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嫂 第4章 第 4 章

看着一斗一斗的粮食送进屋，虞姗姗心里稍稍踏实了些，这点粮食一家子省着吃应该能吃一个多月。

等汪大叔和大山都走了之后，她称了称，这里的一斗米大约是十二斤半，但是汪婶子送的一斗米都是满满的冒尖，都快十五斤了。

虞姗姗心里感动银钱上给她便宜了不少，又多送了这么多，怎么能占人家这么大便宜呢，以后找点机会还是要还回去才是。

“三娘，去山上采果子吗？”虞姗姗想着曹操，曹操就到。汪婶子背着一个大背篓在虞姗姗家外的篱笆上喊着。

“去，我把二牛带着一起，他在家没人照看。”说着虞姗姗利索的找出来一个背篓和一把镰刀嘴上喊着：“二牛，跟着嫂嫂一起上山。”

二牛也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里出来的，一身都是泥巴，头发也是乱糟糟的，手里还提着一个小篮子。

“你家二牛这么小都知道从山上带东西回来呢？”汪婶子看着二牛手上的篮子笑着说道。

虞姗姗牵起二牛的手，看着他那身乱糟糟的衣服，想着从山上回来好好给二牛洗下：“等下让他在一边玩。”

说着就和汪婶子边走边聊，大山村就是因为这座大山而来名，大山一望无际也不知道连到哪里。大山深处自从几年前一个猎户进去之后就再也没有人出来过，村里人都猜测是被大家伙吃掉了。

虞姗姗猜测，他们口中的大家伙应该是老虎，狮子一类的。或则说这个猎户已经遇害了。所以这个大山村里人都只在外围捡点柴火，并不往深处去。

汪婶子知道一个地方，不远还有几颗核桃树，这次就是去山上打核桃，虽然不能像粮食那样抵饱，但是背点回去，留着也能撑一段日子不是。毕竟这里核桃也是很贵的，有些家底的人家都是过年过节才买点回来当个零嘴的。

虞姗姗望着这几株核桃树，真大呀，应该有好些年头了，树杆又粗又壮，枝繁叶茂的，只是树上不剩多少核桃了，下面的明显被人摘完了。

“也不知道哪个发现了这里，就摘得只剩这么点了，像蝗虫过境像，也不知道多留点。”汪婶边放下背篓一边说道。

虞姗姗知道她这是气的，好不容易发现的地方就被人这么捷足先登了，换她，她也气。

“这树顶还剩不少呢。”虞姗姗仔细往树上瞧了瞧，虽然下面的核桃被人摘光了，树顶上还有很多，看来是树太高了，没人摘得到，这才留下的。

“是不少，可是这树这么高我们也摘不下来呀！”汪婶子一脸恨恨的样子，心里不是在埋怨哪个摘果子的人，还是在埋怨自己来晚了些。

“我有办法。”虞姗姗说着就把背篓放下，拿出了镰刀，割了几把路边的长草，又找了几节落下的树枝，把长草缠在树枝上，做成一根长的打果杆子，找到核桃比较多的一缕枝桠，从中穿过，把杆子摇动几下，几个果子便随即掉落下来。

“三娘，你这办法还真好用。”汪婶子望着掉落下来的核桃揉吧了几下眼睛，拉着二牛去捡落在地上的。

“婶子和二牛先捡着，我把这边的一块儿摇下来。”虞姗姗手上不停，不一会儿，摇下来的核桃树就落一地了。她又如法炮制，把这里几颗都打了下来，这才和他们一起捡了起来。

这一捡，核桃还真不少，汪婶子和虞姗姗都捡了大半背篓。

回去的路上，虞姗姗看到了几根野鸡毛，便问道：“婶子，这山里还有野鸡不成？”

“多着呢，我有时候来打柴，都能看得到，就是跑得太快，还会飞，也捉不到呢。”汪婶子没有太惊奇，毕竟太看见过很多次了。刚开始她也想过去捉，可是那野鸡太狡猾了，一次都没让她捉到过，久而久之她也就歇掉了这心思。

“除了野鸡还有别的什么吗？”虞姗姗好奇的问。

“嫂子，还有兔子，灰绒绒的就是抓不住。”二牛冷不伶仃的冒出一段话，让正陷入思考中的虞姗姗还吓了一跳。

“真的，我和大哥看到过，大哥还说打了兔子，兔子毛给嫂子做个领子。”见虞姗姗这幅动作，二牛还以为她不信他，忙赶着解释。

听着这话汪婶子和虞姗姗愣了片刻：“好，嫂子相信二牛说的是真的。”

虞姗姗拉起二牛的手，听到汪婶轻轻叹了一口气。虞姗姗想着，要是林大牛和他爹没有走，这一家子日子怕也是过得很不错。

毕竟大牛肯干又疼老婆又宠爱小叔子，不然二牛也不会天天把大哥挂嘴上了。

“二牛我们再割点长草回去，晒干了当引火草。”虞姗姗一路走都是长草，想着家里冬日里也应该多准备些柴火才是。今天背了大背篓核桃，她肩头已经有些痛了，不然她还要再背点柴回去。

“好，嫂子。”二牛乖乖的手里的篮子放好，和虞姗姗一起割起草来，汪婶子也帮着他们一起割起来。

“三娘，你是又聪明又持家。这引火草我们都是秋末的来割点干的回来，你是直接割回去晒干来用。”汪婶子现在才知道原来还可以这么操作的吗？

“我想着秋末了，家家户户都来割草，我哪里割得赢，不如现在割回去一点。”虞姗姗嘴上说着，手里却不停。

“这可真是个好办法，下场我们再一起过来割草，我也多割点回去。”

虞姗姗笑着点了点头，心里却是焦起来，家里的柴火也不多，如果这个冬天很冷的话，得打多少柴火才够呢？

归家的时候，才过响午一点点，汪婶子连连直叹，还没有这么早归过家呢？以往都是太阳快要下破了才回家呢。

这是因为虞姗姗会合理运用时间，打核桃只用了一个时辰不到，割草只割了半个多时辰。这个时候家家户户都沉浸在收新粮的喜悦里，草长得到处都是，随意割割都一大背篓了。效率提高了，回家自然就早了。

虞姗姗回家喝了点水，看着已经脏得不成样子的二牛，实在受不了了：“二牛，你一天天的去哪里玩了，怎么把身上弄得这么脏？”

“我去屋后头了。”二牛低声说道，虞姗姗知道二牛怕又是去地上趴着写字了。

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开始烧水给他洗脸洗头。这里的男子都留着长头发，很不好打理，二牛的头发上有沾着泥土和不知名的草果子，这种草的果子非常具有粘性，虞姗姗只得一颗一颗的给他挑下来。

一边挑还一边说：“下次见到这种草果子就不要凑上去了，绕远点走。你看这个粘得多结实，如果不挑出来，你的头上就要长虫子，就要吸你的血吃你的肉。”

二牛吓得拿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嫂子我不要被虫子吃。”

“所以二牛要听话知道吗？不要趴在地上，这样很不干净。”虞姗姗很有耐心的把他头上的最后一颗草果子摘了下来。

这时水也烧开了，拿出准备好的皂角，把水兑好，让二牛佝着头，就开始给他洗头。

两三遍下去才洗到虞姗姗满意，找出一块干净的棉布把头发裹起来，去除多余的水珠，称着日头好，让二牛多晾晾，得干透了才能出门玩。

这时虞姗姗又找出一把砍刀，拿起背篓准备再次进山。刚刚烧水就注意到家里柴火不多了，还是大牛在世的时候砍的，等入冬了进不了山，大家没有柴火也会被冷死的。

所以看着时间还多，不如再进山去背点柴回来，刚刚进山就看见大山里散落着许多老死或则是掉下来的树枝，这些不用她费什么力气就能弄回来。

不过这次她决定换一条路走，熟悉一下其他的地形环境。一路走倒是时不时的见到一些野鸡毛，这让虞姗姗的内心有些抑制不住了。

出门的时候就抓了一小把粟米在身上，当时就想看看能不能碰着野鸡，不过看着这些散落的野鸡毛，虞姗姗肯定这山上野鸡不少呢。

她往里面走了走，找了一个浅草多的地上，把粟米撒好，背篓拿出来，割了点长草做绳子，看看能不能来个瓮中捉鸡。

陷阱做好了，虞姗姗就捏着绳子的另一头，找个隐秘的地方躲了起来了。这种儿时捉野鸡的法子，想不到几十年后的她也玩心大起，竟故计重施了起来。以前捉野鸡是为了玩，现在可是为了添饱肚子。

等山林重新安静了下来，虞姗姗也完全隐匿好自己的形迹。本来就是抱着试一试的态度，没想到不到半柱乡的时间就有一只野鸡飞来。

它警惕的看了看周围，并没有发现可疑之处，倒是这儿的粟米散发的香味不断的勾引着它，走一步停一下，没有风吹草动，再走一步，安全的。

在不远处的虞姗姗心都提到嗓子眼，但是越是这种时候就越要沉着，不能功亏一篑。那只野鸡只要再走往前走一步，它就可以拉动绳子，把鸡罩在背篓里。

可偏偏这只鸡就在离它一步之遥的地方停了下来，虞姗姗急得眼睛都快要冒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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