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安排好了吗?”这个男子问道。
魏符回道,“放心吧,都安排好了,这下一定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唉!”
那个男子却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嘴角一抹清凉凉的笑意,道,“这可是他自找的。”
沛安侧头看看芷儿,只见芷儿捂住嘴巴,瞳孔放大的看着树底下的两个男子。
沛安小声问道,“你认识他们吗?”
芷儿点点头,然后放下了手,指着树底下那位气质令人难以靠近的男子,比划了一个口型,“那人是我哥,他不知道我出来了。”
沛安心头一颤,不自觉的脱口道,“我去,这人怕不是最后当上皇帝的那位吧?”
为了更加确定一点儿,她侧头问芷儿,“芷儿,他是你亲哥哥吗?”
芷儿却立马一本正经的摇摇头,坚决否认道,“不是,他不是!”
“唉!”
继而又做作的一声叹息,“我真没想到,我认的这位义兄,竟和魏符有联系啊!”
沛安指指树底下,出口不出声的问道,“那,你,知道,他们,要干什么,吗?”
芷儿摇摇头。
“……”
不过想来,有魏符和世子麟的参与,应该是不了什么好事儿。
果然,这时魏符从袖口里掏出了三个白色的瓷瓶,递到那个那个男子手上,说道,“这是他们的东西。”
沛安认得那白色的瓷瓶,那是她们一直拿在手里的乘着蒙汗药的瓶子。
“非常好!”
那位男子接过手中的瓷瓶,将里面的白色的液体倾洒在一边的角落里。
“万一那只狗要是咬的他很厉害,要了他的命,咱们该怎么办?”
魏符突然眉头出现不安,不知是在担心那个可能会被咬的人,还是在担心他们的计划。
没想到芷儿的“义兄”心肠却毒的可以。含笑浅浅道,“那他也是活该的。”
沛安根本没有听后半面的对话,从那个人将蒙汗药水洒出,她便陷入了思考,这个蒙汗药水是不是还有别的作用?
正思考间,这时又有一个人跑了过来,对芷儿的“义兄”道,“主子,好戏马上就要开始了,咱们去看看吧。”
随后三个人便一齐离开了。
沛安和芷儿这才从树上蹦了下来。
脚刚落地,沛安还未来得及细问芷儿,耳边便传来了一声撕心裂肺的咆哮声,震的她的心肝一颤,她便拉着芷儿也跑了过去。
就在集合的那片空地上,此时空地前的那个屋子门口挤满了围观的人。因恶犬体形壮硕高大及人腰,目光贪婪,自是无人上前帮忙,但又按捺不住好奇,一个个都得胆战心惊的看着,看着这只恶犬是如何伤人的。
那一只疯狂的恶犬正围追撕咬着三个人,沛安定睛一看,那三个人她是认识的,便是那主仆三人。
现在还不到辰时,莫非提前开始了吗?
可是没人告诉大家啊……如果不是,这只狗是被谁放出来的?
为何这只狗不到时辰出来伤人,这里面的人不管吗?
正在沛安低头走神时,只听得耳边又一声惨绝人寰的叫声。
而人群中突现不忍直视不约而同的一声叹息后接着便有大部分的人群挪到了屋子里。
沛安惊愕的抬起头,面前的一幕着实触目惊心,原来的三个人还剩下一个人,那只恶犬正撕咬着这两个人的身体,不,已经辨析不出是一个人还是两个人,说是血肉横飞一点也不夸张。
而唯一剩下来的那个,也被吓得够呛,早已双腿瘫软,怔怔的看着那只恶犬张开大口,用锋利的牙齿撕咬着那个人的五脏六腑,有肠子,有心脏,有肝胆……
整个空地上流满了鲜红的液体~
那个面无表情的人一改往日的高冷,早已被吓得失了半条命,他趁那只恶犬撕扯他的护卫之际,连滚带爬的向着台阶方向挪去,可是缓爬了两步,摸到了那些有些微热的红色液体,嘴角哆哆嗦嗦着,浑身都在发着抖,更不争气的落了几滴眼泪,更是爬不动一步,整个人惊悸的大叫着。
他不叫还好,他一叫招来了那个恶犬的注意,恶犬张着血盆大口朝他慢慢近来。那只畜牲轻轻抖了一下,一滴滴的红色的血滴滴落在地,接着便发疯似的朝着那个人扑了过去。
沛安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的,在此情此景下,她竟立马飞奔而出,她将那个受伤的人向后拖了拖,教他免于恶犬的撕咬。
这时那只恶犬扑了个空,看到沛安后,却突然向后退了退。
但是目光仍停留在那个人身上,它看着那个人贪婪的露出了一条长长的挂满了鲜血的舌头,留了一地的口水。
此刻沛安也恍然回过神来,热血沸腾后,面对着面前的血盆大口,几欲站立不稳,双腿打着哆嗦,但还是强装着镇定。
这时,在一旁看着的那位芷儿的“义兄”嘴角捻出一丝极其冰冷的笑意,他倚靠在柱子上,悠然道,“多管闲事,活该找死。”
“你还能动吗?能动的话,咱俩一起跑吧。”沛安一边说着一边费力的将男子扶起。
那男子此刻神志恢复了几分神智,有了些力气。
他低着头,眼神落到了沛安腰间的白色瓷瓶,如今大难临头,他真要不得脸了。
他趁沛安不注意,偷走了她的蒙汗药水。
“……”
沛安刚注意到药水没了,那人又将沛安轻轻一推,将沛安推倒在血泊中。
而这个男子则飞身一跃,急忙向着宅子的后门跑去。
跑了几步,他可能是觉得自己的行为确实不要脸了,心中还残留了一丝的愧疚,扭头看了沛安一眼,四目相对了有一眼后,他还是腆着脸皮跑了出去。
“……”
沛安双手在血泊中攥起,大骂一句,“我艹你大爷的!我诅咒你不得好死!”
“主子,人跑了,这个人很无辜,咱们救救他吧!”一旁的护卫又道。
这位芷儿的“义兄”却低头掸着身上的尘土,不紧不慢道,“管他做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