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艘船只应该是明国的船只,周围好像没有他们的舰船,走,咱们将那艘商船弄到手,看能不能弄出一些情报出来。xiaohua1000”
这艘风帆战列舰的船长举着单通望远镜,看着林海通的那艘福船,开口说道。
这艘风帆战列舰是红夷东印度公司派出来侦查爪哇周边情况的,爪哇的舰队今天因为休整以及换防,所以海面上巡航的船只数量便有些少。
这样一来,这艘风帆战列舰就趁机溜了进来,看能不能弄到一些情报。
风帆战列舰的船长一脸的大胡子,他举着单通望远镜,看着远处的福船,脸上满是狰狞。“可恶的明人,可恶的明人,如果不是明人的话,咱们怎么可能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船长是刚刚从国内调过来的,所以他对于如今大明境内的情况并不是很了解,不太清楚现在的局势。
他只知道是将他们击败的舰队是从大明过来的,并不知道是赵文攻打的他们,也不知道现在大明里面真实情况。
船只的大副站在船长的身后,解释道:“不是明人,是一个叫做赵文的人。听驻扎在吕宋的佛郎机人说,这个赵文好像造反了。攻打咱们的船队就是这个赵文派出来的,听说之前的时候,这个赵文还只是明国的一个将军。”
大副是东印度公司在印度留守的人马,所以对这些情况比较了解。
“呵呵,一个明国的将军?一个明国的将军就将咱们打成了这个样子?东印度公司的总部都丢了,真是丢人,丢人啊。”船长不以为然,冷笑不已。
“行了,让所有人做好准备,准备将那艘商船拿下来!”船长转过头,看向大副,大声嚷嚷着。
风帆战列舰的速度逐渐加快,朝着福船的方向而去。
此时的林海通并不知道这艘风帆战列舰的目标就是他,依旧静静的看着手中的《天工开物》。
风帆战列舰和福船之间的距离在不断的缩小,没多长时间,风帆战列舰距离福船只剩下不到两百米的距离。
风帆战列舰的速度慢了下来,静静的朝着福船逼近。
福船上的一个水手趴在船舷上,静静的看着海面。
他看着朝着福船过来的风帆战列舰,并没有觉得奇怪。
毕竟以前的时候,这种情况也经常发生。但是,那只是局限于爪哇的水师。
这个福船上面的水手还以为这艘风帆战列舰是爪哇水师,所以并没有太过在意。
风帆战列舰上面的船长站在甲板上,静静的看着距离越来越近的福船,脸上满是狰狞。
“呵呵,你们这些卑贱的明人。你们这些卑贱的明人就应该去死,就应该去死!”船长不停的低声嘶吼着。
在船长这些人看来,他们这些西方人才是这个世界上最高贵的人,他们这些西方人才是这个世界上最厉害的人。
至于其他地方的人,对于他们来说,都只是一些奴隶罢了。
随着距离越来越近,福船上面的水手也终于能看清风帆战列舰上面人的脸。
“是红夷,是红夷,是红夷!”趴在船舷上的那个水手终于看清了风帆战列舰上面人的长相。
他急忙冲着后面大声的嘶喊了起来。
可是,船上的这些水手并不相信。
随着红夷退守印度,他们根本就看不到任何关于红夷的东西,他们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见到过红夷了,所以对于趴在船舷上的这个水手的声音,他们一时间有些不太相信,还以为这个水手是在闹着玩呢。
“怎么可能会有红夷?想啥呢?如今海面上到处都是爪哇的水师,红夷哪里还敢出现在海面上?你会不会是看错了吧?怎么可能会有红夷出来?”一个水手看着趴在船舷上的水手,一脸的不相信。
“我没骗你们,真的是红夷,真的是红夷!”趴在船舷上的水手直接距离他们越来越近的风帆战列舰,大声的喊着。
福船上面的水手还是不太相信,可是他们也顺着那个水手手指的方向看去。
风帆战列舰距离他们越来越近,等只剩下不到五十米的距离时,福船上面的水手终于相信了趴在船舷上的那个水手的话。
“红色的头发,这些人还真的是红夷,这还真的是红夷的风帆战列舰!”一个水手从地上站了起来,一脸惊慌。
船老大林海通急忙将手中的《天工开物》塞进怀里,来到了甲板上。
“这是红夷,这是红夷,赶紧跑。”船老大看清了风帆战列舰上面的人时,急忙扯着嗓子喊了起来。
可是,只有这么点的距离,福船怎么可能能跑出去?
风帆战列舰的船长看着距离自己不远的福船,冷声道:“别开炮,这里是那些明人的地盘,咱们要是开炮的话,将那些明人吸引过来,咱们可能就出不去了。接着靠近,准备跳帮战,争取将这艘船只完完整整的俘虏下来。”
随着船长的命令,风帆战列舰上面的所有水手各就各位,坐着最后的准备。
福船上面的水手不停的忙碌着,他们想要在最短的时间内逃离。
可是,在强大的惯性之下,他们的船只转弯的速度很慢。
没多长时间,风帆战列舰便来到了福船的旁边。
风帆战列舰上面的船员们将手中早已准备好的钩锁往福船上面扔去。
风帆战列舰不停的靠近福船,没多长时间,风帆战列舰便来到了福船的旁边。
福船上面的水手们看着越来越近的风帆战列舰,一时之间呆在了原地。
他们只是一些水手,从来没有打过仗,也从来没有经历过这种事情。现在冷不丁的遇到这种事情,不可能不会紧张和害怕。
林海通最先反应过来,他急忙冲进船舱,拿着一把弯刀冲了出来。
因为来爪哇的这条航线现在非常安全,像今天的这种事情几乎没有发生过,所以福船上面没有什么武器,有的只是一些弯刀。
“还愣着干什么啊,赶紧抄家伙啊!”林海通手持弯刀,来到船头,冲着船上这些正在发愣的水手大喊道。
林海通说罢,挥舞着手中的弯刀就向钉在船舷上的那些钩锁砍去。
噼里啪啦的声音响了起来,这些钩锁在林海通的劈砍之下,完好无损。
这些钩锁外面虽然是非常普通的麻绳,可是里面却缠着铁丝,再加上牛皮,所以钩锁坚韧无比,普通的刀很难将这些钩锁砍断。
福船上面的水手们也反应了过来,冲回了船舱中,拿着一些弯刀冲了出来。
这些弯刀是林海通很早之前购买的,买的时候,林海通是为了自保。可是,从买了之后,这些弯刀就没有派上过用场,一直到现在。
风帆战列舰上面的船长看着正在劈砍钩锁的那些水手,一脸讥讽的笑着。
“呵呵,真是愚蠢,这些黄皮猴子真是愚蠢,愚蠢的黄皮猴子啊。”船长讥讽的说了几句,随后转过身子,冲着身后已经做好准备的士兵喊道:“所有人做好准备,马上进行跳帮作战!”
“嘎吱!”
在一阵木头摩擦的声音当中,风帆战列舰和福船终于挨在了一起。
福船为了能携带更多的货物,所以船身比较大,船舷比较高。
这艘风帆战列舰为了追求速度,所以船身就比较小。
软梯被风帆战列舰上面的士兵扔上了福船的船舷。
软梯前面的铁钩钩在了船舷上,风帆战列舰上面的士兵鱼贯而上,顺着软梯爬上了福船。
当第一个士兵爬上福船的时候,混战开始了。
福船上面的水手对这些爬上来的士兵发起攻击的时候,整个福船陷入了慌乱当中。
几乎所有的水手都对这些士兵发起了攻击。
可是,福船上面的这些水手都只是一些水手,他们没有经历过专业的训练,根本不是这些红夷的对手,没多长时间就败下阵来。
当太阳开始西斜的时候,风帆战列舰的船长站在了福船的甲板上。
福船上空飘荡着淡淡的血腥味,几具尸体横在甲板上面。
至于那些活下来的水手,被风帆战列舰上面的士兵五花大绑了起来,摁在了甲板上。
林海通活了下来,现在的他脸上有一道血痕,脸上满是灰败之色。被两个红夷士兵摁住,跪在了风帆战列舰的船长面前。
风帆战列舰的船长看着眼前的福船,说道:“搜,看看这艘商船上到底有些什么东西!”
士兵们冲进了福船的船舱中,开始翻箱倒柜起来。
差不多两刻钟之后,十来个士兵抬着一些福船上面的货物跑了出来。
这些士兵将这些东西抬到了船长的面前,其中一个士兵走了出来,将装着香皂的箱子和棉布的箱子打开,指着里面的东西,对着船长说道:“船长,您看这都是些什么东西?”
船长走到这个箱子面前,在里面翻看了一阵,道:“都是一些日用货物,没什么稀奇的。”
船长摇摇头,随后站直身子。
就在这时,一个士兵从林海通睡觉的船舱中走了出来。
在他的手中,拿着两本册子,这两本册子正是林海通购买的《天工开物》中下册。
“船长,您看这些是什么?”拿着《天工开物》中下册的士兵走到船长的面前,将手中的册子交给了船长。
船长接过册子,翻看起来。
可是,船长并不认识汉字,看了半天,也不知道上面写的都是些什么内容。
虽然上面还有插图,但是没有文字的介绍,船长也很难明白这些图画是啥。
“您看看这些东西都是什么!”船长将手中的册子交给了大副。
大副之前一直呆在印度,很早之前的时候还在热兰遮城呆过一段时间,所以会说汉语,也能认识一些汉字。
大副翻来《天工开物》,越看脸色越古怪。最后,脸上满是恐惧。
虽然《天工开物》上面有一些字大副不认识,可是配合着上面的图画,大副却能猜出来。
“不可能,不可能,这不可能是真的,这不可能是真的。世界上怎么可能会有如此神奇的东西,这个世界上怎么可能会有如此神器的东西?
怎么可能会有这种交通工具,怎么可能跑的这么快,怎么可能拉这么多的人?”大副指着《天工开物》上面的内容,一脸惊慌。
跪在船长旁边的林海通嘴里吐出一口血,抬起头,看向惊叫不已的大副,喝骂道:“红夷,我朝之盛尔等蛮夷启能知晓?尔等不过是一些鼠辈,怎知我朝强大?我劝你们还是赶紧放了我,不然的话,朝廷大军一到,尔等瞬间灰飞烟灭!”
大副看向林海通,脸上突然出现凶狠之色。
“告诉我,这上面的内容是不是真的?这上面的东西是不是真的?”大副蹲在林海通的面前,气急败坏的喝问道。
在大副看来,这个国家只不过一个腐朽的快要灭亡的国家,不可能会有这些东西。
关键是《天工开物》上面记载的东西对于大副来说,实在是太过匪夷所思了,让他不敢相信。
船长呆呆的看着如此样子的大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惠尔斯,发生了什么?你看到了什么?”船长看着大副,急忙问道。
惠尔斯回道:“德瑞克隆,此事事关重大,你先不要问我。”
惠尔斯说罢,便接着用汉语逼问林海通,“告诉我,这上面的内容是不是真的?”
“哈哈哈!”林海通哈哈大笑起来,“当然是真的,这上面的内容当然是真的。你们这些蛮夷,怎么知道天朝上国的威严,怎么知道天朝上国的厉害。”
如果换成一般人,恐怕早就哆哆嗦嗦的不知道怎么办。
但是,林海通不是一般人。在赵文还没有设立海商协会的时候,林海通就已经开始在海上做生意了。
那个时候,敢在海上做生意的,几乎没有一个胆子小的。
虽然林海通的运气不好,做了十几年的生意,只有手中这一艘福船,但是他的胆子可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