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小山此刻已经顾不上什么拯救大秦的伟大计划。他翻了无数的植物和种地书籍。可里面关于芭蕉树的记载实在是太少了。而且没有人告诉他,如果自己的芭蕉树被剑刺中了,该怎么做。
他感到自己的后槽牙都被咬碎一块。最后秦小山叫人拿来了布条,围着芭蕉树缠了一圈,希望可以促进他们自己长好。
刺杀自己也就算了,但是把自己的芭蕉树砍了,这事儿没算完!
秦小山一向为人和善,但这次却是真正的被惹怒了。
蒙毅看着也不好说话,安慰了他几句。看到自己的侄子没关心老将军去向,也就没告诉他将军已经和嬴政离开。他知道皇上并不想秦小山掺和这些,能让他安安心心在家里呆着捣鼓东西是最好。
只是什么时候胡亥也来过了?他还不知道。
比起沉稳的扶苏,胡亥却是要更加的纨绔。他们这一圈儿跟着皇上开疆扩土大臣,没一个瞧得上这个人。或许也正因为如此,所以胡亥传言说和赵高走的很近。
想起那个总是带着恭敬笑容的阴险太监,蒙毅心里烦躁起来。看来这段时间要让自己侄子少出门了,虽然本来秦小山就不怎么离开院子。
嘱咐了贴身的侍卫加强这个小院的人手,蒙毅离开了。
此刻的秦小山正在纠结着,他知道最好弄点肥料,可是他对化学原料实在是不太熟。虽然有了图书馆之后,他可以查阅各种资料,可这种东西毕竟不能纸上谈兵。
还有个更加简单一点的方法。秦小山心里犹豫不已。这个方法从古至今沿用了几千年肯定没有问题,可就是对他的心理压力有点大了。
直接弄些农家肥来浇在这些菜上!甚至不用他动手,去这咸阳周边的村子里收一些就行了。可是秦小山毕竟还是个现代人。想起那种肥料,他心里有许些抵触。
今日天色已晚。秦小山自从来到大秦之后,还是第一次受到如此之大的打击。其实这棵芭蕉树并不影响他的计划,但看不得自己任何资源被糟蹋的抠门鬼还是心痛的不行。
等他回过神来,自己的舅舅,老赵,还有那个莫名其妙来刺杀自己的老将军王翦,都莫名其妙的离开了,院子里只剩下了他自己。来了大秦之后没什么夜生活,秦小山又是个单身狗,晚上睡得越来越早。
今天真是太倒霉了。他郁闷的回了自己房,准备沐浴之后睡下。虽然因为蒙毅相当有地位,家里并不缺伺候的人和各种用品。但秦小山不习惯被伺候,因此有很多东西都是自己来。
特别是洗澡。秦小山脱了衣服之后,舒适的滑入木桶之内,感觉自己被温热的水完全包裹住,放松了下来。他闭上眼睛浇了点水在自己的脸上,开始在脑海里阅读另外一本书:《关于肥皂的制作方法》。
此刻在宫里,夜也已经深了。各处的宫灯点了起来,朦朦胧照出一片光亮。走廊里偶尔有替自己主子办事的奴仆,小步又急匆匆地走去某个地方。
王翦许久没来这里了。他换下了那身黑衣,没有带任何武器。对付一个阉人,他还是有自信的,秦小山此人太过邪魔,是个例外。
赵高正在房里等着。他恐怕还以为自己是杀完人回来了。王翦有些嘲讽的想道。平日里这宫中是最安全的,没有人敢动刀剑,他帮赵高处理那几个太监都是等他们偷偷溜出宫再动手。
可这一切的前提是皇上的规矩在这里。
现在皇上想要赵高死,不要说在宫里,就是他跑到天涯海角,也找不到任何能救自己的办法。
这些太监平日奉承惯了,得了几分小权力便洋洋自得起来,没有看透这些都是他们主子给的。要是主子不高兴了,他们也不过就是小猫小狗罢了。
王翦的心思没有放在这上面。杀赵高对他来说太简单了,皇上没有降罪,让他简直是欣喜若狂。
他想起的是今天的刺杀目标那个叫秦小山的人。在车上,他详细地告诉了皇上此人是如何躲过自己的攻击,又是如何拽住自己的。而且在没有认出王翦身份的情况下,秦小山也没有下死手。
这一种高深的武功和琢磨不定的态度,让王翦大为惊异。随后他被告知,此人就是鬼谷子的最后一个徒弟。鬼谷子,那可是如传说一般的人!他所教出来的徒弟,确实当得起这种身手和漫不经心的态度。
高人,实在是高人。
回想起这番对话,王翦还是忍不住感叹。
在他思考之时,走过的宫门和走廊,都没有侍卫阻拦。这里的许多兵都还是当初他亲手带出来的,看到已经隐退多时的老将军重新回到宫里,而且行走路线并不是去见皇上,他们心中都充满了疑惑。
到地方了,王翦在赵高的房前停下,推门而入。正好撞见赵高,按着一个颇为年轻的宫女,想来刚刚入宫不久,脸颊如同刚刚绽放的桃花一般粉嫩,但面上充满了恐惧。
她的眼皮正被赵高扒开,已经伸出了一条鲜红的舌头,正准备去舔眼球。
王翦虽然也耳闻过这些阉人的寻欢方式,但猛然撞见如此恶心的场面,胃里真是翻江倒海。他重重地把门摔到一边,声音引起了两人的注意。
那个宫女尖叫了一声,终于有力气一把推开赵高,捂住脸从王翦的身边匆匆跑走了,连凌乱的头发和衣服都顾不上整理。如果出去不幸撞到管教她们的人,少不得要被责罚。
赵高看起来也怒气冲冲,但很快就收拾好表情。王翦最厌恶他们这点,这些太监不管是否生气,面上从来对你是恭敬到不能再恭敬,但背后捅刀的事情却从来不会少干。
他很快就整理好了自己的仪容,坐起来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
“王将军,你要前来为何不提前告知于我?要是被人看到,我可就不好解释了。”
此刻的赵高,还不知道等待自己的是什么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