了可怎么好?!他暗道。
被打蒙的二夫人缓过神眼泪控制不住的留下,梨花带雨格外惹人怜惜,颤声道:“锦哥儿说的什么毒我不知道,你就算再厌恶我也不能冤枉我啊!”
“我冤枉你?你自己送的糕点你不知道?要不是吃了你那糕点我娘能出事?”
二夫人捂着脸哭泣,声音吸引来了旁边屋里的正读书的庶公子杨峭。
寻声出来看到这一幕直接就冲上去挡在二人中间。
“杨夭锦你干什么?”
当看到他娘脸上的巴掌印记后他隐忍这么久的怒气顿时爆发:“你怎么敢打她,你有什么资格?!就是爹都没敢动过手!”
“我就打她怎么了?不把解药交出来我还打!有本事你让你爹来啊!”杨夭锦怕他才怪。
“你!”杨峭气牙齿‘格格’作响,眼里升起一股难以遏制的恨意。
“我今天就替爹好好教训你!”
“峭儿!”二夫人想要拦住他,却被推开。
眼见二人就要打起来,突然传来一声暴呵,
“住手!你们是反了天了不成!”
刚赶回家的杨知州被下人告知了事情经过转个弯就奔这来了。
他深知锦哥儿的性子果不其然一来就看到这一幕,让他更气的是峭儿竟敢对哥哥动手!
正堂里,杨夭锦和杨峭跪在地上,杨老夫人老爷子坐在上位,二夫人坐在一旁满脸担忧。
杨承来回踱步,
“你看看你们像什么样子,锦哥儿,谁给你的胆子动手的?蔑视长辈你疯了不成!”
“哼。”杨夭锦不屑冷笑,看上去丝毫没有反思的意思,看的老爷子更加不喜重重敲了一下桌子。
“一个小哥儿天天往外跑就算了,没有规矩现在还敢无视尊卑!你看你怎么教的!”
杨知州冷着一张脸没有说话,倒是杨夭锦道,
“尊卑?那我惩治一个下人何错之有?”
话一出,二夫人脸色惨白闪过一丝屈辱,杨峭拳头紧攥阴狠的眼神看向他。
老爷子气的一把将茶杯摔到他面前。
“住口!”杨知州严声斥道。
随后看着一脸倔强的锦哥儿无奈的深叹一口气
“我待会儿再治你,现在你娘的身体要紧。”
他看向那个自己冷落多年的妾室,正要开口却被杨老夫人抢先。
“于大夫已经查验过吃食,承儿还是听后再说吧。”
众人一怔,不明白老夫人是何意,但还是看着缓缓进入大堂的老大夫。
于大夫拱手道:“老夫已经验过,那糕点里没毒。”
杨峭恨恨的瞪向跪在身边的人,憋屈这么久的郁气上涌。
“怎么可能?”杨夭锦惊呼。
二夫人更是一脸的委屈抽泣,配上她脸上的巴掌印格外可怜。
于大夫有些迟疑的继续道:“那豆浆验不出来毒,但是老夫用老鼠试了试结果同杨夫人的症状是一样。”
老爷子怒道:“这豆浆哪来的!”
下人小心翼翼回道:“是,从醉江楼买的。”
杨承父子神色各异,均是有些意外,杨夭锦咬了咬牙看着老爷子派人去抓人,终究还是没有说话。
而江言正和门外衣衫不整略显狼狈的美男大眼瞪小眼。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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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中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