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赤司去打网球 第16章 第十六章

幸村和真田比赤司早一步返程回神奈川。赤司前往送行的时候，幸村从电话里知道了他亦将前往立海大，笑着看了他一眼：“这算不算为了我们煞费苦心？没想到你比我想象地还要关注网球。”

赤司也微笑着直视他：“那当然，你们可算是我在网球一道的启蒙者啊。嗯？冠军？”

幸村和真田都以为他在指那次网球场馆的遇见，但赤司知道，自己指得是上辈子。

“真没想到自己会有这么大影响力啊，”幸村的笑容很柔和，这让赤司莫名想到了什么花。他拍了拍赤司肩：“那立海大再见了，赤司君。”

那次真田将话带给自己祖父时，幸村就在一边。即使真田也不知道赤司是何等身份，但幸村当然能看出来，能让真田右卫门郑重以待的人身份不会浅。

在得知赤司也将前往立海大的时候，他本来是有不悦的，没人会喜欢自己的决定被窥探。但在电话里，赤司郑重地解释，是自己的网球私教得到的消息，以为自己喜欢，便说给了自己。幸村便也说不出来什么。

他不会妄自菲薄。拿到JR冠军后的关注度有多大，幸村作为冠军本人是知道的，这么一想，赤司得到消息也无可厚非。

唯一特殊的，大概就是赤司为了自己改变了决定吧，但幸村两次遇到赤司，又在电话里交流了那么久。赤司对网球的好奇和求胜心，他还是有所了解的。

尤其是，赤司那么真挚，幸村无声地叹气。两次见面，赤司的矜贵在举手投足间几近毫无掩饰，他身为唯一面对赤司优待的人，自然更难对他真挚的一面产生抗拒。

赤司目送他们，他想真正地跟幸村成为朋友，自然不会瞒着他。

更不用说，他还想扭转幸村失败的结局。这其中当然有大量的手段可以用，毕竟青学人员迟到、让人顶替的事情是板上钉钉的，但赤司接触后还是认为，球场上的胜利才是为幸村真正喜欢的。

所以他当然会创造给他。

赤司征十郎的记忆里，少年的自己在篮球上的失败已经变成了无法清理的污垢。无论是伤病还是失败，赤司想，他都不会让幸村也蒙上一层这样的阴影了。

……就当是给从前自己的一份安慰吧。

前往神奈川的飞机上，赤司把处理好的事务放在了一边。父亲允许他前往立海大，他自然需要回报什么。而这之中，提前接触更多情报和家族事务又难免成为条件。

“迹部将要前往冰帝，”赤司望着这条情报若有所思。

他对这件事的真实性没什么怀疑，毕竟上辈子亲身经历过。只是如今他想在网球上有所建树，就不得不关注这件事带来的影响。

“说起来，迹部的网球好像也一直呈现统治趋势？”迹部情报里，少有败绩这点他还是记得的。

这要是没做出什么，对比估计更鲜明了。赤司想了想，有点哑然失笑。他并未觉得有压力，却觉得很有意思。跟上辈子的好友换个议题再次被众人议论纷纷什么的，还真是从未有过的新奇经历。

佣人适时接过整理，赤司揉了揉太阳穴：“雪丸的东西已经安置好了？”神奈川的分宅没有驯马场，还是在他下决议的那天起，父亲才让人开始修缮。

等完全修缮好了，赤司先将雪丸提前送了过去，希望雪丸提前适应一下。雪丸也没有辜负他的期待，根据那边驯马场传来的情报，雪丸适应的很好，现在正来回运送雪丸平时习惯的用具和饲料等。

佣人恭谨地点了点头：“是的，半小时前驯马场有传消息，消息中同时有称，分宅的网球场也修整完成。见有老师在授课，佐藤管家嘱咐，先不打扰小少爷。”

赤司点了点头。“雪丸适应得宜就好。”至于网球场的信息，他没什么意外的。

京都的主宅为了照顾雪丸，就没修建地上的网球场。神奈川就不存在这个问题了，可以另外开辟地方。为此，佐藤还特意通知了分宅的管家和佣人。

室外的网球场啊……等完全定下来后，估计就可以上门拜访幸村和真田他们。赤司捻了捻手指，计算了一下日程。

看上去确实修的差不多了。赤司提前从车里下来，在管家的陪同下走到驯马场，摸了摸雪丸硕大的脑袋。

驯马师正在让雪丸进行日常训练和活动，眼看雪丸突然停下不动，他心里有数，余光瞥了瞥，猜测是主宅那边的小少爷过来了。他看到雪丸乖巧不动地任凭赤司抚摸，不由心里咂舌，这马不愧是跟小少爷一同长大的，在人家面前还真是乖觉。

赤司转头，对经验丰富的驯马师开口：“照顾好雪丸。”

旁边的管家小林是个年轻人，很会看人眼色，不然也不会在佐藤确定了赤司要来神奈川后，被佐藤从几个家生子里调到了这里来。

眼见赤司摸完了爱马，上前一步道：“室外的网球场也整理好了，离驯马场不算远。小少爷要是方便的话，我带小少爷过去看看。”

赤司点了点头，他刚从车上下来，倒也不算累：“走吧。”

室外的网球场是按照国际上标准的规格制造的。小林偷偷看了赤司好几眼，希望看出这到底合不合他心意：“网球场有专门的休息间，目前只有这一个。而红土场这些，分宅有预留相关位置，如果小少爷需要的话，我会尽快安排人。”

赤司失笑：“放心，我暂时不需要这些。不过也难为你有这份心了，不枉佐藤在一群人中独独推荐了你。”他看向小林：“你做的很好，带我回家里休整吧。”

他虽然换了地方，但课业没什么变化，飞机上已经耽误了一部分，赤司需要尽快处理了。小林显然也知道，他快速地说了声：“是。”

……出乎赤司意料的是，他一直没有腾出时间来。

在整个三月份，他的时间都被私人的课程占满了，就连同雪丸一起游玩的时间都变少了，更不用说下将棋和拜访他人了。

……看来父亲比他想的还要生气。赤司想。

赤司征臣不会看不出赤司面对这些已经得心应手，处理自如了。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依然给赤司排满了课程，无非想进一步压缩自己时间，以暗示赤司，自己独自来到神奈川，作为父亲的赤司征臣的不愉快。

父亲不明白自己的决定多少是有上辈子的缘故，他认为自己轻易被他人影响，甚至连去其他城市都毫不犹豫，这是可以理解的。

赤司一边在钢琴上顺利地弹奏曲目，一边思考着父亲这么做的缘由。

旁边的老师从这首曲子一开始，就仔细地盯梢着赤司的手部动作。这是上节课教授的曲目，老师抬了抬自己眼镜，这么看来…嗯…应该是没多大问题了。

他将目光从钢琴转到赤司身上 ：“赤司君的表现依旧很完美，” 老师赞许道：“看来再过几节课就能将这首曲子完全掌握了。”

赤司来到神奈川后，大部分家庭教师都没有进行更换，只有钢琴教师和小提琴教师是个例外。

小提琴老师是在赤司昏迷后，没人敢再留他，便由管家佐藤处理了辞职。这件事搁置了许久，直到来到神奈川后，才重新找到了老师来进行小提琴课程的教授。

而钢琴老师则不大一样。原本的钢琴教师是京都的老人，得知赤司要在神奈川久居后，以身体不习惯那边的气候为由辞职。赤司征臣还没有开始考虑新的人选，就得到了有些私交的榊太郎推荐，找到了现在的钢琴教师。

榊太郎本身就在国中里担任音乐老师，赤司征臣虽然不理解他的兴趣，但作为难得的朋友，还是认可他的音乐造诣，查了查身份没什么问题就同意了。

现在这个钢琴老师年纪不大，性子随意些，教导赤司也很用心。

“毕竟是个难得的好苗子，”他一边整理教案一边随意地说：“榊君跟我说有个好苗子时，我还以为他在开玩笑什么。谁知道你们这些继承人能有多少心思放在音乐上？哪里知道赤司君确实是个不错的苗子，在钢琴上也很有天赋。”

“这可不能怪我一开始不信他，”名为乙羽悠人的钢琴老师懒洋洋地道：“自从榊君好好的，当了音乐老师不说，还要跑去网球社当什么顾问，我就觉得他脑子应该是坏差不多了。”

赤司微笑地看着自己的钢琴老师，他不是个刻板的人，每次听到这样的吐槽也会觉得很有意思。

榊太郎这件事，赤司是一直知道的，家境富有的不婚主义者也算大名鼎鼎，有什么出格的消息都会流传得向长了喇叭一样迅速。

“老师跟榊先生是认识很久了？”赤司明知顾问。一般人也不会在他面前提及榊太郎的是非，毕竟父亲和榊太郎关系不错。

“你父亲没跟你说吗，小赤司，” 大概是讨论八卦能拉近关系，乙羽换了个姿势靠在墙上：“榊君推荐我时可跟他说了，我是他幼驯染，我的钢琴从小跟他一块儿学的，嗯……属于是，有技术上的保障？”他抬了抬眼，开了个玩笑。

“希望这次榊君能如愿以偿吧，” 乙羽撇了撇嘴：“如果榊君和迹部君两个志同道合的碰一块儿也没什么成绩，那也太难看了。”

他可不想看到幼驯染这么悲惨的局面，他还想着没继承到什么财产后多去幼驯染家，蹭吃蹭喝蹭蹭钢琴呢。

毕竟自己实在不像幼驯染那么好运，跟自家的继承人关系不错，家庭关系也算和睦，老头子死了能分到一大笔钱还不用自己操劳。

“好咯，小赤司。”他笑着拉开了门，对钢琴椅上的赤司开玩笑道：“好好期待你下一节课吧，我一个钢琴老师走慢了的话，你父亲可要不高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