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董妖精说想去看李师师,田十一不禁也心动起来。jiujiuzuowen到不是想要做点什么,这就像后世去某岛国旅游,忍不住很想去看看仓也空井也空是一个道理。
本以为杏花楼就是李师师所在青楼的名字,没想到却叫燕春阁,而杏花楼却是赵佶专为李师师所住小楼题的字。
如今的李师师早已不会客了,她所用的一切物什都要用黄缎子盖上,俨然妃殡的待遇。这种情况下想要见到李师师,几乎已经不可能了。
来都来了,自不能转身便走,田十一几人便也坐了下来,喝着酒,看着舟山没有的歌舞。
董小婉是女儿身自然瞒不住,但一片金叶子足以让所有的“大茶壶”闭嘴。而且董小婉是男装打扮,又有王进等人护佑在旁,来这里寻乐子的公子哥们也不会过来打扰。
这世上总有许许多多的规矩,公子哥同样懂得要守规矩,要不然哪天踩到个惹不起的,就再也没有守规矩的机会了。就算是高俅家的高衙内,也只敢在街上寻些穿着布衣的女子妇人下手。汴梁城的水太深,一不留神就会淹死,没人救得了。
此时表演的竟是西域歌舞,音乐节奏明快,舞姿奔放**,与大宋朝的舞蹈比起来也算是各有千秋。高鼻梁、深眼眶、蓝哇哇的大眼睛,让田十一不禁怀念起艾玛来。
西域舞娘们穿着清凉,柔软的腰肢不住扭动着,肚脐和大腿让燕春阁的客人们呼吸都粗重起来。
端菜送酒的都是些年轻女子,步态柔美、神情温婉,虽然大多只有五六分的姿色,便却拿捏出十分的风情,全身上下没有一寸不女人。
王进等人自然看得过瘾,被后世岛国影视洗礼过的田十一却感觉十分乏味。
看着满堂的美女,田十一突然低声道:“无一是处。”
董小婉嗔怪地看了相公一眼,一只柔软的小手,轻轻捏到田十一腰间的软肉上。只是董小婉明显舍不得下手,比挠痒痒也强不了多少。
见不到李师师,田十一到没怎么遗憾。毕竟是别人家的女人,死乞白赖的实在有些品质低劣。只是没想到董小婉却心有不甘,非要让相公写出一首好诗来。
田十一被逼无奈,只好随意抄了一首。偏在此时,不远处的纱帐里却也传了一首诗出来。
虽是在大堂之内,每桌之间都有纱帐相隔,到也没看到是何人所作诗篇,只是那质量就太一般了。
青楼自有声音好听的“姐姐”在台上将那读书人所作之诗朗诵出来,不远处的纱帐中传来一片叫好声。田十一不禁一愣,这世上的事还真是巧,作诗之人竟是不带眼睛出门的太学生陈东。
这时台上的“姐姐”又接着诵了田十一新作之诗。
“逝水韶华去莫留,漫伤林下失风流。美人自古如名将,不许人间见白头。”
“嘎”的一下,整座青楼都安静下来。
好半天远处才传来陈东的声音:“好一句不许人间见白头,在下太学陈东,不知可否拜见一二。”
陈东眨着小眼睛等了好一会儿,却没听到有人应声。心中不耐之下小心地走了过来,却发现田十一所在的纱帐之内已经没有人了。
用力叹息一声,陈东自言自语道:“这世上果然有这许多的才子吗?”
说到这里,他又想起之前听到的“风一更,雪一更,聒碎乡心梦不成,故园无此声。”
再次用力叹息了一声,被打击得够呛的陈东回转到自己的纱账之内,再不与几名同窗谈笑,只是闷头喝起酒来。
此时的田十一自然没有离开燕春阁,反倒进入杏花楼之内。
如今的杏花楼是极难进的,但才情手段皆是一流的董小婉,硬是用一首诗和一盒香皂精包装礼盒敲开了杏花楼的门,将自己的相公送了进来。
挖门盗洞送相公见名妓会花魁,这事若让方百花知道,不知董小婉会不会受惩罚,反正田十一是挺佩服自家董妖精的胆气,同时下了封口令,避免董妖精回双屿岛后挨家法。
能在历史上留下名字的都有几分作为,而李师师能名传千载,一来是因为她是名妓,二来是因为与皇帝有那么一腿,三来则是因为她的节烈与心性。
据传金军进入汴梁后,李师师同样被掳进金营之中,但她不同于其余受到侮辱的妇人,因为她直接吞下发簪自尽了。
当然,李师师能被全天下的后人所知晓,最主要还是因为《水浒传》。
见到李师师那一刻,对后世无数网红和明星都已经产生了免疫力的田十一也不禁惊艳了一下。这世上有些女子越精致越美丽,可偏偏有一些女子,她们本身就是一颗璀璨的明珠,像美玉、像瑰宝,不需任何修饰,不需任何装点,像上天赐下的礼物一样呈现在世上面前。
杏花楼内的素衣女子二十余岁年纪,如瀑黑发披肩而落,一张美轮美奂的容颜在烛火的映照下竟好像生出光环一样,很难让人将她和青楼两个字联系在一起。
素衣女子盈盈一礼道:“奴家李师师,敢问公子贵姓高名?”
田十一两世为人的小妖怪到没有过多紧张,而是郑重回礼说道:“在下欧阳澈。”
李师师惊愕地抬起头来,檀香随着秀发散开,随即哑然失笑道:“西楼先生莫要诓我,欧阳公子奴家也是见过的,虽也是文采风流,但这风流之前,却必须缀上文采二字。”
田十一不禁也笑了出来,一是因为这李师师冰雪聪明不下于董小婉,二来则是这李师师也是个骂人不吐脏字的。风流之前必须缀上文采二字,分明就是在说欧阳澈长得丑。不过替田十一考来会元身份的欧阳兄,确确实实挺丑的。
“逝水韶华去莫留,漫伤林下失风流。美人自古如名将,不许人间见白头。”李师师轻声吟诵,随后说道:“这天下除了先生,还有谁能作出如此佳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