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如流尝试去压住这两个人像,但是因为失血过多太虚弱了,这两个人反倒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男子眼中露出阴狠,地上有姜见青留下来的剪刀匕首,他随便抄起其中一个,将刀刃贴在自己身上,“老实点。”
但那两个人像却并没有停止,应如流提着匕首插进其中一个人眼睛里,瞬间鲜血从伤口里涌出来,他却浑然不觉,“真以为我不敢是么,再不消停,同归于尽。”
像是被应如流这一招吓到,那两个刺青慢慢地平静下来,但仍旧面露凶色,应如流地擦着刀,面无表情地看着远处。
洞口外面就有一处山泉水,姜见青自己洗干净手和脸,这才舀了一壶水往回走。
走了两步又想起来应如流这个人毛病很多,又穷讲究,一壶水可能不够他洗脸的,又折回去再舀一壶。
听到慢慢走近的脚步声,应如流掏出两颗白色药丸吞下,随后时间流逝,刺青的颜色慢慢地消了下去,整个胸口又光净平整,什么也不存在,而他自己却闭起了眼,面色痛苦,随后咳出一口血。
等到姜见青回来,就看到应如流仰倒在地,口吐鲜血,昏迷不醒。
“……”
“啪”的一声,水壶应声落下。
什么情况,刚才她走的时候不还是好好地么,咋得那触须还有毒吗,应如流这是死了吗?
姜见青不可思议地看着地上躺倒的人,一种无力的愧疚浮上心头。
都怪她,是她害了应如流。
“应如流……”
“应如流,应如流你醒醒,都怪我,都是因为你要救我才被那触须钻了空子,我应该让它咬我的脚,我把脚砍了就是了,我咋能让你把命给丢了呢。”
“应如流,你还这么年轻,你连老婆都没娶,你这张能迷死万千窈窕淑女的好脸都没用上就走了,你好可怜啊,你不能死啊,你醒醒啊应如流呜呜呜,应如流……”
“你放心。”见应如流一点反应都没有,姜见青哭得更加伤心,“哈赤哈赤”地喘着粗气,“没关系,你没后人给你披麻戴孝,但是你有我,咱俩认识一场,我一定给你的墓修得漂漂亮亮气气派派的,我去给你哭坟,每年给你上香,清明节中元节都给你烧纸钱,你要是缺什么就托梦给我,我都给……”
“我还没死呢!”
应如流疼得昏昏沉沉的,刚清醒一点就听到有人在给他哭丧,他真的要疯了,这么多年养起来的好脾气毁于一旦,他很想暴跳起来打人。
“?”姜见青擦了擦眼泪,“你……”没死?
对着应如流阴森森的目光,她有些害怕,默默地往后退了一步。
是的,应如流现在看起来很虚弱,如果不是因为虚弱得动不了,她感觉他好像能打她。
应如流虚弱地闭上了眼睛,“据说姜逢渊经常削你,我大概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了。”
这谁能受得了?
谁能受得了!
“什么削我,他也敢?”姜见青翻了个白眼,不想和他提这事,她捡起地上的水壶,吸了吸鼻子,“你没事就好,我再去打点水,你休息一会儿吧。”
她想尽快离开这里,因为她总感觉应如流身上有若有若无的杀气。
抱着水壶往洞口走了两步,姜见青问,“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应如流疲惫地按着眉头,“哪里有声音?”
姜见青一个人在洞口立了一下,又不是很确定地再问了一遍,“就……那种‘桀桀桀’的怪笑?”
应如流很累,但是听到这话还是留了个心眼,但是仔细去听却什么也没听到,姜见青也以为是自己的错觉,挠了挠头就抱着水壶出去了。
应如流重新坐回原地,经过那个漫长的噩梦,他已经彻底清醒过来,现在全身上下都是汗,让人很不舒服。他拿出巾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看着姜见青那散了一地东倒西歪的东西,简直头疼。
他起身,帮着姜见青一件一件地整理东西,她的芥子镯里什么都有,也很乱,灵药仙丹,武器暗器,饰品明珠,甚至还有一堆人间的玩具……也是,她的芥子里连辣椒油和低温蜡烛都有,有这些也不稀奇。
看着手里的低温蜡烛,应如流眉头皱起,一种不舒适的感觉从心底生出来。他说不上来这是什么感觉,也是第一次有这种感觉,又火大又气闷。
武器暗器里还有一根灭魂钉,应如流看着这钉有些眼熟,草草地将这些东西归类,再放入芥子镯中等后他坐在原地等姜见青回来。
姜见青一直没露面,应如流以为她是因为尴尬不好意思回来,但等了很久也没见她消息,他这才发现不对劲,赶去山泉旁边,没有人影,地上倒着两个水壶,壶里还装着水。
“姜见青?”
“姜见青?”
堂皇山很深,他们这个地方隐蔽而险峻,从外面围进来并不容易,姜见青的结界也没有被触动,她怎么会失踪?
“姜见青!”
这里没有路,应如流只得寻着草浅的地方趟过去,周围没有大型猛兽,也没有凶灵山怪,她现在的修为虽然不高,但是自保没问题,不可能走得无声无息。
“桀桀,这么快就发现了……”
“姜见青?”
一转头,姜见青就挂在树上,目光炯炯地盯着他看,不,不是姜见青,像是有什么人在操控她,只见她伏低了身体,像只蝙蝠一样倒吊在他面前,双眼发绿。
“桀桀,好俊的小兄弟,我这里好久没人来过了,一下子就来了一对,桀桀桀。”
“这么小白脸的小兄弟,来让我看看你功夫怎么样。”“姜见青”翻身下来就一刀砍下,口中还喷火,凶猛的火龙直奔应如流而来,热气将周围树木烤焦,气势十分浩大。
应如流面色不改,反手祭出流声琴,琴音四射。
“姜见青”毫不畏惧,迎面接上一记琴光,应如流虽然受了伤,但对流光琴的控制力仍旧很强,收放自如,既攻击了对面的敌人,又收的很紧,避免有大动静引来远处的敌人。
数十招之后,“姜见青”不敌,被击倒在地。她头朝下栽下,疼得龇牙咧嘴,“呸呸”吐掉嘴里的土,见应如流还来,立刻举起大刀架在自己脖子上。
“放下武器,否则你这个娇滴滴的漂亮小娘子可就活不了了!”
应如流顿了一下,但动作没停,“你杀吧,她又不是我小娘子。”
“?”
“姜见青”明显呆了一下,这是重点?重点不应该是她活不了了吗?于是她将大刀抵地更狠,“不管她是谁,总归跟你是一伙的,我现在可是要杀了她!”
“那你可杀快一点。”应如流道,“她是我债主,我欠她两百年光阴,你若是杀了她我这两百年可就自由了。”
“……”
“怎么不杀了,要不要我帮你?”应如流说,“我早看她不顺了,九天第一作精,作天作地作自己,说实话,给她继续做护卫我怕我自己都活不到两百年。”
望着对面那人诧异的脸色,应如流道,“可惜啊,我没理由动手,你要是杀她那可就名正言顺了,我现在不打你,你动作快一点。”
“怎么,还要我帮你么?”
姜见青抡着大刀,长呼一口气,忍不了了,她忍不了了!她要和应如流同归于尽,就在她起身挥舞大刀之际,应如流一掌拍下,姜见青一个踉跄摔倒在地,应如流顺势将她摁在地上。
姜见青一边吐嘴里的土一边喊,“别打了别打了,我就是逗逗你,我没被上身,应如流你弄疼我了。”
应如流说,“我不信,你这是中邪的症状,我得扎几针驱驱邪。”
看着那针带上雪亮的银针,姜见青绝望地闭上了眼睛。应如流按住她,看着她挣扎了两下,听到她说,“你这是要对这娇滴滴的小娘子干什么呀?”
应如流抓针带的手一顿,“你还玩?”
姜见青趴在地上,欲哭无泪,“不是我说话。”她努努嘴,示意应如流看前面。
但前面什么也没有,空荡荡的一片树林。姜见青双手撑在地上爬起来,说,“这里一直有声音,但我看了一圈又没有人,刚好你追过来了,我就想跟你开个玩笑。”
怎么说她和应如流也是患难之交了,她还想趁势逗逗他,谁知道这是个铁石心肠的,她一点便宜都占不到。
这山林里确实什么都没有,但那个怪异的声音时有时无,一会儿“嘻嘻”,一会儿“桀桀”的,在这密布的树林里显得格外诡异。
自九渊灭族,堂皇山也开始没落,原本的西北部百余里山脉变成荒无人烟的无人区,而东部这一小片地域也没有人管。因为有神族在此处陨落,周遭怨念凶厚,就算是有仙者途径此处,也是不愿歇脚的。
两个人放慢了脚步往前走,姜见青有些紧张,“你说不会是凰谷知道我们落在这里,提前就派了人埋伏在此处吧?”
她在周围布下了结界,到现在结界也没被触动,那说明从外面围追过来的刺客还没有找到他们,而堂皇山里面也无人居住,除了凰谷,姜见青想不出还有什么。
在他们前脚踏进那片小山林,后脚天就黑了,准确来说不是天黑,而是有什么东西从外面将树林罩住,隔绝了外面所有的光线与声音。
姜见青感觉身后浮起了一个巨大的东西,强势而凶狠,声音更是尖细惊悚,“桀桀,你找来啦,叫你这么久才过来,嘻嘻,还是个神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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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第 20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