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楚国已连下十城,卑职幸不辱命!”
蒙恬恭敬地对东方弋抱拳行礼,看向对方的目光充满了不加掩饰的崇拜。
但军中又有谁能不崇拜将军呢?
四年里不但带领秦国大军连下韩赵魏三国,还都妥善安置好了当地百姓,这可不是寻常人都可以做到的!
现在每个被攻下的临近城池的百姓都丰衣足食,当地可以最快速度地为军中提供粮草,他们大军也不必时刻提防城中百姓反叛。秦军士兵在将军的安排下,也全部都休息得当、体力充沛,接连的胜仗更是让大家士气高昂。
眼看着只要项燕身死,楚国也将纳入秦国版图,蒙恬恨不得立刻长驱直入楚国腹地。
“有蒙副将出马,本将自然是放心的。接下来待大军修整一段时日,便攻入楚国王城吧。”
“喏!”
等蒙恬退下后,东方弋有些恍惚地走到自己的战甲身边擦拭起来。
自从四年前他联合基崇这个韩国皇室子将韩废王俘获,灭亡了韩国后,天成钱庄与他的联系便愈发深刻。
再加上他的种种布置,如今越楼与天成钱庄已然形成相互辖制的格局。只要接下来这两方势力都不一边独大,至少在嬴政这一代,他能够保证它们对朝廷的危害就近乎于无。
更何况他现在还有意地削弱两方势力的实力,将其往融合的路子上引导。
虽然这融合中的势力,模样有些像他后世的明教,东方弋却也没有多想,毕竟相似度并不是很高。
将被架立得与自己等高的战甲擦拭干净后,东方弋便直接望着面前的头盔出了神——他仿佛看到了一个英姿飒爽的青年正战意凛然地穿着这一身战甲。
这四年……
想必小政也长到他如今这个个头了吧?
也不知变高了的小政,面庞又有没有变瘦削……
越想,东方弋便越是想要直接朝着王都奔赴而去。
但最终,他却只是攥紧了拳头又缓缓松开,有些无力地朝着山林尽头缓缓走去。
愈是往前走,涌入东方弋耳中的激流轰鸣声就愈加强烈。
待东方弋来到一处破空而下的瀑布前时,刹那间,仿佛整个天地都只剩下了澎湃的流水抨击声。
对此,东方弋却已经是习以为常。
只见他脚尖一踏,整个人便凌空而起,最后站在了一块巨石上,闭目迎接着汹涌而下的水流的洗礼。
不这样做……他怕自己会控制不住自己离开军营的冲动。
任凭冲击力强烈的水流将自己的衣襟冲刷破败,直到天色渐暗,东方弋才从瀑布下主动走出。
等他裹挟着一身水汽回营帐时,东方弋却是听到了帐外传来的隐约交谈声——谈论的是他刻意不去关注的消息。
“听说王上今年的生辰宴依旧不打算大办啊?”
“你从哪听来的,今年不是王上可以及冠的年头吗?”
“嘘……王上不是这才亲政没几年吗?想必还得再等等。”
“说到这,还是多亏了有我们将军助力,这才遏制了那些奸佞……”
只听了几句,外面又说了些什么东方弋就已经没了心思去听了。
是啊……
小政也到了可以及冠的年纪了。
想到曾经自己与那人做过的约定,东方弋忍了又忍,最终还是匆匆清洗一番、换了套衣裳,又临时向下交待了一些事由,便直接驾马而去。
——
“王上,前方有捷报——”
侍从瑟缩地躬着身体,目光紧紧盯着地面,不敢有丝毫偏移。
“传。”
身形高大的健朗青年漫不经心地开口,黑沉的眸子却在看到只有一块绢布被递上来后,视线凝滞了片刻。
随意地翻了翻绢布,嬴政眸光快速掠过“攻下楚国”的几个字眼,晃了晃神,最终还是不由得问道:
“今年没有战利品附上吗?”
“回禀王上,战利品皆已纳入国库与王上的私库,这是整理出来的名录。”
侍从说着,刚要把名录也递上去,却被嬴政直接厉声挥退。
“下去!”
嬴政目光沉沉地望着身前的绢布,最后还是忍不住狠狠将其撕裂。
“呵。”
扫视了一眼空无一人的寂寥大殿,嬴政轻嗤一声,最后靠坐在椅背上喃喃:“现在连点念想都不肯给我了嘛……”
前几年,虽然他与东方未曾见过一面,但东方弋每攻下一个地方,就会将一个小物件与战报一同递上。
有时候看着那些小物件,嬴政仿佛恍惚间看到了他正与东方弋一起在当地游历,就像他们曾经约定过的那样……
但现在,东方弋是已经打算彻底放弃他们直接的感情了吗?
或许……他也早应该忘记了吧。
沉寂许久,嬴政最后一脸木然地缓缓从大殿离开。
而在无人知晓之时,一道身影悄然地越上王国的高墙,凌空而过。
嬴政回到自己的寝宫,随即一手捧着一个小方盒,一手提着一壶酒,学着那人脚尖一踏,便运起日渐熟练的轻功,悄然落在了宫殿檐顶。
就着天空皎洁的月色,嬴政肆意地仰头一口将酒水饮尽,而后抬手将酒壶丢弃。
听着酒壶破裂的清脆声响,嬴政只觉得心中的郁气也像是少了一些。
“哈哈哈,有趣!”
仿佛找到了什么好玩的游戏,醺然的嬴政打开方盒,把盒中的物件也一个个向下抛去。哪怕久久没有从下面听到动静,嬴政也丢地开心。
等从方盒中拾起一支短笛时,嬴政下意识要抛掷的动作却是猛然一顿。
沉默许久,嬴政迷蒙的眼眸染上些许清明。
最终动作轻柔地抚了抚手中的短笛,嬴政将短笛缓缓横于唇边。
“呜——”
伴随着一阵曲调生涩的旋律响起,嬴政怔怔地望着空中的明月渐渐出了神。
一曲毕,嬴政又摩挲了几下玉笛,忍不住自嘲地轻笑一声:
“……果然是个大骗子呢。”
话落,嬴政眼睛一闭一开,抬手便要将玉笛也狠狠砸向地面。
却在这时,一阵轻风拂过,一只温和而有力的手从嬴政的身后,握住了他攥着玉笛的手腕。
“生辰快乐。”
随着一道熟悉的温润声音传出,嬴政便有些恍然地看到自己的另一只手被递来一面精致的铜镜。
朦胧的月色下,嬴政透过自己手中的铜镜看到了一个已经铭刻在心许久的身影。
——他这是已经醉过头了吗?
嬴政有些晕眩地想着,甚至怀疑自己这是在做梦。
“为什么不回头看看我……我想当面看着你。”
东方弋从青年的身后将其拥住,望着铜镜中相依偎的两人,有些贪婪地把头埋在青年的颈边蹭了蹭。
见嬴政怔然着不回话,东方弋也不急,只抬起头,动作温柔地替嬴政束起了发。
“我们曾经约定过的,我都还记得。”
待替嬴政束好发,东方弋又搂着怀中的人静静赏了许久月。
直到夜风愈加寒凉,东方弋才凑到嬴政耳边声音轻柔地再次开口:
“更深露重,我们一起回房可好?”
闻声,嬴政只转身紧紧抱住东方弋没有回话。
东方弋抬手揉了揉怀中人的发顶,轻叹一声,又收拾好了小方盒,便抱着对方回到了寝宫。
而进了宫殿,酒意渐渐散去的嬴政,这才发现原先被他丢弃的那些小物件,都妥善地被安置在木架上。
“你到底要做什么!”
见状,嬴政忍不住烦躁地低喝一声,“你还想从我这拿走什么?”
“我……”
东方弋闻言眼神黯淡了一瞬,随即佯装无事地温和笑道,“我没有想拿走什么,我只是想来给你庆生。”
“庆生?”
嬴政低低笑了起来,“我这个父不详的人,又有什么资格去庆生呢?”
“我不许你这么贬低自己,在我眼里你便是最好的。”
东方弋眉头皱了皱,将嬴政紧紧拥住,轻喃出声:“你要知道,你的存在比我自己的都要来得重要。”
“哈哈哈!重要?”
嬴政眉间戾气一闪而过,随即猛地掐住东方弋的脖颈,将对方压在了床榻上,“你看看你自己都做过什么?你所谓的重要不也敌不过权势吗?”
“不……”
东方弋正要开口辩驳,嬴政一颔首,却是直接将他所有的话语都尽皆堵住。
最后喟然的轻叹在两人唇齿间无声溢出。
东方弋眸光温和地望着面前已经与自己等高的青年,无声纵容着对方所有的动作,心底则是默然地做下了一个决定。
这本真的拖太久了,拖到已经没有足够的耐心去完成它,我只能尽量把我所有想写的内容都浓缩一下写出来,原本预计的明朝部分还有很多字数的,现在只能一笔带过了。
总之提前跟大家通知一声,下一章我就会直接完结了,谢谢一直没有放弃这本文的大家。
新文是古代末世文,大家感兴趣的话,可以下一本再会——《我养的卡片人重生了》:
方穆重生了。重生在末世刚来,一切都百废待兴的时候。
重生后的他发誓从此只为自己而活,再不会心慈手软,斩草必除根,还要建造一个独属于自己的安全堡垒。
方穆正神色肃穆地这么想着,他的周围却又是一阵惊叹传来。
果然等他一低头,方穆就毫不意外地发现自己被换上了一套华丽衣袍,当即暗暗咬牙切齿:“这个该死的家伙!又来了!”
全息游戏盛行的时候,别人都在和纸片人卿卿我我撒狗粮……
凌漠行却是养了个卡片小人,和小人一起在游戏里搞起了基建。
就是这卡片小人是不是出了什么bug?不然为什么总是对他翻白眼?
凌漠行一边给战斗中的小人套了个回蓝的大金链子,一边忍不住有些委屈不解。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34章 转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