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廖宸闭目养神,许琳琅扭头看杨毅。
她不知道,在这样的场合,又有过身体的交集,是该叫廖总还是叫二少。
杨毅只微笑冲许琳琅示意,悄无声息关门出去了。
开玩笑,老板特意让秦琅暗示他想法子找来的娇花,他这会儿开口,对不起自己六位数的月薪。
许琳琅偷偷深吸了口气,迟疑着上前,还没等她开口,廖宸就睁开了眼。
刹那间如雪原般的冷冽兜头浇下,带着撕碎猎物的精准和淡漠,让许琳琅心底来不及升起熟悉的微疼直接变成颤栗。
这让她打招呼的声音有些虚,“廖总,我是您今天的随身翻译许琳琅。”
廖宸随意打量许琳琅一眼,黑色长裙妥帖修身,衬得面色未脱稚嫩的美人冷清又带着股子怜人韵味,跟以前差不多,美却寡淡。
他无意在工作场合调·情,“资料都看过了吗?”
许琳琅紧了紧手中的文件夹,“都看过了。”
廖宸拿起平板处理工作,“你去找杨毅对接清楚需要翻译的内容,给你半小时。”
此次全球互联网商会上午是大会,下午则是小会场和提前预约过的一对多圆桌会。
其中大会是针对互联网顶尖技术的交流和置换,小会场是关于未来互联网科技的概念化演讲,圆桌会则是资本与企业之间交流用来融资或交易的商业企划。
大部分资料杨毅已提前通过苏瑞交给许琳琅,关于专业术语部分,她都查资料背过了。
剩下小部分内容,估计是跟现场商业企划涉及到的专业术语或者特殊人物的提示。
许琳琅做口翻次数不少,只听杨毅简单说一遍,拿到圆桌会流程,半小时时间准备足够了。
上午的大会廖宸上台致开幕词,有同声翻译用不着许琳琅操心,剩下的时间廖宸一直都面无表情,不怎么跟人交流。
中午廖宸跟一众大佬吃饭,许琳琅被杨毅安排吃的工作餐。
下午的小型圆桌会,廖宸也还是那副寡言模样,听多说少,没多少人真敢上来凑近乎。
一直到大会结束,也没出纰漏,这两万块钱对许琳琅来说,赚得不算难。
许琳琅第一次见廖宸就是在声色犬马的场合,见到他的时候,他大多时候都是慵懒模样,还是头回见到他这一面。
好像在丛林中肆意凶狠的狼突然藏起野性,只靠犀利冷硬的面容和身姿就在这钢铁城市中无人敢惹。
不过他这样,许琳琅反倒松了口气,冷漠寡言总比暧昧不清来的更清晰明了。
莫名的,她并不怕廖宸这种气势强大的模样,压下心底那点想要放纵的微疼,工作结束就可以彻底画下句号,没什么不好。
可这样以为的,大概只有许琳琅一个人。
从会场出来,许琳琅没接到晚上要去参加晚宴的同志,找到杨毅,“我现在可以走了吧?”
不等杨毅说话,廖宸低沉的声音从她背后响起,“上车。”
许琳琅心头一紧,咬了咬唇,“廖总还有安排?”
廖宸没说话,等杨毅打开车门,直接坐进后座。
杨毅殷勤打开另外一边车门,礼貌却不容拒绝地冲许琳琅微笑,“许小姐请。”
许琳琅顿了下,慢吞吞进了车里。
廖宸是个霸道的性子,前头几次短短的相处就能感觉出来。
等她上车后,杨毅很快上了副驾驶,车启动时,格挡板升了起来。
绯色晚霞透过黑色玻璃膜,给密不透风的后座洒下几近猩红的暗色。
后面明明很宽敞,车座也是暖的,许琳琅却觉得心头微微发凉,有些喘不过气的压抑。
她不知道车往哪儿开,也不知道廖宸要做什么,问也不敢问。
不是害怕,更似是沉沦前的抗拒。
廖宸用手肘懒懒撑着下巴靠在后座上,又有了那么点风流恣意,大提琴一样好听的声音略带着笑。
“你衣服还在我那里。”
许琳琅想起那个起伏仿佛没有尽头的夜晚,猛地红了脸,脑海中的记忆并未随着时间消退。
皱得不成样子又湿漉漉的床单,水波荡漾却只能攀着强硬臂膀啼哭的浴缸,被摁在落地窗前,五彩斑斓晃得人眼晕的夜色……
她心脏又开始微微作痛,不难受,只让她开口的抗拒有些艰难。
“那是伴娘服,二少直接扔掉就行。”
廖宸轻笑,伸手捏住许琳琅细弱滑腻的脖颈轻轻摩挲,“不叫廖总了?”
许琳琅猛地颤了下,她体温偏低,偏偏这人浑身上下都炙热。
廖宸压过去,将许琳琅困在怀里,低头看她,“你忘了,还有内衣,总不好随便扔。”
许琳琅偏头,避开他在暗色中仍然让人心悸的眸光,“那二少快递给我吧。”
廖宸定定看着她被绯色占满的局促侧脸,心里清楚她在装傻。
感觉她那通电话欲擒故纵的可能性更大一些,本就没多少的兴致更淡了。
他坐回去闭上眼,“自己去拿,我没工夫处理,让人看见误会。”
许琳琅怔忪片刻,让人?是那些娇花吗?
她没再吭声。
廖宸确实没打算参加晚宴,廖氏的主要行业并不在这样的新兴产业,涉及方方面面,需要处理的事情白天都已经处理好。
黑色加长劳斯莱斯直接开进了夜笙的停车场。
廖宸不喜欢带女人到自己家里,解决生理需要,一般都是在夜笙。
所以秦琅让人把许琳琅的衣服清洗好后,直接送进了顶层套房。
许琳琅安静跟在廖宸身后,他一路都不说话,她本也不是热情的性子,也没找话题。
这边的套房比巴厘岛那间小一点,不过室内装饰得更加奢华。
站在黑金色为主的客厅,能隐约看到楠木隔断后头的玻璃门,门外是泳池和温泉。
“衣服在衣帽间。”廖宸进门直接去吧台倒了杯威士忌,见许琳琅局促站在门口,淡淡道。
许琳琅没有多看那据说是琉璃台子的温泉,在衣帽间一众黑白两色的衣裳中,很容易就找到了烟粉色的伴娘裙和淡粉色内衣。
她把衣裳随便塞进背包里,出了门低着头往门口走。
廖宸挑挑眉,“我让人送你。”
许琳琅不想再给自己机会放纵,只摇头,“不用了,我打车就好。”
她往日的性子走路都是慢吞吞的,这会儿略急迫,反倒更显局促。
廖宸也说不清自己到底是觉得无趣,还是不爽,他腿长,慢条斯理也把许琳琅给堵在门口。
他不喜欢背对着人说话,握着那把细腰将人转过来压在门上,捏起她的下巴。
“做·爱吗?”他拿许琳琅曾经的问题堵她。
许琳琅说不出话来,像是无声的默认,关于爱,但凡有一点点,哪怕是暂时的,她都不想拒绝,更不知该怎么拒绝。
廖宸并不在意她的沉默,成年人之间的身体语言足够表达答应或拒绝。
掌心里巴掌大的小脸还是红的,连黑白分明的眸子都漫着水光,让廖宸身体先觉醒了关于这双杏眸沾染浓浓欲色望着他的记忆。
“那天晚上,真醉了?”廖宸略哑着声儿戏谑问道。
只有醉了才会忘记在自己身下绽放成了什么模样,忘了是怎么一遍遍求着他快快慢慢的。
许琳琅闭了闭眼,又轻又软地嗯了声,醉没醉她也说不清。
廖宸垂眸淡淡睨着她轻颤的睫毛,略走了点神。
别看她现在看起来胆小无趣,声音软得没有任何特色,可那晚带着哭音娇滴滴的这也不行,那也难受的吟哦,确实能让男人疯狂。
炙热的唇细细摩挲着她顺滑的长发,温热的耳垂,一路到锁骨,带起让人想要咬唇的颤栗。
廖宸低低笑了,“那我帮你回忆一下。”
许琳琅被他笑得突然清醒了点,她想说不。
她的人生总是找不到坚持什么的意义,许是较常人少了许多**,她也就更清醒些。
在廖宸这里体会到的存在感,是罂·粟下的利刃,刀尖对着她唯一无法控制的心脏。
她想起苏文的话,很想摇头,跟廖宸说,不要了,她玩不起。
但廖宸没给她机会,直接了当堵住了她的唇,舌尖狠狠欺进许琳琅的口中,烈火一样,吸得许琳琅舌根子发麻,哼都哼不出来。
他上回是惦记着她怕是初经挞伐,出于怜惜,狂风暴雨都化作温柔雨滴,滋润出了让他欲罢不能的娇花。
结果这小丫头把他当免费的牛郎不说,要离开也离开的这样痛快,不是欲擒故纵,是没上心,这叫廖宸更不爽。
不喜欢温柔的?他也不喜欢。
他将许琳琅翻个身欺在门上,牙齿毫不留情咬住她细白的脖子,像刁住猎物似的。
许琳琅给自己做的小黑裙,用的是最安全的拉链锁扣,牙齿很难咬开。
廖宸失了耐心,用身体挤着许琳琅不许她动。
“嘶啦——”曾经能手撕野兽的佣兵,这些年也都没有放下过锻炼,撕碎娇花的包装显得轻而易举。
许琳琅低呼出声,双手被一只大手轻易举在头顶,肌肤上跟心脏微痛差不多力道的啃咬,让她只顾着努力喘气,反应不过来发生了什么。
我是不是吓傻了?许琳琅慢半拍想。
还没想明白呢,身体突然就被填满了,带着酥麻的疼,让她牙齿都用不上劲儿,娇滴滴的哼声再忍不住。
“廖宸!”许琳琅哽咽着低低叫出口,还没有被撞在门板上的声音高,“疼……”
廖宸没有凌虐人的爱好,灼热干燥的掌心贴在她因为难耐扬起的小脸上,汗津津的,但没有哭。
他鼻翼散出野兽捕猎成功后的低喘,离开她身体,将人打横抱起来,扔进卧室的水床上。
许琳琅被起起伏伏的床铺差点颠下去,抬头就见廖宸紧盯着她,干脆利落将藏起起他大部分凶悍的皮子除去。
许琳琅满脸通红地偏头,这次一点酒都没喝,虽然因先前的疾风骤雨有点晕乎乎的,也还知道羞。
廖宸也没打算让她用看的,直接覆下来,牙齿依然不放过她每一寸敏感,上回的耐心让他很清楚这精灵失控的点在哪儿。
“廖宸……”许琳琅被迫得眼前迷蒙一片,看不清他的神色,只极力希望声音里的求饶能让暴风雨轻缓些。
但轻软中不自觉甜腻娇柔的声音,只会让人更想欺负。
水床像是正被暴风雨袭击的大海,每一次起伏都凶狠又让人不由自主跟着沉浮。
“记起来了吗?”廖宸声音还是那么低沉,“我伺候的好不好?嗯?”
许琳琅嗓子都哑了,憋着想要尖叫的冲动用了太多力气,她根本没办法思考,只能随着身体太过强烈的刺激一直摇头。
廖宸气笑了,“不好?那看来我上次太温柔了,你喜欢粗鲁些?”
许琳琅实在忍不住尖叫出声,“好哦,是好的。”
“好到你只要一夜就够了?”廖宸声音在许琳琅耳尖摩擦,此情此景冷是冷不了了,却带着几分犀利,“想不想我?”
回答之前,许琳琅先被送到了顶端,脑海中白茫茫的。
水床的起伏仿佛变成了最舒服的母体,她忍不住紧紧攀着给她疼,给她刺激的那朵罂·粟。
她确实不喜欢太温柔,不过话又说回来,廖宸对自己一点逼数都没有,他上回也没温柔啊。
水床荡漾得太厉害,让人头晕目眩,许琳琅被抱进浴室,她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洗的澡,反正澡是白洗了。
太过刺激的又仿佛没有结束的进出逼得她眼泪止不住,只能一遍遍承认,“一夜不够,不够……”
心脏处的微疼早被无处不在的酸软替代了,在巴厘岛时还只是充盈的沉醉,这一次变成了失控的惊悸,像极了心动的节奏。
她没回答想不想这个问题,但她清楚,再忘不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