沛安不理,径直走向了若云,附在若云耳边小声道,“师姐,你现在根基尚不稳,如果杀了他的话,很容易引起卫国的内忧外患。就算内部已经被世子敏压的暂时不敢轻举妄动,那么外部呢,晋国对卫国虎视眈眈。
你现在杀了他,晋国肯定以为你一介妇人,说反就反,到时候举兵伐卫,又是一桩大麻烦啊……在不济,你等着晋王死了在动手啊!”
这番话,是书里渣男说过的。
若云细细一斟酌,怒气平息了些,沛安说的很有道理,于是留了沈禹一条命。
可沈禹却不领情,眉头一皱,向着那柱子奔去……
若云直接将他拦了下来,并且亲自折了沈禹的双手双脚。
“……”
沛安听着那骨骼碎裂的声音,以及沈禹的哀嚎,不忍直视的别过头去。
这时柳若云更是拿出剑朝着沈禹的舌头砍去(她怕沈禹咬舌),沛安赶紧跑了过去,率先在沈禹的口中放了一粒药丸,“师姐,这药能让他一辈子说不出话来,双口麻木,省的你动手,脏了你的手!”
若云非常满意的看着沛安,可是沈禹,沈禹却一双大眼睛狠狠的瞪着她。
那眼神,沛安至今想起来就害怕。
沛安近段时间不打算替沈禹接骨喂解药,因为他现在只要一动,没准又会害了谁。
她为了保持若云师姐的信任,屁颠屁颠的跟在她的身后,哄的她非常之开心。
如今,柳若云将沈禹关了起来,朝中一切大事小事都是她说了算。
可她懂个屁,若说辣手无情她会,政治用人这完全是一窍不通。
为此,她便将奏折大量的送到了苏允处。
苏允比以前更累了,每每到了午夜,总会有一位美人端着一杯浓浓的热茶水飘然而来,飘然而去。
沛安实在是受不了了,受不了某人闲的没事干,殷殷勤勤的模样。而且,也不知是怎么的,魏烨这一段时间,突然像变了一个人,他对她总是淡淡的……
后来,她索性直接接受了若云的邀请,搬去了卫王宫。
搬去了卫王宫,就意味着一点,她很可能跟公子仴有事没事的能见到。
见到他,就意味着有可能会见到魏烨,见到魏烨……虽然也不能怎样……
反正,她总是很关注着公子仴带着一干侍卫进宫。
若云邀请公子仴进宫的次数太频繁了,可每次都没魏烨,失望之余,沛安还不忘当一个合格的狗腿子。
沛安对师姐道,“师姐,你还是少让公子仴过来吧。他每次过来,总是见不到沈禹,一定会起疑心的。”
其实,他们疑心早就起了,更是早就知道了沈禹的事情。
公子仴起初也不想老进宫,可是柳若云三番四次的邀请。
他知道她要干什么,无非就是想他这个小叔叔发生一点情况。
公子仴一直在心里提防着她,不过若云后来却是好生奇怪,根本不干勾引人的事。
多的是找他喝茶聊天,他也正好有目的,所以就经常来了。
若云掩嘴一笑,“没事儿,安安多虑了,不会有事的!”
“呕~~”
若云说罢,突然放下了筷子,对着满桌子的鱼腥一阵干呕。
沛安赶紧跑过来瞧瞧,结果不小心手搭在了师姐的脉上。
沛安眼神中闪过一丝惊慌,接着便平静的无异样,一心关切着师姐。
若云不傻,干呕了一会儿,身体舒服些,便直说着没事儿,许是饭菜太油腻云云,回房休息去了。
她走了,沛安便奔去了藏书阁,好一通寻找才找寻到一本关于喜脉的医书。
放下医术,沛安陷入了更深的思考中———师姐有孕绝对是一个多月的,师兄和师姐的故事是十天前,一定不是师兄的。
她这才长舒了一口气,离开了藏书阁。
沛安一路上更单纯的想,师姐有孩子了,孩子一定是沈禹的。
沈禹毕竟是孩子的父亲,那么师姐一定会看在骨肉的份上,放了孩子的父亲的。
“哎呀,不好意思啊!”
沛安心有所想的朝前走着,结果一个不小心碰倒了一个抱着书的小太监,更让他那落得像小山一样高的书,瞬间坍塌。
沛安一边帮小太监捡着书,一边连说着对不起。
可是拿起一本书,沛安眉头一蹙,怔怔的盯着书的封页“容夫人侍寝录”
在各国之中,上到一国之王,下到王的世子和公子,每个人的房事都被详细记录在册,包括从成亲第一天开始。
小太监以为沛安肯定是因为看到了上面的字眼而不好意思,连忙抢过了沛安手中的那一本,“对不起啊!”
这次换他说对不起了。
“没,没什么……”
沛安摆手笑笑,接着去捡这些册子,漫不经心的道,“这书都是要烧掉吗?”
心里却感叹着,卫王和那位的……这也……这也太……多了吧!
“嗯,王后娘娘吩咐的,这些都是要烧掉的。”小太监道。
“王后娘娘?”
沛安眉头一皱,“这种事情,还须王后娘娘吩咐吗?”
“姑娘有所不知……”
小太监又捡了两本,算在了上面,“按照卫国的规矩,去世一年后的生辰才能烧。若要提前烧毁,必须有当事人的命令。”
这本来没什么,沛安也就是多嘴问一句,结果低头继续去捡书时,看到了四个字,“若云柳氏”,不禁又惑从心来。
沈禹不是还没死呢?她也活的好好的……若云师姐这么早烧了她和公子禹的干什么?……
细细一想,这里面都是问题。
沛安便多长了个心眼儿,将师姐和沈禹的那一本偷偷的拿了出来。
幸亏他们成亲没多久,只有一本,里面的内容也甚是不多,沛安还看了几页,基本上就……心事重重的放下了———师姐和沈禹自两个月前,便没有在一起过,那么师姐肚子里这一个多月的胎儿是谁的?
难道她和师兄早已经……孩子就是师兄的?
还是另有其人的?
若云师姐这一路走来,她到底?……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