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皇其实还是相信赢子歌的,其实,他已经想好,不如就判了赢子歌和子慕二人平手。
对于赢子歌的文章。
他是满意的。
就算是在中途赢子歌看了别的书籍,受到了启发,但,那也是他有此才能,换了别人也未必能真的写出如此的文章。
始皇知道,若自己给出这个结果,就算是子慕和那百官,也不会有人敢说什么异议。
可。
自己的这个儿子,还真的是语不惊人死不休的架势,不单单的答应了对方,还要什么“十步成文”。
这也是始皇最最不解的地方。
还有就是。
难不成自己的这个儿子,真的有着文圣再生的本事吗?
若是真的有……
始皇目光中也显出一丝的期许。
真的赢子歌能在十步内成文,那真的是大秦的大幸之事啊!
能文能武的帝王,必将大秦推向一个更为辉煌的未来。
扶苏这时上前:
“陛下!既然太子说了,可十步成文,那不如就让太子开始吧。”
赵高等人纷纷出列,躬身下拜:
“恭请太子行文!”
这些人恨不能赢子歌马上开始。
更是怕始皇反悔。
见百官如此,始皇将目光落到赢子歌身上。
“子歌,你真的可以十步成文?”
“陛下,朝堂之上岂可戏言。”
赢子歌说着转身看向身后的那些百官。
这些人一个个目光不善,虽然是脸上挂着虚假的笑容,可一个个却目光中闪烁着不屑和耻笑。
在这些人心中,自然是已经认定了,这面前的太子赢子歌是一派狂言而已,这世上能十步成文的,别说他这个大秦的太子,就是那儒家的首领伏念,也未必敢说在十步内成文。
众人都在看赢子歌笑话。
子慕更是嘴角露出冷笑,他目光满是怨毒地看着赢子歌,道:
“太子殿下,我们都等着一睹这等奇迹,请!”
赢子歌扫了眼众人一眼,他双目微闭,心神扫过随身空间,那第七个格子内,正是自己合成的那本3级竹简。
他只是一个念头,那竹简上的内容,就已经完完全全地进入了他的脑海中。
就在大家以为赢子歌,此刻一定是要打腹稿,耽误时间的时候,赢子歌第一步迈出。
随着他的脚步迈出,口中跟着说道:
“臣闻朋党之说,自古有之,惟幸人君辨其君子小人而已……”
众人见他出口成章,已经是惊得下巴掉了一地,可接下来,赢子歌滔滔不竭,那文章犹如天成,随着他一步步迈出,整段整段的文字,从他口中吐出。
每一步。
这大殿,这国都咸阳,这大秦帝国,都好像是被赢子歌的那股非凡气度所震慑,殿上的所有人,一个个都吃惊地看着他,每一个字,这些人都听的真切,而朋党论说的正是这臣子结党营私的事,把赵高等人,更是听的汗流浃背。
一个个的脸色煞白,冷汗直冒,不时地看向台上端坐的始皇。
真的担心,这赢子歌说的话,刺激到始皇,他就当场对众人开刀。
而赢子歌说的,也正是这些臣子,朋党营私,扰乱朝政的真是写照,虽然这篇文章中所说,有些还未显端倪,但始皇其实已经意识到。
这君臣之间的这场博弈,其实是封建帝制,上下两千年的议题,有多少明君都在苦苦思索,想要找到一个稳妥的办法。
但。
权利的集中,乃至权利的分化,其实最终都关系到一个谁来行使权力的问题。
只要是人来行使权力。
那么就很难将权利与人分开。
有人便可能徇私舞弊,有人就会形成朋党之势,皇权说是帝王一人的,说到底,其实皇帝的政令还是要由人来为他行令。
就算是他这位千古一帝,集中君权,可天下如此之大,他能管的其实只是这朝堂而已,而这天下,这大秦帝国,就像是一个巨大的车辇,有时候并不全受他的操控。
甚至,始皇也只是这车上的人而已,随着大秦帝国这辆巨大的车辇,顺随着历史的大路朝前而行。
他以为的执掌,其实也只是他能看到的人,一些他制定的指令而已。
此刻。
赢子歌的第十步迈出。
文武百官已经是有一半的人,纷纷跪倒在地上,他们匍匐与地面,五体投地,只是在瑟瑟发抖而已。
赢子歌代表的是大秦的皇权,他是大秦储君,未来的帝王,这篇《朋党论》让这些大秦的文武百官,似乎已经看到了一个更为清明的大秦朝廷。
那句“小人无朋,惟君子则有之!”,这句话让这些表面忠君,暗地里却结为党羽之人,心中已经是忐忑不安。
而另一句“大凡君子与君子以同道为朋,小人与小人以同利为朋,此自然之理也”,更是道出了什么样的朋党才是有用于朝廷的朋党,而那些朋党是真的在为自己谋取私利。
赢子歌的脚落下的那一刻。
他正好走到赵高和李斯面前。
二人被赢子歌吓得退了数步。
赢子歌冷笑着看了眼二人,随即转身,看向始皇道:
“陛下,我的《朋党论》写好了。”
始皇从王座上站起。
“好!好一个《朋党论》啊!”
他看向大殿一旁的史官。
“子歌所言,你将之成书,同之前的《六国论》一并下发到各地郡县。”
“喏!”
史官应了声。
始皇满意地点了点头,他直接走到台阶前。
“今日,我儿子歌,朝堂比文……”
他扫了眼文武百官,目光在扶苏和子慕等人的身上重重地看了眼。
“胜!”
随着这个字说出,扶苏也不得不跪在地上。
他深知这一次自己失败了。
文武百官也纷纷跪地。
“恭喜太子!”
始皇很是高兴,宣布退朝,并将赢子歌和大司命、少司命三人传入后殿。
扶苏看着赢子歌三人,跟随宦官走向后殿。
他的目光中满是不服。
“公子,我……”
子慕这时从地上才敢抬起头,他怯生生地看向扶苏。
“行了,这件事不怨你。”
“大公子,我们回小圣贤庄,让掌门出手,一定会有办法。”
扶苏似乎已经丧失了信心。
他将手无奈地摆了摆。
“此事后,陛下对他更加器重,待陛下东巡,他理监国之事,我们的机会就更为渺茫了。”
说完。
扶苏失落地转身朝大殿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