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佑小儿!!”
再次能开口说话的时候,段纶双目喷火,语气阴寒无比,仿佛从地狱中爬出来的恶鬼!
开玩笑,放高利贷的能是什么好人?
能把李渊两次派出的监察官员杀了的,怎么可能是善男信女?
说到底,段纶、窦轨和尉迟恭等人不同。他们这些世家大族,本来就颇有势力。李渊起兵太原,他们带着手下的私兵前来投奔,建立了大唐王朝。
如果说尉迟恭、李靖等人是大唐公司的高级打工仔的话,段纶和窦轨就是原始股东,董事会成员。为了笼络他们,李渊把女儿都下嫁了。
所谓皇室的威严,在他们心中,根本就没什么威慑力——当初能在隋炀帝背后捅刀子,现在未必就不能在李二背后下手!
此时的段纶,已经对李佑恨之入骨,甚至动了杀心。
若不是李佑实在霸道不讲理,动不动就抽大嘴巴的话,他已经破口大骂了。
然而,李佑对他狠厉的神色,却是毫不在意!
在李佑的眼里,所谓的世家大族,对于拥有系统的自己,不过是土鸡瓦狗罢了!只要略施小计,就能让他们分崩离析!
李佑冷笑道:“哦?看来段纶你是想负隅顽抗到底啊!难道,你就那么想,本王再命人把这臭袜子给你塞回去?”
“负隅顽抗个屁啊!”段怒道:“本官乃工部尚书,杨思齐不过是一个无品无级的工匠而已。即便本尚书要打断他的腿,也不会亲自动手。我和他有什么好对质的?”
“哦?是吗?”李佑又看向杨思齐道:“杨思齐,你说呢?”
“小人不敢欺瞒齐王。”杨思齐字斟句酌地道:“把小人从家里叫出去的,是段尚书的一个族人,名叫段忠,官居工部主事之职。他说段尚书和您不和,如今您行文工部,要调小人去齐王府,段尚书拦是拦不住的,就只能委曲小人我这条腿了。至于其他下手的人,小人就不认识了。”
“段忠?梁猛彪!你去把段忠带来!”
“是!”
梁猛彪领命而去。
功夫不大,段忠就被带来了。不过,带来的不是大活人,而是一具尸体!
非但如此,除了段忠的尸体之外,还有四具其他人的尸体!
人人面色发青,浑身浮肿,七窍流血而亡!总共五具尸体在大厅内一字排开,李佑都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他问道:“怎么回事儿?”
梁猛彪面现赧然之色,微微躬身,道:“末将无能,去晚了一步。段忠这厮够狠,见机不妙,不但毒杀了四个手下,而且自己也服毒自尽了。”
“他们是昨日打断了杨思齐的腿的那些人?”
杨思齐道:“没错,就是他们!”
“哈哈!”
段纶这回可逮着理了,高声道:“死无对证!这是真正的死无对证!李佑,你有再大的本事,能起死回生吗?总不能凭一个工匠的一面之词,就定本官的罪吧?这回你死定了!还不快快跪下来求我……啊!”
段纶的话还没说完呢,就发出了一声惨叫。
原来,他的脸上又挨了一个重重的大嘴巴!
“你……你敢打我?你怎么还敢打我?”段纶发出一声惊呼,仿佛遇到了天下最不可思议之事!
李佑却笑吟吟地道:“打你?这还是轻的呢。姓段的,别做美梦了!你真以为,没有罪证,本王就治不了你?你真以为……本王会和父皇、太上皇一样讲规矩?来人啊!”
“在!”昝君谟和梁猛彪齐声答应。
“段纶打断了杨思齐的一条腿。现在,报应来了。给本王把段纶的两条腿都打断了!”
“得令!”
昝君谟和梁猛彪答应一声,上前拖了段纶就走。
“李佑,你怎么敢?”
“吾乃朝廷大臣,你怎能对我妄动非刑!到时候,陛下都护不住你!”
“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齐王千岁,有话好说,有话好说啊!”
“我是你姑父,咱们是亲戚,是亲戚啊!”
“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啊!”
……
面对李佑的这道命令,段纶最先的反应是完全不相信。
打脸也就罢了,可以算是双方殴斗,李二如果愿意付出足够多的代价,未必不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但是,打折自己两条腿,此事无论如何也遮掩不了!
乖乖,光天化日之下,大唐工部尚书,在工部衙门里,被打折了两条腿?
这是什么性质?
真上纲上线的话,说是谋反都不为过!
李佑怎么可能如此不智?!
他怎么就敢?
自己在他眼里,究竟算什么?是大唐工部尚书,还是无足轻重的阿猫阿狗?
然而,不管段纶是怎么想得吧,昝君谟和梁猛彪毫不犹豫地将他拖了下去。
这时候,段纶才终于相信,自己的腿马上就要被打断了。
自己从小到大,什么时候受过这个苦?
段纶终于怕了!
终于怂了!
他先是威胁,后是求饶,甚至声泪俱下。
但是,这些都无济于事。
李佑面陈似水,一点更改旨意的意思都没有。
“姓段的!你就认命吧!”
砰!
砰!
梁猛彪和昝君谟举起一根粗大的木棒,一左一右,奋力向段纶的双腿打去!
“啊!呀!”
段纶直感到一阵剧烈的疼痛传来,发出了一声惨嚎,当场晕死!
“我……我这是……”
等他再睁眼时,眼前正是李佑那可恶的面庞。
仔细感应,段纶只觉得自己的脸上湿漉漉的,双腿处一阵阵钻心的疼痛传来。很显然,自己刚刚被打断双腿没多久,是被一盆凉水泼醒的。
“可恶啊!可恶!李佑,吾与你势不两立。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反正已经撕破脸了,段纶发出了一声怒吼,如同一只受了伤的野兽,随时都能择人而噬!
李佑却拍了拍他的脸蛋,道:“说得好!你死,我活!段纶,你有什么手段,尽管使出来,本王接着!我敢保证,死的必定是你!”
“好!好!好!”
段纶怒极反笑,道:“咱们走着瞧!我要让你知道知道,世家大族的真正实力!”
李佑针锋相对,道:“本王也想让你见识见识,本王真正的威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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