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尉迟衔月让令扶楹大开眼界。
他自言自语都能说很久,甚至越说越有兴致,令扶楹真的很烦,若不是他的嗓音还算悦耳,她可能真的会忍不住将他一脚踹出窗外,暂不提到底能不能踹出去。
令扶楹实在没这闲工夫陪他在这客栈大半夜聊天,也没这怪癖听他自问自答,索性背对着他直接躺下继续睡觉。
【系统,屏蔽他的声音。】
这样的小事系统还是能做到的,它还暗暗记着令扶楹说它没用一事,赶紧照办。
耳边清净了,令扶楹逐渐睡去。
姑娘呼吸平稳,腰身塌陷,薄被下的身体曲线毕露,臀部饱满,与男子的身体全然不同。
尉迟衔月眼中的笑意消失,靠在椅背,视线落在令扶楹身上。
乌黑的长发被她撩到了一边,在尉迟衔月的视角,能够清晰看到她柔软的后颈,雪白的肌肤,偶尔她会动一动,发出一声咕哝,嗓音甜腻腻的,像是熟透的桃子。
他观察过许多人,周围伺候的丫鬟小厮,平常往来的宾客,从前他仅是看着某些不安分的丫鬟在他面前出现就觉厌恶,可今夜的感觉却有所不同。
幼时的他被丫鬟偷偷从裙底摸过,还弹了弹,笑着说什么鸟,还说他是一个长了小鸟的小姐。
尉迟衔月得知那是何意时已经恢复了男儿身,一夜之间他身边伺候的丫鬟都消失得干干净净,域主府都没了她们的身影。
他起身在熟睡的女孩床边坐下,薄被之下露出一截她鹅黄色的裙裾,他那时似乎也是穿的鹅黄色的裙子,瞧了半晌,伸出那双女子般的纤纤玉手,撩开了她的裙裾一角。
顿时感觉奇怪,可他又说不清哪里奇怪。
她睡着的模样和沈覆雪极为不同,沈覆雪是冷硬的,仿佛没有人的**,强大、俊美、是所有人中他一眼就能瞧见的,就像月光之下的雪峰,周围一片暗淡,唯独他跳出这个虚假的世界,吸引他的目光。
但他偶尔还是会觉月光清冷。
指尖轻触少女小腿,她瑟缩了一下,随后他感觉指尖下的触感消失。
床上睡着的令扶楹惊醒,她抱着被子翻身而起,就见尉迟衔月俯身在她床边,这一幕可吓坏她了。
两人大眼瞪小眼,还是尉迟衔月率先开口。
“怎么醒了?”
令扶楹一副你在说废话的表情,她匆匆起身,衣裳凌乱,衣襟处更是露出圆润的弧度,尉迟衔月就这么看着那处。
她自是察觉了这男的目光,虽说他是死断袖,但这目光实在是冒犯,令扶楹赶紧拉拢衣襟。
心想他莫非也是想要这胸脯好去勾引沈覆雪,也是,她对自己这胸颇有自信,他羡慕也实属正常。
没有就去做一对,这什么法术没有,或者简单点直接在胸口塞两个馒头,算了,也是侮辱了馒头。
眼看着天色将明,尉迟衔月也没有离去的打算,他这次怕是轻易不会放她离开。
令扶楹打算和坐下来好好和他谈谈。
她也不计较之前的事了,只是想离他们远远的罢了,尉迟衔月与他和离与沈覆雪在一起岂不是皆大欢喜。
起身到桌边坐下,她清了清嗓子,“我们谈谈如何?”
“嗯?谈什么?”尉迟衔月颇有兴致地在令扶楹面前坐下,单手撑着下巴看着她。
他昨夜以为她变好看是因为成婚盛装打扮,可今日的她不施粉黛,大眼睛黑白分明格外明亮,比月下的雪山还要耀眼些。
“谈一谈我们的婚事。”
尉迟衔月一副洗耳恭听的表情,不知从哪里变出一套茶具,还给令扶楹也倒了杯。
她可没工夫喝茶,单刀直入,“你也不喜欢我,我们的婚事就此作罢,对外就说我们不合适,至于令槐序那边你无需担心,我自会和他解释。”
“谁说我不喜欢你?”尉迟衔月喝了口茶疑惑道。
令扶楹一噎,这人睁眼说瞎话的本事真非常人能比。
“你放心,我都知道的,你有些不为人知的癖好,但我不会歧视你。”令扶楹很想指着他的鼻子大骂死断袖,注定被压,但忍了又忍,有句话说得好,大人不记小人过,先把这桩婚事解决才是最为紧要之事。
“那我就好奇了,夫人听来的癖好是什么?”
见尉迟衔月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令扶楹终于忍不住了,此人就是犯贱。
“你作夜说的魂契不作数,我根本不知情,我也不信,我只是告知你一声不是在和你商量。”令扶楹说完从窗边一跃而下。
尉迟衔月实在没料到她的举动,端着茶杯茫然地看着空空如也的窗边。
他好奇得很,她以为这么跳下去就能跑的掉吗?
若真想抓住她,不费吹灰之力。
尉迟衔月没有立即动,还在怡然自得地喝茶。
令扶楹催动灵力缓冲下坠的重力,匆忙扯乱自己的衣襟长裙,拆掉头上的发簪,往客栈大堂跑去。
她知晓自己此次跑不掉,但也绝不会让尉迟衔月这么好过,他不放她走,那就好好享受她带来的麻烦吧,感受感受被冤枉的滋味!
“救命!”令扶楹摇摇欲坠,鹅黄的衣裙被细雨打湿,凌乱的发丝随风飘散,一举一动美得惊心动魄。
吃饭的路人被门口扑来的少女惊艳,拿着筷子饭都忘了往嘴里送。
抽咽少女满腹委屈,“还请救救我!”
一妇人怜惜地扶住她,“姑娘你这是怎么了?”
少女哭红了鼻子,“我与夫君成婚不过一日他就喜欢上别人,还要打我,现在还逼我回去,我不能回去呜呜,回去他一定会打死我的呜呜呜。”
“姑娘你别怕,我们为你主持公道,这畜生在何处?”有正义之辈拔剑而起,甚是愤慨。
“他马上就追来了呜呜呜……”
那好汉挡在她身前,高大的身体像是一堵墙,她倍有安全感。
令扶楹双眼红肿,哭的梨花带雨,围观群众颇为愤慨,瞧着多可怜的小娘子,那男的真是猪狗不如!
周围一片骂声,可在看见门口出现的男子瞬间噤了声,痴痴看着门口一袭素袍光风霁月的男人,负手而立,那双莹润的眼眸微弯,晨光都偏爱他,如沐浴在圣光之下。
这也不像是那等打人的宵小。
门口的笑声随风飘来,“夫人,为夫何时打过你?”
随即有人反应过来,纷纷震惊,“这这……这不是域主吗?”
落日镇虽在边陲,却也受三千域管辖,尉迟衔月身为域主,自不少人认识他。
“这这这……”
“你没打我那这是什么?”令扶楹掀开自己的衣袖,雪白的肌肤上赫然出现青紫伤痕。
这伤痕触目惊心,顿时满座哗然。
他们不敢说话了,可必然是在心里蛐蛐唾弃他们域主竟是这样的无耻之徒,他们还对域主颇为爱戴,只觉信仰崩塌。
令扶楹还是回了域主府。
大女人能屈能伸,回来就回来,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她总有一日昂首挺胸地离开。
不过,回去路上尉迟衔月脸色发黑,她痛快了,乐不可支,她那伤痕是障眼法,还好没被拆穿。
不过一日功夫,三千域尉迟衔月苛待貌美如花的夫人,还动手打人一事闹得沸沸扬扬,尉迟衔月可谓出尽了风头,甚至传到了折渊殿。
听闻此事,令槐序沉了脸色,当即修书一封到了尉迟衔月手里。
不过此事令扶楹并不知情,她躺在后花园的摇椅上,感慨她这接下来的日子该怎么过。
她只剩下两年的时间,自然怎么快活怎么来,修炼就算了,她修炼个十几年也不见得能比得上尉迟衔月。
她怎么就不能是气运之子,怎么就成为不了这个天才?
这日她思索着逃跑大计,却听丫鬟说尉迟衔月竟翻新了那狗洞,一时下人们猜测域主是否心血来潮,又想看人钻狗洞了。
但令扶楹怎能不知他的意图,在院里破口大骂,周围丫鬟战战兢兢,心想夫人胆子真大。
她偶遇过沈覆雪,不过扫了他一眼就快步离去。
沈覆雪转身看着令扶楹离去的方向,他也知晓了那些传闻。
脚步一转,快步跟去,他隐匿身形去了璇玑殿内室窗边。
八月天热,虽说殿内有清风阵,气温适宜,但令扶楹还是嫌紧的慌,回去就脱下衣裳,身着薄薄的纱衣,趴在窗边凉席上看书,并吃着丫鬟投喂的荔枝。
唇瓣沾着荔枝甜津津的汁水,忽而吐出一粒荔枝核,被丫鬟伸手接过。
层层纱袖堆叠在她莲藕似的小臂,长发瀑布般披散在她纤细的腰肢,几个丫鬟一边给她按摩,一边给她喂荔枝。
丫鬟的手指细细按揉着少女的细腰,“夫人,今夜域主说会过来,奴婢可要去准备些什么?”
正被人伺候乐不思蜀的令扶楹一听尉迟衔月整个人都萎了,她们这意思还以为尉迟衔月能行吗?
他行不行她清楚得很,简直一言难尽,他这条件也只能做下头那个。
“不必理会。”
主子发话,丫鬟们也不再说什么,柔声附耳问令扶楹,“夫人可要按按这儿?”
令扶楹来回奔波大腿酸的很,“按吧。”
瑞香轻轻撩开少女的纱裙,搓热手掌,用合适的力度按揉她的大腿,令扶楹舒服得眯起了眼睛,最开始被贴身伺候的她还不适应,不过很快就习惯并爱上了。
“夫人可觉得喜欢?”
“妥妥妥!”
令扶楹舒坦极了,眯着眼趴在凉席上不时哼哼两句。
瑞香手指轻移,按向她大腿内侧的某处经脉。
“嘶……”她轻吟了一声。
就在这飘飘欲仙不知天地为何物之时,她被一声瓷器碎裂的声音吓了一跳。
连忙睁开双眼,“怎么了?”
丫鬟连忙去看,只见窗边一堆瓷盆碎片。
“夫人让你受惊了,只是这花盆不知为何掉落,已经差人去清理了。”
“哦哦再按用力些。”
丫鬟按得颇为开心,“奴婢这就用力。”
狼狈离去的沈覆雪倚靠假山,心跳如雷,呼吸急促,耳根红得彻底,满眼都是方才的场景。
“昭雪仙君为何这幅表情?”
尉迟衔月笑着缓步走来,瞧着颇为惬意。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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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第 6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