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谢野将医务室的钥匙留给了织田作后朝织田作挥手告别。
她哼着小曲准备下班后去喝上一杯,下班后的啤酒配上烤串天妇罗总是最美味的。
一下子,医务室内就剩下了昏睡在床上的太宰治以及坐在小圆椅子上的织田作之助。
白炽的日光灯将室内照亮,淡淡的消毒水的味道晕染在空气中。
织田作的神色间多了几分恍惚之色,这种场景似曾相识,似乎在很久的从前就有过这样的一幕,不过,在他的记忆中可没有像这样看护过一个人。
织田作起身为太宰治换上一块蘸冰水冷却过的新毛巾,将这块方方正正的湿毛巾轻轻的搭放在那白净的额头上,此刻,安安静静没有任何的小动作的太宰治绝对堪称的上是位养眼又养心的美男子。
跳江湿掉后缠在身上的湿绷带被彻底的拆除了,连裹着四肢的绷带也没有留下,大概除了太宰本人,没有人会觉得用吹风机吹干绷带比把绷带全部拿下来更方便了吧。
由于那绷带绑的相当的复杂,吸了水后沾黏在皮肤上更难拿下来了还研究了好一阵子。
突然发现,这似乎是第一次,看见了太宰治除面部以外的肌肤,取下绷带后,太宰的颈部曲线优美,没有一丝赘肉或是淡淡的颈纹,纤细的锁骨在白色的衬衣下若隐若现,十指修长,指甲修剪的圆润整齐,像是夏日被绷带包缠后捂出的疹子什么的糟糕现象全然没有,白嫩光滑的简直是个奇迹,像个初生的婴儿。
因为许愿而来到了13年后的太宰的身边么。
原来是这样,是太宰治朝壹元侑子许愿了。
“希望能够再次见到织田作,我许了这样的愿望。”
因为他也是织田作,所以愿望实现了,是这样吗?还有那个奇怪的代价。
照着太宰的说法,其自杀的行径是打破交易的楔,那么,为什么太宰明明带着他一起入水了,他却还依旧留在这个世界?
巧合?意外?
头部,越是思考着,就像是撕裂般的牵扯痛打断着他的思绪,仿佛有一张看不见的网阻隔着某个通道不让前进。
然而,比起这个,某种不爽的心绪就像一颗种子投入到了情感的虚洋之中,它缓缓的坠落,光明正大的扩散着它的影响。
太宰已经不想要他继续留在这边的世界了吗?
也无奈织田作这样想,从最初的时候他就认为自己并非太宰所喜欢着的那位织田作,不是那个自我顿悟,养起了孩子然后踏上了自我救赎之路,想要写一本小说的织田作。
太宰他终于认清了现实,是这样吗?
所以才会选择告知他一切真相后从大江上跳下去,因为坚信在入水的途中他会因为太宰治自己打破了与壹元侑子的交易约定回到原本应该在的时代去。
忍耐了很久,终于再也无需忍耐,比他将他留在这边,入水更能令太宰兴奋,甚至兴奋到了发烧。
那么,带着他一起入水,其实是太宰与他最后的道别?
这个人,究竟是在想些什么?一股无名的怒火不由的从织田作之助的心底涌现。
好火大!
织田作从来都没有像此刻这般的恼火过,他的头脑向来是冷静的,没有什么能够令他产生过分激烈的情绪。
在杀手生涯中,无论是极其顺利的任务,或是被捉弄背叛的糟糕任务,他从不会产生愉悦或是憎恨的情绪,他从来不是参与者,他就是有人付钱后所使用的工具,没有工具会为使用者或者使用对象而产生无所谓的情绪。
沉默寡言,高效率,这一度令他颇受雇主的青睐,同样也一度的让他认识到自己缺乏身为人应有的感情。
可虽说如此,有些时候他也会羡慕旁人的幸福,譬如福泽瑜吉为了解救自己的搭档而不惜破坏自己的原则,他就这样站在圈外者的角度看着各式各样的人演绎着各种有趣的羁绊。
这样的他被太宰治给拉入了圈内。
太宰治凭什么自顾自的许下愿望干扰他的生活?
自说自话的将他与未来的某个可能性的自己联系在一块儿,还口口声声的说自己分的清楚。
明明与太宰治建立下羁绊的是加入港口黑手党后不再杀人的织田作之助,而与他所建立羁绊的是眼前的武装侦探的太宰治,是被那个被过世的织田作之助影响后从事正义职业的太宰治。
太过任性了!这个人实在是太过任性了!
只是捉弄着,打扰着他的生活方式,在他被太宰治纠缠的想要迈出步伐尝试新的生活之际,却又突兀的告知了他来到此地的真相,在还未等他有所回应,又擅自做出自杀这种行径要让他回到属于自己的时代。
结束了。
莫名的朝他倾之热情,莫名的拉他下水,自顾自的兴奋起来,索性他没有回到13年前的时代,否则,回到过去的他应该怎么做?
像太宰那样倾注些什么在13年前还未遇见的太宰治的身上吗?那还是太宰吗?
只是披着同样人皮,有着相同灵魂的陌生人罢了。
亦或者说他会失去在这个世界存活过的记忆,得到满足的只有这个世界的太宰治本人而已,那么,这又算的什么?
茶褐的眼眸波动着情绪,织田作注视着熟睡的太宰治。
这个人,有着天使般的面容,但却恶劣的比起恶魔还要卑鄙。
床头柜上不知为何放着一支黑色的彩笔,织田作拿起笔在太宰治的鼻尖,脸颊,合上的眼皮上涂画着什么。
黑乎乎的染料质地极好,一划就上了色,以白皙端正的颜面打底,就像是一个画着黑白妆的小丑。
究竟是在干些什么?织田作被自己无聊的行径笑到了。
“你必须给我一个答案。”织田作轻声说着,他帮太宰将一侧翘起的发梢抚平。
既然没有回到13年前,那么,太宰治就必须为他卑劣过分的行为负责任。
那是一个虚无空旷的世界,天与海交接着望不见着陆的大地。
“清一色,和了。”白兰面露自信的微笑,愉悦的托着下额,他的另一只手敲打着大理石桌面,悠哉的打了个哈欠。
“你这家伙居然能和出清一色!作弊了吧!”坐在赢牌对面的又一白兰眼角上挑了一下,露出一个讥讽的笑容来。
“哦?就因为你们太弱就开始怀疑别人,这就是其他世界我的的肚量么,实在是太丢人了。”
“你要是很厉害,也不会是第一个等着我们来差麻将的。”
“那只是我让着他而已,统治世界什么的,无聊透了,老四。”
四四方方的麻将桌的四边此刻竟然坐着四位长的一模一样的青年,他们有着相同的发型,穿着相同的衣服,连举止气质都几乎一模一样,他们有着一个共同的名字,叫做白兰。
“嗯?”
四个白兰开始为了一场麻将的输赢绕起了口舌,最终开始径自拍起手掌来。
你拍一,我拍一,每拍一下,每个白兰的手掌都会产生某种力的攻击,而这种力都会被坐在对面的人的力给抵消掉。
“你们可真是让我不爽。”
“要是让你们爽了,我可就不是白兰了。”
四个长得一模一样的白发青年你一言我一语的互相讥讽起来。
天空,随着四人的争吵云波滚动剧烈,突然一阵大风从远处吹来,带着四人脚下所踩的浩瀚大海都掀起了涟漪波动。
“看来又有新人来了。”
停下争吵,一个白兰敲敲桌子,下一刻,桌子与摊在上方的七零八落的麻将都消失殆尽,坐在其他三个方位的白兰顺着动静齐刷刷的瞧来人看去。
“这里是?”
织田作疑惑了一下。
他的脚正踩在天蓝色的海面之上,此处一览无际,唯有四个长相一模一样的白发少年正坐在不远处。
这四张脸他认识,和白天所遇到的那位攻击他的吃着棉花糖的白发青年有着一模一样的脸。
“你们是白天的那位的兄弟吗?”
“我们?”
“兄弟?”
四人对视一眼,露出了兴味盎然的笑容,异口同声的问道。
“我记起来了,你就是白天那个抢了那个蠢货玛雷指环的人。”
“玛雷指环?”
“就是这个。”
四个白兰整齐一致的抬起右手,只见他们的中指上都带着一枚一模一样的指环。
硕大的指环镶嵌着一颗圆滚的橙色钻石,一对翅膀展开着在钻石的两旁。
“是那枚指环?”织田作记起来了,他拿下了那个突然来袭击他们的人的指环,此刻他下意识的往口袋里一摸。
“真有意思。”
“明明不是玛雷指环的持有者却进入了指环里面。”
“一个完全不一样的灵魂。”
“指环也是迷糊了,怎么会让非持有者进入呢。”
围坐四面的四个白兰你一言我一语的讨论开来。
“你们在说什么?你们是四胞胎,不,五胞胎吗?”织田作疑惑的问道,这里的四位和白天所遇到的那位的气质全然不同。
“我们是白兰杰索,是同一个人,只是来自不同的平行世界,你能明白吗?”
一个白兰站了起来,只见他身下刚坐过的椅子如投屏关闭般消失了,下一刻他就出现在了织田作的身前。
“原来如此。”一个白兰杰索拉起织田作的手,凑到他的身侧仔细打量了一番。
“你也是持有者呢。”
“持有者?”这是在说什么?刚刚不还说他不是持有者吗?
“不是玛雷指环的持有者,我是说你也是那位公主失去的羽毛的持有者。”那个来到织田作跟前的白兰好心的为织田作解惑着。
又是羽毛?白天袭击他的那个人也说着什么羽毛的东西。
“我记得我应该在武装侦探社的医务室里。”织田作整理着自己的记忆说道,他观察着对方的表情,想要从中获取些信息来。
他在照顾着发烧的太宰治,然后渐渐入夜后,他为太宰量过体温发现太宰已经退烧了以后就在隔壁的病床上休息了。
他应该是睡着了才是。
“请问,这里是梦境吗?”
“当然不是了。”
“做梦还要梦到我们你也太惨了。”
“这里是玛雷指环所创造的思维体的栖息地,只属于白兰杰索的灵魂的王国。”
“话说,那个白兰还真窝囊。”
“连指环都让人抢走了,他已经无法获得胜利了。”
“会被这个时代的白兰玩弄然后抛弃吧。”
“活该。”
“谁让他把我们的指环都送给那个侑子那个女人的,把我们的东西作为代价卖掉还真有他的。”
壹元侑子?
织田作面色一凝,还未来得及提出下一个问题,下一秒他躲开了两个白兰突然发起的攻击。
“原来如此,看来你也有些能耐,是有预知能力吧,那么这一招又如何。”
“白拍手。”
两个白兰同时拍响了手掌心,两股恐怖的力令海面卷起了龙卷朝着织田作袭来。
织田作脑海中闪过各种处理方案躲,瞬间,他看破所有的路线,以最完美的规划完全的躲避掉了两个白兰突然发动的力量袭击。
“虽然不是梦境,但这里是虚构的世界吧。”织田作一边躲避着一边做出判断,哪怕是死海也做不到双脚毫不沾水的就站在上面。
“能告诉我怎么才能从这里出去吗?四位白兰先生。”
“你说出去?”一个白兰笑了,“我也想试一试呢。”
“把你的身体给我用一下怎么样?”
里面的羽毛就是翼年代记里小樱的羽毛啦,没有看过c娘作品的我来解释一下羽毛的概念,不影响阅读。
小樱的羽毛对于小樱本人是记忆,其拥有相当的魔力,羽毛附着在他人或者其他的自然界的某物上会中会创造各种奇迹。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29章 织田作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