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三个已经杀的像个血人了。
徐晨晨在遇上冥姻小鬼的时候,就趁乱逃了。
更何况陆薇还在她手上瑟瑟发抖。
我都没怎么思量就答应下来,扭头嘱咐孙严斋:“你们下山后修整几日,和村民借几套衣服,又脏又臭影响我肝任务。”
孙严斋连连点头:“那你呢?”
“以你们的智商,光是这几天估计也想不明白任务的始末,多去问问秦逸戎,等我回来了,别是一点儿进展都没有。”
我接过抬棺鬼手上的白绳,自己系上一个手腕,抬棺鬼给我系上另一只,勒的很紧。
红衣女人终于笑了,手一松,陆薇跌坐下来,她担忧的看过来,又扫了一眼我的左手,心里很不是滋味。
“还看什么?也打算一起留下来?!”红衣女人眼睛一瞪。
孙严斋入梦方醒,立刻拉着池旭和陆薇就跑了。
红衣女人妩媚地看了我一眼,抚了抚指甲:“你和你同伴的友情也不过如此嘛,招呼都没打就走了去。”
“又不是生死离别。”
“你当真觉得我不敢杀你?”
“那你就动手吧。”我面无表情地上了轿子,一点儿都没有雀占鸠巢的意识。
红衣女人见我上轿,气的直跺脚,立刻不甘落后地也上了轿,命令继续赶路。
“你最好老实点,等到了地方,我有的是办法让你求死不能。”她恶狠狠道。
“我怎么就不老实了。”轿子宽敞,正好用来补觉。
我是知道真相始末的,所以对她要叫我去干什么也多少有点数。
柔风徐徐,只能微微掀动窗帘,轿子一摇一晃,走的不快,正好催眠。
“你修的是佛门的道对吧。”
我刚刚快要入眠,没听太清,迷迷糊糊应了一声。
她道:“那我要你办件……”
“R……”
“你说什么?”
“我去。”
红衣女人忍无可忍,把我摇醒了:“醒醒,我说,你既然修的是佛门的道,能不能超度我……丈夫?”
感觉眼前的景色一变,回到了这个大红的轿子,就像心里突然空了一块。
缓了一会儿才想起这是什么地方:“你丈夫如果没道行的话,可以超度,你不行,所以你想好。”
就算她丈夫被超度了,她是肯定要生生世世留在这里当冤魂的,只能消散,不能转世。
红衣女人咬了咬牙,还是说道:“他被我关起来了,没有怨气,修不了道,你只管超度他就行。”
我又应了一声,迷迷糊糊的又要睡过去。
红衣女人没完没了,用冰凉的手抓我手腕。
我刚要本能的反手扣住她,才意识过来自己的手腕已经被绑住了,一点道行都提不起来。
“你必须仔细和我说说,怎么个超度法,我多久能在人间看到他,怎么见到他。”红衣女人语气很强硬。
但是我的眼皮子都撑不开了,不耐烦道:“我怎么知道,爱度不度。”
“你别想使绊子,我若是再见不到完完整整的丈夫……我定杀了你!”
“我若是死了,道行定比你高,你想好。”我闭着眼,倦容满面,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我有的是办法折磨你!赶紧回答我,别耍花样!”
我:“……”
就这么一路摇摇晃晃,我睡的浑浑噩噩,我到了山沟子里。
就像个山大王,她还建了个小院子,山灵水秀,小院雅致闲适,还挺像个样子。
我刚在心里肯定了两句,女人就带我从院子外面进了地道,看到了里面如同炼狱般的地盘,还陈列了各种刑罚,广阔无边。
我:……
“你那间小院是给谁住的?”
“我丈夫啊。”
“不是要超度他?带我来这边干什么?”
红衣女人不高兴地白了我一眼:“那是以前了,他现在状态不好,被我关起来了,上面暂时空了。”
“这个环境会对他状态更不好吧?”我无语。
“那是你没见到他。”红衣女人不以为然地摆摆手,打开了一扇铁门,示意我进去。
“其他人在门外守着,你,和我进去。”
悠长寂静的通道,让我感觉有些熟悉。
两边漆黑一片,红衣女人掌心摊开,一株红色的火焰立刻在她掌心冒出头,一晃一晃的,像个调皮的孩子想要吸引人注意力。
“你知道怎么找到已轮回了的人吗?”
越往前走,红衣女人的步子越小越缓,就好似在害怕似的。
“找不到。”
“一点儿也没办法?没什么……特征?”她不死心地问。
我虽然不耐烦,但一看到她低垂落寞的眸子,还是仔细想了想办法:“如果在两人的灵魂上互相打下烙印,来世会像红线一样,相爱相守。”
红衣女人好像早已做好心理准备:“……那好吧,我没轮回,那便看着他好了。”
说话间,我们已来到走廊的尽头。
一块黑色的幕布拦住了去路,红衣女人抬手一撩幕布。
里面的景象和外面的小院如出一辙,干净雅致的布置,一个儒雅青衣的书生拿着书卷,坐在窗前白玉窗台上。
阳光映在他侧脸,他捧着书卷细细地看着,青丝三千,只是一根牛角簪简单簪着,却给人一种君子世无双的风华气息。
青衣书生见红衣女人进来了,眼波微动:“芳华姑娘。”
芳华伏了伏身,眼里忍有热泪,等她礼节做完了,再抬头时,眸中又如原先那样平静。
“还挺正常的。”我低语。
芳华微微摇头:“他不记得我了。”
谭清华只是看了她一眼,以为她和往常来一样,只是在旁边坐了一会儿就走。
芳华站着和我解释:“在他的记忆里,他是路过的赶考书生,不幸记错了时间,便在我这儿住一段时间。”
“那他什么时候意识到自己要走?”我觉得这记忆来的奇怪,红衣女人的事情都传了好几年了,也就是谭清华也住了好几年了,怎么会一直没反应呢?
果不其然,她说:“他也不记得了。”
“我看这样也挺好的。”
芳华决绝坚定地摇头:“在这里长长久久地看书?他还有他的来世,凭什么留住他?”
谭清华见我们两人迟迟没有坐下的意思,反而一直看着他小声讨论,不由得觉得奇怪,便看了过来:“请问,二位姑娘是有什么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