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女主—孝贞皇后 第30章 对俄外交

皇太后打了皇帝，本家王爷没有意见，外臣们颇有非议，皇帝躲羞告病，内阁学士倭仁、学部侍郎李鸿藻、帝师翁同龢纷纷出班，要求钮祜禄氏就刑加天子之事给出一个交代。

钮祜禄氏把他三人晾在一旁，因向石达开问道：“普鲁士召还两位教习回国，他们何时启程？”

“回皇太后的话！”石达开答道，“施利芬与兴登堡暂定于一月后动身！”

“难为他们这些日子为了咱们的事尽心尽力，既是如此，不能教他们空着手回国。”钮祜禄氏吩咐道，“每人赐内帑金一千——不，每人赐内帑金两千两、上等绸缎两百匹、进贡的茶叶一百封，也算是咱们大清国的一点儿谢意了。”

石达开答应一声：“嗻！”

钮祜禄氏又道：“教外务部另拨一万两银子给你，再为他们采办几份仕仪，两位教官的家人、主官都要周全，给普鲁士国王与首相的我这里额外预备，他们可与大清使节同船西归，互相也能有个照应。”

石达开躬身应诺：“奴才谨遵懿旨。”

钮祜禄氏这才说道：“惇亲王，宣宗皇子推你为长，你是宗人府令，又是皇帝的亲叔叔，你且说说，皇帝该不该打？”

奕誴出班回道：“皇太后舐犊之心，对皇上爱之深责之切，奴才感同身受。”

“好听的是爱之深责之切，不好听的便是恨铁不成钢！”钮祜禄氏红一红眼圈，“皇帝是天子，大清国最金贵的人物，哪怕是太后，按理也打他不得，可我昨儿个就是打了！都说伤在儿心疼在娘心，皇帝不是我生的，你们大约不会信着我存了好心吧？”

三大臣唯唯告罪：“奴才（臣）不敢！”

惠亲王闪出班来：“先帝遗诏，命母后皇太后代行父职，皇上有错，先帝打得，母后皇太后自然也打得！母后皇太后为皇上、为江山社稷呕心沥血，谁敢小人之心，挑唆太后与皇上的母子情分，奴才第一个不能饶他！”

钟郡王更不客气：“太后给你们脸，你们教的皇上不上正途，太后没向你们问罪，你们倒编排太后的不是，简直是岂有此理！”

“老八！”钮祜禄氏放下帕子说道，“不要放肆！他们虽是帝师，到底没有管到后宫的道理。”

“奴才以为，钟王所言并非全无道理。”庄亲王奏道，“帝师任重，教授天子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皇上行止不妥，帝师即有失职嫌疑，既已失职，只得劳动太后行以管教职责，彼不自省，返倒以此冒犯圣颜，倭仁三人，颇有误导圣明之嫌疑。

三王起了头，宗亲王们逮住话柄便弹劾倭仁一众，钮祜禄氏压了压手，向磕头请罪的三人说道：“咱们不说虚的，打既打不得，骂又骂不听，你们给我出个法子，怎么能管教的皇帝举止规矩、主事英明？把主意拿出来，我向你们赔不是；拿不出主意来，以后皇帝的事儿我再也不过问了！”

三人面红耳赤：“是奴才（臣）思虑不周，请皇太后恕罪！”

钮祜禄氏说到做到，直接把御前总管王顺调回了敬事房。

事涉天子品行，那拉氏亲为儿子说和，当着诸王的面骂一回皇帝，又说倭仁三人：“阴天下雨打孩子，没错也教训得，何况皇帝为了一个宫女顶撞姐姐，做大臣的，不谏阻皇帝倒也罢了，怎么反倒寻起了姐姐的不是？”

“我只管问心无愧，孝与不孝，皇帝对得起自己肩上的担子就成。”钮祜禄氏懒散说道，“正好你来，还有件事，你费一费心，两个丫头都大了，皇帝尚要大婚，她们的额驸人选也该尽早定下来，大格格由我留意，大公主那边你看着一些，丽（皇贵）妃性子忒软，没个妥当人掌眼我不放心。”

那拉氏摸不透路数：“这是妹妹的分内事而已，不消姐姐特意嘱咐。”

“你告诉皇帝，愿不愿意的，君无戏言，让他忍耐两年，同治十年秀女大挑，皇帝的婚期，论早是当年冬，论晚是来年春，不必担心我揽权不放，盛京我是必去的，你们母子婆媳安享天伦之乐，皇帝念我一日的好，打发祭祖的礼官去请回安也便罢了，不念我的好，李存勖、海陵王都把嫡母生母两下隔绝，有前例援引，我难道还会怨怪他不成？”钮祜禄氏坐直身子，“看着两个丫头出阁，再等六宫迎进正主儿，先帝的恩典我便报答的够了，这些年耗费心血无数，谁知道落了你们娘儿俩多少埋怨？我又是耿直的脾气，你认定皇帝是自个儿生的，皇帝认定不是我生的，远香近臭，要一直留在宫里，有扎眼的事儿我未必管住自己不去过问，一回是顶撞，两回三回就不知道是什么结果了。”

“姐姐说的哪里话来！”那拉氏讪讪告罪，“皇帝年轻，又是孩子心性，行事难免莽撞，姐姐大人大量，不要与他一般计较才是。”

“就这么着吧！”钮祜禄氏端起茶盏来，“费力不讨好的事儿我不干，谁又稀罕给你们娘儿俩卖苦力！从今儿个起，你只管掰着手指细算，三年后你还能在这儿瞧见我，我调头管你叫姐姐。”

钮祜禄氏的话不中听，句句落到了那拉氏的心坎上，从咸丰朝到今日首尾十八年，再难忍也忍下了，难道连三年也忍不过去？回头又撵着皇帝到钟粹宫请罪：说到底就一条，钟粹宫可还没交权呢！

同治帝一口气赌过头，也意识到自己大有错处，一日三点卯的前往钟粹宫请安，钮祜禄氏无可无不可，连给了两天闭门羹，又因大公主和大格格求情，这才高抬贵手放了皇帝一马。

钮祜禄氏的日子也不算好过，左宗棠挥师西征，不到一年时间，把个偌大新疆收复大半，俄罗斯不顾清政府警告，悍然出兵南下，于侵占伊犁后宣布该地永归俄罗斯管辖。

俄罗斯公使照会外务部：俄军占领伊犁是为安定边疆秩序，只因回乱未靖，代为收复，权宜派兵驻守，俟清廷内外肃清，乌鲁木齐、玛纳斯各城克服之后，理应尽快交还。

朝臣畏战，劝谏钮祜禄氏督促左宗棠收复乌鲁木齐、玛纳斯后以外交途径收复伊犁，届时俄国背约，朝廷自有声讨口实。

钮祜禄氏再三斟酌，因向百官宣谕：“拟旨，着彭玉麟提督北洋水师进占海参崴，钦此！”

百官吓了一跳：“北洋水师草创未久，大清国力不敌俄国，且新疆战事未息，请皇太后三思而行！”

早年被英法联军攻陷京师，一大因素就是清廷处于内外交困的窘迫局面之下，如今新疆未定，万一俄国挥师南下，整个蒙古、西北、关东都会笼罩在俄军的威胁之下，目前的大清是决然没有与俄罗斯一较高下的资本的。

钮祜禄氏并不理会：“肃顺，你告诉俄国公使，若敢占我伊犁，朝廷必将挥师北进，不惜所有，收复东北不毛失地。”

肃顺亦觉踌躇：“皇太后圣明，俄罗斯人野性跋扈，倘若草率宣战，以今日形势而言，于大清极为不利。”

“你一个人去还不成。”钮祜禄氏巡视一眼，把目光放到曾国藩身上，“我记得毅勇公的长子已经成人了？”

“是！”曾国藩赶忙回话，“臣子曾纪泽，刚过而立之年，蒙皇上恩典，准其入部学习，现充户部主事之职。”

“叫他去外务部吧！”钮祜禄氏吩咐道，“封曾纪泽郎中衔，授为驻俄大使，给肃顺做个膀臂很是妥当。”

曾国藩赶忙谢恩，又听钮祜禄氏嘱咐肃顺，“十多年前，俄国与英法打了一仗，因战败行新政，国内景况，不比大清强出多少，你只管教俄国公使告诉俄罗斯皇帝，他侵占一寸西北疆土，咱们便在东北收复两寸祖宗故土，不怕崩碎了门牙，你让他们只管试试！”

肃顺如梦初醒：“母后皇太后圣明！”

“虽是教你去钻空子，咱们不怕抗一抗俄国也是真的，办了小十年洋务，总该见见真章了！”钮祜禄氏转头示意同治帝，“这些事儿，你都得学着办，眼前不必然要占洋人便宜，吃亏的事儿决计不能干。”

同治帝唯唯答应：“嗻！”

沈桂芬又回：“各省大办洋务，破产作坊不知凡几，又有许多工民不愿背乡移民，假以时日必成大患，恭请皇太后裁夺。”

失业便易落草，落草便成匪患，这绝对是一个值得重视的问题！钮祜禄氏眉毛一挑：“各省、各府都要铺设铁路、电报，着户部、工部、邮传部会办签丁，那些不愿意移民的，教他们给我架桥修路去，除充抵徭役外，额外发给饷银，再要躲巧，由着他们自生自灭便是。”

“嗻！”沈桂芬对钮祜禄氏的崇拜之情犹如滔滔黄河、一发不可收拾，“臣已拟定铁路铺设办法，恭请母后皇太后教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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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对俄外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