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齐茉来说,这一场梦,是热烈的,是惊心动魄的。
美梦无痕,但这一场梦,却是十足的美好,梦里那个人虽然并非自己的男神,却是皮相身材俱佳的男人,相较于男神来说,没有丝毫逊色。
都说男人花心,齐茉觉得自己也挺花心的,竟然在梦里和一个只有一面之缘的男人亲吻拥抱,自己竟然还享受在其中。
不过花心就花心吧,反正是在梦里,反正也不会有人知道。
可是为什么,睁开眼睛,梦里那个男人会在自己身旁?
“啊。”干脆利落的一声吼叫之后,齐茉飞速坐起了身,拿被子裹住自己。
旁边那个男人似乎是被打扰了美梦,皱眉,拿手臂放上了自己额头。
“你干什么?”宋景程冷眼看了一眼齐茉,语气不带任何温度。
“你干了什么?”齐茉质问道。
宋景程冷冷道:“我会给你钱。”
“你什么意思。”齐茉的内心是懊恼,是愤怒,是不解,委屈和愤怒涌上心头,却以眼眶充盈的晶莹体现出来。
她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莫名在这个房间醒来,只是,眼前的男人丝毫没有道歉的意思,反而是话里话外,把她当成了......
“没什么意思。”宋景程系好浴袍的带子,轻瞥了一眼一脸愤恨的齐茉,慢步向浴室走去:“我不管你是自己送上门,还是受人指示,反正你的目的也已经达成了,可以滚了。”
说完,浴室门关上,水声响起,偌大的游轮房间,剩齐茉一个人。
懊恼和羞耻的感觉涌上心头,齐茉缓缓蹲下身,情不自禁地哽/咽起来,伸手用力捶打着自己的额头......
找到衣服穿上,阳光照进房间,珍珠耳环发出的光芒刺痛齐茉的眼睛,齐茉走过去,带走属于自己的耳环,离开了这个留给她无限耻辱的房间。
浴室里,宋景程眉头紧皱,双目紧闭,握紧的拳头重重地敲击了一下浴室墙,任水流流过自己脸部的轮廓......
失魂落魄地回到自己房间,房间里,程书言还在呼呼大睡,屋内一股酒香味。
齐茉这才想起程书言昨天自己出门之前也喝了不少,可能压根没意识到自己亲爱的闺蜜一夜未归。
本身带着联谊性质的游轮,一切行为都变得合理了起来。
但是别人都是明星贵胄,自己是什么,一个毫无身份的小角色,一个贵胄的玩物。
冲进浴室,齐茉重重地清洗着自己,想把所有属于宋景程的痕迹抹去。
和程书言在一起的时候,她经常都能听到那个名字,讲真,她觉得宋景程那张出圈图也是好看的,但是沉迷于他的不是她。
况且,就算她沉迷于他,她都不可能随随便便把身体交托给他,她是一个独立的个体,最重要的是自身,怎么可能会因为迷恋一个东西而失去了自己。
怪谁?怪只怪自己依靠喝酒麻痹自己,从小便知喝酒会乱事,昨晚上怎么就会莫名其妙在这种莫名的场合把自己喝醉。
热水滚烫,齐茉的身上已经是大片的红色,良久,终于从浴室出去。
熟睡的程书言终于被惊动醒来,看向齐茉,慵懒的声音提问她:“哎你大早上的洗什么澡啊。”
看见齐茉把她那件白色的连衣裙丢进垃圾桶,更是不解:“你衣服坏了吗?”
“嗯。”齐茉淡淡应了声,换上中长吊带印花裙和开衫,云淡风轻地问程书言:“吃早餐吗?”
“吃。”刚睡醒的程书言只觉得齐茉怪怪的,也说不上哪里怪,慢悠悠地从床上爬起来,换上衣服,挽着齐茉走向餐厅。
......
竹子带着早餐进入宋景程房间的时候,见到的是一室的凌乱。
奇怪的香味混杂在房间里,甚至还能闻到一丝......女人的味道。
这是他跟随宋景程三年以来,从未见识过的场景。
宋景程的房间,大部分的时候都是干净如同样板间的,而他睡过的床,除了微微的褶皱,也大部分时候是没有什么生活痕迹的。
身份和地位到达宋景程这种程度的,要么是极度自律,要么是极度糜烂,要么是对男女之事根本不感兴趣。
竹子不知道宋景程是第一种还是第三种,反正跟随他的三年以来,除了生意场上不得不接触的女人之外,他倒是从未见过宋景程与任何女人深入交往过。
导致他偶尔还会有些自危的感觉,万一老板暗恋自己,那究竟该是同意,还是拒绝。
将餐盘放置在阳台餐桌上,竹子环顾房间,妄图寻找到些蛛丝马迹,无果之后,终于还是忍不住好奇心,坐在了宋景程对面,战战兢兢地提问:“老板......你这房间......”
看着金融杂志,慢悠悠吃着早餐的宋景程微微一愣,旋即将叉在半空中的煎蛋放入嘴中,云淡风轻地张嘴:“怎么了?”
好奇心驱使,竹子胆子大了起来,带着好事的笑容看向宋景程:“感觉像是有艳遇啊。”
宋景程行为不受竹子言语所动,继续镇定自若地吃着早餐,半分钟后,幽幽地张嘴发声:“竹子,知不知道好奇老板的私事是助理大忌。”
此言一处,竹子顿感事情不妙,赶紧找补:“啊,我刚刚说了什么?这游轮上有鬼吧,我刚刚怎么了?”
“别怕。”宋景程抬眸看他:“扣半个月奖金可比撞鬼好。”
竹子内心那个懊恼,好奇心能不能害死猫他不知道,但是多了一句嘴,就没了半个月奖金,真的有让他立马跳海的冲动。
他想,此刻他要是个女的,他肯定已经开始撒泼打滚,对着那个冷漠的男人大哭:“你无情,你无耻,你无理取闹!”
崩溃之余,竹子见宋景程葱白的手指在支票簿上用力一挥,然后撕下那一页,递给了他。
“你把这张支票给昨晚救我那女人。”宋景程把支票递给竹子,脸上不带任何情绪,仿佛手上的,只是一张白纸。
“哦。”竹子接过支票,拿到眼前查看,被支票上2000000的数字惊到。
“200万赏金?”竹子有些不敢相信支票上的数字,向宋景程确认道。
“嗯。”宋景程不为所动。
“老板可真大方啊。”
虽是在宋景程面前说着好听话,竹子却是明显的有些咬牙切齿。
自己每日兢兢业业,24小时待命,给宋景程做牛做马,一个月不过几万的收入。
而齐茉这个女人就救了他一次,轻而易举就拿到200万的赏金,命运,真是何等的不公!
拿着支票从座位上起身,竹子不忘附和两句:“这么大笔的赏金,齐小姐肯定会很开心。”
“不需要和我说她姓什么名什么。”宋景程不带温度的声音传来:“不想让这种无关紧要的人占我大脑的内存。”
“哦。”竹子起身离开。
老板刚刚的那句话,怎么都显得很多余,仿佛是,在乎装作不在乎那种多余。
待到竹子出门,宋景程将杂志翻回前面一页,明明十分想专注于眼前的文字上面,思绪里,却总是那个女人的那张脸。
不明白究竟是谁给他下的药,药效如此强劲,还带有如此可怕的副作用。
......
游轮海天之间的露天观景咖啡厅。
阳光刺眼,加上海平面的映射,让此处光线格外明亮。
齐茉搅动着眼前的咖啡,精致的玫瑰拉花已经被她搅动得只剩表面上零星的奶泡。
竹子看着坐在自己对面面容姣好的女人,好看是好看,就是那副丢了魂的样子,实在配不上她明媚的外表。
竹子:“齐小姐看起来有些疲惫。”
齐茉:“有吗?可能昨晚没睡好把。”
“oh?”竹子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点完头,他从钱包里拿出一张薄薄的纸,摊在桌上,推向齐茉。
“我比较直接,其实找齐小姐来,是帮老板转达感谢。”竹子盯着齐茉,示意她查看自己手上的支票。
“这是老板的感谢金。”
海上风大,竹子手按压着支票,怕它被风吹走。
齐茉看了那行支票几秒,随后伸手拿起。
双手拿着支票的两边,把支票摊在眼前,齐茉细细查看上面的数字,2000000.00,再仔细数了一下零的个数,是两百万没错。
再仔细查看支票的真假,确实盖有公章,不似是造假。
把支票用咖啡杯压着,齐茉打开粉红色的单肩包,拿出里面的白色钱包,随后很自然地将支票放进了钱包里。
“替我谢谢你老板。”阳光下,齐茉的眼睛微眯,不带表情地看向竹子说道。
竹子想过眼前的女生接过支票的样子,可能会是欣喜,可能会是拒绝,可能会是欲拒还迎,万万没想到的是,她会如此坦然地接受这200万,仿佛那本就该是她的。
“就这样?”竹子一手撑在铁质座椅上,偏头,以有些惊异的目光看着齐茉。
齐茉双手交叉,有些不解地看竹子:“你觉得应该哪样?”
“这样好,这样好。”竹子挑眉,频频点头。
将支票给齐茉之后,鉴于宋景程连齐茉姓名都不屑于知道,也便没有向宋景程汇报。
下午边,竹子拿起手机拍天空的晚霞,他一向沉迷寡言的老板竟然给他发起了微信。
程:【收下了吗?】
竹子点开微信,想来老板是在问那200万支票的事情,既然不屑于知道人家女生的名字,看来问这个是担心自己把那200万吞了。
竹子:【收了。】
程:【什么反应。】
竹子:【没什么反应,就好像收下一块钱那么轻松】
......
黄昏时分,落霞缤纷。
海天一线之间,有着粉蓝和粉红交织的晚霞,映衬着蔚蓝的海面,倒映在水中,整个游轮望去,仿佛置身梦境。
江楠身着一件短款的粉色亮片裙,配上精致的妆容,性感撩人。
她走到宋景程房间门口,纤细的手指轻叩宋景程房门。
门内,正坐在阳台边听着音乐的宋景程听到敲门声,眉头微皱,出声询问:“谁?”
“景程哥哥,共进晚餐吗?”江楠纤细的声音传进宋景程耳朵。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5章 chapter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