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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妖 第19章 第19章

作者:酒棠 分类:都市现言 更新时间:2020-03-28 21:16:02 来源:文学城

江南有种小吃,叫蟹壳黄,是用猪油拌了面粉,醒发后捏成剂子,里头裹上豆沙和肥肉,再压成手心大的饼,饼面上刷上蛋液,烤出来微微膨胀,酥面金黄。

敖瑾说,她想吃。

魏十镜摸了摸自己的兜,他不喜欢带零钱,吃喝花销都是月结,走银楼的账,那两枚银元子,都还是他找邱致要的。

卖蟹壳黄的是小摊贩,也不能赊账,魏十镜看了一眼敖瑾,雪停了,但路边还有积雪,敖瑾穿着靛青色的衣裳,在一团白色的雪景里尤其的好看,她眨眨眼,指着饼铺里刚烤出来的蟹壳黄,吞了吞口水:“我为了你的事儿,好几天没吃饭了。”

“呸,我才进去不到三天,你哪里来的好几天。”魏十镜挺尴尬的,明明是富甲一方的大户人家,却因为摸不出零钱不能让身边的流.氓瞻仰一下自己的阔绰。

魏十镜只能对着饼铺里的人喊了一句:“老板,拿两个,记陈记银楼账上。”

饼铺里的人头也没抬,闷声回了一句:“那家早就倒了,还记啥账哟。”

陈家银楼背后的大东家自然不姓陈,而是魏十镜,他在全国各处做生意,用的都是别人的名号,在西安,他靠的是洛长灯,在嘉兴,他靠的是陈遇安,也就是那位受他之托,半夜出城外查赵家的账反而被诬陷是去买凶杀人的陈柜头,至于陈遇安在警察署里的招供,实则也是魏十镜算好了的。

毕竟,能哄得赵、高、严三人拿全家的家产作保,不给他们一些底牌,他们怎么敢呢?

可在旁人看来,这几天,陈记银楼的大东家进去了,柜头也被抓了,陈记银楼的确几天没开张了,门前的积雪都没人扫,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命悬一线的凄凉。

不过,也不至于倒台了。

魏十镜看了一眼敖瑾,只感觉自己的面子似乎快挂不住了,对着饼铺老板:“您这是从哪儿听来的流言?这前几天,不是还开得好好的嘛。”

饼铺老板终于是从一堆豆沙馅料里抬起头,鼻尖上带着一撮面灰,朝着魏十镜道:“你不知道呢吧,也是,我也是前一刻才听那个买饼的人说的,陆家的大老板中午刚花巨资买下了陈记银楼周围所有的银楼,那陈记银楼如今是个什么样子您知道吗?嘿,被陆家困在中间不能动弹的五花肉,倒了,那是早晚的事儿,陆家到底是财大气粗啊,靠着这一招,挤兑走了多少外地的商户,那陈记银楼,也是要完了哦。”

魏十镜脑子有点乱,脑海里似乎回想起那日在月河街清风馆。

“她游三娘的铺子虽好,可她周围的铺子,全是陆家的,若是哪天她真的惹了我的不快,我可以吃得她骨头都不剩。”

魏十镜明白了,游三娘没了,陆中堂要开始啃他的骨头了。

敖瑾知道魏十镜有心事,也没多说话,只从自己斜挎着的小布包里摸出了一个小荷包,从里头掏了钱,买了两个蟹壳黄,给了魏十镜一个,用手指轻轻勾了勾他的衣袖:“先回家吧。”

***

陆家。

陆小三捧着一袋热乎乎的蟹壳黄从后门绕了进去,陆中堂在花厅招待客人,其实也不是客人,来的人,正是陆中堂的老表,警察署局长郭省槐,对于陆家人来说,也算是老熟人了。

管家陆源在花厅门口等着,看到陆小三来了,连忙招呼他慢些跑,别发出了声响来,扰了里头两人说话。

陆小三把蟹壳黄递给陆源,低头问了句:“还在吵呢?”

陆源瞪了他一眼:“这也是你能问的?”陆源看了一眼这满满当当的蟹壳黄,挺多的,不过,貌似不是出自一家饼铺的。

陆小三瞅着,立刻解释:“老爷爱吃的那一家没开门,我买了几处不同的,都让老爷尝尝。”

“哐当”一声从屋里传来,接连带着瓷器呛碎的声音。

陆源侧着耳朵听了一下,回过身,示意陆小三:“没事儿,常态。”陆源打发陆小三干别的去,“该干嘛干嘛去,别在这附近转了。”

屋内。

郭省槐看起来很不开心。

他披着一件灰色的披风,手上戴着黑色皮手套,这装扮,自打他入了这花厅,就没摘下来过,这屋子里明明暖和得很,炭火燃得很旺,可郭省槐还是僵直着身子,像是被冰冻了一样。

扔东西的不是他,是陆中堂。

郭省槐端起自己手边的茶盏,青花瓷的,泡的是雀舌茶,他过去不喜欢喝,觉得这茶有股铁锈味儿,可喝着喝着,也就喜欢了。

“表哥着什么急?我不过随口问了一句,怎么?”郭省槐抬眸看着站在花厅正中间的陆中堂,“是那魏十镜说中了?”

“行。”陆中堂鲜少着急瞪眼,可面对郭省槐这脾气,他委实忍不住了,“那你就当是吧,是我,我野心大,我除了想吞了赵、高、严三家的家底,我还想要魏十镜在嘉兴的银楼,所以呢?嗯?所以呢?”

陆中堂大手一挥:“我现在对魏十镜动手有什么好处?一家银楼算什么?我陆中堂挥挥手指,签签字儿,那整条街的银楼都可以是我的,我要的是他的典当行的血脉,我为了一家银楼,对你谎报游三娘复生的消息,因小失大,顾此失彼,这是我的作风吗?”

郭省槐低着头,像是没在听。

陆中堂躬着背,几乎是在循循善诱,苦苦解释:“好,就算是我着急红了眼,郭家酒楼也有的你的份吧,您郭大局长坐镇,我怎么敢让一个送菜的编造出那种,死而复生的谎言?啊?我不怕遭你查吗?”

“表哥,你可从来都不怕我的。”郭省槐慢慢抬起头,他的眉毛生得很整齐,像是被最锋利的刻刀雕琢过,“其实,我计较的根本不是魏十镜这一句话,我计较什么,你自己知道,我说过,你不要为难她,可你呢?”

陆中堂冷笑了一声:“说来说去,还是为了那个女人呗。”他摊手,“我就不懂了,不过是一个没背景没本事的女商人,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刚来嘉兴就四处打点本地商户,逢年过节就送礼,你们警察署十二个大队长连同您这位局长那是从她那儿捞了不少好物件,怎么?郭大局长这么没眼界?就凭人家送的几瓶洋酒就巴巴地护着人家?”

“还是……,”陆中堂故意拖长了音调,他鼻尖耸了耸,厉声质问,“还是你俩搞过啊。”

“陆中堂!你别欺人太甚!”

“郭省槐!从小到大,都是你欺负我,从小我老娘就让我让着你,说你有出息,因为你是姓郭的!呸!我还就告诉你了,我就想魏十镜这块肥肉很久了,我原本是不想动手的,可你逼我了,你逼急我了,我刚出去了一趟,且就这一趟,我买了七间银楼,全都绕着魏十镜的那家,哪天我不开心了,我在自家银楼面前一拦,不做别的,就能把去陈记银楼的所有路围得严严实实。”

陆中堂似泄完了心中的怨气,他声音温和了几分:“其实,这几家银楼我是早有准备的,我原本不想这么早动手,可也就这件事儿,我突然明白了,魏十镜这人的本事不是在说说而已。”

陆中堂看着郭省槐:“就像你说的,这一桩‘买凶杀人’的冤假错案,你我都不是赢家,因为从头到尾,只有魏十镜一个人,从一开始就计划好了一切,我拿了赵、高、严三家的财,你郭局长得了平反冤案的好名声,可咱们不过是魏十镜排兵布阵里的一枚小兵罢了,咱们,是在被他牵着鼻子走哇,你明白了吗?”

“是时候动手了。”陆中堂悠悠叹气,“他这个人,就和勾践一样可怕,能屈能伸,他可以在你面前装得胆小贪财,也敢在我面前撂脸子,我不动手,难道等着他三千越甲吞了吴吗?”

片刻的沉默,郭省槐歪斜着头,他看着落在地面上的瓷盏碎片,这套茶具是恒祥苑的,贵得上天,说砸也就砸了。

砸了,也就再也拼不回来了,拼不回来了。

“有消息了吗?”郭省槐呐呐开口,“她的消息。”

陆中堂斜着眼瞟了郭省槐一眼:“没有,四处都找过了,就在小清河露了那么一面,尔后,人就没了,一点踪影都没有,可能,是那送菜的,看错了吧。”

郭省槐眼角忽而泛起几股血丝,声音愈发低沉:“知道了。”

他起身,锃亮的皮靴迈过那一地的碎片,咯吱咯吱的声音像是割在他的心切他的肉。

临门口,他回头,对着陆中堂:“这案子已经定了,我的身份,不方便去找她,劳表哥费心。”

郭省槐没说对什么事儿费心,不过陆中堂自然懂,陆中堂扭头,朝着郭省槐摆手:“知道了知道了。”

***

魏家。

敖瑾以为,陆家偷摸摸弄出了这么大的阵仗,魏十镜回来的第一件事儿便是着急处理这陆家的合围之势,解决困局,没料到,这懒人,自打中午回来就直接躲进屋子里睡了一下午,下午四点多,眼瞧着天色都要暗了,才推开门出来。

魏十镜随意穿着一件灰色的棉绒长褂,龇牙咧嘴大张旗鼓地伸了个懒腰,啊,舒坦。

一扭头,就发现敖瑾站在门框边等他。

敖瑾靠着墙,叉着手,斜着身子,正朝着他笑。

猛地一瞅,魏十镜还有些不习惯,他像来都是独居的,院子里浑然多了一个人,还真是让人莫名地心惊胆战。

“当门神呢?”魏十镜舔了舔睡到干涸的嘴唇,起了死皮,他抿着嘴,想要用牙齿去刮掉那一层碍嘴的玩意儿。

“陆小三是你的人吧。”敖瑾突然发声。

魏十镜一惊,一用力,活生生用牙齿扯下一长绺的死皮,他捂着嘴,那个痛啊,火.辣辣的。

敖瑾笑了:“看来是的了,陆小三,是你安插在陆家的钉子,对吧。”

魏十镜上气不接下气:“说什么浑话呢。”他朝着敖瑾翻了个白眼:“钉子?我这叫spy,懂吗?”

“我懂,洋文,就是咱们说的密探的意思。”敖瑾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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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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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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