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好。jiujiuzuowen
有很多人都在准备着改变这个让人感到痛苦和绝望的世界。
你也是其中一员。
你从来没有和我说过你的过去, 是什么让你感到这个世界烂透了没救了, 人类也烂透了没救了。你只说这个世界是何等的丑恶, 人们永远也无法互相了解。
你不愿意剖开自己的心,那么只好我来了。
我心里的血泼到你脸上去的时候, 你会感觉到灼烧吗?
夜晚总是让人多愁,既然我是个作者, 那么我就以作者的方式来做这件事吧。
——
从前,有一对好朋友, 一个叫太郎,一个叫来丸。
来丸是个天性敏感胆小的孩子, 他不敢接触外界, 也不敢彻底与外界断绝关系。他的灵魂一半在让他讨厌又恐惧的现实世界, 一半在让人寂寞又安心的幻想世界。
他享受着自己的孤独, 又渴求着不再寂寞。
来丸孤苦伶仃地飘荡在这个世界上, 直到有一天,太郎笑着坐在他身边,和他一起看花看云, 听风听雨。
来丸从太郎的身上看到了超脱于这个世界的, 某种纯粹的东西。
如果人类的存在有什么意义的话, 大概就是为了这样的东西了。
只要是在太郎身边, 这个世界就不再让人恐惧。
太郎是一个热情、正直、温柔、宽和、善良的孩子,他拥有崇高的,让人仅仅是听闻便感到其志向高洁的梦想,他坚定不移地朝着自己的梦想前进, 这样的姿态让来丸感觉到了勇气。
只要太郎还是这样的,那么这个世界就并不恐怖。
来丸和太郎逐渐地长大了,世道的丑恶终于等到了他们长大。
他们其实还是孩子的年纪,走过居酒屋时会忍不住地好奇,悄悄看上一眼,却又不敢多看。
太郎被某种巨大的、古老的、无敌的、丑陋的怪物给抓住了。
来丸眼睁睁看着自己汲取的勇气和温暖逐渐冰冷下去,他知道他已经不能继续做那个坐享其成,被保护在身后的人。
他鼓起有生以来最大的勇气和决心,找到了世界之外的恶魔,做了一个让自己无法后悔的交易,获得了力量。
他的身体和脑海都被从未有过的炽热的激情给支配,他甚至怀疑,这是原属于太郎的激情和热量。
他坚信自己能够不惜一切从怪物手中救出自己的朋友。
他开始集结众人,打造武器,锻炼武术,决定将怪物杀死。
他才做到一半,连刀都还没磨利,太郎就已经被怪物吞噬了。
他已经没办法救出太郎了,太郎已经被吃了。
在未来,当他拥有足够多的同伴,足够锋利的武器,他能狠狠砍掉怪物的脑袋,将它开膛破肚,但那已经没有意义了。
来丸在那一刻意识到了自己和太郎的不同。
以前,来丸以为世界上,只有他和太郎是正直的。或许太郎要更加崇高,但他亦是和他站在一个地方的。
来丸在被除了太郎以外的所有人伤害时,他只以为都是别人不好,而他,只是无辜受害的,纯洁的人,是有资格和世界上最好的太郎站在一起的人。
可是现在,在太郎彻底消失的现在,这个认知被彻底破坏掉了。
来丸认识到自己和其他人其实也没有什么不同,他其实根本也没资格和太郎站在那个地方。
既憎恨别人,又憎恨自己,只剩下憎恨的人类,只是憎恨的怪兽而已。
最糟糕的是,在太郎已经死了的现在,那个地方已经彻底没人了。
没有人能站上去。
那是一块没有人站在上面就会碎裂的地方。
那是世界基石的一部分。
来丸除了把自己化身为太郎,继承太郎的梦想,厚颜无耻地站上那个地方之外别无办法。
站在那上面的日子里,来丸偶尔也会想到在怪物肚子里的太郎,觉得这一切都不怎么对劲,事情不该是这个样子的。
难道在怪物肚子里的人不该是他才对吗?
他倒确实是没资格没实力活在这个世界上,那么成为怪物的食物也没什么了不起的,可是太郎那么美好,一切的美好都与太郎有关。
难道事情的发展不该是他拼死救出太郎,世界从此走向光明的未来吗?
他的剑才磨到一半,怎么怪物就不能等一等呢?
这是来丸一辈子也想不明白的,甚至无法用哲学去解释的问题。
即使哲学能够解释,来丸也不想读懂。
但是站在那块地方上,来丸慢慢地意识到,自己的痛苦相比起整个世界的痛苦而言是何等的渺小。
无论是谁,哪怕是一个从出生到死亡都从未快乐过,或者一直在获得快乐的瞬间便失去的人,来丸都能说出自己的痛苦要在他们之上。
但只有对上世界,庞大的、好似天空那般高远辽阔的世界,来丸无法说出这样的话。
相比起世界的痛苦而言,自己的痛苦是何等的渺小。
相比起整个世界的爱而言,自己的憎恨是何等的渺小。
来丸无法自拔地爱上了整个世界,如此他便不用为一个人,一种人生,一种命运而痛苦。
如此他便能相信打倒怪物永远也不会没有意义。
——
故事到这里便可以结束了。
你不必告诉我你的故事。接受他人的痛苦,或说,仅仅是试图去理解他人的痛苦,也是一件很让人难过的事。
我的故事不比你内心的故事更真实,也不比它更让你痛苦。
我知道这个世界上有精神上的绝症,有无论如何也无法被拯救的人,迟到的正义对于当事人而言,真地除了荒诞就是可恶。
我是个乐观主义者,这个世界上除了乐观主义者,悲观的和现实的人都死了。
我不会放弃从深渊里将你拉上来的尝试,但我并不抱有你一定能被我拉上来的希望。
我愿意尽我一切的努力。
我只希望你能明白,我不是在施舍谁,又或者别有目的。
我确实爱这个世界,但即使我不爱它,看到它这么痛苦,我也会伸出手去尽力拉它。
这是人人都会有的“恻隐”、“羞恶”、“辞让”、“是非”之心。
这是人人都有的质朴的善意,你当然可以不接受,但你不能否认它的存在。
你相信有恶的存在,就必须要相信有其对立面——善的存在。
如果这个世界上没有爱与善,那么说这个世界充满了恨与恶就没有意义。
你理解我了吗?
我希望你理解了,哪怕只有一点点。
但即使你不理解我,你理解那些即使不从我口中说出来也依然存在的道理也就足够了。
说到底,互相理解真的是重点吗?
我的目的是创造一个绝大多数人都能和平、自由、快乐、幸福地生活的世界,而不是一个所有人都能互相理解但依旧贫穷、无序,充满了痛苦和死亡的世界。
痛苦与和平之间不具备任何因果关系。
写下这句话之后,我已经做好了即使你蔑视我,我也会继续强调下去的准备。
是什么给了你人类拥有哪怕一丝能够互相理解的错觉?
先不说能不能做到——你愿意主动去理解给了你无法形容的痛苦,造就了现在的你的那个人吗?
人类永远也不能互相理解。
人甚至都理解不了自己!
你说自己要行使神明的职责,因为你拥有神明的力量,并且懂得痛苦。很好。那么你应该要知道,神明不仅全能,而且全知。
你能说服我吗?用你的知识、你的理解、你的痛苦、你的力量。你已经认识我很长一段时间了,你清楚,如果你不能使我的灵魂折服,那么即使杀了我也没用。
用哪怕是半个小时的时间——为了整个世界的和平,多么庞大且奥妙无穷的命题啊——你能花上一点点时间来说服我吗?
你能用道理,用规律,用现实说服我你是正确的吗?
你能说服我这个世界一点希望都没有吗?
你不能的,因为你要说服的对象,我就是希望。
只会用暴力去“说服”别人的人,和不懂事的小孩子有什么区别呢?
只懂得痛苦,只记住痛苦的人没资格说自己看透了这个世界。
只懂得痛苦的人,只是痛苦化身的怪兽而已,除了痛苦无法创造出任何其他东西,包括和平。
你是真地想要和平吗?
还是说,你只是想发泄内心中那无法承受的痛苦?
我希望你是前者,可即使你是后者……
你可以尽情地发泄自己的痛苦,只要不要让这个世界的痛苦增加,不要以痛苦为名去伤害别人。
我伤害到你了吗?我希望有,因为如果你还能感到疼痛,那么你就还是一个人,而不是神。
即使你是神,即便你是神,除了你之外,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都是普通的人。没有人不痛苦,但绝大多数人承受着那大大小小各种各样的痛苦,盼望着今天能吃饱饭,明天能攒点儿钱,不久之后能有间屋子,未来能寿终正寝。
你看不起这样的人吗?
如果你看不起他们的话,别管他们了,别让他们成为你的和平的一份子,让他们去寻找自己的和平吧。
如果你否认自己看不起他们,那么你听听他们的意见,看他们愿不愿意生活在你的和平里。
你的和平里,除了和平以外还有别的东西吗?
有粮食吗?有衣服吗?有房子吗?有稳定的工作吗?有选择的权力吗?有爱吗?有快乐吗?有自由吗?有未来吗?
不必回答我。
问你自己的心。
问问那颗还拥有疼痛,暂且还属于人类的心。
这就是你想要的世界?还是你其实根本不在乎世界是什么样子,反正不管是什么样子都糟透了,你已经无所谓了,因为你只剩下了痛苦,痛苦是你唯一拥有的东西,你除了痛苦什么都感觉不到?
我其实乐意见到一个人身成神的例子。
可是如果一个人成神,却没有仁慈,只懂痛苦而不懂爱,那么这样的神,也不过是纯粹的怪物罢了。
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不要败给心里的怪物。
衷心祝愿你能够爱上这个世界。
——北极星」
七夜萤深吸一口气,放下笔,突然传来的敲门声惊得她差点跳起来,心脏砰砰砰地快速跳动。
七夜萤转头,门口是不知道站了多久的脸黑得不行的宇智波佐助。
“你这家伙,看看现在几点了?你打算等吃了早饭再睡觉吗?”
七夜萤呆呆地“啊”了一声,本来因为自己被吓到而生出的怒气像被针扎了似地泄尽了。
宇智波佐助抱着手,冷冷地看了七夜萤一眼,转身拉上门,“快睡。”
七夜萤盯着紧闭的房门看了一会儿,然后摸了摸后脑勺,重新拿起笔,划掉信纸一开头的“晚上好”,改成“早上好”,后面画个括号,括号里解释道:(不好意思,家里人教训我说太晚了,我想或许现在你也睡了,早上再送信吧。)
作者有话要说:加更,还欠两章!(嗯哼哼哼~
关于不相信善,说这个世界是恶的就没意义那几句话得益于罗翔老师的教导~只是他说的是正义和不正义。
没有写的是北极星在熬夜回信,佐助也在熬夜看书——然后还理直气壮地教训萤熬夜23333
说实话,根据佩恩……啊不,长门一开始那油盐不进的样子,我完全搞不懂鸣人是怎么说服他的……原著里带土都一脸懵逼23333
要是有必要的话,阿萤估计会直接冲去雨之国骂他一顿。
我觉得啊,个人的理解哈,长门和带土他们比鼬还要没资格洗白。当然我不是要为谁洗白,但是首先,火影世界是没有像屑老板或者dio那种天生的恶人的,大家都有各自的悲惨——那么就都能原谅吗?当然我们抱着一颗看客心这么说简单,但如果放到那个世界里的话咳咳……
虽然鼬干的事确实令人发指,但和其他人犯的罪相比,前提上有一个非常关键的区别,那就是主动和被动的差别。
就算是我们现在生活着的世界,法不容情的法律,也是讲一点前提原因的,有人逼你杀人,和你主动去杀人——不管有什么理由,量刑上,社会舆论上,肯定都是不一样的。(我不知道我有没有说清楚)
所以我就搞不懂团藏……呃这个就算了,说他都没意义,三代目是怎么做到看着一个小孩子去杀父弑母的——尼玛真地没必要啊。
如果说只能由鼬下手就算了,问题是不是啊。
反正从那以后我就真地,嗯……不喜欢三代目。
哦对了,内容提要里只写上册是因为下册我不喜欢只看了一半就扔到一边了23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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