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教师姐水系术法。”边叙挨着陈最坐下。
陈最不信,她又没有水系灵根。
“师姐忘记了,我们结了道侣契的,”边叙轻声说,“道侣是可以共享灵根的。”
陈最当然知道这个,但是共享灵根是要在灵府里进行的,边叙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啊,那灵府岂是可以随便进的。
太亲密了。
陈最只当作没听到:“我不想学,太累了。”
“我还以为师姐是因为害怕进我灵府。”边叙语出惊人。
陈最震惊地瞪着他:“你、你、你真是不知羞。”
“你知道灵府是什么吗?”
陈最怀疑这孩子太单纯啥也不知道就在这乱说。
“我当然知道,我想和师姐在灵府双修。”
边叙面不改色、厚颜无耻地接着说:“我们还能通过双修提高修为。”
陈最跳起来红着脸说:“话本里只有结过夫妻拜过堂的道侣夫妻才能这样。”
“我们不是已经结契了吗?”
“你小声一点,我们以后还要解契呢。”陈最使劲捂住边叙的嘴巴。
“我就算成婚也是要跟一个两情相悦的人在一起,不能单单为了提高修为。”
“再说了你......”又不喜欢我。
“什么?”边叙没听清。
“再说我又不喜欢你。”
陈最不想跟他继续讨论这个,她往外推边叙:“你快出去吧,一会儿姜姜该进来了。”
姜南说她后半夜会过来守着阿云。
“等她过来了,我再走。”边叙不动。
不过他好歹不再继续刚刚的话题了,只是安静地坐在她身边,不知道在想什么,希望他能把她的话听进去吧。
陈最有些犯困,她忍不住眯起眼睛。
烛光的影子在陈最的脸上晃来晃去,边叙见陈最眯起眼睛打盹才终于扭头正大光明地盯着陈最。
由于困得失去了支撑,她的头来回小幅度地摆动,边叙小心地往她身边挪,直到她的头摆在了他的肩上,地上他们的影子随着烛光晃动。
边叙看得有些痴了,他微微侧头,地上的样子也随着他动,看上去就好像他正吻着她的发顶。
陈最的荷包动了几下,沈梨从莲花花瓣中出来就看到了这样一副画面。
她看到男人伸出手想要触碰女人的脸,可是却停留在半空迟迟没有放下,她一时感到奇怪。
然后她便瞥到了地上的影子忍不住诧异。
边叙冷了脸色,他向后面一掌挥过去,沈梨慌忙躲过去然后取出血抹在身上。
“别杀我!”沈梨开口。
陈最被吵醒,她揉揉眼睛看到了地上跪着的沈梨。
“这是怎么了?”陈最不解。
她赶紧上前把边叙扶起来。
沈梨看了边叙一眼,她不敢乱说:“刚刚我从花瓣中出来,这位公子感受到了我的存在便误会了我的身份所以想出受伤我。”
“实在抱歉。”边叙出声。
“没事没事,我没受伤。”沈梨赶紧说。
“正好沈姑娘陪我坐会儿聊聊天吧,我刚刚都无聊地睡着了。”
“你还是回去吧,沈姑娘陪我就好。”
陈最挤开边叙想要拉着沈梨坐下,她觉得边叙有些碍眼了。
“刚刚我看到......”沈梨见边叙推门离开就想把刚刚看到的画面告诉陈最。
门又被边叙突然推开,他笑吟吟地探出头。
“我想了又想觉得沈姑娘刚刚肯定被我吓到了,要不沈姑娘还是回到花瓣里再休息一下吧。”
沈梨便明白了边叙的意思,她本能地有些害怕这个人。
罢了,有些事情旁人不能插手,还是等陈姑娘自己慢慢发现吧。
她捂住心口佯装心跳,歉意地看着陈最:“我可能还真有些不舒服,要不我还是回去吧。”
不等陈最说话,她就钻进了花瓣里面。
“我可以给你看看......怎么走得这么块,算了,边叙你回来吧。”
她觉得自己是撵不走边叙了,他想干嘛就干嘛吧。
“你帮我看看吧,你今日还没有给我诊治。”边叙捋起袖子走过来。
看看,她就说边叙一直赖在这里不走是有企图的,不过陈最也一下子精神起来,她认真地把着边叙的脉,毫无疑问她还是觉得脉象正常,没有任何问题。
陈最又检查一遍边叙体内的灵力,他的灵力依然微弱,近乎于无。
“师弟,我之前给你熬的药你都喝了吗?”陈最怀疑地盯着边叙。
“喝了。”
陈最凑近边叙:“看着我的眼睛,说实话。”
陈最觉得边叙也不是值得全然信任,她想起来第一次见面时边叙不仅不提醒她头上的蝴蝶还嘲笑调侃她,她这段时间被边叙救了几次后给他加上了厚厚的好感。
差点忘记了他还有不老实的一面。
“你休想糊弄我,你其实不想恢复灵力对吗?”
边叙睫毛微颤,他稳住自己,心中快速想着说辞。
他要怎么说呢,再接着扯个谎骗她吗?他突然有些犹豫,有点不想说谎了呢。
“你害怕恢复灵力后我会找你解掉道侣契,然后你就不能通过那个歪门邪道的方法提高修为了,对不对。”
陈最痛心疾首,怪不得他老在她面前暗示什么灵府,什么双修的。
“我告诉你,你不要老想着走捷径,我们清辉剑阁也不欢迎这样不求正道的弟子存在。”
陈最重重地拍着边叙的肩膀:“所以你还是趁早打消歪念头吧,要不身为师姐的我会重罚你的。”
边叙默不作声地听了一会儿然后忍不住笑出声。
陈最作势想要打他,就算她猜错了,他也不该这么笑她,平常也不见他这么开心。
陈最使劲拍着边叙咬牙切齿:“别笑了!”
“你们怎么这么开心呀。”姜南进屋就看到屋里的俩人打闹。
当然边叙是被打的那个。
“我敲了半天的门,也不见你们开门,只能不请自入了。”
“你看我像开心的样子吗?”陈最一脸郁气。
“姜姜你终于来了,我要回去睡觉了。”
陈最也不管边叙,打着哈欠就走了。
边叙向姜南点点头打招呼,然后跟在陈最后面。
“你别跟着我了,我真的很困。”
“我的房间也在前面。”
“噢。”
姜南听着他们两人有来有回的对话微微挑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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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室的门打开,一个蒙面的男人进来。
他隔着棺材静静地看着里面昏睡的女人,很快她就能醒过来了。
殷过像往常一样想要取血喂给女人,石门打开,他却看到了毒蜂和马蜂密密麻麻地躺在水淋淋的地面上,笼子里都被打开,里面空无一人。
他又来到盛放血液的密室,发现里面的血液少了一半。
殷过来不及愤怒和思考,他取出一些血喂给女人。
棺材里的女人缓缓睁开眼。
只这一眼,殷过就知道这个身体里的人不是她。
他握住女人的手感受魂体,情绪激烈地问:“她呢,怎么只有你?”
“你把她弄哪了?”
被面具蒙住的脸上仅露出的一双眼睛着急无措又带着杀意地看着女人。
“你究竟是谁?快放了我!”沈梨睁开眼就看到这个可恶的黑衣男人。
“她在哪?”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快放了我。”
殷过掐住沈梨的脖子,力道不受控制得变大,沈梨渐渐喘不过气来,她忽然不挣扎了,这样的日子她已经过够了。
死了好呀,再也不用吃苦涩难咽的丸药汤汁了。
一颗泪滴在殷过手上,他的手指像被烫到了一般松开了沈梨的脖子,沈梨狼狈地倒在棺材里一动不动,没有生气。
殷过清醒过来,他慌张将她扶起来想要把血喂给她续命,沈梨用尽全力咬紧牙关,殷红的血顺着嘴角流淌下来蔓延在身上。
“你死了,我就杀了你的妹妹。”殷过威胁道。
沈梨睫毛快速轻颤,她终于张开嘴,忍住胃里想要呕吐的翻滚把血药喝的一干二净。
殷过也冷静下来,他知道花娘去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