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刚蒙蒙亮起,天赐军便已经拔营起寨一路向南而去,张叔夜带着众将立于城头之上默默送行。duanzixiaohua铁鸟飞天军旗迎风招展着,似是在向上天宣告着,某人要在这个时代里掀起一场腥风血雨。
大宋的朝堂上整整吵了三天,终于吵出了一个结果。
在征得了政事堂诸位大佬的同意后,赵佶最后拍板决定,撤销苏杭造作局停运花石纲,罢黜朱勔父子兄弟的官职。任命童贯为江、淮、荆、浙等路宣抚使,谭稹任两浙路制置使,调集京畿的禁军和陕西六路蕃、汉兵十五万,南下剿灭摩尼教叛贼。
此时五万西军已经抵达汴梁,将由谭稹带领先行南下。其余十万大兵进京面圣后,再由童贯带领南下与谭稹汇合。
这时赵佶突然又加了一条,封田十一为定陶知县,命其率领本部兵马南下剿灭叛贼。
政事堂诸人都懵了一下,心说这事你刚才没说啊。再说了,田十一的本部兵马不就是贼吗?还有还有,让他剿灭叛贼就剿灭叛贼吧,为啥还要封个定陶知县给他啊?让一任知县带兵去江南剿灭叛贼,这不是胡闹吗?
想是这样想,但此时最大的事情就是江南的叛贼,田十一之事已经是小得不能再小的小事了,诸位大佬决定还是不要触皇帝的霉头好。
又过了三日,谭稹终于带着五万西军南下了。但是每个人都知道,谭稹一定会慢慢地走,甚至会慢到与童贯后续的十万大军一同到达江南。至于童枢密的十万大军,此时还在慢慢征调中,等到童贯出征,最快也要三四个月以后了。若是再慢些,半年一年也是有可能的。而到了那个时候,江南之地已经不知道被打成什么样子了。
就在田十一带领天赐军离开定陶那一日,兖州迎来了三个神秘的客人。
林冲的伤本就没好,在泅渡水泊之时又受了寒气,此时面色苍白,看起来像个痨病鬼。
当日毛大海放林冲离开后,林冲磕磕绊绊跑到三王庄,见到纪婆惜安安稳稳呆在家里,这才放下心来,随即昏睡过去。
林冲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睡梦中似是听到纪婆惜大叫相公救我。激灵一下醒了过来,果然听清是纪婆惜在叫救命。
本想一跃而起,却猛地一下摔倒在地上,这时林冲才发现,自己全身滚烫虚弱无比。纪婆惜叫得更加凄厉起来,还有数名男子淫笑的声音,似乎还有布料被撕裂的刺啦声。
林冲用尽全力大吼了一声,向着屋外爬去。好不容易推开门,却发现三名贼子正将纪婆惜按在地上欲行龌龊之事。
三贼听到开门的声音也吓了一跳,连忙回头望去,其中一个惊呼道:“林教头?”
林冲听了这话放下心来,知道那三人是梁山上的兄弟,所以用虚弱的声音说道:“我梁山好汉不得近女色,你们都忘了吗?”
叫出林教头三个字的贼寇立即松手放开了纪婆惜,这时另一名正在扯纪婆惜裙子的贼寇恼怒道:“不许我们兄弟近女色,这女人与你又是什么关系?梁山都已经没了,谁还去管那些。”
说罢那贼寇从腰上拔出一柄短刀,对着另两名贼寇说道:“好久没碰过女人了,你们两个能忍,爷爷我可忍不住了。今天就先杀了姓林的,再和这小娘皮好好乐乐。”
另两名贼寇虽是没吭声,但却也没反对,一个死死按住挣扎的纪婆惜,另一个也下意识拔出刀来。
林冲心中大恐,他早已经不怕死了,但只看了纪婆惜一眼他的心就痛到发抖的地步。此时的纪婆惜衣裙散乱,半个肩膀已经暴露在外,整个人哭得泪人一般。
被高衙内逼死的林娘子一直是林冲的一块心病,他再也不能允许有人伤害纪婆惜。
眼见贼寇的短刀直奔脖颈刺来,林冲连忙躲向一旁,但脖子仍被划出一道深深的血口子。林冲用尽全身力气,一直暗藏在袖子里的匕首投了出去,正中那名贼寇的面门。
林冲太虚弱了,那名贼寇惨叫一声倒在地上,却又跳了起来。林冲此时集全身之力掷出的匕首,却无法杀死一名普通的贼寇。
贼寇拔下面门上的匕首,反手刺在林冲的肩膀上。因为受伤激发了他的凶性,觉得真接杀了林冲不过瘾,就招呼另两名贼寇,要当着林冲的面淫辱纪婆惜,以满足畸形的变态心理。
林冲急得啊啊叫着,但连病带伤声音微弱。就在林冲痛哭着以头撞地的时候,一枚弩箭突然射了进来,再次射中那名贼寇的面门。这次贼寇没那么幸运了,脑袋直接被射了个对穿。
另两名贼寇一见有人偷袭,连忙抓了利刃向外冲了出去。刚到门口,又一人被弩箭射穿,最后一名贼寇冲出去后发出一声惨叫,似是被人一刀斩破了胸膛。
林冲早已筋疲力尽,这时门外一人说道:“请林夫人整理衣裙,容小人进屋为林教头治伤。”
纪婆惜一边哭着一边拉好破烂的衣裙,连忙将屋外之人叫了进来,随即又扑到林冲的身上哭了起来。
林冲只记得进来的那人似是定陶茶楼的一名掌柜,好像是叫李掌柜的,随后便再度昏了过去。
当林冲清醒的时候,已经在兖州的医馆之中了。也仗着他自幼习武身体底子好,这才能挺到此时,若是换成普通人早就没命了。
纪婆惜早已乱了方寸,只是不停地哭,一边逃亡一边为林冲疗伤治病都是李能打张罗的。
李能打在定陶县的情报工作极为出色,所以十一哥升了他的职,将一项极其艰巨的任务交给了他。若想完成那项任务,最好是有林冲的帮助,若不能收了林冲,他便只好自己去了。
接下来的日子里,李能打一边为林冲疗伤治病,一边似是在躲什么人。林冲心中好奇,便问李能打到底在躲避什么。结果李能打说完后,林冲再度愧疚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