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执念清除师 第18章 第 18 章

顾羡之道，“她生了一个男孩。”

明珠语气着急地问，“我不是问她孩子，是问她！”

顾羡之回，“她没事，已在家中休养了。”

明珠长长舒了一口气，之后随即露出一个笑意，“幸好幸好。”

之后两人又继续往西院处走去。

走着走着顾羡之忽然开口对明珠道，“你做的很好，救了两个人。”

明珠有些得意地笑了笑，“小事情啦，换成其他人也会这样做的。”

两人回到西院时小七照旧已经把晚饭做好了，大家在饭桌吃饭时明珠便把今日发生之事告诉林灿。

谁知林灿听完差点把饭都喷了出来，他看着顾羡之问，“怎么就让你去调查壮阳药了？”

顾羡之也问，“我怎么就不能调查壮阳药了？”

林灿又哈哈一笑，随即凑到顾羡之耳边低声地嘱咐道，“刘县丞说买卖同罪，那你审那些买药之人时最好还是别让大小姐去了。.”

林灿之所以这样嘱咐，是因为审理这种案件时，是要对买药人如何买的药，如何用的药，以及用了这药有何反应和造成了什么后果都要一一记录下来的。

可明珠偏偏听到了，她问林灿，“为什么啊！我明天还想继续去一趟衙门把那个花姐骂一顿呢！”

林灿有些不自在地道，“审人的时候是要问的一清二楚的，你一个女孩子去听这个干嘛啊。”

明珠道，“为什么不能听，刘县丞说很多百姓花重金去买这个药，我倒是要听听这些人为何要花高价去找一个江湖骗子买补药。”

林灿有些尴尬地问明珠，“你知道这壮阳药是干什么的吗？”

明珠道，“废话！我家就是开药堂的我当然知道，这就是一味补药，日常喝一喝可以强身健体。”

听完明珠的话后，顾羡之和林灿慌张地对视了一眼。

明珠家里虽是开药堂的，但壮阳药这种毕竟是比较**的药品，先不说卖这种药的药铺是少数，就算是真的有卖这个药丸的，为了雇主的面子也是私底下秘密交易的比较多，很少摆在台面上说这个事，所以她并不知道这药丸是为了增强房事能力的。

而她之所以认为这个是强身健体的补药，是因为在年初时，有个伯伯曾去她府里问过她哥哥这一味药，明珠恰好也在身旁，她哥哥便和她说这是一味日常喝可以强身健体的补药。

顾羡之赶紧岔开话题，他问林灿，“你方才在厨房说谁今天来找我来着？”

林灿道，“是柳思苑他爹，问案件有没什么进展。”

一说到这庄谋杀案忽然几人都沉默了，刚才还算热闹的气氛瞬间跌到冰点，顾羡之接手这案件已有十天，然而除了张三有看到一辆嫌疑马车之外，其他竟没有一丝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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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顾羡之早早就赶到了衙门去审问王老板，经过审问和看他铺中的账本得知，近半年来在他这边买过药的一共有八人，其中有七人在他这边买过壮阳药，这七人都是居住在忠和县城内的百姓，也是他的回头客，后面王老板报出他们名字后，衙役就把他们拘捕了。

剩下的是一名女子，在他这边买的是蒙汗药，不过王老板却一直坚称并不认识此人。

顾羡之问,“我听闻你自从被官府拘捕过一次后，只敢把药卖给熟人，或者是经过认识你的熟人朋友介绍的，而那个女子你不认识却敢把这些药卖给他，你不怕她把事情泄露出去吗？”

王老板眯着眼睛吊儿郎当地道，“的确是只卖给认识的人.....可我那段时间很缺钱，就卖了呗。”

“也是两个月前的事？具体是那一日？”，顾羡之问。

王老板回，“上个月的事，具体几月几日不记得了。”

顾羡之问，“那她给了你多少钱？”

王老板道，“三两银子。”

顾羡之无奈一笑，“你还真敢要啊。”

王老板回，“我怎么就不敢要了，我看她穿着打扮很是讲究的，定是个有钱人，要她三两银子也不多了。”

“可还记得她的样子？”，顾羡之问。

王老板道，“她那天戴了一顶帷帽，我没看见样子。”

“除了穿衣打扮很讲究还有什么特征没有？”，顾羡之又问。

“我也不能一直盯着人家看啊......”,王老板思路了一会儿又道，“我看她身材高挑，定是个美人，还有还有说话小小声很是温柔，隐约中还是一丝羞涩。”

顾羡之又道，“我看你记性不是挺好的吗？连人家说话羞涩都记得清清楚楚，却不知道当天是几月几日。”

王老板狡辩道，“平时来我这买药的都是一些臭男人，忽然来了一位清新脱俗的美人我多看几眼，多关注一些不过分吧？我这人就这样，只记自己喜欢的东西。”

顾羡之问，“除了和你买药外，那女子和你说了什么没有？”

王老板摇了摇头。

后面顾羡之见他实在想不起来那女子之事，于是对王老板道，“那等你想起来再说吧。”

说完一个衙役就准备把他压回牢房，王老板忽然就情绪激动地道，“是他们贪心吃的太多了，才导致药效过猛身体承受不住，你们关我干嘛啊，这壮阳药那个地方没有得买！大明律没规定不能卖壮阳药吧！”

顾羡之反问，“难道大明律允许卖蒙汗药和毒药？”

王老板听到此话心虚了起来，立即闭了嘴。

顾羡之又道，“你好好想想那蒙汗药卖给了谁，或许来个将功赎罪让你少坐几天牢。”

之后顾羡之又把衙役拘捕回来的七人又审问了一遍，整理好笔录离开衙门时，有名姓蔡的衙役问他，“顾大人，谢家那庄谋杀案可有什么进展没有。”

顾羡之回了一句没有。

蔡衙役有些无奈地道，“年纪轻轻的真是惨啊，刚才来送名单的看守义庄的老头还来问，怎么谢清舟的尸体的还不来运走，说什么已经发臭发烂了。”

顾羡之惊讶地问，“我那日验完尸就和刘县丞说过，这两具尸体可以由双方家里领回去下葬了，这是怎么回事？”

蔡衙役“哎”的一声，“听说是谢夫人那边想查出真凶再下葬，不能让他儿子死的不明不白，说什么只要黄土一盖怕他儿子再听不到真相了，哎！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顾羡之听完若有所思地走了。

他回到西院时就见到院中一男一女正对着明珠跪拜，一问林灿才得知这一男一女是母子关系，是为了答谢明珠昨日对那产妇的救命之恩。

明珠赶紧把那两人扶了起来，并且嘱咐那老妇人道，“阿婆，以后可不要乱信那些半吊子庸医了。”

老妇人道，“不会了，这次俺知道教训了，以后不去省这个钱了。”

这时旁边站着的男子把一小篮子鸡蛋提给明珠，“这次真的谢谢你嘞，俺后面才知道花姐根本不是什么接生婆，好些产妇在她手里都遭罪了，俺和俺娘实在不应该贪图便宜的。”

明珠心想他们连请接生婆的钱都没有，想必家中并不富裕，于是把鸡蛋又递回去了给他，“你夫人刚生育完，这些你拿回去给她吃吧。”

后面几番推却不成，明珠就把那篮子鸡蛋收下了。

还是在晚饭时间，几人围在一起又聊起了这桩毫无线索的谋杀案，把仅有的线索拿出来是分析再分析，推论再推论，依旧是毫无头绪。

而顾羡之今晚则显得比平时更加心事重重，他几乎一整天都在想着今日蔡衙役说的那句，“可怜天下父母心。”，

他心想难道在这世上真有完美犯罪吗？还是说他又重蹈覆辙了？是他不够专注，不够用心，才导致忽略了很多细节。

他又想，罪犯为何要犯案呢？是因为他想要获利，那他要获利就得清除掉阻碍他的东西，要想发现杀害谢清舟和柳思苑的罪犯，那就得看看他们死后对谁最有利，柳思苑家境贫寒基本可以排除他死后谁可以获利。

而谢清舟是当地首富之子，家财万贯，且是谢仁杰家业的合法继承人，如果抛开他被绑匪抓住是为了赏金这一假设，那他死去会对谁更有利呢？是谢仁杰在商业上的竞争对手吗？可是如果因为商业上而结怨，那杀了谢仁杰不是对简单明了吗？是谢清舟无意间得罪过的人吗？为了泄积怨在心中的怨气，而选择杀害了他？

想着想着忽觉头痛欲裂起来......

等顾羡之趴在桌上的头再次抬起来时，院中和四周的烛光早已熄灭了，他本在想着案子之事，可后面困意袭来便趴在桌上睡着了。

理了理思绪，就听到外面打更的声音一次次地传来，“天干物燥，小心火烛，关门关窗，防偷防盗，平安无事。”，原来已经是三更时分了。

随着打更人的浑厚的嗓音和铛铛铛的敲锣声映传入他耳中，他的双眼又露出了那种无法言说的悲伤之清，伴随着这两种声音，顾羡之又想起了那句，“可怜天下父母心。”

“可怜天下父母心，可怜天下父母心，可怜天下父母心。”，这句话如同无法散去的烟雾般，一次又一次地环绕在他耳边。

很快他又进入睡眠之中了，这次他发现自己正躺京师的家中，蓦地，一位穿着华冠丽服的夫人正蹲下身子哭泣着望着他，“燕燕，娘真的好想你啊，燕燕你什么时候归家。”

“燕燕你不要哭，啊娘相信你，啊娘来接你回家。”

这时顾羡之朦胧的双眼，恰好对上了妇人绝望的眼神，他吓的猛然地起身......

再次从桌上醒了过来，此时已是脸色煞白，额头直冒冷汗。