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府,朱喜儿端了碗蛋羹喂儿子。zhongqiuzuowen
胖小子顾着玩从街上买的风车,吃了两口对着风车吹了起来。
朱喜儿一脸慈爱的帮他搽脸。
张龙无意中透过窗看到这一幕,侧过头对赵虎说,“你说我们盯她好几日了,也没发现有什么人接触她,会不会是包公猜错了?”
赵虎紧着一张脸盯着四周,“包公让我们盯着自有用意,小心了,平常一个妇人让我们这样盯着,哪会如此这么镇定。”
“我倒不觉得,或许人家以为我们是来保护她母子。”先前不是还有杀手刺杀他们吗?
“对了,我听说开封府要开一个新堂门,有可能调包公过去。”
“听谁说的?”
“昨日遇到一开封府的衙役,听他透露些许消息……”
……
两人声音越来越小,转眼离开了窗前。
朱喜儿收回目光,她眼神复杂,再看着玩闹的儿子重新挂起慈爱的笑容。
包府书房,展昭敲两下门走了进去,里面公孙先生坐在一角细看证词,包大人对着窗立着,听到展昭的声音他回过头来。
“展护卫,如何?”
展昭将手中的东西呈上,“包公,这是我连夜去陈留县取回的证词,和原证词相比有明显改动的痕迹。”
当初开封府传信给陈留县,命当地县令将人送往开封府,衙门拿人也要问案,这份就是陈留县留下的证词。
公孙策接过和手中的证词相对照,他发现展昭带回来的证词和他手中的证词相比要更为详细。
“包公,这份证词里多了几句,写明朱喜儿当初急症去世,夫家报丧太匆忙,朱家夫妻拿回了妹妹的嫁妆,并没有开棺验尸。”也就是说,无法证实朱喜儿当初是真死还是假死!
开封府当时审案着重点在小皇子身上,到朱喜儿部分就忽略了,谁也没想到会闹出这么大一疏漏。
包拯一副早有预料的表情,“若不是如此,谁有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弄出真假皇子一案。”在他看来,不管哪位是假,定是有人想要以假弄真。
公孙策走到包拯身边,“这朱喜儿母子二人自进府后并未跟外人接触。”
包拯沉默,片刻后转头对展昭道:“展护卫,此番奔波劳累,幸苦了,你先回房休息。”
“是。”展昭拱手,他走出书房带上门时,听到包公的声音,“朱喜儿有可能是真,这小皇子未必……”
东京的百姓接连几日吃了大瓜,还是跟皇宫的官家有关,可把他们高兴坏了。
要说大内里的这位官家,老百姓还是很拥戴的,唯一遗憾的就是官家没儿子,等百年之后这皇位必是要落入旁支宗室手中。
当然全大宋的人都知道官家不死心,一直想生出儿子来,东京的百姓更是占据地利,私下里下注官家何时能得偿所愿。
不过,这个赌局连续六年都未能开盘,年年流盘,到今年押的人已经少了大半。
这回传出官家有个一个八岁大的儿子,紧接着又有消息指证这个皇子是假,真皇子已经被包青天从民间带回。
这接二连三的消息直接把东京的吃瓜群众给整懵了,真真假假的消息混合在一起,也分不清哪个真哪个假,但至少百姓知道了,官家有儿子了!
一时间大街小巷有不少人懊悔没能跟着下注,同样也有不少人一脸喜气洋洋,闹得跟过节似的,一看就知道白得一笔钱财。
设下赌盘的庄家也乐得开怀,最开始几年押能生的占绝大多数,可随着时间拉长宫中再无动静,很多人都对小皇子诞生这件事不抱希望,押生的比例逐年下降。
这回开盘,虽然赔了不少,可去除赔的同样也赚了不少。
东京有人欢喜有人愁。
郑州的赵景却没那么高兴了,这几日砖窑是修整妥当了,可没泥胚也没办法烧砖。
他总不可能待在这三四个月,等第一批砖出窑吧?
“也就是说,只要砖胚干了就能烧是吧?”知道砖窑陷入窘境,赵景特意跑去看能不能帮上忙。
姚老汉道:“东家,这砖可不能晒,否则烧成的砖容易爆裂,只能慢慢晾干,若老天开眼三个月就能成。”这是除去阴雨天。
赵景纳闷,这花费的时间也太长了,他可不信前世的专场能等那么长时间。
“带我去放胚的地方。”
姚老汉领着赵景去了一处阴凉的地方,只见有三五个人正用模子压泥胚,压好的泥胚放在一旁堆着,约一米高时拿厚厚的稻草盖上。
赵景一瞧,大概明白了,他转头对姚老汉说,“姚管事,你派人去周边收……”原本想说收麻袋,他看到一旁来做工的穿的都是麻衣,到嘴边的话立刻换了,“收草席,草席要编得紧密,能盖两层不漏雨。等等,这个活就让来做工的人带回去,让他们告诉村里的人,砖窑收草席,也算是给他们找个营生。”
“等草席收回来,你想法子染成黑色再盖到胚上。”黑色吸热,可惜没有地膜,要是黑膜一覆,几天就能将砖给整干了。
姚老汉嘴动了动想要说什么,最后还是放弃了。
不论干哪行,最怕外行插手,这要还是他家的砖窑,他早让他滚犊子了。
可偏偏他只是管事,东家的话他只有听的道理,哪能跟他对着干。
左思右想,他决定从明天起让人多制一些砖胚,至于东家要用的那部分就当时给他玩了。
砖窑的事,赵景放心的交给姚老汉了,他回到郑州等待,一时间只能待在客栈,差点没闷坏。
张承照见状,开始怂恿赵景去周边游玩,这里可不是东京一马平川,郑州周边是有山的,还有个鼎鼎有名的崇阳书院。
他这么一说,赵景就意动了,拉着狄咏带着卫士快活的到最近附近的山林打猎。
这一打就和某个追过来的侠士错过,同意也和追杀过来的杀手错过。
赵景是个废柴,指望他打到猎物是不可能的,真正的功臣是狄咏和身边的卫士。
不过赵景出游前从郑州搜刮了不少香料,吃喝倒难不倒他。
因他没架子,和卫士也玩的开,不少卫士倒真喜欢上了这位皇子。
“好!”
赵景鼓起掌,旁人虽不明其义也跟着学起来,之后倒觉出了趣味。
此时他们在一处密林边,再前方就是山脉,卫士进林猎了野物,赵景贡献了调料。
等待食物烤熟的时候,狄咏先向一卫士发出挑战,二人耍起角抵来。
对于大宋人来说,角抵是一项极受喜爱的项目,特别是军中十分流行,据说□□时还曾下令军中以角抵高下决升迁。
狄咏虽然才十二,但他武艺出众,跟从未上过战场的禁军也能博得不相上下,赢得众人喝彩。
倒是那出自禁军的卫士脸色不大好,原本想博皇子一乐,没想到迟迟没拿下这小孩,倒是丢了面子。
最后还是卫士技高一筹,将狄咏按倒在地。
赵景高兴的不行,赏了这卫士,又向狄咏竖起大拇指,“二哥不愧是军人之后,竟然能跟宫中卫士僵持不下!”
新来的卫士很快从同伴那里知道狄咏是狄青的儿子,顿时肃然起敬。
狄青在军中还是很有名气的,特别是跟西夏的战争,身先士卒,屡建奇功,连官家都赞赏有加,从罪民到延州知府,对于普通军卒来说狄青俨然成了新一代偶像。
狄咏倒是有些羞涩,“我输了。”
赵景一副“那又怎么样的表情”,“重在参与,至少二哥能跟成人相博,换做我大概人家让我一只手,我也撑不了几下。”
他这一自嘲,顿时让周围的卫士笑开了。
他们不由心想,不愧是官家一样和善没架子,京中那些说皇子是假的绝对是阴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