鄯州州衙,公堂内!
李丽质身着一身紫熟锦绫汉女华服,柳眉微皱,心中很是气恼。zhongqiuzuowen
一旁,身着红色侠女装的贴身宫女附耳道:“公主殿下,要不咱亮出身份,让程将军和秦将军,将他惩办了。”
李丽质摇了摇头,小声道:“且慢,看看再说。”
按理说,李丽质虽然是正一品嫡长公主,可也只是身份高爵位高,没有半点处置官员的实权。
可是,由于李世民很是喜爱李丽质,从小就在身边自己亲自教导。
所以,她知道李世民的金龍令箭放在哪里。
为了防身,她计划好逃婚计划后,就提前借走了那‘如朕亲临’,各道节度使也得听话的金龍令箭。
要杀一个小小的刺史,她只需要点个头就可以了。
宫女嘟着嘴,继续小声道:“公主殿下,还看什么呀?”
“哪有当官的,能睡到大中午的。”
“就是京城的京官,也是五更三点就得上朝。别说京官了,就是陛下,也是这个时候就要早起上朝的。”
“陛下迟到了,还得被魏相说半天呢!”
当!
站在边上的衙役班头,杀威棍往地上一跺,严肃教育道:“你们絮絮叨叨个什么呢?”
“公堂之上,不许交头接耳,贼眉鼠眼!”
“你......”
宫女下意识的拔剑,这才想起左腰间是空的,就在进入公堂的时候,被下了宝剑了。
不仅仅是她,就连在李丽质身后差不多两米距离,左右分站的秦怀道和程处嗣,也被下了宝剑。
这州衙还很严格,不下兵器,不准进去。
原本以为下属这么严谨这么讲规矩,这刺史也该是个一本正经,律己奉公的人。
没想到,等到的只是一句‘要么等,要么去别的县告状’!
程处嗣和秦怀道对视一眼,拳头握得嘎吱作响。
李丽质是谁?
那可是陛下的嫡长女,不仅美貌无双,还金枝玉叶。关键是,她很懂事,私下里对他俩也是当兄长一般对待。
因为这样,他们才仗义的配合公主逃婚,并当起了公主游山玩水的全程保镖。
现在有人说公主殿下‘贼眉鼠眼’,简直是可忍孰不可忍。
没有兵器又如何?
以他俩的武功,没有兵器也能打败这里所有人。
别说他俩了,就是李丽质的贴身宫女冷月,也是女兵近卫出身,武功也不低。
就在这时,刺史大人来了。
林浩坐在椅子上,打了个哈切,戴上官帽,懒散道:“何人告状啊?”
“我家小姐告状!”身着红衣的,一副江湖侠女打扮的姑娘回答道。
“你家小姐告状,你瞎嚷嚷什么?赶紧的,让你家小姐上前诉状。”
“忙完了,本官还得睡觉呢!”
“你......”
林浩话音一落,眼睛随意的一瞟。
只见这丫鬟的颜值也不输大家闺秀小姐,身材也是很不错的,还腰板儿挺直。
语气以及眉宇间的气质,还颇有习武之人的气场。
她身着一身红衣,还是细锦缎面料。
要知道,这才贞观七年,大唐贞观四年才打了一场牵动全国的灭东突厥之战。
虽然这三年在经济建设上,有了长足的发展。但目前大唐也只是基本盛世,距离真正的盛世还早着呢!
边城地区,还有很多人没有脱贫。
这样的国情,使得很多高级面料,就很值钱了。
细锦缎,高级棉织物,价格高达1880文一匹。
一匹布有四丈长,她这身成品衣服,消耗布料得近一丈。成本就是近500文,加上这身绣工,这丫鬟的行头,不低于800文。
如果是有钱的大家小姐穿这身衣服还说得过去,可称呼别人是小姐的一个丫鬟穿这身,说不过去啊!
果然是帝都长安来的,丫鬟都是有钱人。
丫鬟都这么牛,可见小姐就非同一般了。
“是我告状!”
这时,被丫鬟称为小姐的姑娘,上前道。
哈切!
瞌睡都还没睡醒,这么早就审案,还是有点太辛苦了。
“家住何方,姓甚名谁,所诉何事,所告何人啊?”林浩看向这位小姐,随意道。
这位小姐,确实长得天生丽质,容色绝姝!
不论是样貌还是气质,都比这丫鬟要更上一层楼。
样貌都是小事,关键是这身衣服,他看上了。
这位小姐穿着的紫熟锦绫面料的衣服,那可不是一般的贵,是大唐最贵的面料了。
紫熟绵绫,高级丝织品,价格高达2640文一匹。
衣服上还有精美的刺绣图案,这身衣服,价格最起码也是1500文。
1500文什么概念?
这年月的米价才20文一斗,也就是12斤左右。
她穿一套衣服,就穿掉了900多斤米了。
普通百姓按一家三口算,一家人近一年的口粮,就这么被她当衣服穿了。
有钱,太他娘的有钱了。
李丽质看这比长孙冲帅得多,却比猪还懒的混蛋刺史,就这么直直的看着她。
看得她有些心里发毛,要不是长年跟着她的母后长孙皇后学礼仪,她早就发飙了。
只是,她有点自作多情了。
又不是每个人都和长孙冲以及那些京城纨绔才子一样,看她如女神。
在林浩眼里,她不过是个有钱的‘大肥羊’而已。
“李莉,家住长安,路过你这鄯州城湟水县,我们随身金银被抢,特来报官。”
“何时何地,何人所为?”林浩淡淡的问道。
李丽质回道:“昨天下午,在界牌山,一伙贼人。”
“本官知道了,响马山匪,大当家和二当家都姓王。”
林浩想都不用想,直接就说了出来。
同时,他看向一旁的州丞吴用,居然一个字没有些,看着这小姐直发呆呢!
“你看个求,做笔录,结案!”
哦!
“大人,这就结案了?”吴用刚拿起笔,就觉得不对劲,这也太快了。
林浩摊开手,一副无能为力的样子道:“既然是山匪所为,本官也做不了什么。”
“界牌山西坡是吐谷浑,东坡是我鄯州地界。”
“你们肯定不是在我鄯州地界被抢的,本官管不了,退堂!”
话音一落,直接就要闪人了。
“狗官!”
丫鬟一听,咬牙小声骂道。
程处嗣和秦怀道,更是撸起了袖子,想打刺史了。
其实,他们根本就没有被抢什么金银。
的确,路过界牌山的时候,遇到了一伙山匪。可是李丽质身边有三个高手,哪里那么容易被抢。
杀了人家十几个人,最后还全身而退了。
对方,连李丽质的衣角都没有碰到过!
李丽质之所以来告状,只是因为气愤不平。
匪患如此猖獗,居然敢大白天的劫道。这鄯州刺史,拥有府兵之权,居然不管不问,实在可气。
说是来告状的,不如说她是当一回‘钦差大臣’,来会一会这个刺史的。
进城之后,发现这边关百姓安居乐业,生活过得还不错。
多方打听后发现,这刺史林浩的名声非常的好。百姓全都背后说好话,没一个说坏话的。
这就很矛盾了,一个对匪患不管不顾的人,怎么就这么好的名声呢?
强大的好奇心,让她来到这里告状来了。
也是这份好奇心,让她堂堂正一品嫡长公主,等一个区区下州刺史升堂,等到他睡到自然醒。
可等来的,却是懒散的作风,毫无责任心的态度。
可气,实在是可气!
这丫鬟的一声‘狗官’声音不大,却被林浩听到了。
狗官?
他林浩如此尽职尽责,却被骂狗官?
“来人!”
“此女辱骂朝廷命官,重打,打哭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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