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盟主还算给张天师面子,没说不给钱,但却说道:“改变不了的事知道也没用,能改变的事知道了又有什么用?”
张虚靖听了这话默默点头,觉得此话有理,只不过瞬息之间却又摇起头来。baoxiaojianduan这算卦无用论虽然听起来有理,可是不行啊,若都相信这话,整个龙虎山就要喝西北风了。不卜卦、不求签,你让道士们怎么活呀!
张虚靖开始侃侃而谈,讲述道家真谛,一谈便谈了半个时辰,直到吃饭的时候田盟主还在微笑倾听。这时张虚靖终于反应过来,自己中计了。
自己为田盟主普及了半个时辰的道教知识,但有用的却一点没说,两人这次见面等于没见啊。
一同去入席的路上,田十一却突然问道:“天师对还魂复生一事是如何看法?”
“不可能。”张虚靖斩钉截铁地说道:“世上绝无此事。”
听了这话田十一点了点头,知道再不用和这道士扯皮了,自己的情况他根本就解释不了,问了也是白问。
张虚靖却有些后悔,自己把话说得太快了,这还如何探听田盟主的底细?
用了酒宴杨再兴便请未来岳父岳母回去休息,具体事宜自然有云娘安排。若是全让杨再兴去办,张虚靖夫妇弄不好会去坟头上与云娘的父母共处一夜。
送走了张虚靖等人,田十一拉着百花又去了自家即将完工的新宅子,这几乎成了两人每天的保留项目。
这个世界别的地方都不太好,唯独没有装修的味道让人欣慰,也不用担心没出世的孩子会受到甲醛和笨的危害,想想就放心。
不知为何方百花今日突然要听诗,十一郎想了想便随口吟道:“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是非成败转头空,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白发渔樵江渚上,惯看秋月春风,一壶浊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杨慎。”
陶醉在诗境之中的百花愣了一下,连忙问“杨慎”何解。
按方百花吩咐躲在暗处的董小婉也是满头雾水,这诗意境悠远,正适合送给赵佶,可这“羊肾”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田十一的鬓角都快流下汗来了,晚上喝了点酒,抄别人的诗句却把原作者的名字给背了出来,这是有多危险。
“当然是没吃饱了。”田十一笑哈哈地答道:“一会你相公我亲自下厨,炒个火爆腰花让你尝尝。”
方百花不疑有他,只说十一郎莫要太贪吃,小心伤了脾胃。
躲在暗处的董小婉想了想,却在诗的下面又加了一行小字。
“此诗当以羊肾佐酒诵之。”
……
小日子过得哪都挺好,整座双屿岛上似乎只缺烦恼,可田十一却知道,烦恼肯定是有的。都两世老处男了,好不容易要成亲了,但却面临着极大的一个难题,一共四个到底咋办。
田十一心里明白,百花这是在给自己出难题,目的是要让自己长点教训,以后莫要再往家里领丫头了。
心里正烦着,不远处的几个少年却在大声叫田十一过去。
田十一并不喜欢抛头露面,除了一些必要的场合很少公开出现,所以认得他的人并不多,如今正叫他过去的几个少年,明显就是不认识十一哥的。
孙友爱暗中跟随,田十一过去一问,却原来少年们在蹴鞠,刚好少一人。
踢球好哇,前世若不是久卧病榻,田十一觉得自己一定能成为出色的足球运动员。
宋朝的球技很有特色,要不然也不会有高俅这等败类崭露头角。十一哥的球技并不如何出色,但和少年们玩了一会儿,却也是重新找到了当年读书时的感觉。
远处学堂的钟声响起,田十一摆着手说要去上课。几名少年连忙说缺一节课也没关系,老师不会每节课都点名的。
田十一再度摆了摆手说道:“不行啊,我要去讲课的,我要是不去就真没人点名了。”
少年们错愕,没想到踢了半天球,这位居然是个老师。
眼见田十一越走越远,几个少年聚在一起商量起来,看到底要不要旷课。这时一名少年突然惊恐说道:“糟了,这节课好像是大课,说是盟主十一哥要来为大家讲故事的。”
少年们立即想了起来,个个脸上惊恐,连忙就要向学堂跑去。这时他们突然想起了两个词,大课、盟主、讲故事……
少年们风一样跑回到学堂,同学们都已经在会堂里集合好了。满头大汗进了会堂,少年们终于看到了前面讲台上面含微笑的盟主,正是刚刚一起踢过脚,还被他们骂做臭脚的少年。
田十一的故事很老套,少年强则国强……
眼看着大成亲的日子就要到了,舟山各岛满是喜气洋洋,双屿岛则显得尤为忙碌。凯瑟琳心中焦急,因为明天就要嫁人了,可爹爹还没回来。
远处激昂的号声突然响了起来,那军号一声响过一声,整座双屿岛立即兴奋起来,人山人海涌向港口的方向。天赐盟的海上堡垒,被十一哥命名为“海军一号”的战舰终于回来了。
“娘唉,这是船吗?”天师张虚靖因为有杨再兴罩着,所以抢先上了无畏号战舰,远远看着如一座山般的“海军一号”战舰。
人头攒动的港口鸦雀无声,连个喘大气儿的都没有,全都被史前猛兽一般的“海军一号”震惊到了。
小狗子很有创意,给巨大的战舰穿了件衣裳。当然不是真的衣裳,而是画成了很吓人的模样。
船身上也不知用什么颜料画出满是鳞片的兽身,船头呲着森然白牙的大嘴像要噬人一样,一双狰狞的巨眼瞪得溜圆,怎么看像兽都像船多一些。
耗费了泉州船厂数十年积蓄打造出来的海洋怪兽,整整十二张帆的巨型战舰终于呈现在众人的眼前。那感觉,无异于后世之人看到一艘真正的宇宙飞船。
田十一看到“海军一号”时也愣住了,他心中想的却与其他人不同:“这要多少大炮多少钱才能把这条船彻底武装起来啊!用这船出去打仗,这不是大炮打蚊子吗?”
李芬利之父无疑是最大的功臣,小狗子次之。至于耶律习泥烈,没人会想起他。童贯,呵呵,那是谁呀,天赐盟的百姓根本就不知道有这么一号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