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
“给我撞开,杀了这诡计多端的杨昊!!”
城门外,巴桑甲巴气急败坏的大吼着。xinghuozuowen
八名人高马大的吐蕃士兵,抬着圆木,狠狠的撞击着城门。
咚咚!
咚咚!
这城门早就破碎了,只是拆了城里百姓家的房门,然后加上以前破碎的城门板,用铜钉铆接的。
要不是门板之后那一排早就肝胆俱裂,早就战死,用自己的身躯加固门板的将士,这城门早破了。
城门里,第一排的将士已经死了,身后的将士,狠狠的顶着,承受的撞击。
他们,也快没力了。
就算用人墙挡着,这门板,也快了。
杨昊和姜恪,一个手持梅花亮银枪,一个手持绿沉枪,全部满眼热泪的在五十步开外看着。
他们的身边,是十一个百夫长,也是最后能够以一挡十的高手,全部热泪盈眶的看着。
看着自家兄弟,一个一个的累死,被撞击力给震死,而无动于衷。
不是不救,是不能救!
只有堵门的将士都死了,只有城墙上阻止敌人爬墙的将士都死了,他们才能在这距离城门五十步的大道最后一战。
也算是用命给敌人布下三关了,一切只为了拖延时间。
看着兄弟们战死,真的不好受!
但是,必须受着,这就是战士的使命!
他们必须,尽可能的想尽办法拖延时间!
杨昊看着城墙上,拳头紧握,好想上去一起作战啊!
但是不行,他要是跳上去了,贼人破城了,怎么办?
他在最后一关,还能多拖一点儿时间。
城墙上,战况依然惨烈,毕竟是最后一战了。
“杀!”
“砍,砍梯子,砍绳子,别让他们上来了。”
那一百伤兵,当起了指挥。
怎么说呢,虽然只是个兵,但比起那六百囚徒来说,他们有作战经验一些。这时候,就当指挥了。
他们是脑子,那六百囚徒,就是战斗力了!
吐蕃将领语:“放箭,放箭!”
“别让他们砍断了云梯,还有绳子!”
吐蕃士兵虽然没文化,可是这基本的指挥还是懂的。
那些长相凶煞,疯了一样的吐蕃士兵,快速的在云梯上爬着,快速的甩着飞勾,然后抓着绳子想爬上城墙。
同时,弓箭不断的朝着冒出墙垛,拿着刀砍云梯的囚徒战士。
啊!
只见,两名汉家囚徒战士,肚子中箭,摔下城墙。
可就在他摔下城墙,即将落地摔死之前,奋力挥了一刀。
这一刀下去,要么砍死了一个吐蕃士兵,要么砍断了吐蕃战马的腿。
噗呲!
一名胡子拉碴的囚徒大叔看向城墙,吐出一口鲜血。
哈哈哈!
“娘,儿以前仗势欺人,欺负我的同袍。”
“儿错了,儿赎罪了!”
“您老啊!”
“可以抬头做人了!”
呀啊!
一柄吐蕃弯刀愤怒的砍了过来,这名英雄囚徒战士,回家乡了!
“赵大哥!!”
呜呜!
“赵大哥,你还有一年就刑满可以回家了呀!”
......
“放箭还击,还击!”
一名身上还包扎着的老兵在大声的下令着,可是没人再拿弓了。
“大哥,没有箭了呀!”
这么一声汇报,让正在指挥的伤兵们,都眼神暗淡了下来。这才叫打到弹尽粮绝了,没有弓箭还击,那不是冒出头砍云梯的,都得死。
巴桑甲巴一看城墙上没有弓箭射下,也没有圆木往下砸,也没有滚石往下砸了。
他一下子笑了。
哈哈!
“儿郎们,他们没弓箭了,爬上去,砍死他们!”
“是!!!”
城墙上,伤兵们拿起了武器。
还有早已热血沸腾,看见自己的牢友战死的囚徒们,也全部拿起了战刀。
只有让他们爬上来,在城墙上背水一战了。
一百伤兵想要站在最前面,直接被囚徒们挡了回去。
“都受伤了,靠后去!”
常年被这些兵大哥吆喝着,使唤着修城墙修工事,从来都是当兵的大声命令。
今天该他们命令这些伤兵了。
“就是,都伤成这样了,上前面干嘛?”
“我们死了,你们再来!”
“后退后退,别白送死!”
爽!
终于报仇了,终于可以大声的和士兵的说话了。
囚犯敢和将士这么说话?
敢!
伤兵们眼睛湿红,暗自哽咽,看着挡在他们身前,手持战刀,屹立于天地间的背影,只觉得十分高大!
囚徒,不,他们是战士!
“杀!”
就在吐蕃贼兵的脚踏上城墙的时候,六百囚徒举起了长刀。
叮铃郎当!
一方,死都不要他们上城墙!
一方,拼了命都要上城墙!
不断有吐蕃士兵摔了下去,也不断有穿着囚服的战士,摔了下去。
还有的,是两人你的刀刺进我的肚子,我的刀刺进你的肚子,你掐着我的脖子,我掐着你的脖子,一起摔下去。
哈哈哈!!
“以前欺负同袍,我被骂是畜生!”
“今天,我为身后的同袍而战,该是条好汉了。”
一名三十多岁的糙汉子,一声长啸之后,砍杀了十个冲上来的吐蕃贼兵。
他身中八刀,拿刀的手臂断了。
呀啊!
终于,他用最后的武器,也就是他自己,对敌人发起了最后的攻击。
一个箭步,如同鱼跃龙门,用脑袋撞下去了一个刚刚爬上来的敌兵。
同时,他也摔了下去。
他的身躯,如同圆木,也砸死了几个吐蕃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