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闻中有一种神奇的药,可以让人神志混沌,身体燥热难解,唯有与人交合可解。
这种药,沈知鲤从前只在话本子的瞧过,没想到今天就有人用到她头上了。一般这种情况,给她下药的人都不会把她一个人扔在殿里,必然是还要放个“奸夫”。
殿里昏暗一片,连个灯都没有。沈知鲤在一片黑暗中坐起身来,勉强将这殿中景致的轮廓收入眼底,这应该是个偏殿,地方不大。
黑暗中果然还坐着一个人,那个人背脊挺直,端坐在桌前,似乎是正在喝茶。
果然,果然!
沈知鲤眯着眼睛,咬住舌尖,忍着身体里一阵一阵翻起来燥热的巨浪,抬手就往发髻间摸去,将锐利的银簪自抽了出来。鸦发顷刻就散了下来,但是她此刻管不了这样多了。
她和季乾川的私下约定的婚约虽未曾昭告天下,但是爹爹在朝堂的态度应该也叫这些人猜到了几分。
贤妃想要拉拢爹爹,这会儿不会是想着用这种卑劣的方法,让郯王和她生米煮成熟饭,逼着她嫁入郯王府?
也不想想,她这样陷害自己,爹爹能帮她儿子夺位吗?
这番动静,坐在桌边的身影自然也发现了,他放下杯盏就起了身。颀长的影子像一座大山一样向沈知鲤拢过来,也带来了一阵凉意,叫人忍不住颤栗。
“你是谁,再过来小心我揍得你娘都不认识!”
沈知鲤磨着牙让自己清醒点,就差没有将手里的银簪子往自己大腿上扎了,这簪子当然不能扎自己。她从塌上翻了下,腿一软没站稳,娇臀就结结实实砸在了脚踏上。
手里的簪子却没松,只等着这禽兽过来,她绝对毫不手软一簪子帮他解除所有罪孽!
但是沈知鲤却想差了,这人没有兽性大发向她扑过来,反倒是走到了床边的白玉宫灯前,冷静的点燃了火折子。
“沈知鲤——”声音有些冷,还有些沉闷的暗哑。
火苗刷的亮起,照亮了这人的半边脸。眉目如山,长睫如扇,那双漆黑的眼睛就定定的看着过来,漆黑透亮宛如无垠夜空。
美,很美。
是莲花精!
沈知鲤眸色一亮,她腿还有些软,索性也不管了,宛如瞧见救星一般哆嗦着就靠了过去:“你怎么在这里!”
莲花精身上好凉啊,正好给她抱会缓解一下!
火苗快速抖动了一瞬,孟澂莲沉着眉勉强站稳脚,将宫灯点燃了一盏。
微弱的光芒很快照亮了一方天地,这是一处侧殿,但是其中的设施都是极好的。雕红木描金小桌,后面是一道花梨木雕花云母屏风。侧边小门处垂了白珍珠串玉珠帘,视线再往下瞧一寸就可以看见地上还躺着个穿着太监衣裳的人。
孟澂莲额角细密的汗已经将鬓发打湿几遍了,他抿唇,将整个扑到自己身上的女人一根手指一根手指的掰下来,道:“我路过此地,想顺便祭拜一下文德皇后,就见有个阉宦模样的人鬼鬼祟祟的往这边过来,就跟了上来。”
他将沈知鲤的肩按住,帮她转了个边,将珠帘下躺着死猪一样的太监指给她看,想让她清醒些:“那人是丽妃宫里的,你可是和丽妃有什么仇怨,她设计叫这样的人来辱你!”
还是在这种地方,他下颌绷紧,简直罪无可赦。
孟澂莲就知道每次碰见沈知鲤都没好事,今日进宫他一早就特意避开了沈知鲤。坐在最角落里瞧着沈知鲤在上座咬着吃食嘴就未曾闲过,又被贤妃一阵瞎捧。一旁的丽妃脸色已经黑到滴血了,偏沈知鲤瞧也没瞧见,笑眯眯的和贤妃说着话,互相吹捧。
等到结束之后,他并没有离开,这些年他都未曾进宫来瞧瞧故地,如今来了,自然是要去中宫外祭拜下母后的。
他只是想着,来看一眼就好,只一眼。
却不想这一眼就瞧出了事,他眼瞧着这阉宦鬼祟的拿着一个檀木匣子进了殿,脸上挂着怪异的笑。
孟澂莲觉得不对,就跟了进来。
就瞧见这侧殿中燃了极重的香,窗幔之后还躺着一个熟悉的人影,那身形瞧着极为像某个人。
那一刻,他想,果然,每次碰见沈知鲤就没好事。
他瞧清楚那阉宦手里匣子是什么后,眉心一跳,立刻就将人打晕了。准备扔出去时,却发现,殿门自外面落了锁。
这殿中处处都是媚香,他进来得突然来不及闭气就猛吸了进去。桌上还有一盏茶水,他直接将熏香炉里的浇灭,开始找这偏殿的暗门。
出宫前的记忆已经所剩不多了,他只是隐约记得是有一处暗门,却死活找不到暗门和机关在何处。塌上的沈知鲤哪怕是在梦中还是因为这香哼哼唧唧的,宛若魔音贯耳,无论如何也挥之不去。
这香味还是散不去,这才反应过来,竟是灯油中还有,便索性将灯也给灭了。
忍着将床上人嘴塞住的想法,坐的一远些,闭气,调息,等沈知鲤醒。
但是如今沈知鲤醒了,还是要点灯,至少要些亮光寻找出口。
孟澂莲没想到,沈知鲤醒着才是噩梦的开始,她比昏过去的时候还不安分。
身上太过燥热,沈知鲤早就把外袍扔了,反正四下无人她干脆将领口也扯开了,露出里层挂在白腻肩上朱红的带子。身边的人就像一块温凉的玉,极力的引-诱着她。
她倒也不是不能忍受,只是同为女子她就抱一只胳膊,缓解一下/体内燥热怎么了。
要是怀德在这,肯定不会这样把她掰开。
沈知鲤有些泄气。
他定定看着她:“你会后悔的,背后之人设计这个无非就是想叫暄王撞见。”
袖中指节微动,他眸色晦暗,悠悠:“你就……”
她压根没听清他说什么,再次蹭上来,脸在微凉的衣袍上,发出满足的叹谓:“毁了就毁了,谁说就一定要嫁给他的?”
却是分毫都不在意的样子。
她不想嫁给他,这个念头比那事件的任何媚香更好使,叫他指尖都颤栗了起来。
女子肩头浑圆,她穿得单薄,细腻的触感几乎要灼伤他掌心。他想撒手,可是掌心的女子跟没有骨头似的,若是此时松手保管又要乘机缠上来。
如今最可怕的是,这香似乎是积攒着后劲,撩着人心底最薄弱的地方。燥热、暴虐几乎要将他冲毁。
忍不可怕,可怕的是,有个声音在问他,为何要忍?
但是,她却又迟迟不往下了,只是静静抱着他胳膊平息着什么。
“丽妃私藏外男进后宫?”
沈知鲤视线落在地上躺着的那人身上,脑中还混沌着,心底格外躁动,却还忍不住本能想着怎么用这事将丽妃拉下泥潭。
但是她这会儿脑子不是很灵光,有些事想不出来,但是从前看过的话本子那些细致的描写倒是都克制不住浮现在了脑海里,挥之不去,叫她忍不住想直接将身后的人按倒。
但是这是没用的,她没有那什么,身后这个也没有。
孟澂莲眉心一跳,决定不和她说宫里的这些腌臜事,开口嗓音却谙哑的不像话,言简意赅:“灯里有药,殿里有暗门,可以通向外面,现在找。”
对,现在重要的是先出去再说。
但是,暗门?
“是这个吗?”
孟澂莲眼睁睁瞧见她摸上了软塌头上的鸾鸟鸟首,轻轻一转,旁边的屏风就开了。
方才他刻意离沈知鲤远些,就错过了那个软塌。
找到暗门就行,但是,这暗门后……好像并不是出口。
孟澂莲恍然想起来了,这是中宫的侧殿,名为椒房。是专门沐浴净身的地方,池子是由汉白玉制成,池中水四下自有流动的,是干净的活水。
沈知鲤找到浴池后也不气了,她挣脱开孟澂莲按在她肩上的手,哈哈大笑上前踹了地上那阉宦两脚。
“难为她废这样大的功夫,想毁我清白,失策了吧?”
踹完,她心里的火气倒是泄掉了些,人倒是也平和了些,站稳了转身瞧见莲花精正皱着眉一脸隐忍的表情漆眸沉沉看着她。就走了过去,拍了拍他的肩,神色轻松道:
“没事了,这灯暂且点着吧,反正地上那个已经废了,这香薰一个晚上都无妨!咱们可以慢慢找出口!”
说罢,她一身轻松,一路解着裙子,准备进去泡个冷水澡。
暖色的宫灯照在花梨木云母屏风后,朦胧映出一段纤浓的身影,衣衫半褪,那截半透的细腰格外烫眼。
她也自没瞧见,身后孟澂莲手上收紧,整个人都不对起来。
他快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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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安利一下下一本预收《谁叫我夫君是反派》,偏执反派皇子VS作精反派皇子妃。
下面是文案,不感兴趣的小可爱可以点下一章跳过,心心~
文案:
江嘤嘤穿书了,发现自己即将成为二皇子妃。
书里,太子仁德,太子妃温婉贤淑。
但,
二皇子李燃野心勃勃,皇子妃江氏也是个作精。
一个野心不死,锲而不舍的给太子下绊子,想要得到皇位。
一个想当皇后,成天和太子妃对比。
两人在书里,简直就是讨恨的二次方。
很不幸,江嘤嘤就要成为那个讨恨的二皇子妃。
她本想新婚夜用已知剧情弄死二皇子,直接省略书里一千八百章的曲折,然后自己独占这皇子遗孀的名头混吃混喝等死安享晚年。
结果,在新婚夜,看到新郎的一瞬间。
少年五官绝色长得乖巧,眉宇间却暗藏狠戾残忍。一袭麒麟纹喜袍,更衬托得他唇红齿白。
江嘤嘤眼睛一亮,狠狠被惊艳到了。不动声色藏好手里的匕首,乖巧又甜的道:“夫君~”
只要反派长得好,先爽两天也无妨。
推门而入的李燃:“……”
嘶,后背有些发凉是怎么回事。
尚且不知因为自己容色过人才保住一命的李燃,看着自己乖巧甜美的妻子,心里莫名也有些异样的欢喜。
***
每次江嘤嘤想改剧情,试图让夫君的计策成功一次,却次次都被什么东西自动消音。
就连想让夫君放弃皇位也不行,既定剧情不可违逆。
既然改变不了,那就接受吧。
从此,李燃锲而不舍挖坑,江嘤嘤一旁兴致勃勃递刀,哪怕知道不会成功也乐此不疲。
而在外心狠手辣的二殿下,在府上也会老老实实的给爱妻剥葡萄皮。
有人说:“江嘤嘤就是个作精,前日还看见二殿下在给她捏腿。”
却又有人道:“但是,谁叫人二殿下乐意呢。”
*小剧场*
李燃屡挫不馁:“我家嘤嘤本该配这天下最好的,皇后之位,我定亲手替你取来。”
江嘤嘤笑眯眯鼓掌:“好耶好耶,夫君对我最好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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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第二十六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