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荷小儿,竟然敢骗老夫的钱?还是整整五千贯!”
赵国公府上。
面白无须的长孙无忌,此时听到一个管事的汇报,气的一拍桌子,破口大骂。
那管事所汇报的问题,却是和老吴所抱怨的如出一辙。
也是因为酒楼的油脂消耗太大,而在供应上面却是力有不逮。
长孙无忌手底下的几家酒楼,在购买了杜荷那边的‘技术使用权’之后,纷纷换上了炒菜。
这一段时间下来,酒楼的生意可谓是火爆,上门的客人对于炒菜更是赞不绝口。
但是随着时间一长,油脂缺乏的问题就摆上了台面。
偏偏这油脂却是断不得,没有油脂,炒菜只是空谈。
就如同别人已经习惯了美食,突然有一天你端上一盆猪食上去,别人不骂娘才怪了!
此时长孙无忌手下的酒楼,就处在这么一个尴尬的境地,上下不得。
而且最近的几天,由于能找到的油脂太少,酒楼不得不恢复了一部分原本的菜式。
这下,可就惹了马蜂窝了。
那些得不到炒菜的客人,一个个怨气沸腾。
导致酒楼的口碑都受到了很大的影响。
而负责那几个酒楼的管事,一看到事情自己压不下来,只能找长孙无忌汇报了。
“哼,送老夫去找杜荷那个小子!这件事他可脱不了关系。
今日不给老夫一个说法,老夫跟这害人不浅的小儿没完了。”
长孙无忌一脸阴沉,转身就出了门。
而没过多久的时间,正在长生酒楼包厢中优哉游哉的杜荷,就被人找上了门。
“哟,这不是赵国公吗?你要订包厢的话,派个人过来说一声就行了,何必亲自上门?”
看着抻着一张老脸的长孙无忌,杜荷笑嘻嘻的说了一句。
“老夫今日不是来定包厢,而是找你小子算账的!”
长孙无忌沉声道。
杜荷一愣,道:“赵国公,您这话可就没道理了。
我好端端的又没有招惹你,你来找我算什么账?”
“没道理?杜荷,那炒菜的技术使用权是不是你卖给老夫的?
现在用了你这个技术之后,老夫的酒楼都出了问题,不找你找谁?”
长孙无忌脸色发冷。
“酒楼出问题?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杜荷一脸的疑惑,继续道:
“赵国公,您当官可能是一把好手,但是这个于商一道嘛,却比不上我了。
你那些酒楼经营不利,那得找酒楼的管事去算账,找到我头上也没用啊!”
面对这个如同老油条一样的杜荷,长孙无忌差点被噎死。
他气急败坏的道:“杜荷,老夫那些酒楼用了你的炒菜技术之后才发现。
这技术根本不实用,因为油脂方面就是一个大问题,根本无法解决的问题。
老夫也不追究你这技术给酒楼造成的麻烦了,但那五千贯,你必须吐出来。”
听到这里,杜荷却是笑了。
他抬手指了指楼下爆满客人的大厅,开口道:
“赵国公请看,看看本少爷的酒楼,可有你说的那些问题?”
刚才进来的时候,心里冒着火的长孙无忌还没注意。
但此时经杜荷一提醒才发现,原来长生酒楼里面,依旧是客人络绎不绝。
一点都没有出现他门下酒楼的那种情况。
“这……”
饶是号称‘老阴货’的长孙无忌,此时也是老脸通红。
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杜荷此时倒也不说话,只是招呼了一个伙计进来,吩咐了一句。
很快,一碗豆油就放到了桌上。
他抬手做了一个邀请的手势,道:“赵国公请看,看这碗中是何物?”
已经稍微冷静下来的长孙无忌,凑过去看了一眼,有些疑惑的道:“这是,油脂?”
“没错,正是油脂,再请赵国公看看这油脂,和你们酒楼用的有何不同?”
杜荷笑了笑,继续道。
长孙无忌一愣,仔细了观察了片刻,抬起头来,道:
“据老夫观察,这油脂更加清亮,而且没有任何的腥味。”
“答对了!”
杜荷突然打了一个响指,道:“赵国公还请先坐下。
我提供的炒菜技术,绝对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问题的关键在于,你门下那些酒楼在油脂的提供上出现了危机。
而恰好,油脂这个东西嘛,我这边能够供应。
所以咱们之间的生意还有的做……”
看着对面微眯起眼睛的杜荷,长孙无忌突然打了一个哆嗦。
他记得当时被迫买下‘技术使用权’的时候,对面那小子也是这么一个表情。
而现在……
想到这里,长孙无忌心里就有些忐忑了。
不过忐忑归忐忑。
如果油脂的问题得不到解决,那他的几家酒楼,都会出现大问题。
且不说能不能保持现在的盈利水准,只要不一落千丈,已经是烧高香了。
“杜荷,今天的事情却是老夫唐突了,不过你这油脂作价几何?”
长孙无忌到底老谋深算,此时听到事有转机,立马镇定了下来。
杜荷笑了笑,竖起一根小中指,道:“这个油脂的生产成本很高。
不过既然是赵国公当面,我这边就给你算一贯钱一斤吧。”
“一贯钱一斤?”
对于杜荷竖起来的手指竟然是中指。
长孙无忌倒只是感觉有些古怪,没往他处想。
不过对于这个价格,长孙无忌就感觉有些牙疼了。
但没等他开口讲价,杜荷那边却是继续道:“一贯钱一斤已经是最低价。
低于这个价格的话,那就请赵国公另谋他就,反正我也不缺这点钱!”
“行,一贯就一贯,老夫共五家酒楼,每个月需要油脂千斤左右。”
长孙无忌深吸了一口气,点头道。
杜荷自然应承了下来,达成了口头协议。
而当长孙无忌从长生酒楼中走出去,一直等在那里的管事立马迎了上来。
“国公爷,那小子骗走的五千贯,您要回来了吗?”
听到这句话,长孙无忌面皮抖了抖,沉默无语。
半晌之后,待他抬脚上了马车,这才悠悠的放下了一句话:
“今后每个月给那小子再送一千贯过来!现在回府。”
啊?
那管事都傻眼了。
自家国公爷此行,不是去那小子讨要原本的五千贯来着吗?
怎么转眼的功夫,反倒是变成每个月还要给对方送钱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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