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0章太厉害
自始至终,**亲都没有一丝一毫的觉得,自己率领的这一支善战之师,会有打不过对方的可能。
他始终认为,只要自己麾下的战士能够接近对方的身边,和敌人展开肉搏,那么己方这些常年和南越阮家,进行真刀真枪打斗的战士们,会打的这些听说在自己国内战场上,一直被建州女真部随意欺负的大明士兵哭爹喊娘。
双方距离已经拉近到了五百米左右,再有一次冲锋,自己手下的士兵,就会来到清化城下。
清化城的城墙不过三米来高,远远看去就像一个小土墩子,对于擅长攀爬的北越士兵来说,根本不算什么障碍。
**亲曾经去过大明,见识过大明那些动辄二三十米的高城大墙,归来之后再看自己国都的城市城墙,都带着一种深深的鄙视和遗憾——但今天,**亲第一次觉得,清化城那低矮的城墙,是那样的可爱而美好。
只需要一根飞爪,北越士兵就能扒拉着城墙攀爬上去,轻易的爬上城头,和城墙上的那些大明守军进行战斗。
他目光扫视着那些仓促构建的防御工事,脸上露出一丝冷笑:“想必这些大明人也没有想到,我们北越的城墙是如此的低矮,仓皇占领了城市之后,正在争分夺秒的加固加高城防呢!哈哈!还有那些小土包子,难道是什么临时的防御塔不成?”
然而,远处的城墙上,所有的炮火忽然停住了。城墙上的大明士兵,忽然举起了手中的长枪,对着靠近过来的北越士兵,扣响了扳机!
城墙之下的碉堡里,架设好的重机枪,也终于在敌人进入射程之后,开始了自己的疯狂屠戮!
哒哒哒!哒哒哒!
呯呯呯!
重机枪疯狂的扫射起来,碉堡里的射手早就憋了一口气,等着给这些越南猴子一些好看。他们整个人都趴伏在了重机枪之上,身体被强烈的反震力震的不断抖动。不断地有子弹壳从机身之上蹦出落下,在脚边周围落下了一地。
机枪手旁边的副手,则不断地将弹药箱拆开,放置在最顺手最接近的地方,保证子弹不断的同时,还会时不时的朝外打几个冷枪。
短短五百米的距离,却忽然就成了北越士兵的死亡线!
几乎是一眨眼的功夫,就有三千多人倒在了血泊之中。子弹打在身上飘起的血雾,虽然没有炸弹爆炸造成的残肢断臂那样可怕,视觉上的冲击似乎更小,但耳边传来的惨叫声,却依然让人心底发寒。偶尔,有倒霉蛋被那飙射的子弹打掉手指,手腕,那刺耳的惨叫声,却反而更加让人胆寒。
有时候,战场上,并非只有死去的人才会让人害怕,生不如死活着的人,可能会更加让人心生恐惧。
“怎么回事?怎么突然死了那么多人!”远处的山坡树林之中,**亲瞪圆了眼睛,看着那突然齐刷刷倒下去的一片人,大脑一片空白!
为什么,一眨眼的功夫,就倒下去那么多人?
明明那些山炮已经停止射击了啊!
怎么那些大明人的杀伤力,反而更大了!
南越战场上,战象队纵横沙场所向披靡的样子,并没有多少北越士兵亲眼见到过,所以他们只知道对方有小型的山炮火炮,每逢大战,都是火炮开路,一路横冲直撞的冲过去,却根本不知道,除了火炮之外,战象队的那些轻型半自动机枪,才是真正有大杀伤力的东西。
而远方清化城下的那一排八个碉堡里,以及城墙上的那些大明士兵,此时拿出来的,是足足一千多挺的重机枪!
重机枪的射程也许不够远,射击准度也许差很多,比起三八大盖,在单颗子弹的利用率上,更是无法相提并论。但重机枪的射速完全弥补了这些缺点,再加上子弹威力上的提升,那些咆哮的重机枪,简直就是真正的生命收割机,毫不留情的对眼前看到的一切活物,进行着收割。而那些好容易冒着炮火,幸运的冲到了清化城下的北越士兵,还没能来得及庆幸,就骇然发现,自己接下来面对的五百米,才是真正的人间地狱路!
死亡,在这五百米的距离里,成为了唯一的主旋律!
每一步,每一米,都是鲜血淋漓的人命堆叠而成的。
城墙上倾泻下来的子弹,碉堡里咆哮着的重机枪,时不时落在人群里的手雷,都成为了所有北越士兵的噩梦。
至于那些还想要用飞爪抓着城墙,攀爬而上的北越军,更是遭到了城墙上大明士兵的着重照顾。无数的子弹不要钱的宣泄着,将所有试图攀爬的敌人击毙。不给这些人丝毫逃离的机会。明明只是短短三米的城墙,愣是成为了所有北越士兵心目中的地狱修罗场。
远远目睹了这一切的**亲,只觉得浑身发冷,如坠冰窟,明明身在热带雨林,整个人却仿佛身处北极圈一样,手脚冰凉,脸色铁青,浑身更是不断地颤抖着。
“简直……歹毒!阴险!狡诈!”
他愤怒的咒骂着,整个人暴躁的在原地走来走去,陷入了人生中最重要的抉择之中。
是一往无前的继续冲击,还是暂且撤退,等待着更好的机会?
远处的枪声还在继续,爆炸还在发生,死亡更是不断地出现,**亲背负着双手,在这方的密林里,安静而暴躁的来回走动着。
他的每一次犹豫,都是一条条鲜活的人命。
终于,**亲停下了脚步,他咬着牙,艰难地对身边的亲随吩咐道:“让他们……撤退吧。”
这样的决定,一定会让叔叔郑梉对他无比失望。
但是,如果不想全军覆没,撤退是眼下唯一的选择!
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这两千大明军,哪里是什么溃兵败将,根本就是一支精于战斗的精锐部队!
如果说,这样一支军队,都输给了那北方的八旗满人的话,那些马背上的家伙,该多么的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