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扬眼露认真,将摊开的羊皮卷递过来,“叶牧你看。”
叶牧一听,下意识看向羊皮,其余人亦跟着靠过来。
阿扬手指向羊皮上的某一红点,“根据推测,我们大家目前所在位置是这里——合葬墓。”
阿扬神情转为严肃,以一种庄严神圣的内敛语气道,“而且该合葬墓,可能与咱寨子村,祖辈当中其中一名巫蛊师相关,很可能是汉朝时期,那位巫蛊师和将军的夫夫合葬墓。”
于谦扬:“这未免太带感了,之前才得知寨子村的历史,现在竟要与历史当中的首代巫蛊师见面。”
一股淡淡檀香混合一种类似花香,又似有股一般人不太能接受的白色鼠尾草气味,与充满古朴神秘气息的味道窜进众人鼻腔。
叶牧眼底不禁闪过一丝疑惑,总觉得这近似檀香的味道,好像在哪闻到过?
荷渡兔脸同样出现一丝疑惑,“牧啊,偶怎么也感觉这股香味,有在哪闻过?”
叶牧未应,沉思片刻,脑筋一转,恍然大悟,终于知道在哪里闻过,这股让他觉得熟悉的香味了。
不就是苗荷身上,跟她递过来,多亏有她的香荷包,才能顺利净化被当作镇墓兽的多多,其身上污秽腌臜阴邪之气,让牠得以顺利恢复回一只兔首羊身Q萌又可爱的小小祥兽《宿玉和》的香荷包味道吗?
看似普通的香荷包,究竟有何种魔力,竟能有如此功效,竟能让一只守在密墓室(主墓室)不知几千年的镇墓兽变回原样,让叶牧荷渡一直想不通的问题,好似一瞬迎刃而解,就在叶牧脑海闪过阿扬曾讲过的话‘急需天分,才能学会的巫蛊术,一般人绝对学不会,除非得到‘蚩尤’庇佑,自出生那一刻起,便有着与生俱来,能操纵巫蛊术的能力…’剎那,不由的脱口而出。
叶牧眼露认真,“阿扬,苗荷、苗姐,是不是寨子村这一代,有着至高无上地位的巫蛊师?”
阿扬点头,“没错,苗荷的确是咱寨子村这代的‘巫蛊师’。”
一经叶牧提起,阿扬似突然想到什么,双眼睁大,瞬闪激动,伴随一股兴奋回应,“万万没想到,苗荷曾提过的‘有缘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叶牧你就是那名‘有缘人’!”
叶牧表情流露一丝疑惑,“什么意思?”
阿扬:“因为苗荷曾为我占卜过一卦…说我最近将会面临一个生死攸关的生死劫,假使稍有不慎,便会丧命,不过一旦那名‘有缘人’出现,我便能‘逢凶化吉’。”
阿扬黝黑脸庞,带着灿烂笑容,露出一排大白牙,“‘有缘人’谢谢你。”
阿扬兴奋激动到无以复加,除了因苗荷的占卜应验:‘有缘人,现,逢凶化吉’之外,还因叶牧的救命之恩。
那时在环形墓室时,若不是叶牧机警,及时过来帮忙,以对付那两具陶俑兵阴尸之一的话,阴尸手上那把高高举起的尖锐青铜长矛,已然刺向他,生命陷入垂危,甚而当场毙命的下场。
阿扬思及此,眼神直勾勾盯着叶牧,千言万语最后化作一句慎重感谢,拍拍他肩膀,“叶牧有缘人,谢了,感激不尽。”
叶牧虽对阿扬口中的占卜之术,灵验与否神马的,保持一定中/立,在信与不信之间,不过却仍礼貌,神情显得专注认真回应,“不谢,应该的,在那种危及情况下,我想任何人都一定会上前帮忙,不会眼睁睁看一个认识的人死去。
再者,正因为我们协力合作,才能拿起那把笨重青铜长矛,没让那具阴尸得逞,增添杀死我们的筹码。”
于谦扬眼露不解,“阿扬,那你怎会知道,叶小牧就是那名有缘人?”
齐悦亦感到不解,正等着他下文。
始终站在叶牧身旁的冰硕高冷表情未变,不置可否。
阿扬:“因为苗荷曾说过:当那名有缘人出现时,她便会将一个香荷包,送给那名有缘人。
香荷包不仅能帮助有缘人,逢凶化吉,冥冥之中,那名有缘人,亦能帮你逢凶化吉。”
阿扬话音刚落,语气充满感激的接着说:“原以为我会死在那间墓室,度不过生死劫,也担心自己不幸死了之后,没法再照顾苗荷,被留下的她该怎么办?
加上,她已有身孕,万一我真的就那么去了,留下她们母女俩…孤儿寡妇的…届时,真不知道该怎么才好。
不过,幸好你出现了,叶牧谢谢你,真的真的谢谢你!”
阿扬眼眶泛红,隐隐闪过一丝泪光,当时青铜长矛刺向他瞬息,脑筋变得空白,恐惧害怕充斥整个心头,直到现在,仍心有余悸…
阿扬非常感谢叶牧,因为他,得以让他跟苗和一家子能团圆,没就此家破人亡,遂激动的握住他手。
叶牧能感同身受,阿扬当时内心一定非常惊怖:一度以为自己活不了,随即回握住他手,拍了拍。
叶牧:“都过去了,你平安了,我们大家也一定能顺利从这座古墓出去。不是有句话是这么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叶牧莞尔一笑。
阿扬一听,更感动了,眨眼瞬息,一个堂堂汉子竟哭得唏哩哗啦像个小孩,除了感动,感激,也庆幸自己活下来,能回去与苗荷继续过日子,以及一同期待宝贝闺女的出生。
阿扬的真性情,无不感染众人,忍不住笑开怀,同时纷纷对他道声恭喜。
顷刻间,众人从青铜巨门一遇盗墓贼半身尸骸,葵瓜子守墓人开始,一路上,不停歇的生死奋斗到至今,一直重重堵住心头的压抑感,彷佛一瞬消失泰半,整个人也感觉轻松不少。
从叶牧跟那名冰硕馗殷出现那一刻起,在古墓中那种像无头苍蝇,又不知如何是好,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也不能回头,回头只有死路一条,内心不自觉涌上来的茫然,终于消失。
叶牧及听他话的冰硕馗殷,俨然成了所有人的主心骨——好像只要他们在,一切的危机困难,通通不是问题,因为他们相信,叶牧跟他,一定能带他们逃出这座古墓。
也彷佛只要有他们在,跟大伙儿关键时刻,绝不掉链子,便能顺利度过重重难关。
阿扬随即意识到自己一个汉子,竟在大家面前哭得唏哩哗啦,形象全无时,黝黑脸庞瞬间爆红,下意识揉了揉鼻,以掩饰尴尬,整个人怪不好意思的。
众人见状,噗嗤一笑。
于谦扬揽住他肩膀,拍了拍,笑呵呵,“阿扬别觉得不好意思,你的真性情,大家都感受到了,真好。”
其他人附和点头,“对啊对啊。”“别觉得不好意思,大家都懂。”
王教授托了托老花眼镜,露出一抹慈祥笑容,“孩子,无论你们多少岁,在教授们眼里,都还是个孩子。”
阿扬一听,更是不好意思的揉了揉脸。
头发有些花白的林教授发出爽朗笑声,“这就是青春啊,年轻真好。”
于谦扬略带婴儿肥的稚气娃娃脸上充满骄傲,彷佛在对众人说:大家快看,我家叶小牧,我忒觉得自豪!
于谦扬:“叶小牧棒棒哒,竟无意间帮阿扬度过生死劫,果然是我的好发小,好兄弟。”
于谦扬话音刚落,如黑珍珠般纯粹透亮的眼珠子,吧咂吧咂闪烁雀跃光芒,正打算张开双手,冲去抱住叶牧时,一道冷眼,倏地朝他袭来。
随即,莫名寒意瞬间从于谦扬脚底窜上背脊,直冲脑门之余,头皮一阵发麻,从内心深处涌上来的兴奋激动,如被浇了一桶冰水,拔凉拔凉的,直接被浇灭。
接着,好死不死,竟直接与叶牧身旁的葵瓜子,那对如墨般漆黑,彷佛深不见底,无情绪起伏,如深潭的双眸对上——
顷刻间,一股无形流露的冷漠慑人气息,从葵瓜子身上释出,被直接命中(震慑)的于谦扬,小心肝儿忍不住一颤一颤,咽了咽口水,整个人不自在极了。
随即想都不想的下意识反应,双手大张,呈投降姿态,想抱住叶小牧的念头,就此打消,以免被葵瓜子的冷眼冻‘死’。
于谦扬缓慢退后几步,直至不再感觉到葵瓜子身上释出的冷漠慑人气息时,才松了口气,暗道:艾/玛,冰硕馗殷本身就已让人非常恐惧了,没想到他冷冰冰眼神那么一扫,差点让他吓尿啊。
荷渡见状,毛茸兔爪拍了拍,哼唧道,“哼,耗子你活该,牧啊是偶的,不准你乱抱!”
然而,荷渡才刚‘幸灾乐祸’一秒,便被冰硕‘瞅’了眼,那一眼,也是充满冷意,让牠瞬间炸毛,口齿不清的娃娃音发出一声妈啊——
直接飞到主人背后,整只大白胖兔纸‘瑟瑟发抖’进行式。
叶牧见状,不断扬起的嘴角,让他差点噗嗤笑出声,所幸及时忍住,才没让他失控,因为这样太不厚道了。
随即叶牧看向冰硕,眉头微挑,眼神示意:别吓唬耗子跟荷宝,他们不禁吓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