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楚楚拽住了气鼓鼓的丫环,撇了撇嘴嗔道:“算了算了,一文钱,他好意思赖,本姑娘还不好意思要呢,哼!以后有的是机会收拾这个坏家伙。寻香你可不知道,这个坏家伙虽然坏了点,可是有一门好厨艺,今天本姑娘吃到的烤松鸡实在是美味极了……”
段少群贼兮兮地看着这对主仆朝着另外一个方向行去,看着那西门楚楚窈窕的背影,心里边不由得苦笑连连,穿越果然不是什么好活计,若不是梦惑那老家伙给自己两贯钱,现如今虽说不至于流落街头,但是西门楚楚这个对自己心怀不满的丫头片子说不定真会让自己蹲在柴房里等待着西门郡尉的归来。
进了那间干净得一尘不染的客房,不但布置得古香古色,甚至还摆着不少的书籍,笔墨纸砚一样不缺,与其说是客房,倒不如说是一间书房还来得实在。
将包裹扔在了床上,段少君坐在了案几前开始发呆。自己完全就是龙入浅水,虎落平阳。该怎么办?现如今身上只有两贯,不对,只有一贯七百文了,刚刚交房租还省了一文钱。
这个时代,以一千个铜板为一贯钱,而若以银两计算的话,一贯钱就等于一两银子,而十两银子等于一两黄金。
段少君也没办法,毕竟,自己人生地不熟的,能去哪?所以,既然有了落脚的地,干脆就先租长一点,自己也才好为自己的将来打算。自己最要做的,那就是该想个法子来挣钱。总不能等到身上这点钱用得一干二净之后沦落为乞丐吧?那自己岂不是太对不起重活的这一世?
住宿暂时不需要担心了,但是,吃穿用度,这些可是少不了的,可惜这里是城里,既没有痴肥的松鸡,也不会有什么野味出没,所以,吃的怕是也要花钱,就是不知道这县衙管不管自己的饭?
坐在客房里,无聊地翻了一会书,就听得有人敲响了门。出去一看,就是今天陪同自己下山的人员之一。这家伙仍旧是一脸不怀好意思的表情打量了段少君一番之后咧嘴道。“这位段公子,这几日我们的厨娘回家省亲去了,所以,膳食需要自己动手。”
“啥?”段少君不由得瞪起了眼睛,那小八婆也太歹毒了吧?居然还有这么一招。“难道说我还得自己出门找吃的不成?”
“……这倒不用,厨房里边什么都有,你若是饿了,只管去做便是,不过你得多做一些。”这位仆役干巴巴地道。
“为什么要多做一些?”段少君不解地挠了挠头皮。
“因为,菜钱是我们开的,所以,你得负责也给我们做。”这位仆役一脸平静地道。
“如果我不愿意做呢?难道你们就不吃了?”段少君不甘心地道。
“我们当然会吃,但是我们做的你不能吃。”这位表情如同面瘫患者一般的仆役言道。“若是你不做,想下馆子也行,出了县衙左拐走上百步,就有一家饭肆,不过一顿最简单的饭菜至少也得二三十文钱。”
听到这话,段少君不由得翻起了白眼,靠,比老子住宿还贵,一天三顿下来,怕是两个月不到自己就得变成穷鬼。罢罢罢,做就做,穿越之前虽没干过大厨,但是自己的手艺在单身这么些年,早就已经锻炼得色香味俱全,不亚于那些个酒店大厨师。
认命地走进了属于厨房的小院落,段少君不由得眼前一亮,乖乖,这厨房里边的食材还真不少,不像那寺院里边,除了冬瓜就是青菜豆腐的,吃得自己多日不见油腥,已经都有两腿发软的趋势。
厨房里边不仅仅有青菜豆腐,还有熏肉、干鱼、豆腐皮等零零种种不下二十种食材干货,另外,调料也十分齐全。但是却没有新鲜的肉和蔬菜,就要段少君琢磨着是不是做一个熏肉炒腐皮的当口,听到了厨房外边传来了脚步声还有鸡咕咕叫唤的声音。
“你们这是……”来到了门口,便看到了那位面瘫仆役还有另外一位仆役一人提留着一个鸡笼子走了过来。一个鸡笼里边都装着两只母鸡。
“今天街上没什么菜和肉了,你就做叫花鸡。”把两个鸡笼放起,面瘫仆役不苟言笑地道。
我靠,居然还点菜,真把我当成厨娘?呸,厨师是不?段少君不禁翻了个白眼,看着那四只在笼子里边活蹦乱跳的母鸡试探道:“炖鸡不行?”
“不行,我们就喜欢吃叫花鸡,要么就做,要么你就出去吃。”面瘫仆役鼓着结实的胸肌,神色不善地打量着段少君道。
段少君眉头一皱,正欲开口,突然看到了不远处在墙角飘扬的绛红裙角,再联想起今天中午的时候,西门楚楚闻到烤鸡香味时那副口水都要滴出来的馋样,还有自己告诉她叫花鸡比烤鸡更好吃百倍时,这小姑娘眼珠子都快红了的模样。不消说了,怕是这点餐的不是这几个仆役,而是那位西门小姐才对。
想不到小小年纪,那么漂亮的人儿,居然也是个吃货,一想到这姑娘看到美食时又呆又萌的可爱模样,段少君不由得心里边偷笑了一番,脸色一板。“要我动手也行,不过,你们得给我打下手。”
“你啥意思,不想吃饭了是不是?”另外一个提鸡的仆役脸色一变,一脸愤愤地道。
面瘫仆役也一副神色不善的模样盯着段少君,不过,不远处的墙角,西门楚楚终于一脸不高兴地走了出来,而且还装着一脸莫明其妙的模样。
“你们在这干嘛呢?”西门楚楚走过来之后,仍旧摆出了一副很迷茫的模样,怎么看都觉得特呆萌,特可爱。
“小姐,小的们让他做叫花鸡,可他就是不做。”面瘫仆役朝着西门楚楚一礼之后怨气十足地道。
“叫花鸡?嗯,听这名怪怪的,说不定做出来味道也怪怪的。”西门楚楚挺着涨鼓鼓的酥胸,刻意地撇了撇朱唇,侧过了脸来,很是轻蔑地冲段少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