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找个人偷偷去给陆尘报信,以免到时候彻底惹恼了陆尘,可他却发现,自己连一个信的过的人都没有。
最终李渊只能欲哭无泪的随着李世民安排的两百多护卫,向着长安的方向进发。
……
因为李渊确实太过低调,所以陆尘也没有将注意力放在太原一带。
最重要的是陆尘的势力都在洛阳以东以南两个方位,而长安城离洛阳虽然很近,可是却并没有陆尘的势力。
陆尘也没有在长安设立情报部门,所以被李世民钻了个空子。
当他意识到不对劲的时候,是他发现去送礼的李鸣并没有按期回到洛阳,这才派人去长安查探了一番。
而此时的长安,却已经宛如人间炼狱。
因为李世民和突厥的约定,长安城被李世民不费一兵一卒拿下后,突厥大军便大肆进城,肆无忌惮的抢掠夺取。
数不清的妙龄女子,数不清的金银珠宝,数不清的粮食物资,几乎都被突厥大军以最快的速度全都给带走了。
因为始毕担心陆尘会得到消息杀过来,所以没有让手下的将士墨迹,只给了他们两天时间,两天时间一到,必须马上撤离中原,否则陆尘赶过来的话,他们别说把这些东西带走,到时候他们能不能活着离开中原都是个问题。
……
“二弟!”
站在长安城的城墙之上,李建成神色凝重的看着突厥士兵将一群哭喊连天,不断挣扎的妙龄少女扛出了长安城的大门,他的心情一时间复杂到了极点。
说实话,眼睁睁看着自己国家的百姓和物资被这帮蛮夷抢走,李建成心中是万分屈辱的。
“咱们这样做,会不会憋屈了?”
李建成看向李世民,语气沉重的问道。
李世民的脸上却浮现出一丝癫狂和兴奋,听到李建成的话,他攥了攥拳头,激动的说道:“大哥,这有什么?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如今我们有求于人,自然该付出些代价,待他日我们实力强大,我一定会让始毕付出比如今惨痛千倍万倍的代价!”
“说是这样说,可这些百姓是无辜的……”
李建成在长安任值守通将大半年了,随着李渊的门荫和功劳那是一路高升,如今更是成为了长安城手握三万兵马的大将,与西京留守阴家的阴世师共治长安。
从实权和名义上来说,阴世师是李建成的直属上司,阴世师乃是旧隋司空阴寿的儿子,也就是说阴世师的老爹曾是昔日的三公之一!
如此显赫的地位,在长安城内几乎可以说是一手遮天。
李建成与阴世师之前关系极好,阴世师也非常欣赏李建成,但因为李世民的计划,李建成不得不与阴世师走到了对立面,架空了阴世师的权利,还杀了阴世师手下不少心腹。
可以说,李建成与阴世师彻底走上了决裂,再也无法和解的那种。
说一千道一万,李建成心里对阴世师,对这长安百姓,还是有几分愧疚的。
但李世民却一点也没有这样的意思。
他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已经陷入了近乎疯狂的状态,根本不会管底层百姓的死活。
这让李建成开始有些怀疑自己的做法,是不是值得的了。
“大哥!”
李世民见李建成有些优柔寡断,立刻严肃了几分,劝道:“不要忘了,你才是长子!我此举也是在帮你啊!”
“什么意思?”
李建成有些疑惑。
“我问你,如果咱们李氏得了天下,谁做皇帝?”
李世民认真的问道,但眼神之中却闪过一抹狡黠。
“这还用问,当然是父亲!”
李建成肯定的点了点头。
“说句难听的,父亲年纪已经很大了,就算他做皇帝,只怕也做不了几年,待父亲百年之后,这天下又会是谁的?”
李世民又大着胆子说道。
这样肆无忌惮谈论父亲寿命问题,对于子女来说乃是大忌讳,但李世民此时顾不了那么多了。
虽然李建成对于李世民的这番话有些不满,但还是没说啥。
因为李世民的话虽然不好听,但说的有道理。
李建成是李渊的长子,如果李渊当了皇帝,那李建成就顺理成章的可以当上太子,待李渊死后,太子继位,天下不就是他李建成的了?
“二弟,我明白了!”
李建成沉默片刻,随即立刻抬起头来,眼神之中充满了坚定:“你且放手去干,需要什么,大哥一定竭尽全力帮你!”
“这才是我的好大哥!”
李世民见李建成被说通了,顿时脸色一喜,激动的上前和李建成拥抱了一番:“大哥,放心,待天下打下来之后,我一定会拥护你当上太子,只是到时候你可别忘了我这个弟弟啊!”
“放心!”
李建成脸上露出一抹欣喜,拍了拍李世民的肩膀:“你是我亲弟弟,我怎么会忘了你?若我真的当了皇帝,这天下咱们兄弟人人有份!”
“好大哥!”
李世民顿时哈哈大笑。
被李世民这样一番利诱过后,李建成顿时利欲熏心了起来,心中的罪恶感也减轻了许多,眼看着那些女子被带走,他虽然还是有些不忍,但已经完全可以接受了。
就像李世民说的,以后等李渊死了,这天下不还是他的?
如果当了皇帝,那么考虑的便是举天下之大局,如今牺牲一些百姓对于整个国家的布局来说,也是可以接受的。
……
陆尘这边派出去查询李鸣的探子刚走到一半,就听说了长安城东突厥入侵一事,然后前去查探的人员立刻兵分两路,一队返回洛阳城报信,一队前去确认。
东突厥这边刚搬完东西撤退离去,陆尘就知道了这则消息。
“你说什么??东突厥入侵长安城??”
陆尘听到探子传回的消息,腾的一下就站了起来,顿时勃然大怒:“他李世民是干什么吃的?竟然让东突厥如此迅速南下,奇袭长安??”
说实话,陆尘听到这则消息的时候,隐隐猜到了是李世民在暗中搞鬼。
从太原至楼烦以及定襄一带,都是李渊和李世民的实控范围,左侧的梁师都早就被陆尘给灭了,右侧就剩下个罗艺。
东突厥不可能傻逼到从罗艺的涿郡绕远路下长安吧?
所以东突厥如此迅速南下只有一个解释:李世民丫的故意放他们进来。
目的是什么,陆尘暂时不得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